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比人強,尤其是看着卧病在塌的李濤,面對咄咄逼人的七師兄,就算是心中有再大的怒火,卻也隻能硬生生的壓下去。
錢财而已,身外之物。隻要人活着,想要多少錢賺不來?
“來人,将藥材包好,一并放在馬車上。”李訟師笑吟吟的道:“道長,這可是近乎整個徐州城所有藥房的老藥,都彙聚在這裏了,希望道長能夠滿意。”
七師兄抻起脖子,擡起頭看向院子裏的衆人,尤其是掃過三醇道人,眼神裏露出一抹輕蔑,自顧自的道:“什麽天師道的修士,原來居然這般無能,名氣怕不是吹出來的。區區一個小鬼都無法斬殺,天師道言過其實。”
“你……”三醇看着李訟師,噎得說不出話,但技不如人,卻也無能奈何。
他好歹也是名門正派,無法拉下臉面去與七師兄對罵。
“足有八輛馬車,道長是否需要在下差遣人将寶藥爲道長送過去?”李訟師眯起眼睛,一雙眼睛看着七師兄。
“不必,将馬車系在一起,我一個人便可趕走。”七師兄得意洋洋道。
“不知明日閣下幾時到來?老夫掃榻以待,恭候道長大駕光臨。”李訟師恭敬的道。
聽聞此言,七師兄眯起眼睛:“明日午時,我自然會前來。”
說完話七師兄驅趕着馬車,向着城外走去。
“跟着他,看他落腳何處。”看着七師兄遠去的背影,李訟師對着手下打手吩咐了一句。
開口就要他一輩子的努力成果,真當他李家的錢是那麽好拿的?
有機靈的武士見狀二話不說,直接跟了出去,消散在了人群中。
送走了七師兄,李訟師回到屋子内,看到了氣的胸膛起伏的三醇道人:“道長息怒,此人不過是依仗掌握了一手神通本事,便目中無人罷了。在下定會叫此人知道厲害,日後爲道長讨一個公道。”
“天師道不容輕辱。他羞辱我也就罷了,竟然膽敢不将我天師道放在眼中,此事老夫絕不能忍!”三醇聲音裏滿是殺機:
“待其救治了令公子後,我在與他清算。”
且說七師兄拉着那一車車财物,徑直出了徐州城,也不回頭,隻是自顧自的拉着車馬,向着遠處的密林而去。
徐州城外
一座芳草萋萋之處,朱拂曉背負雙手,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接下來幾個月的花費又有了。”
看着七師兄走過的馬車,還有後面跟着的探子,朱拂曉冷然一笑,然後破空而去,身形消失在黑夜中。
解決了所有探子,就見七師兄坐在馬車上,一雙眼睛看着箱子内的珍珠、古董傻笑。
“師兄,莫要笑了。我已經宰了那群探子,想必要不了多久,對方就會有所察覺,到那時追上來又是麻煩。”朱拂曉來到馬車前,将七師兄叫醒。
“我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錢。”七師兄目光有些激動。
朱拂曉笑了笑,卻是有些不置可否,然後伸出手來:“銀票給我。”
七師兄掏出袖子裏的銀票,眼睛裏露出一抹不舍,然後扭過頭去将銀票遞過來:“給你!師弟好本事,竟然輕而易舉的就奪取了如此多的寶物。你什麽時候有這般本事了?”
朱拂曉抽出十五萬兩銀票,遞給了七師兄:“這些銀票你省着點花,娶妻生子夠你花幾輩子了。這三萬兩銀票,你去山中交給我父親,叫其找個地方躲起來。咱們即将開罪公輸家,到時候必然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叫其務必躲起來。”
見到七師兄接過銀票,朱拂曉面色嚴厲:“還有,不許你在賭了!你要是再敢賭博,可休怪我不留情面,打斷你的手掌。”
“知道了。”七師兄悶悶的道。
朱拂曉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自家的七個師兄連帶着那不靠譜的兄弟,什麽毛病他又豈能不知道?
“我在你身上下了個咒,隻要你賭博,便會叫你渾身癢不可耐,叫你徹底戒毒。”朱拂曉看着七師兄,不待其反應過來,掌心一道金光拍入了其身軀内。
七師兄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師弟,你還不相信我嗎?”
朱拂曉搖了搖頭:“快去吧。”
七師兄遠去,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朱拂曉看着車上的珠寶,大袖一揮隻見車上的金銀珠寶盡數消失無蹤。
揮手劍光缭繞,斬斷了車架,隻見那馬兒一陣風般消失在山林間。
“呵呵,想要活命?今晚我就要将那鬼子提前催生于世間。”隻見朱拂曉擡起頭看向遠方蒼穹,目光中露出一抹冷酷:“九子鬼母的孕育過程中,并不會吞噬了鬼母的最後生命源氣,反倒是會爲宿主續命。但是九鬼想要孵化,又能怎麽辦呢?”
那就是吞噬血脈至親的生命力,用來補足九鬼出生的底蘊。
九子代表着九支血脈至親,代表着九族的血脈。
古時候的誅九族,就是這個九族。
第一隻鬼子出世,就會汲取最遠旁系脈,然後依次向下推,不斷汲取血脈生命元氣。
今夜就送那李訟師一家旁系血脈上路。
朱拂曉一路回到徐州城,然後來到了李府外,遙遙便看到了燈火崇明的李家府邸。
手中掐了一個口訣,然後轉身離去。
且說那劉掌櫃與三醇道人見到李公子的傷勢被壓下去,于是便各自離去。
那李訟師正坐在大堂,等候心腹回禀,可誰知忽然一聲凄厲的慘叫,打破了堂中的甯靜。
“濤兒!”聽着那熟悉的呼喊,李訟師驚得手足發軟,顧不得其他,二話不說徑直向着後院奔了去。
才到後院,就見整個後院寒氣沖霄,整個後院都被那恐怖的寒氣所冰封。
鬼氣沖霄,一道道詭異的笑聲在院子裏彌漫。
“快去請劉掌櫃與三醇道長!”李訟師驚得手足發麻,根本就不敢靠近那院子。
卻見後院中的李濤腹部鬼胎凝聚,不知自何處而來的生機濤濤而來,那鬼胎忽然一聲吼叫,竟然直接破開李濤腹部,鑽了出來。
卻見一個一歲大小的娃娃,此時坐在李濤身邊,散發出一道道詭異而又純真的笑聲。
然後那鬼胎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後院内。
深夜
劉掌櫃被匆匆邀請而來,看着鬼泣缭繞的庭院,那直插雲霄的黑氣,不由得駭然失色:“這鬼胎怎麽變強了?而且還強了這麽多?”
聲音裏有不可思議,還有種種駭然。
“劉掌櫃,您快想想辦法。”李訟師急的團團轉。
看着不斷自院子内逸散而出的寒霜,整個李府此時被寒霜覆蓋,丫鬟仆人披上了棉襖,點燃了火爐。
此時那小院寒氣刺骨,水嘀落入直接冰封,根本就無法靠近。
見此一幕,劉掌櫃面色狂變,轉身消失在了李府:“你在這等我。”
李掌櫃身形消失在黑夜中。
那鬼氣沖霄,根本就壓制不住。
而爲今之計,唯一能救人的,唯有那個人。
七師兄今日出現在李府,想來此鬼胎與姜重寰必然有關。
兵器譜
朱拂曉握着一把長劍,手中一道道神光流轉,不斷淬煉着一把把手中的寶劍。
在其對面,老叟低頭看着符文,秦小花打磨着武道,姜二丫在翻看着書籍。
整個兵器譜祥和甯靜。
忽然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黑夜中的甯靜。
“袁爺爺!”秦小花看向老叟。
老叟眉頭皺起,眼神中露出一抹警惕。
朱拂曉放下手中長劍,拿起細軟絨布慢慢的擦了擦手:“來了一個老熟人。二丫,去将門打開。”
話語落下,姜二丫撒腿而去,向着大門奔去,徑直将大門拽開,看着門外滿臉焦急的人影,不由得一愣:“劉掌櫃?”
“你哥呢?”劉掌櫃眼神中露出一抹焦慮。
姜二丫不語,轉身看向了朱拂曉,卻見劉掌櫃已經推開姜二丫,大步的走了進來。
别問他是如何知道朱拂曉住在秦家兵器譜的。
“劉掌櫃深夜而來,可是有何事情?”朱拂曉慢條斯理的将長劍歸鞘。
“想不到你竟然與秦家有關系。”劉掌櫃目光掃過秦小花,起手一禮:“見過秦掌櫃。深夜叨擾,冒昧前來,萬望恕罪。”
秦小花點頭示意,沒有言語。
劉掌櫃說到這裏看向朱拂曉,聲音裏帶着一抹質問:“姜公子,李訟師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李濤的事情,是不是你幹的?”劉掌櫃聲音裏帶有一抹火氣。
“你在質問我?什麽劉家?我才來徐州城,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朱拂曉端起茶盞,慢慢的喝了一口:“你若是來我這裏喝茶,我便請你喝一杯,你若是來找我惹事的,那我隻能請你出去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無量貴生,你爲何對李家公子下此毒手?”劉掌櫃話語之中似乎确定此事是朱拂曉所爲。
“不知所謂,也不曉得你說些什麽。”朱拂曉沒好氣的搖了搖頭:“秦掌櫃,我要上樓去睡覺了,這人你替我打發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