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兵器譜前落針可聞,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一雙雙眼睛向着那台上的兩把神兵望去。
陽光下神兵光芒四射,不見半分豁口。
“咦~”
衆人俱都是齊齊一愣,之前明明聽見那切口破裂的聲音,怎麽此時就不見了那缺口?
“承讓!此局看來是我赢了,秦家的兵器譜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不值一提。不将精力用在鑄造寶刀更改技藝上,整日裏想着一些邪魔外道的手段,實在是不成氣候,秦家先人的臉面,都要被爾等給丢盡了。”魯妙子不曾看自家的寶刀,而是看向了對面的兵器譜宗師。
他對自己的寶刀有着絕對的自信。
那兵器譜的宗師滿臉苦澀,然後低下頭看向其手中長刀,然後不由得一愣:自家長刀沒有缺口?
然後再去看魯妙子手中的長刀,魯妙子手中的神兵也依然不見缺口。
就在衆人心中疑惑之時,忽然隻見魯妙子手中的寶刀上一一抹光華閃爍,那完整無暇的光輝,瞬間猶若是被天狗給咬掉一個口子。
然後環繞着魯妙子的萬獸奔騰異象紛紛消失。
“這?”場中衆人俱都是驚呆了,一雙雙眼睛看向那缺了個口子的寶刀,齊齊的吸了一口冷氣。
衆人本以爲是那灰不溜秋兵器譜的神兵碎裂,可誰曾想到竟然是那看起來就價值不凡的神兵承受不住力量震斷了。
手中寶刀缺了一塊,忽然間變得輕了不少,魯妙子自然心有所感,連忙低頭去看。
“這不可能!”
魯妙子看着手中長刀,猶若是遭受雷擊,呆呆的看着手中長刀,面露不敢置信之色。
他的寶刀乃是公輸家的巅峰技藝,怎麽會輸呢?
再去看對面兵器譜的長刀,卻依舊沒有任何傷痕,就連一道印子都沒有。
“這怎麽可能!”魯妙子駭然失色,捧着手中神兵不語。
“兄台,失敬了。”兵器閣的宗師強者起手一禮。
“哐當!”
魯妙子随手一揮,那寶刀迸射而出,落在了兵器閣架子上,然後手掌伸出氣機迸射,一把将那宗師壓制住,然後将神兵奪了過去:“我不信!我絕不相信!”
魯妙子一把将那神兵奪過去,拿在手中打量,用公輸家的技藝探索:“我倒要看看,你兵器閣的神兵,究竟有何關竅。”
“魯妙子,你放肆!此乃我秦家的兵器閣,豈容你胡來?”袁老的呵斥聲傳來,隻見其一步邁出,落在了高台上,一把伸出向着魯妙子拿去。
“袁老明顯得了最爲正統的鬥氣修煉秘技。”朱拂曉站在後院打量:“魯妙子雖然也是天人,但袁老有鬥技在手。”
“砰!”
不出朱拂曉預料,那魯妙子提起神兵欲要抵抗,可惜卻一個照面就被袁老擊飛,手中長刀脫手而出,被袁老攝拿在手中。
“魯妙子,你敢在我秦家放肆?”袁老持着寶刀,眼神中露出一抹陰沉。
“在下失禮了。一時失态,還望前輩原諒。”魯妙子一個鹞子翻身,落在了架子上,雙手不斷哆嗦,對着袁老起手一禮。
“魯妙子,此人居然是公輸家的魯妙子?”
“據說魯妙子的煉刀之術,不在公輸家祖師公輸盤之下,如今魯妙子也敗了,那豈不是說公輸家無人能抗衡秦家?公輸家的煉刀之術徹底落入了下風?”
“嘶~,公輸家戰勝墨家,幾十年的辛苦經營,大好名聲毀于一旦,盡數成爲了秦家的嫁衣。”
“公輸家完了!魯妙子今日敗于秦家,公輸家除非是公輸盤親自出手,否則公輸家再無翻身餘地。”
“……”
下方的江湖客聽聞上方衆人叫破了魯妙子身份,一個個俱都是眼中發光,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聽着下方的竊竊私語,魯妙子面色陰沉到了極點,他暗地裏遮掩身份,卻不曾想因爲自己心神失守,依舊被暴漏了出來。
麻煩大了!
不是一般的麻煩。
公輸家名聲毀于一旦。
此時魯妙子暗恨自己沖動,也是心中驚疑,對自己的技藝産生了懷疑。
由不得他不懷疑!
實在是太可怕了!
自己苦心鍛造的神兵,竟然就這般廢掉,這可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一生技藝的代表。
“哼,此刀不過是我随手煉制,不過是尋常刀劍而已,我公輸家的真正神兵利器尚未請出來。與我公輸家的神兵利器比起來,此刀不過是廢鐵而已。”魯妙子心頭念轉,顧不得許多,先将場中形勢穩住再說,公輸家的名聲不能敗壞在他的手中。
“待一年後,我公輸家取來神兵利器,再來與閣下比較。到時候一較高下,看你兵器譜厲害,還是我公輸家的神兵更甚一籌。”魯妙子場面話說的漂亮,說完話身形飄忽,幾個起落已經不見了蹤迹。
看着魯妙子略顯狼狽的背影,袁老伯嗤笑一聲,将樸刀挂了上去:“垂死掙紮而已。”
掃了一眼下面的人群,然後轉身離去。
見到主要人物離去,場中頓時炸開,哄然一聲無數江湖客議論紛紛,商讨着一年之後的賭約。
對面的公輸家神兵閣
此時魯妙子面色陰沉的走入樓閣内
公輸鹿等人早就聽聞消息,此時紛紛上前迎接,面色恭敬的行了一禮:
“我等見過師兄。”
“真的是見鬼。”魯妙子面色陰沉如水:“秦家果然不愧是秦家,底蘊不容小觑,這回我公輸家有大麻煩了。”
“師兄,難道我公輸家十大神兵也赢不得此刀?”公輸鹿道了句。
“難!近乎于沒有希望。”魯妙子搖了搖頭。
公輸家的十大神兵即便是再厲害,可比起自己的神兵利器又能如何?
也不過是如此罷了。
“速傳總壇,請諸位做匠大師思索改進工藝。”魯妙子道:“叫門下弟子在江湖中收集各種神兵利器,決不能放棄。”。
“一年之後還要與秦家比過,咱們還有一次翻盤的機會,否則我公輸家數十年累積起來的聲望,就要盡數成爲了秦家的養分。”魯妙子深吸一口氣。
“想要尋得能戰勝我公輸家十大神兵的武器,談何容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公輸鹿面色難看。
大家都是玩兵器的行家,這世上有什麽神兵利器大家還能不知道?
公輸家代表的就是技藝巅峰。
魯妙子聞言沉默,許久後才道:“不!這世上有一把劍,可以戰勝神兵閣的那把兵器。”
“那一把?”公輸鹿一愣:“還有能戰勝那兵器的神兵?”
“前朝大隋的神器。據說涉及到當年那場禁忌之戰,隻是在天宮與地府大戰之時,那把神器遺失了。”魯妙子道。
“啊?”公輸鹿聞言愕然:“師兄,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據傳說大隋的那鎮國神器可移山填海,冰封千裏、号令天雷,可世上怎麽會有如此神器?此定是世人以訛傳訛,不可取信。”公輸鹿不敢置信:
“天宮與地府皆不過是虛妄。世人皆說這世上有天宮地府,可誰曾見過?”
“不必多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找到當年前朝楊家的後人。不知道前朝皇太孫楊标是否還活着。”魯妙子深吸一口氣。
公輸鹿見此不敢多言,隻能暗中去吩咐。
憑他公輸家在江湖中的影響力,想要撈出一個人來,并不是太難。
即便是那人隐姓埋名,也并不難。
大海撈針雖然難,但并不是沒有希望。
李唐不是大海,前朝太子也不是一根針。
可以說天下間有打鐵的地方,就有公輸家的弟子,想要找出前朝太子對于公輸家來說,并非沒有希望。
“我要返回門中面見祖師,我公輸家好不容易有了今日威望,豈能輕易被人踐踏?這可不單單是利益之争,更涉及到香火之争,不容退後半步。”魯妙子有些坐不住了,轉身便要離去。
“師兄,有件事還要處理。我公輸家數位弟子慘死街頭,那殺人兇手躲入了兵器譜内,此事還要請師兄出手,爲我死去的公輸家弟子讨回公道。否則,日後江湖傳出去,還以爲我公輸家怕了那兵器譜秦家。”公輸鹿連忙道了句。
聽聞此言,魯妙子眉毛一挑:“所爲何事?怎麽與兵器譜有沖突?”
公輸鹿不敢隐瞞,将事情說了一遍。
魯妙子聞言背負雙手,在大堂中來回走動不語,半響過後才道:“不管如何,當街殺人,而且還對我公輸家弟子下殺手,都是不将我公輸家的名聲放在眼中。你點上幾位弟子,随我前去讨回公道。他秦家雖然底蘊深厚,但卻也不能這般欺負人。他要是敢繼續一意孤行,咱們正好趁機調集高手,滅了那兵器閣,奪了兵器閣的煉刀術。”
魯妙子眼神中露出一抹冷光:“徐州秦家早就沒落了,不過是靠着幾位天人強者支撐罷了。但是江湖中觊觎秦家練氣術的天人強者可不在少數。那傳說中的人物若是活着,早就該出現了,豈會拖到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