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們的時候明顯僵了僵,然後不自然地重新邁開步子,溜進了存放棺椁的房間裏,消失在了衆人的眼裏。
井翊拄着腦袋坐着,望着那頭兇獸離開的方向,自顧自的說道:
“咱們如今就隻有骨頭,這兇獸長得這麽兇狠,我還以爲要吃了咱們,可就算是吃也啃不動啊,骨頭哪有肉好吃。”
井子月走過來,丢過來了不知道什麽口味的營養劑,語氣不善:
“就你事多,趕緊吃了飯就趕緊歇息吧,别忘了我們還要輪班盯梢。”
不過他們看得出來那頭兇獸似乎對他們沒意思,隻要外面有動靜,裏面的那頭兇獸就會趕在他們前面出去。
相當于。
他們現在防着的就隻有那頭兇獸,倒減輕了他們不少負擔,不過該盯梢還是得盯梢。
司邢走過來給她給了營養劑,蒼風禦搖頭還給他:“我不餓,上将還是自己留着吧。”
司邢遲疑,他知道青年喜歡吃水果,在确定青年堅決不吃的情況下,他取出了兩顆果子給他,這會青年的臉上稍有些愣,過了會他接了過來,道了聲謝。
司邢也不指望這個人對他不客氣,可能是青年生來便具有的涵養,跟人道謝是禮貌,他也不再糾結這事了。
蒼風禦看着手裏的果子,許久想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水果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蒼導師,你知道那兇獸叫什麽嗎?”
有人好奇問起來,接着就有人說道:“蒼顧問又不是古籍百寶書,這麽可能什麽都懂。”
“斷蒼烈獅。”
突然想起來的聲音讓衆人一愣,青年面不改色從容繼續說道,“因體态長相似獅,渾身似火,故而得來的名。”
棺椁旁邊趴着的那頭兇獸動了動耳,它突然坐直,表情肅穆嚴肅地看着門外。
谷副官看着蒼風禦,鄭重地對他說道:“蒼顧問,我們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從軍校裏面出來的,也學過不少古籍,但都沒有關于兇獸這類的介紹,冒昧問問,您是從哪看到的?”
其他人的目光也有些灼熱。
他手下的這些人越崇拜蒼風禦,司邢就越滿意,就好像他們崇拜的人是他自己一樣令他驕傲。
蒼風禦倒想起來如今這個時代很多東西都是殘缺的,他們學過的古籍根本沒有這類的東西,她身上也沒有關于這類古籍,很難拿出來給他們看,着實令她感到了頭疼了些。
“偶爾看見的,便記住了。”蒼風禦言簡意赅地回答,忽然想起來或許這個地方有上古時期遺落下來的古籍也說不定。
到時候給他們也不遲。
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失望,感慨地說道:“蒼顧問要是能待在軍校裏就好了,以蒼顧問的學識絕對能培養出來不少天才強者。”
有人立馬皺着眉,急忙說道:“蒼顧問怎麽可能去軍校!蒼顧問去了軍校,那豈不是就離開咱們軍團了?”
“爲什麽不能,蒼顧問都能在聯邦第一學院裏擔任教授,怎麽就不能在軍校裏擔任主教授了?如果蒼顧問想去,軍校那幫人感激都還來不及。”
“沒錯,軍校的那幫人要是知道我們軍團的戰術顧問要去當主教授,那絕對得狂妄嘚瑟死。”
“你們行了吧,蒼顧問得分出精力來回兩邊折騰,留在軍校擔任主教授還不得累死!”
被迫聽見的蒼風禦:“……”
司邢看着青年那張側臉,無聲地勾動了下唇角,其實他們說的話倒也沒錯。
軍校本身就跟聯邦軍方關聯。
知道蒼風禦的存在也很正常。
其實不光是弑烈軍團,整個聯邦軍方現如今有不少人都很崇拜他的青年,有時候他其實很想将青年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
可他知道。
青年是要發光的。
他屬于萬衆矚目讓所有人都能注意到他的天賦他的強大能力,而他也很自豪,隻是心裏面很難控制住他的妒忌。
他的青年被人觊觎。
怎麽可能不讓他妒忌。
其他人還在起哄争論不休,很快就有人直接問向蒼風禦:“蒼顧問,您有什麽打算?”
蒼風禦其實也聽見了他們的争論,到底是回答了他們的問題:“沒什麽打算。”
她暫時還沒有想過。
能走一步算一步。
男人雖然沒有說話,可他心裏卻極其滾燙灼熱,攥着酒壇的手越來越緊,視線晦暗不明地斂了斂。
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還不會考慮離開軍團,離開他?
他的青年是不是不排斥他的靠近?
其他人倒沒有注意到自家上将的不對勁,還跟蒼風禦繼續扯皮笑着說:“不去就不去了,反正軍校那邊也沒什麽可待的,還不如留在我們軍團裏做顧問!”
其實他們也挺矛盾,他們很想讓蒼顧問去軍校擔任主教授職位,畢竟以蒼顧問的學識能力絕對能爲軍校培養出來不少精兵強将,
他們這些人就是從軍校裏面出來的,自然是希望蒼顧問能去軍校教學。
可他們又自私的想讓蒼顧問留在軍團裏,畢竟要是蒼顧問真擔任了軍校的主教授,和他們相處的時間肯定得減少,而且他們也不想讓蒼顧問太過忙碌。
如今聽見蒼風禦那句“沒什麽打算”,他們其實是松口氣的,至少蒼顧問暫時還不會考慮這些。
他還是他們軍團的戰術顧問。
蒼風禦明顯能察覺到某人那道灼熱又帶着侵略性的視線毫不掩飾地盯着她,但所幸他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視線有多露骨。
視線從她身上消失,蒼風禦僵硬的手指動了,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平靜從容地吃掉手裏攥着的果子。
見着青年吃完果子,司邢将随身帶在身上的手帕拿了出來,看着對方伸過來的手帕,她有意婉拒,對方卻不容置疑地抓住她的手腕,往他這邊方向拉了些,然後低頭細心的将沾到汁水的手指擦幹淨。
蒼風禦沉默抿唇:“……”
司邢給他擦完,從頭到尾沒有做過太越界的事,就好像他真的是給青年擦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