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衆人都沒有說出口,不管事實真相如何,他們都隻是個看熱鬧的而已。
還有人覺得,逍遙侯隻是在打腫臉充胖子,“或許這已經是逍遙侯府能拿出來的所有銀子了呢?”
“可是這樣做圖什麽呢,言将軍用不了兩年也要成親了吧,到時候拿什麽下聘?”
“這誰知道呢,許是圖個好名聲吧,言将軍下聘不少說也還得兩年嗎,這兩年可能發生太多事情了……”
無意間聽到的言淩:……
這特麽的,對啊,他們家的錢是哪裏來的,小時候對銀子沒有概念,隻覺得他們家一直是處在溫飽線上。
現在想想那些年他們一家的吃穿用度,哦不,吃的就不說了,菜都是她娘種的,可其他方面不比大戶人家差吧。
再說說這次置辦嫁妝的事情,言淩本想着家裏面進項少,開支大,銀子她來拿的,結果她娘小手一揮,當場便拒絕了她。
關鍵是,置辦這麽多東西,家裏的東西并沒有變賣一樣,所以這些銀子到底是哪裏來的?
問外公外婆拿的?應該不至于吧,這麽大的人了還啃老?言淩覺得自己不太相信,況且,外公外婆早就将家産變賣得差不多了。
他們家這麽多年來也沒做什麽生意。
所以,這筆銀子到底是從那裏拿的,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總不會他們家真的有人做了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一瞬間,言淩甚至都已經想好了事發之後她要怎麽樣帶着家人跑路了。
可是無論怎麽說,應當不會現在就事發,言淩打算趁着這段時間,好好觀察一下到底是誰做了什麽,最好能從源頭上解決。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人的故意傳播,消息就像是長了腳似的,不過半天時間就傳遍了芸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兩個人說還沒人覺得有什麽,但是幾乎每個人都這麽說,大家差不多都要相信這是真的了。
于是,原來還在羨慕趙芸薇的衆人現在紛紛在等着看逍遙侯府的笑話。
甚至連禦使大夫都急忙進了宮,懇請皇帝徹查此時。
“陛下,外面都在傳大将軍言夙,克扣軍饷,中飽私囊,懇請陛下下旨徹查此事。”
皇帝聽了這話抄起手邊的玉玺差點就砸了過去。
他已經夠忙了好嗎,這些人是在沒事找事嗎。
“你有證據嗎你就來!”
皇帝按了按眉角,忍住要殺人的沖動。
“陛下,那逍遙侯的義女今天送嫁妝,可是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擡,憑逍遙侯與言大将軍的俸祿,怕是傾家蕩産也置辦不起吧。”
皇帝:!!!當時他就憤怒極了。
人家怎麽就置辦不起了。
人家言夙是千機樓樓主,言景秋是前千機樓樓主,他們會差那點銀子?
可是這事,他能說出去嗎?他不能,若不是當年前前千機樓樓主欠他們家一個人情,他也請不來言夙幫忙守衛邊疆。
怎麽在這些人眼中,人家就是克扣軍饷了。
“胡鬧!你們忘了人家逍遙侯府的大姑娘是醫谷的少谷主了嗎!人家會缺銀子嗎?啊?!”
趙凜怒吼一聲,還好還有個言淩可以拿出來當擋箭牌,要不然要堵住這悠悠衆口,他的頭,要秃了哦。
是的,自從上次言淩在南陵鬧的那一通,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醫谷少谷主到底是誰了。
禦使大夫:!!!
是啊,他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
剛剛太過匆忙一時之間竟然沒想起來。
“傳令下去,徹查此事,看看到底是誰在煽動百姓傳播謠言,必要時将人拿下,這事就交給你來辦,要是辦不好那便提頭來見。”
禦使大夫頓時冷汗涔涔,他怎麽就鬼迷了心竅要跑這一趟呢,現在好了,要把自己搭進去了。
“是,陛下,微臣領旨。”禦使大夫領了旨,暈暈乎乎地出了宮。
再說言淩,原本是打算慢慢觀察家裏的人的,可是沒想到那消息竟然傳得到處都是,這下她便有點坐不住了。
“爹,都火燒眉毛了,你怎麽還有心情在這兒品茶?!”
看到優哉遊哉的言景秋,言淩頓時感覺氣不打一處來,怎麽就這麽不知事呢。
“慌什麽,小場面,放心,不用管,會有人解決的。”
言淩:……
誰吃飽了沒事幹了管這種破事?一個不小心就會惹一身嫌好吧。
“爹,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做了什麽違法犯罪的事情?”
言淩不覺得那個人會是言夙,畢竟從小到大,他們家似乎一直都不缺銀子,言夙不可能那麽小就去幹一些違法的事情。
所以,這個人,隻能是她爹。
言景秋這下終于沒忍住樂了,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小腦袋瓜子,一天天的,想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言景秋無奈地搖了搖頭,閨女是不是也太會想了一些。
可是這麽能想倒是往好了想啊,往壞了想是怎麽一回事啊。
“這能怪我嗎,那你倒是解釋解釋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你哥好歹也是千機樓的樓主,你爹我又是前樓主,咱們家怎麽着,也不會差錢吧。”
言景秋一想,這件事似乎從來沒跟閨女說過,頓時有點心虛。
可是再轉念一想,這不能怪他,誰讓閨女整天不着家的。
言淩:???
言淩:!!!
爲什麽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
到底有沒有拿她當自己人!
孩她白擔心了這麽久,還浪費了那麽多腦細胞去思考跑路路線。
敢情她是像個跳梁小醜一般擱這兒瞎表演呢。
看着言淩一副随時要暴走的樣子,言景秋趕緊溜了,萬一被揍一頓就不好了。
這個閨女兇得很,搞不好會打爹!
以防萬一,他還是避着點比較好。
言淩還想說什麽,卻瞧不見言景秋的人影了,言淩頓時又感覺一陣憋屈。
瞞着她這麽大的事,還溜得這麽快,突然就想帶着娘和哥哥他們跑路,将這個臭老爹一個人留在這裏。
言淩狠狠地擡起腳,又輕輕地踹了一下桌腳,這才轉身回去了。
其實一開始她也是關心則亂,等聽到言景秋說了他與言夙的身份之後,言淩便冷靜下來了。
這一冷靜,也想到了這件事,大概是有幕後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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