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家的樓閣人潮人海,無數的武者擁簇在樓閣前,摩肩擦踵。
而公輸家的對面,也是同樣一座三樓,樓閣略有些老舊,上書三個大字‘兵器譜’。
與公輸家的樓閣比起來,那兵器譜門可羅雀,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其中往來。
“那兵器譜也是賣兵器的嗎?”朱拂曉問了句。
“自然。”七師兄道:“據說這兵器譜當年是徐州最火爆的兵器買賣之地,那兵器譜後有大背景。隻是自從公輸家來了之後,這兵器譜就開始走下坡路,如今三十多年過去,唯有落魄的江湖之人前去購買。”
朱拂曉聞言面露詫異之色,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手指輕輕敲擊着袖子裏的寶劍:“不知這兵器譜是那家開的?”
“據說是秦家的一房分支,不知爲何與主家決裂,然後被開革出族譜,一路遷移搬到此處。公輸家與秦家鬥了八十多年,這秦家的兵器譜怕是堅持不下去了。尤其是聽說這秦家的兵器譜掌舵的乃是一個小女娃,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七師兄道。
朱拂曉掃過不遠處的酒樓,然後一雙眼又落在了近前的秦家兵器譜,看着那三三兩兩的客人,嘴角翹起:“咱們吃飯住宿的地方,有着落了。”
一邊說着朱拂曉邁步,向着秦家的兵器譜走去。
能和公輸家打擂,憑借公輸家的霸道性格,竟然還沒有被吞噬,可見這兵器譜有點意思。
況且兵器譜這名字,他很耳熟。
他記得當年曾經與朱丹講過兵器譜的故事。
“兵器譜。”朱拂曉嘀咕了一聲,然後邁步向着酒樓内走去。
“這位客官,您想要買什麽兵器?”
諾大的兵器閣,竟然隻有兩個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小的十七八歲,生的倒是好容貌,隻是不知爲何,朱拂曉看着那少女的眉眼,竟然與記憶中的朱丹有那麽幾分相似。
在看那老者,六十多歲的模樣,身軀佝偻面帶讨好笑容,隻是周身竟然流露着一股火元氣,有火之法則流轉,竟然是一位天人境界的高手。
此時那老者絲毫沒有天人高手的樣子,面上陪着笑臉,掃過朱拂曉一行人身上的衣衫,眼睛裏露出一抹笑意:是個有錢人!能消費的大客戶。
“你這兵器譜的兵器如何?”朱拂曉雙手插在袖子裏,淡淡的問了句。
“公子問得好,若論兵器質量,我兵器譜的質量排名第一。别看對面的公輸家酒樓生意火爆,但公輸家買的鋼鐵,都是從我這兵器譜進取原料。可惜我秦家差了那公輸家一籌,不曾掌握爲兵器附加神力的手段,否則我兵器譜早就開遍天下,又豈會有那公輸家什麽事?區區一個公輸家,也配和我秦家打擂?”老叟眼神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傲然。
朱拂曉沒有理會老者的話,而是看向了一邊的兵器,随手握住了一把寶劍。
铿锵~
寒光閃爍,寶劍出鞘,寒光照耀樓閣,一邊的姜二丫與七師兄不由得汗毛豎起。
“好劍!”朱拂曉誇贊一聲。
“确實是好劍!隻等識貨之人。”老叟道。
“煉鋼的手法有些熟悉,終于叫我找到了一絲當年故人的線索。”朱拂曉看着手中寶劍,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高錳鋼!
這是來自于兩千年後的世界,唯有他才能掌握。
不過當年作爲陪嫁,送給了小妹朱丹。
這兵器譜必然與朱丹有因果。
之前聽七師兄說,這兵器譜乃是秦家分支,被逐出了整個家族。那麽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現在可以很确定,被逐出秦家的,必然是朱丹一脈。
朱丹一脈被逐出秦家,那小妹呢?
小妹去了哪裏?
朱拂曉眯起眼睛,手中長劍哐當一聲歸鞘,然後看向坐在櫃台前盤算賬本,時不時擡起頭來偷看自己一眼的少女,眸子裏寫滿了渴望。
“那是你們當家的?”朱拂曉看向少女。
“不錯。”老叟笑着道:“是我們當家的。”
“去問問你們當家的,這裏還招不招鑄劍師。”朱拂曉問了句。
老叟聞言一愣,上下打量着朱拂曉,一副貴公子模樣,不論如何都不像是會鑄劍的樣子。
“公子會鑄劍?”老者一愣。
“我不但會鑄劍,我還會鑄公輸家的那種劍。”朱拂曉道。
聽聞朱拂曉的話,老者眼睛頓時亮了,連忙來到那少女身前,對着少女低語,又指着朱拂曉比比劃劃。
果然随着老叟話語,那少女眼睛亮了,而且越來越亮,目光中卻有一抹警惕誕生。
此時少女起身,來到朱拂曉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小女子秦小花,見過這位公子。尚未請教公子名諱?”
“在下姜重寰。”朱拂曉慢慢攤開手中折扇。
“公子會鑄劍?會附加于兵器神力?”秦小花道。
朱拂曉笑了:“不錯。”
“眼見爲虛。”秦小花道。
“就用這把寶劍。”朱拂曉将折扇送入袖子裏,一雙眼睛看向之前拿過的寶劍,然後寶劍出鞘,寒光映照整個屋子。
老叟不着痕迹的一步邁出,擋在了秦小花身前,周身氣機流轉,面帶戒備的看着朱拂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就憑朱拂曉拔劍的手法,他就可以看得出,朱拂曉絕對是一位高手。
“去,取一張白紙來。”朱拂曉吩咐了句。
秦小花沒有問爲什麽,而是轉身離去,跑到櫃台處拿出一張白紙,遞給了朱拂曉。
朱拂曉手指輕彈寶劍,嗡鳴聲響徹整個大堂,餘音繞梁不絕。
“哐當~”
寶劍又一次回歸劍鞘,朱拂曉将寶劍扔給老者,然後随手拿住白紙,幾個折疊,化作了一把寶劍的模樣。
隻見朱拂曉手指在那紙劍上一抹,就見那紙劍閃爍出一道寶光,然後小心翼翼的遞給了秦小花:“丫頭,仔細的拿住了,這可是一把無堅不摧的神劍。”
秦小花聞言小臉一黑,看着比自己還小一歲的朱拂曉,鼻子不由得皺了皺:“這就是一把紙劍,怎麽會是神劍,你莫不是在騙我?”
“噗呲~”
朱拂曉随手一揮,那紙劍過處,一處兵器架上的七把長槍猶若是泥沙般輕松斬斷。
見此一幕,老叟瞳孔一縮,背後直冒涼氣。一邊的秦小花也是笑容凝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朱拂曉手中的紙劍。
“拿着!”朱拂曉吩咐了句。
秦小花不敢多說,連忙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接住了朱拂曉遞來的紙劍。
“老先生,将寶劍抽出來,給咱們掌櫃的試劍。”朱拂曉道。
老掌櫃看了一眼手中寶劍,又看了看一邊的鐵架子,心中念頭轉動:“我從未見到如此手段,區區一張紙,竟然化作神兵利器。要麽是這小子真的有不可思議手段,将一張紙都能化作神兵利器,要麽就是這小子實力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随便一張紙都能附加法則,斬破萬物。”
“換一把寶劍。”老者是個老江湖,自家手中的寶劍被朱拂曉觸碰過,他生怕朱拂曉有詐,随手取了身邊的令外一把寶劍,然後長劍出鞘,向着秦小花手中的紙劍斬去。
‘噗嗤~’
刀切豆腐一般,鋼鐵墜地聲響,秦小花驚呆了,老這也驚呆在哪裏。
這是何等手段?
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手段?
就算是公輸家、墨家也斷然沒有這種手段。
看着手中的斷劍,老叟瞳孔緊縮,深吸一口氣:“公子好手段。”
在看呆若木雞的秦小花,朱拂曉笑着道:“丫頭,我這手段如何?可還能做鑄劍師?”
“能!能!能!”秦小花不經思索,接連道了三個能字,但随即卻是面露難色:“隻是……我怕是出不起雇用你的價錢。”
“我不要錢,每賣出一把劍,我要一層分成。”朱拂曉道:“況且,我與那公輸家有死仇,卻不知你這兵器譜能不能接的下。”
“你與公輸家有仇?”秦小花一愣。
“公輸家死了八個弟子,那公輸鹿被我踩在腳下摩擦,你應該聽到消息了。”朱拂曉道。
“是你幹的?”秦小花與老叟俱都是齊齊驚呼出聲。
“是我幹的。”朱拂曉道。
“哈哈哈!哈哈哈!”秦小花仰頭大笑:“公輸家雖然勢力龐大,但我兵器譜卻絕不怕他。公子來找咱們,算是找對了。”
“不錯,公輸家雖然厲害,但咱們兵器譜也不是吃素的。有什麽恩怨,大家都要擺到明面上,這梁子我秦家接下了。”老者也是豪氣的拍了拍胸脯。
朱拂曉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兵器譜與公輸家有仇?”
“深仇大恨!”秦小花咬着牙齒:“咱們兵器譜這些年可是被公輸家給欺負慘了。這些不要臉的,仗着能在兵器裏附加神力,不斷壓價,叫那普通寶劍的價錢爛大街了。然後在以極低的價錢在咱們這裏購買寶劍!他們将神兵的錢用來補貼普通寶劍的虧損,然後再用普通寶劍來壓榨咱們。咱們鑄劍的技術上技不如人,隻能甘拜下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