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老聃都無能爲力,公輸子終于知道事情嚴重了!
公輸家要炸了!
若論天道理解,老聃當屬第一、莊周第二、釋迦牟尼第三,此乃天下供人。
老聃與莊周講的是天道,而釋迦牟尼講的是人道。
乃至于其餘諸子百家的祖師,包括孔丘之流,講的都隻是人道,差了老聃一籌不止。
孔子根本就沒有和老聃相提并論的資格。
因爲天道在人道之上。
人隻不過是天地間的一個過客罷了,天道卻恒古長存,自天人時代至今朝,人道亦不過是天道演化的一部分罷了。
就連參演天道變化的老聃都沒有辦法,公輸盤頓時慌了神。
若不能找出解決的辦法,等候他的将是隕落一途。
“道祖救我。”公輸子看向了老聃。
老聃聞言沉默,片刻後才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此事老朽也無能爲力。倒是你前段時間做下了何等因果,何不去循着因果将仇怨化解開?”
“詛咒我公輸家的乃是神明,神明隐匿于天地之間,浩浩蕩蕩飄飄渺渺不見蹤迹,弟子去哪裏尋找神明的蹤迹?”公輸盤慌了神。
老聃聞言搖了搖頭,一邊孔子道:“老祖指的是徐州。”
“徐州?秦家?一個破落戶,有那般本事?”公輸盤聞言一愣,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呵呵。”老聃笑着搖了搖頭,聲音裏透露出一股莫名味道,叫人不由得心頭火起。
“公輸家近些年得罪的人唯有秦家。那秦家可是太古最強大的古族之一,究竟有什麽底蘊,誰也不知道。本來諸子百家雖然蠢蠢欲動,但心存顧忌依舊還在觀望,現在倒好,公輸家成了那出頭鳥。”孔子歎了一口氣。
他不是沒有勸過公輸盤,但此人争強好勝好狠鬥勇,對于秦家與古族從不放在眼中。
諸子也是人,也有人性。
“秦家?憑什麽?秦家若有如此本事,當年清河郡被各大勢力瓜分之時,怎麽沒有站出來?就連長安秦家都被咱們打探的清清楚楚,更何況是徐州秦家一個分支?”公輸盤的眼神中滿是火氣:
“我堂堂一個聖人,豈能給他一個丫頭片子去低頭?簡直是沒有天理。傳出去我還有何顔面稱尊做祖?日後如何收集信仰之力?”
“不行!絕對不行!我就算是是隕落,也絕不會和一個丫頭片子低頭道歉的。”公輸盤話語铿锵有力,轉身就走出了道門第一洞天:“我就不相信,這世上沒有破解不了的神通道法。我公輸家就算是不打鐵,也依舊能延續下去。”
公輸盤怒氣沖沖的離去,老聃與孔子看着公輸盤的背影,俱都是默然不語。
“你怎麽不勸他?”老聃看向孔子。
“唉!他現在還能聽得進我的話語嗎?”孔子幽幽一歎:“不撞南牆不回頭,他現在是想要一意孤行到底,絕不肯罷休。天王老子來了都沒有用。”
說完話孔子身軀化作能量消散在空中。
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老聃雙手插在袖子裏不語,半響後才道:“天道變了!天道被冥冥之中的一股偉力壓制吞噬,那朱拂曉的神通實在是強橫,就連天道都被他給壓制了下去,實難相信此人修行至何等境界。”
衆生尚且在天道之下,但朱拂曉卻已經超脫天道,甚至于五百年前就已經開始與天道争鋒,說出去誰能相信?
老聃精通天道變化,所以才能察覺出冥冥中天道的不妥,可真是因爲如此才越加的心驚。
那人實在是太過于恐怖了。
大内深宮
李淵面色陰沉的站在宮阙内,聽着下方裴矩的回報,一張臉好像能滴出水來:
“你是說所有公輸家弟子皆失去了煉器的手段?所有公輸家弟子都廢了?”
“回禀陛下,說來玄幻,但确實如此。所有經過公輸家弟子的鐵器,無一例外都化作了生鐵,根本就不能煉制兵器。那日神明的詛咒,看來已經化作真實,公輸家已經失去了抵抗之力,根本就無法與神明抗衡。”裴矩面色蒼老,臉上的褶皺似乎能夾死蒼蠅。
“鐵器司與工部沒有了公輸家弟子的支持,必然會出現大問題。現在天下間所有不屬于公輸家的鐵匠,都投靠了那徐州秦家……”裴矩看向李淵。
“廢物!實在是廢物!”李淵氣的砸下手中硯台,聲音震動宮廷:“公輸家都是一群廢物。好歹也掙紮一番,爲朕準備一些回旋的空間,可現在倒是好,竟然毫無反抗之力,根本就不是人家一合之力。”
“朕現在何其被動!何其被動!天下之人不知在暗中怎麽笑話朕呢。”李淵氣的身軀都在哆嗦:“尤其是秦王,已經率先提前交好徐州秦家,若是叫徐州秦家執掌大唐鐵器命脈,日後如何遏制?”
李淵在宮阙内大發雷霆,裴矩低頭不敢言語。
半響過後,李淵怒火止歇,然後看向裴矩:“愛卿以爲如何?”
“陛下,現如今除了下旨赦封秦家,将秦家安撫住外,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了。若換一個世家,直接将其滅了門,到時候群龍無首,天下鐵匠自然收歸己用。但秦家的底蘊實在是太深厚了,好好的一個公輸家,就這麽給廢掉了……臣又想起了當年的那場大戰。”裴矩低頭。
李淵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起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才聽李淵道:“傳旨,令建成來此。”
内侍遠去,不多時李建成進入宮阙,然後恭敬一禮:“孩兒叩見父皇。”
“事态緊急,不必多禮。”李淵此時早就寫好诏書:“赦封秦懷亮爲工部尚書,赦封秦小花爲鐵器司之主,執掌調動天下鐵匠。此事你親自傳旨,親自去辦。務必要将秦家拉攏過來。”
“朕聽聞那秦小花尚未娶親,你自後輩子弟之中,擇取優秀之輩,若能聯姻則所有風波俱都消弭無蹤。”李淵将聖旨遞給了李建成,殷切的叮囑。
“若争取不到鐵器司,世民的大軍得了工部與鐵器司的裝備,會有什麽結果你應該比朕更清楚,到時候朕就算想要将皇位傳給你,怕也無能爲力。”李淵一雙眼睛俯視着李建成。
“孩兒遵旨。”李建成面色恭敬的接過聖旨。
“去辦吧。”李淵擺擺手,示意李建成離去。
“請公輸家聖人一述。”
李建成離去,李淵又道了句。
不多時虛空氣機流轉,公輸子的能量之軀降臨:“公輸盤見過陛下。”
“見過聖人。”李淵點點頭:“不知公輸子如今有何安排?此事如何交代?”
公輸盤聞言苦笑:“爲今之計,最要緊的是維護住在下的信仰,不可使得信仰之力崩潰。隻要信仰在,臣就在。到時候公輸家東山再起不難,公輸家依舊是超級勢力。”
沒有在乎李淵的無禮,此時公輸盤有求于人,就算是聖人也要低頭。
“公輸家廢掉了,想要維護信仰之力,何其之難?”李淵歎了一口氣。
“此事雖然對在下來說很難,但對陛下來說,應該不難。”公輸盤道。
“朕欲要做主,叫你與秦家撮合一番,化解了仇怨,你覺得如何?”李淵問了句。
“臣決不低頭。”公輸子咬着牙道。
化解矛盾可以,但我決不低頭。
“你也是聖人,應該知曉天下大勢不可違逆,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李淵聽懂公輸子的話。
“陛下,臣有辦法化解公輸家的困境。”公輸子道:“這手段本來是留着對付墨家的,可誰知道竟然惹出這等禍事。事到如今,正好用作應急手段。當年公輸家與墨家争鬥,我就已經爲公輸家找好了退路。隻要陛下助我一臂之力,此事就成了。”
秦王府
李世民書寫着一道道文字,哼着腔調,身前火爐燒的沸騰。
他現在是心情大好。
誰能想到秦家竟然如此給力,直接将公輸家給廢掉了?
那公輸子與孔聖已經擺明車馬支持東宮太子李建成,他近些日子亞曆山大,可現在公輸子忽然被廢掉,他又拉攏了秦家,距離那個位置又進了一步。
“殿下。”門外一陣腳步聲響,程咬金自門外走來:“出大事了。”
“何事?”李世民不以爲意。
“李建成持聖旨去了秦瓊的府上。”程咬金道。
“嗯?”李世民提筆動作一頓,筆尖的墨汁逐漸滑落滴落在宣紙上,然後将宣紙浸染了一團污垢。
“是父皇的意思。”李世民将毛筆放回去,面露譏諷之色:“我現在不是和大哥打擂,而是和父皇打擂,和關隴世家打擂。”
“麻煩大了。秦瓊多半不會違逆了天子的法旨,當年秦瓊就選擇了認慫,現在更是絕不會貿然趟入這遭渾水。”李世民背負雙手,在屋子内不斷來回踱步。
“去将無忌叫來。”思忖半響之後,李世民找尋不出頭緒,不得不對着身邊的侍衛道了句。
侍衛領命而去,不多時長孫無忌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