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在屋裏翻箱倒櫃的淩虞笙整理好東西出來了,這幾年她倒是繡了挺多大件的,但是也不是全部需要賣掉,整理出來的也就一套被面,兩套屏風,不過應該可以賣不少錢,畢竟她對自己的繡技還是很有信心的。
“以安,明天我有事得帶着小淩去縣城一趟,下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你和予安明天就先在家繡,不要白跑一趟,有什麽問題等我回來了來找我。”
淩虞笙覺得還是去縣城**較好,畢竟雖然鎮上錦繡閣的老闆每次給她的價格都很公道,但是鎮上的物價就擺在那裏,價格再高也高不到哪裏去,但是縣城就不一樣了,洛水縣雖然隻是個縣城,但繁華程度一點都不亞于别的地方的府城。
“好的,言嬸嬸。”白以安和白予安齊齊點頭。
“娘親,我們不是才從縣城回來嗎,怎麽又去縣城啊?”白以安二人走後言淩很是不解地問,如果真的給她放假的話,讓她去山裏撒歡不好嗎?雖然她也喜歡逛街,可是也隻是喜歡偶爾逛逛。
“娘親要去把以前繡的屏風還有被面賣掉,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不放心,所以帶你一起去。”
言淩:嗯?屏風和被面?要賣掉?這東西不是一向都是娘親的寶貝嗎,平時她摸一下都不可以,怎麽如今就要賣掉了呢,他們家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娘,你就真的不能告訴我我們家到底出了什麽事嗎,急用錢的話我那裏有,師父臨行前留了好多銀票給我呢,我拿給你。”
“也沒什麽大事,等過幾天你就知道了,娘親并不急着用錢,隻是這些東西啊,以後都用不到了,娘親也不想看到。”看了就心煩,不如賣掉算了,但是怎麽也不能賤賣了。
言淩:過幾天這種騙小孩子的話都說出來了,她還能怎麽辦,那是自家娘親啊,她還能揍人不成?她這暴脾氣!不願說算了,她就看過幾天她到底能不能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
飯後,郁悶的言淩就這樣憤憤地回了屋。
“你怎麽了,你娘最近不跟你親了?”大丫又幽靈一般出現了。
“怎麽可能,那是我親娘,怎麽可能跟我不親!”開玩笑,她娘不跟她親跟誰親。
“你沒覺得那個冒牌貨真的很會收買人心麽?你看看她才來幾天,你娘就什麽事都不願意告訴你了。”大丫依舊不死心。
言淩:???幹什麽,挑撥離間嗎?她像是會上這種當的人嗎?還真把她當小孩騙?
不過說起來,這大丫最近是怎麽了,感覺戾氣有點重啊,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怎麽也要頑強活下去的倔強丫頭,哪裏出錯了。
“你想知道你娘昨天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大丫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問到。
“我想知道我會自己去問我娘的!”言淩突然反應過來,大丫在她家的事隻有她知道,那也就是說昨天下午她家來了什麽人跟她娘說了什麽,很可能大丫都知道。但實際目前大丫這個樣子,說的話她還真的不敢相信了。
今天要不是大丫提起這茬,她還真沒想到她們家現在是一點隐私空間都沒有,也不知道那不靠譜的地府工作人員還記不記得大丫這号人,要不,她幹脆找個機會把大丫送走得了。
“看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你真覺得你去問你娘你娘會告訴你嗎?”大丫還以爲言淩是因爲白以安的事情惱怒呢,還想繼續挑撥。
然而,言淩卻并不理她,自顧自地睡覺去了。
大丫一看覺得沒意思,便也鑽進魂玉中修養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言淩就從被窩裏爬起來了,奇怪的是她娘還沒有動靜,不是說今天去縣城的嗎,去縣城一天就一趟牛車啊,這個點還沒起,是不要去了嗎,還是打算走着去?
走着去言淩倒沒什麽意見,可她擔心淩虞笙吃不消啊。
正猶豫着要不要喊淩虞笙起床,支呀一聲,淩虞笙房間的門從裏面打開了。
言淩聽到聲響松了一口氣,還好她娘還知道起床,可是待她看到門口走出來的人時,瞬間就不淡定了,吓死個人了,她爹什麽時候回來的,爲什麽她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她睡覺睡得有這麽死嗎?
“還愣着幹嘛,趕快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言景秋拍了拍言淩的頭。
“哦!”言淩此時很不在狀态,迷迷糊糊地收拾好就跟着出門了。
坐着牛車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縣城,言淩還不在狀态。
看着言景秋跟着她們母女二人一同來到了縣城的錦繡閣,言淩就納悶了,怎麽教書先生這麽閑的嗎?該不會是她爹犯了什麽事被學院開除了所以她娘才要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賣掉換錢替她爹打點吧!
言淩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看向言景秋的目光瞬間就不對了,這麽大個人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言景秋也不知道爲什麽,總感覺自家女兒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讓人心裏發毛。
雖然才大清早,但是來賣繡品的人已經很多了,聽着店裏夥計給出的價格,言淩覺得,大店鋪就是不一樣,價格果然很公道,當然在鎮上賣不到這個價格就是了。
“小哥,我這裏有幾件大件,不知道你們收不收?”淩虞笙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自己的繡品。因爲來賣繡品的人不是賣手帕就是賣荷包,最大的也就是賣個枕頭而已,她也不是很确定。
“收的夫人,您稍等一下我去喊我們掌櫃的出來,大件的需要掌櫃的掌眼才行。”夥計一看就知道自己做不了主。
“那有勞了。”
不一會兒,夥計帶着一個莫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走了出來。
“掌櫃的,就是這位夫人賣大件。”夥計徑直将掌櫃的帶到了淩虞笙面前。
“幾位好,我姓佟,叫我佟掌櫃就好。”
“勞煩佟掌櫃給看看了。”
“不麻煩不麻煩,外面人多眼雜的,來,裏面談。”佟掌櫃說着,将三人帶進了内間。
“坐。”搬好椅子,招呼三人坐下,又每人倒了一杯茶。
淩虞笙趁着佟掌櫃倒茶的間隙,又将自己的繡品一一拿了出來。
“技藝沒得說,用得也是上好的料子。”佟掌櫃看見繡品的一瞬間兩眼放光,這刺繡手法,看着有點眼熟啊,而且這繡技,怕是整個洛水縣都找不出來第二個可以與之媲美的了吧。
“不瞞佟掌櫃,這些曾是繡來打算送給一個妹妹的,隻是後來因爲種種原因,閑置了挺久,不過一直都是小心存放的,并無任何損壞。”繡品是好幾年前的了,雖然看起來跟新的絲毫不差什麽,但淩虞笙并沒有絲毫隐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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