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孟川的評價，孟奇也不由自主的點頭，表達自己的認可。
楊戬如果現在證彼岸，能不能成功不說，但祂的積累的确不差，比現在的自己要深厚一籌。
但孟奇也不差了，其積累底蘊已經高于造化證道彼岸的基本積累要求了。
積累這種東西，其實到了一定的程度，也就差不多了。
對于孟川的贊譽，楊戬倒是很清醒，沒有飄飄然。
一位彼岸者誇你成就彼岸的機會很大，有的時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固然，雖然楊戬也知道，如果自己準備證道的話，孟川是不會阻攔祂的。
但是人家誇歸誇，你總不能完全當真，然後直接就飄了啊。
楊戬嚴肅認真的說道：“我雖然有幾分積累，但想要證就彼岸，還不夠，準備還不充分，這一紀元我都沒有成功的機會。”
孟川搖頭，“你啊，就是性子太謹慎了，沒有年輕人的朝氣與沖勁。”
孟奇聞言，神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楊戬可是上古年間的人士，若論年齡，絕對是比孟川大的。
年輕人說老頭子沒有朝氣是吧？
屬實是樂死伱孟奇爺爺了。
一世之中的太古洪荒并非是單獨的一個紀元，而是代指開天辟地到昊天天庭毀滅爲止的那一段時光，由多個紀元組成。
太古洪荒之後就是上古，楊戬就是那一段時期降世的，若說年齡，還真比孟川大。
但又沒有孟川大，畢竟孟川很古老。
楊戬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畢竟祂不了解孟川的情況，相反，祂對孟川的話很認同。
“自小開始，我便沒有什麽年輕意氣了。”楊戬平靜的說道：
“我行事，都要多般布置，謹慎謀劃，喜歡隐藏自己，哪怕是對敵之時也是能放水就放水。”
“沒有舍棄一切去拼命的沖動，更别提像小師叔你，或者說孫猴子那樣，哪怕隻有一線可能也要去争取的氣勢，定要與天齊高。”
“那不是我的風格。”
“對我來說，證彼岸還太早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就算其他的彼岸者都坐視我證道不理，我自身也沒有百分百成功的把握，成與敗也就五五之間罷了。”
“不穩妥，不穩妥，五五之間的成功率，與自殺何異？”
須知，證彼岸失敗而死的話，那是沒法複活的。
楊戬接着說道：“祖師爲我預言過，我自身也有所感應，我成道之機不在現在，而在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下一紀元。”
“如果有下一紀元，我必成道。”
楊戬口中的祖師，就是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消失之前給祂預言，在加上祂親身感應，毫無疑問楊戬信了，堅定的相信。
對于下一個紀元成道，祂有着強烈的信心，故這一紀元中萬古歲月流逝，楊戬都沒有沖擊彼岸的想法。
看楊戬這份信心就知道，祂下一個紀元證道的話，沒有失敗的道理。
楊戬的話，孟奇聽着有些無奈，楊戬的話，顯然是略微不符合他的觀念的。
的确，他是有一股拼命勁，偶爾也會瘋魔的人，和楊戬的性子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不然的話，曾經又爲何會被起雷刀狂僧，莽金剛，狂刀這忙厄綽号呢。
除了招式的原因，也有他自身風格的原因。
不過，雖然楊戬的話和孟奇的性子與孟奇不合，但孟奇卻也不會去批判楊戬。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楊戬謹慎，愛布置，喜藏鋒，這些都是他的特點。
若是讓楊戬強行去拼，非要讓他變成孟奇這樣的性子，那反而是害了楊戬。
而楊戬如今的性子，自然也是有其原因的，這關乎到楊戬的悲慘故事。
一世的楊戬并非是天庭女仙和人結合誕下的子嗣，他無父無母，天地而生。
什麽劈山救母，金烏煉死其母，磨煉沉香了什麽的，統統都沒有過。
那時，天帝爲了擺脫先天神祇的限制而秘密轉世。
天帝轉世，吸引到的目光可想而知，不知多少人仙神魔妖都盯着天帝，想要把天帝的轉世身給找出來。
而天帝對此也早有預料，布下了許多疑陣來迷惑世人，讓人無法找到祂真正的轉世之身。
楊戬就是“疑陣”之一。
而因爲楊戬這個疑似天帝轉世的身份，楊戬幼年時生活的部落被一位仙神所屠。
整個部落隻剩下祂一個人活了下來。
自此，楊戬便開始了逃亡生活，一路颠沛流離，曆經艱辛，直至拜入玉虛宮後，才真正的安定了下來。
和楊戬的逃亡經曆比起來，孟奇前半段人生的日子根本就是順風順水。
也正是那段逃亡的日子，讓楊戬養成了如今的性子。
要知道，楊戬所在的部落被屠，祂開啓逃亡生涯的時候，連十歲都不到。
那樣的一個孩子若是莽撞意氣，那早就死在追殺之中了，也就沒有了今日的清源妙道真君。
謹慎，藏拙，放水不得罪人，愛布置留後手，那都是幼年便積累的經驗，刻在了骨子裏。
要知道，楊戬在沒有遭遇部落被屠這件事情之前，可是赤子之心，一塵不染的。
孟奇剛剛穿越過來在少林寺遇見的師弟真慧，便是按照楊戬小時候的模子刻出來的。
赤子之心，充滿了天真與童趣，永遠快樂，不會爲任何事情所憂愁，永遠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
孟奇不認爲楊戬的行爲處事适合自己，但他也不會覺得楊戬的性格不好，覺得這有問題。
楊戬曾經經曆過的苦難他沒有經曆過，他又怎能去指指點點呢？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又願意将自己的性格扭向另外一個極端呢？
或許可以這麽說，楊戬已經永遠的留在了那一段滿懷赤子之心的幼年時光。
就如同小和尚真慧一樣，至他回歸楊戬時，他依然是一塵不染的赤子。
離開被屠殺的部落，開始逃亡的那個人，是清源妙道真君。
不過，對于楊戬的性子，孟川倒是頗爲認可與贊賞的。
雖然嘴上說着楊戬沒有年輕人的朝氣，但這股穩健勁，是孟川更欣賞的。
關乎自己的性命，再穩健也不爲過。
五五之分的概率，的确是太低了，這就是自殺。
起碼也得有九成八的成功概率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