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釋榕看她天真無邪的笑容,無奈聳聳肩,摸摸她頭上的小揪揪。
“你要進來聽我念書嗎?”
他沒帶過小寶寶,小時候弟弟妹妹都是奶娘帶的,所以小寶寶心理他也不太懂。
瑩姐兒一聽他要給自己念書,想着閑着也是閑着,就跟他一起去書房。
景釋榕也不懂的跟小孩子玩兒,一進書房就讓她坐椅子上,他也拉了把椅子坐過了,跟她面對面,開始讀書給她聽。
“人之初,性本善。”
瑩姐兒聽着他冷冷淡淡的讀法,覺得無趣,就要下椅子。
“你幹嘛去?”
景釋榕見她後趴着下椅子,想去拉她,人家卻“不不不”的拍開他的手。
景釋榕哭笑不得,忍不住捏捏她頭上的小啾啾。
順便偷捏一下她圓圓的小肉臉。
不捏不知道,一捏上去才知道原來小寶寶的肉臉這麽好捏。
瑩姐兒被捏的煩了,氣乎乎“嗷嗚”上去,張着一口小奶牙就要咬他,“啊哒哒哒!”再捏就咬你。
景釋榕看她小肉臉氣鼓鼓的像隻小青蛙,忍不住揚了揚嘴角,難得笑了。
瑩姐兒見他清冷的俊臉笑起來居然這麽好看,當即伸出帶口水的小胖手,想捏一捏景釋榕精緻的小臉。
景釋榕看出她的意圖,把腦袋一歪,表示拒絕。
但瑩姐兒仍是笑嘎嘎的靠過去,帶口水的小胖手就要糊人家臉上。
景釋榕被吓一跳,“你别過來。”轉身就跑了。
景昱跟景芯也沒想到一向嚴闆無情的大哥哥竟然會怕瑩姐兒,頓時笑的不行。
“哈哈哈,沒想到大哥哥也有這麽一天。”
“就是,哈哈。”兄妹倆笑的不行。
瑩姐兒也樂的拍着小胖手,大眼睛笑的十分調皮。
沒辦法,誰叫她的寶寶生涯無聊,不逗一逗這些小朋友,日子多無聊啊。
景昱景芯巴不得不寫字,牽着她就往門外跑,一群孩子聽見動靜,也紛紛跑了出來,大家一塊去玩。
男孩子一塊在巷子裏捉蟋蟀,女孩子們則一起跳格子。
瑩姐兒就在邊上跟他們一道玩兒。
偶爾有幾個跟她差不多年紀,還不會說話的小孩子看到她,也好奇的過來看看她。
其中有個頭上沒多少頭發的小男娃看着她,伸着小胖手,對她,“哒哒哒?”
瑩姐兒:……“哒?”說啥呢?她會說嬰語,卻聽不懂嬰語啊。
那小男娃見她不說話,拿着一塊小餅餅,遞給她,“哒哒哒哒?”要吃嗎?
瑩姐兒:……
“哒?”不用了謝謝。
對方卻很熱情,依舊把沾着口水的小餅餅遞給她,“哒哒哒哒哒。”
瑩姐兒……“不不不。”不用了。
她生怕吃人家口水,趕緊邁着小短腿,麻溜的跑了。
等走到自家大門口,就聽到一陣馬蹄聲。
瑩姐兒擡頭一看,就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少年正坐在馬背上,臉上神采飛揚的騎着馬,朝他們這裏跑過來。
“駕!”
那小男孩直接把馬趕到景家大門口,速度有點過快。
門口那些孩子都被吓一跳,急忙亂跑。
瑩姐兒看的心驚膽戰,好在那男孩還知道分寸,“籲~”的一聲,馬兒總算停下,也沒撞到人。
那小男孩看周圍的孩子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頓時哈哈大笑。
放蕩不羁的嘲笑他們,“膽小鬼。”
景昱跟景芯認出他來,奇怪的出來看,“祁大哥,你怎麽來啦?”
這男孩本姓祁,叫祁袁銘。
祁家跟景家是好朋友兼鄰居。
原本京城動蕩,新帝上位,已經有好幾家大臣自動退位讓賢,讓皇帝的左右手上位,避免跟新帝起沖突。
景家跟祁家也都識時務的退位讓賢,兩家一起上交了辭官文書。
不過辭官也有步驟,還需要幫新帝做最後幾件事情,才能順利離開。
至于是能平安離開,或是其他,就得看新帝的肚量了。
景家跟祁家之前都是輔佐新帝的黨羽,爲了家族幾十條命,該伏低做小還是要伏低做小。
若真像那些硬氣的老官員,直接被拉去砍頭,殺雞儆猴,那就虧大了。
景家比較有先見之明,先帝沒登基之前,就把家人轉移了,而且是不同地方分批轉移。
景釋榕三兄妹就被帶來這裏,若景家沒事,他們也能平安長大。
若景家有事,怕他們待不了多久就得走了。
祁家好一點,祁家之前對新帝沒有打壓過,目前還算安全。
不過新帝上任三把火,京城如今的氣氛比較壓抑,祁袁銘在京城待的憋屈,又擔心景釋榕,就過來看看他。
他今年也七歲,跟景釋榕是好朋友,知道景釋榕在這裏,便也想來這裏居住。
瑩姐兒見他滿臉笑意,不拘小節的跳下馬車,直接朝景家院子裏跑進去。
“啊景~”
景釋榕聽見動靜,出來一看,“祁袁銘?你怎麽來了?”
祁袁銘不拘小節的笑了,“我爹娘讓我過來找你,咱們一塊做個伴。”
兩家這會也算是難兄難弟,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但景釋榕卻不這麽認爲。
“新帝最忌諱我們這些老臣之家抱成團,就怕他會疑心病。”
到底是大世家的孩子,從小耳濡目染,也知道一點朝廷上的事情。
倒是祁袁銘很樂觀,并不擔心什麽。
“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别想那麽多了,我快餓死了,你家有什麽吃的。”
景釋榕仍覺不放心,卻也讓他進來吃東西。
“家裏沒什麽吃的了,孫管家剛剛去買菜去了,你先吃點烤紅薯墊墊肚子。”
祁袁銘樂天派的唉了一聲,拿起烤紅薯就開始吃。
倒是瑩姐兒跟過來,在一旁聽的膽戰心驚。
原來這二位,家裏是當官的?還是朝廷重臣?
所以他們現在也是危險身份嗎?
要是皇帝不放他們家走,那他們豈不是要被殺?
瑩姐兒沒想到這兩家人還有這麽多故事呢,吓的連忙要跑回家去。
但她剛學會走路不久,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小胖企鵝似的,看着就很好玩。
祁袁銘回頭看到門口邊有個小奶娃正吭吭哧哧的往外跑,笑着把瑩姐兒抱過來。
語氣陽光道,“誰家的小娃子啊,長的真白淨。”
瑩姐兒回頭去看他,葡萄般大的眼睛瞪的圓溜溜的。
這個叫祁袁銘的小男孩,長的跟景釋榕不同類型。
景釋榕是清秀的書生氣,祁袁銘則是沒心沒肺的大男孩。
他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陽光潇灑。
瑩姐兒看他笑的沒心沒肺的,“哒哒”一聲,照例伸手捏他的臉蛋肉。
她現在小孩反應,應了這個年紀的小娃娃癖好,沒事就要捏捏人家,或是咬人家一口。
伍氏教了她幾次,不準她咬人,要是咬人,伍氏就反咬她一口。
瑩姐兒吃痛,就知道自己被小寶寶身體化了,之後也開始努力控制自己。
但還是時不時喜歡捏捏人家的臉。
就像晚上睡覺前,她也得捏捏伍氏的耳垂。或是抓着伍氏的頭發才能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