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們早就見慣了母老虎警告的眼神,一點沒當回事,仍舊嘻嘻哈哈的招客去了。
梁晉乖乖站在伍氏身旁,一點都不敢往旁邊看。
瑩姐兒跟陽姐兒看她爹那慫樣,小老鼠似的笑了。
梁晉被女兒笑話,也不惱,還得意洋洋的說,“我這叫妻管嚴。”
“意思就是有媳婦管。”
瑩姐兒.
在這個以夫爲天的時代裏,她爹也是人中奇葩了。
大多數的男人都讨厭被妻子管教,覺得沒面子。
隻有梁晉喜歡被伍氏管着,還一副樂呵呵的樣子。
有時候同僚找他出去喝花酒,他都一臉驚恐,說,“那可不行,這事要是被我家夫人知道了,晚上要吃冷闆凳的。”
伍氏看着活潑開朗,但動起真格來,直接把四個孩子帶走也有可能的。
不對,可能也會把老娘帶走。
到時候留他一個人在江南孤苦伶仃,想想他就覺得凄慘,自然不肯去喝花酒。
那些同僚見他這麽怕媳婦,還撺掇他,“女人是不能寵的,越寵越爬你頭上。該打你就得改,好叫她知道什麽叫一家之主。”
梁晉聽後,覺得這群人真是垃圾。
居然好意思打自己的枕邊人?
孩子都生了幾個了,他們也能說這種話?
他在心裏鄙視對方,面上卻說,“那可不行,我娘子那般貌美,打了吃虧的可是我。”
其他同僚見他把妻子說的那麽美貌,紛紛好奇,“你家夫人真那麽美?”
梁晉當然道,“自然,情人眼裏出西施,你們不懂。”
說罷,就直接告辭了。
晚上偶遇那些同僚,他們遠遠看了伍氏一眼,果然驚豔。
還别說,伍氏天生麗質,就算當了婦人,依舊出水芙蓉,巧笑倩兮。
她皮膚白,年輕那會就嬌豔欲滴的,這會當了娘,更有美少婦的風韻,男人女人看了都喜歡。
梁晉見他們這麽看着伍氏,心裏不樂意,直接牽着伍氏往前走。
伍氏回頭看了一眼,知道是他同僚,便說一句,“你那些同僚好生沒禮貌,怎麽的這麽盯着婦人看?”
都一把年紀了,也沒點臉皮。
還找梁晉去喝花酒,真是不像話。
梁晉也說,“那些人混慣了,我們不搭理就是。”
伍氏問,“他們一把年紀了還喝花酒,也不怕孩子跟着學壞。”
家裏要是有兒子的,還這麽喝花酒,小心兒子跟着學。
梁晉跟她同仇敵忾道,“沒錯,那些人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據說他們的兒子年紀輕輕就喝花酒,果真就是學了當爹的。
伍氏瞪了梁晉一眼,警告他,“你有兩個兒子,可得給他們做好榜樣。”
梁晉當然道,“那是自然的,我可是二十四孝好父親。”
伍氏被他逗樂,這才不氣了。
這頭。
瑩姐兒剛跟陽姐兒過來看絹花,竟又碰到景釋榕了。
這家夥真奇怪,怎麽老是出現在她面前?
瑩姐兒一開始以爲是巧合,後面他總能跟過來,立馬嚴肅起來,想說他。
她看了看陽姐兒,見她在看其他玩具,打發丫鬟去給她買紅棗幹,這才跟景釋榕說道。
“你怎麽老是跟着我?”
景釋榕看了看身後,見伍氏她們還沒來,便低頭在她耳邊道,“我在這邊人生地不熟,想着跟你有些親切感,幹脆跟你一起逛逛。”
瑩姐兒??
還有這種說法?
他們才見過一次面吧?算上今天就兩次。
才見了兩次,哪裏的親切感?
景釋榕但笑不語的看着她,最後故意神秘兮兮道,“難道你不覺得我似曾相識嗎?”
瑩姐兒嗯了一聲,上下掃了他一眼。
“還真是,我就覺得你有點熟悉。可又沒見過你,實在奇怪這種熟悉感哪來的。”
景釋榕低頭狡黠的對她笑了笑,“笨蛋。”
說罷,又走了。
瑩姐兒啧了一聲,剛要說他,就見伍氏他們來了。
她看了看周圍,果真那家夥又走了。
看來他是怕被她娘看到,故意躲她爹娘呢。
瑩姐兒忍不住想笑,那麽高大人,卻也怕她爹娘,可見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過他對自己什麽想法,瑩姐兒還是不太确定。
你說他圖謀不軌吧,但人家眼神清澈,不像是不正經的人。
但他若沒有所圖,幹嘛老是跟着自己?
等等。
他剛剛說什麽?
說跟她似曾相似?
瑩姐兒突然想起,對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帶了揶揄。
所以,他是認識自己的嗎?
應該是了,不然他不會跟自己這麽自來熟。
林家嫡女跟庶女都喜歡他,天天在學院說愛慕他的話,卻不見他去知府家走過。
可見他對那兩個小姑娘是不敢興趣。
偏偏他第一次見自己,就是送簪子,晚上又想送自己其他的,可見他應該是認識自己的。
瑩姐兒越想景釋榕那張臉,越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梁晉過來的時候,見她在發呆,就問,“瑩姐兒,想啥呢?”
瑩姐兒看着她爹,突然想到。
“爹,你還記得景伯伯的臉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剛剛那家夥臉型的輪廓,還真的有點像景伯伯。
要是他像景伯伯,那不就是景釋榕本人嗎?
說到景釋榕,瑩姐兒差點都要忘記這個人了。
六年的不見的時間,足以忘掉一個人了。
一開始他們在梨花鎮還會想景家人。
但對方始終沒有聯系他們,久而久之,這種思念就暫時被擱放到其他地方了。
今年過完年,算算也七年了。
七年的時間,他們一家子忘了景家人的面龐也不意外。
更何況她跟景釋榕分開的時候,對方還是孩童的面容呢。
如今長大成人,容貌發生改變,也很正常。
梁晉聽她忽然說起景家,回憶一下,皺眉道,“還别說,太多年不見,确實有點忘了對方的臉了。”
不過他們一家,梁家都是記得的。
梁晉也挺想景釋榕的父親的,卻苦于沒有聯系地址,不然還可以寄寄書信什麽的。
伍氏說,“想是他們不方便吧。”
都這麽多年了,想聯系早就聯系了,肯定是不方便才沒聯系。
梁晉也是這麽想的。
他問瑩姐兒,“你怎麽突然想起你景伯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