景釋榕半夜進宮面聖,皇帝還覺得奇怪。
問他,“是有什麽急事嗎?”怎麽大半夜過來。
景釋榕委婉回禀,“回陛下,不是什麽急事,是微臣的個人私事,想跟您說說看。”
皇帝一聽是私事,好奇的“哦?”了一聲,“說說看?到底是什麽私事能讓愛卿特意過來。”
景釋榕想了想,委婉道,“陛下,是這樣的。之前微臣在江南抓貪官的時候,巧遇多年前的鄰居,便過去看望一番。”
“那鄰居家的姑娘長的甚是可愛,微臣很是喜歡,便想着要不要帶爹娘下江南提親。”
皇帝一聽,龍眉輕挑,語氣危險,“哦?偶遇鄰居?那之前怎麽不見你跟朕禀報?”
皇帝疑心重,最忌諱大臣私下瞞着他,尤其景釋榕目前還是他的左膀右臂,自然忍不了景釋榕有事瞞着自己。
景釋榕被他龍眼一瞪,一點不怕,老神在在的解釋。
“原本就是百忙之中的偶遇,并不是什麽大事,那會微臣忙着查案子,也沒工夫去叙舊。”
“是去年忙完,剛好又遇見,又見那小丫頭十分可愛,心中喜歡,這才過去叙舊的。”
他解釋的跟探子來回禀的是一樣的,所以皇帝才沒動怒。
其實探子來回禀的時候,皇帝就在猜,景釋榕會不會來跟他說這事。
一開始景釋榕不來,皇帝還挺不爽。
覺得他還沒當權臣呢,就開始有事瞞着自己了。
但轉念一想,這些确實是小事,也是人家的私事,他要是開口問了,顯得他跟多嘴的婦人似的。
沒想到景釋榕晚上會主動過來跟他提這事,倒是讓皇帝很欣慰。
“你就那麽喜歡那小丫頭?”
景釋榕點點頭,“喜歡。”
他話不多,也不多描述,就這麽一句喜歡,就表明他的意思。
皇帝看他隻說這麽一句,就是想反駁兩句,卻找不到反駁的點,隻能雞蛋裏挑骨頭。
“京城這麽多大家閨秀,難道都比不過一個小丫頭?還值當你爹娘親自下江南去提親?”
景釋榕心說,我瑩姐兒在我心中何等好,自然都值得。
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出口,隻對皇帝官方回答,“既是娶妻,便正式一點,免得落人口舌。”
剩下的,他也不想多說,皇帝愛怎麽想便怎麽想。
總不能還把手伸到他的家事去。
皇帝見他還是這麽冷冰冰的,也沒真想如何,試探性問一句,“可要朕替你下道賜婚聖旨?”
禦賜的婚事總歸要有面子一點,景釋榕倒沒想那麽張揚,畢竟在外人面前他還隻是個無官無職的閑人少爺,還是不要那麽張揚。
便對皇帝回禀,“微臣如今身份不便,還是低調一些吧。”
如今朝堂内外還不夠安定,皇帝還需要派他去做很多事情,現在還不是高調的事情。
加上高調對梁家來說也沒太多好處,反而會給他們添麻煩,還不如低調來。
皇帝知道是這個理兒,便沒再挑理兒了。
“行吧,那這事你盡早去辦,朕給你一年假期,你盡早把婚事辦了。”
恰好他想利用景釋榕沒空的時間把趙周兩家扶持上來,這會倒是趕巧了。
景釋榕能得假期自然高興,至于皇帝的想法,他是無所謂了。
“臣,謝主隆恩。”
既然有假期,他便迫不及待要下江南找瑩姐兒提親去了。
景釋榕回家把這事跟父母說了,景氏夫婦聞言,見皇帝沒反對,才松一口氣。
“既然事情都定了,那明兒我跟你爹還有你祖母就随你一塊下江南提親吧。”
景釋榕忙碌一天,到這一刻才真心的笑了。
“好,謝謝娘。”
景氏見他開心,也跟着笑了。
“那你早點睡,明早就出發。”
景釋榕嗯了一聲,要回房的時候又轉身回來,低頭靠在景氏的肩膀一下,這才回房去了。
景氏看他還如小時候那般愛自己,這才寵溺的笑了。
身邊的嬷嬷看她這般,也跟着笑了。
“大少爺還跟小時候一樣,是個乖孩子。”
景氏滿臉欣慰,“誰說不是呢。”
“走,回屋收拾東西去。前些年我就開始在給他籌備娶親的單子,如今算是用的上了。”
隻要榕哥兒成親後有人心疼,景氏比誰都開心。
到了第二天。
景氏起了大早,讓下人把東西裝好搬到車上去,又讓人去把景老夫人叫起來。
景父一早也起來了,但他卻沒假期跟景釋榕他們下江南,還得繼續上朝去。
景釋榕也沒爲難他爹,讓他,“那爹您在家好好看家,我們會盡快回來的。”
景父嗯了一聲,讓他們,“一路小心。”
景釋榕嗯了一聲,便帶着景氏跟景老夫人出發了。
在路上的時候,景氏跟景釋榕聊到。
“你說,這次下江南提親,那何時才能迎親啊?”
這一來一回都大半年了,若是日子能定早一點,新娘子都能跟他們一起回京了。
省的提親來一次,迎親又來一次,真真叫人吃不消。
景釋榕也想過這個問題,便說,“這事您先跟梁叔叔跟梁嬸嬸商量商量,兒子隻有一年的婚假,若是可以,咱在江南等一兩個月,然後迎新娘子過門。”
到時候一起回京,不然怕他臨時被皇帝叫去辦事,路上就得讓瑩姐兒一個人了。
成親是大日子,景釋榕并不想留瑩姐兒一個人面對,便想着今年内能不能直接帶她回去?
就算之後要去哪裏辦差事,他也能帶着瑩姐兒一起走。
景氏也是這麽想的,便說,“行,這事我跟你梁嬸嬸商量一下,看她們到時候怎麽說。”
既然皇帝給了一年假期,明年瑩姐兒也瞞及笄了,正好可以嫁人。
若親家覺得孩子還小,可以讓她們先成親,晚一年再洞房也是可以的。
景老夫人聞言就說,“你們就是太矯情,我們那會哪有這麽多顧慮,嫁就嫁了,嫌少對新媳婦這麽寬容的。”
景氏反駁一句,“說是這麽說,也沒見您當年多委屈。”
老人家有一部分都雙标,嘴裏都是說年輕人矯情,但真在她們那年代,也不見得她們多委屈。
不過是話趕話,長輩又酷愛把自己說的多委屈,誇大其詞,但事實誰知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