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吳良将六鎮全都去了一趟。
結果發現這個月香火最少的鎮子也有兩千多道,多的甚至有五千道。
要知道前幾個月,六鎮每月香火的産量不到六百,除去土地廟衆陰神自身的消耗,根本餘不下什麽香火。
“劉勇,你趕緊前往白石縣,将這封信交給教主,記住,要快!”
吳良臉色陰沉,将一封信交給手下的鬼卒。
劉勇是吳良的心腹,接過信封後連夜啓程。
白天陽氣盛,劉勇就躲到某個山洞裏,養精蓄銳,晚上星夜趕路,片刻不停。
終于,在第四天晚上,劉勇來到了白石縣。
白石縣是大縣,縣内百姓二百餘萬,更有縣城隍坐鎮,陰神衆多,現在又是晚上,劉勇小心翼翼的躲過陰差的巡查,終于見到了吳半青。
“什麽?青化縣竟然失陷了?馬義陸香寒還有程坤,這三人是幹什麽吃的?他們開藥店種植仙種,就不會搞破壞嗎?一群蠢貨!”
吳半青看完了信件,不禁勃然大怒。
出去帶線,結果家被偷了,換做是誰都接受不了。
劉勇在一旁說道:“教主,您還是早點回去主持大局吧?副教主說青化縣土地神可不是個善茬,咱們辛辛苦苦創立的基業可不能毀在這毛神手上。”
“蔣彭,秦千柳你倆帶着赤火堂和西金堂的弟兄繼續坐鎮白石縣,情況緊急,我先回青化縣穩住局面。”
吳半青将事情一一交代好,随即便動身前往青化縣。
花了大概三個時辰的時間,吳半青終于趕到了黃雁山。
一進莊子,就看到了了陸香寒三人。
“你怎麽是怎麽辦事的,一群廢物!六鎮的香火怎麽被土地老兒奪了去?”
吳半青看見莊裏的三人氣不打一出來,強忍着才沒出手教訓,準備聽一聽他們的解釋。
陸香寒面容委屈道:“教主,這青化縣土地神非一般神靈可比,我們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就是就是,要不我們去别的縣發展吧?何必拘泥于青化這一個小小的縣。”馬義在一旁附和道。
“要不教主再賜下幾個仙人丹藥,等屬下們的功力都增長起來,自然不怕那土地神。”程坤接着道。
“你們……你們!這是想死嗎?”
吳半青氣的肺都快炸了,擡起右手就要殺死這三個悖逆下屬。
“動手!”
就在這時,陸香寒大喝一聲,身形向後面閃去,口念咒語,其他人也是一樣,身形一閃,分散在不同的角落。
不多時,大地傳來一陣晃動,一根根大樹粗壯的柱子從角落裏拔地而起。
柱子一共有九根,通體爲精鋼所鑄,顔色烏黑,上面還有許多暗金色的符文流轉,頂端挂有令旗,旗面散發着黑氣,上面描繪着許多白骨魔神,個個面容猙獰,活靈活現,一副要跳出來擇人而噬的樣子。
“你們竟敢對付我?說!是誰指使你們的?”吳半青冷哼一聲。
呂易走了出來,拱手道:“青化縣土地神,見過吳教主!”
吳半青瞳孔一縮,冷冷道:“土地神?竟然有化神期修爲?也算難得!你以爲我不敢殺了你嗎?”
呂易嗤笑一聲,說道:“我乃青化縣土地神,掌管一縣之地,是在地府授了神錄,注了官名的,殺了我就是公然與地府作對,你敢嗎?”
馬義上前勸道:“俗話說民不與官鬥,更何況是跟神仙?您還是老老實實的解散黃符教吧。”
吳半青眼中噴射出怒火,恨聲道:“看來你們三個是投靠這土地老兒了?陸香寒,原本你隻是個低賤的婢女,是我看你資質過人,才賜你丹藥和法門?”
“馬義,要不是我你早就餓死在路邊上了!”
“程坤,不是我你估現在還守着家裏那片荒地呢?”
馬義和程坤二人神情有些尴尬,不禁低下了頭,陸香寒卻是大罵:
“我都不惜的說你,你救我是因爲我資質好嗎?還不是因爲我長得漂亮!剛開始還想用丹藥讨好我,後來見我不從你直接就不給了!要不是我出謀劃策,貢獻巨大,估計你早就想強上了!”
“土地老兒!我是不敢殺你,但我可以用秘法将你煉成傀儡!這樣就算是地府也發現不了,至于你們三個,我要好好炮烙你們,讓你們生不如死!”
吳半青怒吼一聲,氣勢徒然爆發,神威如海,恐怖至極。
“知道你吳半青得了仙人傳承,手握仙器,所以特布下這九幽元魔陣!”
轟!
天地失色,風雲變換,九根柱子上的大旗獵獵作響,浮現出無盡的針紋,将吳半青都籠罩了在裏面,龐大的煞氣讓這片天地都在搖動。
九幽元魔陣是從夕那邊拷問來的,起初夕态度很堅決,不肯吐露半點陣法,後來呂易承諾可以給三千道香火給它溫養真靈。
夕被困在八景燈裏,真靈萎縮,連器靈都算不上,在三千道香火的誘惑下,勉強答應了,透露出記憶傳承裏的一個遠古殘陣,九幽元魔陣。
之所以是殘陣是因爲完整的九幽元魔陣太過龐大,即使夕度過三次天劫,成爲地仙,也沒能将這遠古魔陣掌握。
對于遠古兇獸來說,地仙境界連成年都算不上。
九幽元魔陣乃是冥界幽冥血海裏的那位創造的,妥妥的頂級殺陣,一經展開,神魔辟易。
當然,呂易得到的陣法連萬分之一都不到,而且是死陣,隻能事先埋伏。
饒是如此,也已經很驚人了。
爲了煉制旗杆,呂易和青化縣的一衆山神做交易,以點卯爲交換條件,換來了十萬噸的礦石。
最後用盡了十萬噸礦石才堪堪提煉出這九根柱子,作爲旗杆。
至于旗面,則是用的是玄陰血蠶絲,花光了土地廟所有的庫存。
此時陣内已經換了一片天地,仿佛陷入了一個極其古怪的空間,四周一片迷茫,一股無窮無盡的壓力向吳半青湧去,想要将他壓成齑粉。
叮……
吳半青一指點出,一圈圈有如波浪一樣的漣漪,以自身爲中心,發散開來,隻是幾個呼吸,這四面八方的恐怖壓力全部抵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