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玄武門之變,看似是李建成與李世民的争鬥,可實際上真的是李建成與李世民的争鬥嗎?
要知道,李世民造反的時候,殺死李建成之後,是沖着誰去的?
那是直接沖着李淵去的。
要不是當時李淵服軟,隻怕李世民就已經将李淵給咔嚓了。
李世民是造反,造的是李淵的反,而不是李建成的反。
可以說從始至終李建成都不曾被李世民放在心中,他真正的大敵唯有一個,那就是李淵。
可以看看李世民的權勢到了何等地步?
玄武門之變時,與李淵喝酒的裴寂,是李世民的人。玄武門的守将,也是李世民的人。
巡城的兵馬,也是李世民的人。
李世民的權勢已經到了極點。
李世民走出皇宮,轉過身去一雙眼睛靜靜的看着皇城,天空中雪落飄落,墜落在了其肩膀上,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奪了我兵權?呵呵,山東集團全力支持我,你以爲将兵權交給大哥,山東的大軍就歸大哥掌握了嗎?”
“大哥雖然得了文官集團的支持,得了孔聖人的支持,但我絕不會坐以待斃。聖人不是無敵的!”李世民擡起頭看向蒼穹:
“工部、鐵器司涉及到天下兵器的鑄造,可是一個肥差。至于說聖人……呵呵,妙源道君複活,隻要我能找到妙源道君,聖人又能如何?我有十足的把握,叫妙源道君支持我。”
李世民的眼睛裏露出一抹自信。
且說李世民出了皇宮,一路徑直來到秦瓊府邸,經過門人通傳,一路徑直來到後院,看到了面色蠟黃,坐在那裏不斷咳嗽,頭上發絲枯黃,整個人猶若是病入膏肓的黃皮漢子。
“殿下來了。”秦瓊使勁的咳嗽着,咳得空氣不斷鼓蕩,肺部似乎要咳出來一樣。
“你的傷勢還是沒有任何辦法嗎?就連長生神藥都壓制不住嗎?”李世民看着秦瓊。
“長生神藥早就在一甲子前消耗完了。”秦瓊氣息逐漸平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
“嗯?”李世民眉頭一皺,半響不語。
“殿下來看我這個廢人,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秦瓊轉移話題。
聽聞這話,李世民笑了笑,然後一雙眼睛裏露出點點思索:“今日找你,是有事相求。”
“若能做到,臣定會傾盡全力。”秦瓊道。
“徐州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李世民問了句。
“是聽說了。公輸家以大欺小,忒不要臉。”秦兄啐了一口。
“那出手斬殺十八位天人強者的是誰?”李世民問了句:“此等強者,以前竟然聞所未聞,莫非是道君留下的手段?”
“道君留下的手段,早就在當年消耗幹淨了。否則朱家與翟家、乃至于各大清河郡家族,又豈會遭受這等劫數?被天下群雄有機可乘?”秦瓊搖了搖頭:
“當年之事你應該心中清楚,朱家已經到了山窮水盡。錯非道君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些人心存忌憚,隻怕……隻怕……隻怕我等皆已經遭受劫數了。”
李世民聞言不語,深吸一口氣:“當年之事,無能爲力。咱們是絕對比不了的。”
“父皇與公輸家想要徐州秦家的鑄造之術。”李世民看向秦瓊:“現在伴随着五百年将盡,那些老家夥壽數不斷流失,怕是會将手再次伸向秦家。”
“秦家擋不住!倒不如關閉了兵器譜,然後進入上京,有朝廷庇佑,總歸是好過你秦家自己硬抗。”李世民無奈的道。
聽聞李世民的話,秦瓊深吸一口氣:“當年之事你應該比我清楚,我又能如何?徐州秦家,早就與我等斷絕關系。朱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到這裏秦瓊眯起眼睛:“可以叫懷亮去試試。”
“多謝秦兄。”李世民歎了一口氣,此事算是成了。
“謝我作甚?我應該謝你才對。”秦瓊歎了一口氣:“此次公輸家出手,就是對天下古族的一個試探,那些壽數将近的老家夥怕是坐不住了。一旦兵器譜露出頹勢,被其蕩平,接下來等候覆滅的就是我秦家,就是當年所有自那場大戰存留下來的勢力。”
“那牛夫子可以拉攏一番。”秦瓊看向李世民:“這是你的機會。”
“我怕是沒有那個本事。”李世民歎了一口氣:“想要拉攏牛夫子,還要靠爾等古族才是。”
二人有叙述了一會,然後才見李世民告辭離去,看着李世民遠去的背影,秦瓊面容越加愁苦:“黎明前的黑夜竟然是如此的難熬,道君已經複活,但卻毫無消息。現在那些壽數将盡的老古董,怕是已經坐不住了。”
“縱然是有道君的威懾,但這些壽數将盡的老東西,隻怕是會拼死一搏。”秦瓊又是一陣使勁的咳嗽:“若道君歸來,我該如何與道君交代?我該如何與道君交代?”
徐州
此時整個徐州城陷入了詭異的甯靜,所有牛鬼蛇神盡數安靜了下來,那被斬殺的十八位天人強者,以及無數的公輸家弟子的屍體,俱都在此時被挂在了城頭上,血淋淋的屍體警告着無數心存僥幸之輩:秦家依舊是那隻猛虎。
“姜先生,你覺得這徐州城未來局勢如何?”袁老伯自門外走來,對着朱拂曉起身一禮。
朱拂曉聞言笑了:“還能如何?死了十八個天人,除非是聖人降臨,否則各大世家絕無膽子進入城中。但公輸家絕不可能坐以待斃,接下來等候徐州的就是朝廷大勢、天下大勢。”
話未說完,隻聽遠處馬蹄聲響,一群身穿錦袍的男子,自街頭而來,周身散發着淩厲的氣勢,震動整條長街。
“秦家的兵器譜。”領頭的是個中年男子,此時擡起頭看向那兵器譜,眼神中露出一抹追憶。
“你是何人?”有兵器譜的門人上前喝問了一聲。
“吾乃朝廷工部侍郎秦懷亮,更是長安秦家的家主,算起來也是你家家主的叔父。今日我等奉了唐王法旨,特來宣旨的。”秦懷亮下馬,對着侍衛道了句:
“速去請我去見你家家主。”
那弟子聞言不敢怠慢,連忙對着身邊同伴使了個眼色,然後對着秦懷亮道:“大人随我來。”
秦懷亮将馬缰交給身邊的武士,然後吩咐了句:“在外面等我。”
朱拂曉與那秦小花、袁老伯叙說話語,就聽一道聲音響起,那侍衛前來禀告。
朱拂曉看向袁老伯:“看看,麻煩來了吧。你随着小花下去,我怕小花年紀小,面對着那秦家的本家會吃虧。”袁老伯抱拳一禮,然後走下台階,随着秦小花走了出去。
秦小花與袁老伯進入大堂,看到了正在大堂中觀賞字畫的秦懷亮。
“可是長安秦家家主?”袁老伯問了句。
“正是。”秦懷亮道:“在下秦家家主秦懷亮。”
“這位是我徐州秦家的家主。”袁老伯道。
“可是賢侄女?”秦懷亮問了句。
秦小花不鹹不淡的見禮:“見過大伯。”
“唉,說來慚愧,自從你等支脈來到這徐州,我等本家卻從未來看過,實在是有些過分。”秦懷亮自我檢讨。
“大伯有事盡管直接說,莫要東繞西繞,五百年的血脈了,究竟還剩下多少親情,怕是唯有天知曉。”秦小花笑着道:“看在長安那老不死的份上,且叫你一聲大伯。”
秦懷亮聞言苦笑,然後低聲道:“我這次來此,是奉了唐王旨意。”
一邊說着将聖旨交給秦小花:“你們這次在徐州城内鬧出的動靜太大,一次死了十八尊天人,已經觸動了很多人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經。”
秦小花接過聖旨,沉默不語。
半響後才道:“好一個朝廷,巧取豪奪倒是厲害的很。”
“賢侄女,唐王旨意你抗拒不得。那天下工匠的調動,隻要唐王一道聖旨便可盡數填充入鐵器司,你縱使是培養人才,可也不過是爲朝廷做嫁衣罷了。”
“況且,此事也是族中老祖叮囑我,叫你順勢而爲,在朝堂謀個一官半職,暫且将公輸家拖住。現在秦家需要時間,天下古族也需要時間。”秦懷亮道。
“而且現在工部與鐵器司主事的乃是秦王,秦王當年與你祖母也算是有些交情,斷然不會虧待你等。所有來自于公輸家的壓力,秦王都可以替你擋下。而你隻需要等候時機,等我古族崛起的機會。那個機會不遠了,很快就要到來。”秦懷亮道了句。
秦小花聞言看向袁老伯:“老伯覺得呢?”
“還是問問姜先生的好。”袁老伯道。
秦小花看向秦懷亮:“大伯稍後,我去商議一番。”
秦小花持着聖旨來到後院,還不待其開口,朱拂曉已經打斷了對方的話:“我已經盡數知曉。”
說完之後拿過聖旨,打量一眼後才道:“秦王李世民嗎?到有些意思了。”
“先生,咱們該如何抉擇?”秦小花看向朱拂曉。
朱拂曉聞言沉吟,借助神力開始推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