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道難，成道難，無極難，無極之上，更難。
可以說從步大道，也就是大羅後，這修行的每一關，就沒有不難的。
天資縱橫如孟川，造化驚人如孟川，氣運獨尊如孟川，在這最後一步，也被難住了。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孟川在這無垠混沌海，都是頂尖中的頂尖，在無極者中，也能稱第一，甚至還要超出無極。
這并非是單指孟川的境界與戰力，還包括氣運，所得機緣等等方面。
孟川都能稱得上是混沌海第一，無極者中的第一。
因爲混沌紀之種的存在，證得混元之道的孟川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大道主角，氣運之主，機緣之王。
起碼在混沌紀之種演變成功，或者失敗前，他各方面都當之無愧的可以稱得上第一。
一窺無極之上，真的有獲取終極答案的機會，如今的十一個無極者中，除孟川之外，還有誰能有？
盤古之路那不用多說，就是死路一條。
道反之魔之路或許不是死路，能夠走通，但走通那條路的人絕對不會是道反之魔。
這世間，無盡歲月以來的無盡生靈中，唯有孟川，真真實實的得到了無極之上的機緣與機會。
氣運第一，機緣第一，而天賦悟性，自是也不必多說。
愚笨者，天資低劣者，有這樣的氣運與機緣，也不可能如此快速的就取得孟川這樣的成就。
甚至基本上是在半路夭折的貨，根本不可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别的不說，若是孟川沒有這份天資與悟性，那在人道化仙這一步，走紅塵仙路就要花費七八十萬年的時間！
而孟川的真實情況呢？
十多萬年的時間，便已經是帝光仙王了。
若是沒有這樣的天賦與悟性，豈會有紅塵戰仙，豈會有後續的所有突飛猛進，一朝突破，便直接屹立在下境之巅。
若是沒有這樣的天賦與悟性，那面對反派聊天群的威脅，說不定都挺不過來！
成長的速度不夠快，不夠逆天，又豈能扛得住提前偷偷發育了一段時間的反派聊天群？
孟川當然是承認自己氣運驚人，機緣不斷的，哪個強者還沒點機緣。
但他也對自己的天賦與悟性，對自身的基礎條件，有足夠的自信。
并且，聊天群初期，孟川和其他群員所享受到的待遇，可沒有什麽不同之處。
也是後來，孟川才逐漸掌握了更多權限。
可就算孟川對自己的種種條件，諸多方面都很自信，自覺處于混沌海所有生靈的前列。
可在自己的第二步計劃中，在這通往無極之上的道路上，卻也沒有多少把握了。
實在是，這一步太過艱難和未知了。
不止是現在的孟川，哪怕是未來如果有無極者也摸索出了通往無極之上的道路，祂也是忌憚的，擔憂的，不會說有多少把握。
此等境界的事情，又有誰，能夠百分百說得清，拿的穩呢。
大道非等閑。
看着荒古禁地的景色，孟川心中思緒不禁再變。
如果說剛才他一人行走宇宙的話，那是在感慨身之前事。
那此刻與狠人相遇，提及了無極之上的話題，孟川則是又不禁思及了未來。
而對于孟川所說的話，狠人聽了後沉吟了一會，并未立刻回答，似是在思索着什麽。
“你有多少準備？多少方法？”狠人問道。
孟川無奈的說道：“準備寥寥，至于方法的話，則是隻有一個。”
“可有提升成功率，增加把握的辦法？”狠人再次問道。
“目前我想到的，我能做的，我都已經去做了。”孟川答道：“至于其他增加把握的方法，或許有，或許我還能想到。”
“其實我已經有所預料，邁出這一步，能夠幫到我的，已經很少很少了……”
還有一句話孟川沒有說。
那就是少到幾近于無了。
狠人沉默，從孟川的語氣中，她也算是窺見了孟川的第二步計劃的糟糕之境。
但說實話，狠人并沒有想要勸孟川，讓他别去實行什麽第二步計劃，别去追尋無極之上了，讓他安穩的生活就好。
因爲她知道，孟川每一次這樣的時候，其實對于未來還如何做，心中都早有計較，已經決定下來了。
孟川并不是因爲猶豫不定，沒有下定決心而心亂，他也并不是需要誰給他做決心的勇氣，或者是幫他做決定。
隻是面臨這樣影響至深的關鍵時刻，心中難免會有些波動，不再平靜。
在孟川已經有所決定，隻是因此而多了幾分亂緒的情況下，勸導孟川，沒有意義，甚至可能有害無益。
狠人也知道，不可能因爲自己的三言兩語，就讓孟川改變決定的。
這是大道的選擇，是大道之決，豈會輕易改變。
就比如狠人的哥哥沒有複活前，誰要是勸她放下關于哥哥的執念，這不是傻杯嘛。
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勸得住，改得了。
若是改變了，相當于駁斥了自己的内心，更嚴重的來說，更是否定了自己的大道一般。
更何況，我輩修士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面對這樣的機會該怎麽做，是不用多去想的。
大道風光無限好，掌道者要比那些尚在求道階段的人，更加向往那些自己未曾見過的風景。
孟川也已經說了，這将是他此生唯一的機會，錯過了，那就是永遠錯過了，以後都不會再有。
所以狠人不會勸，也不能勸。
這樣的機會，是一定要把握住的，不然的話，會遭天譴的。
狠人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能做什麽，該做什麽。
陪伴着孟川，與孟川聊聊天，撫平孟川心中的波瀾，聽孟川傾訴，就已經夠了。
至于決心，孟川并不缺少。
這不是狠人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孟川大多數這樣的時刻，狠人都是在場的，兩人都是獨處交流過的。
也或許正是因爲這樣的時刻多了，傾訴多了，或許兩人的關系才會拉近，才會變得互相了解，才會有些不同。
“混沌紀之種進入第二階段之後，你打算怎麽做？”狠人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然後又補了一句。
“這是可以說的嗎？”
“……”孟川陷入了短暫的無言。
你問都問了，還有什麽是不可以說的。
卸下執念，不再沉重的狠人，好幾次都讓人覺得有些意外……
“混沌紀之種的第二階段啊……”孟川停頓了片刻，他的目光從荒古禁地移開，看向了北鬥，看向了整個宇宙。
然後孟川的視野似在拔升，九天十地界域，界海，上蒼諸天，界外混沌，無垠混沌海似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最終，孟川微微側首，看向了狠人，說道：
“合道。”
“我打算合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