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蕭皇後的話,楊廣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朱拂曉這一代是不可能造反,等到了朱丹的下一代,子子孫孫、孫又孫孫,到那時自己不是可以聯姻了?
“隻是總覺得頭上壓了一座大山,将命運交到别人手中,不太舒服。”楊廣歎了一口氣。
“自古凡大修行者,就沒有貪戀權勢的。”蕭皇後看向楊廣:“你未免有些小瞧這位道君了。”
“朱拂曉對世家的動作,你又不是沒看到,肯投靠朱拂曉的世家,終究隻是極少一部分。衆人畏懼朱拂曉的神通本事,所以不得不将其供奉在高台之上,但若是支持朱拂曉獲得天下,分割自家的産業,除非是腦子壞掉了。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蕭皇後笑眯眯的道:
“關鍵還是要在朱拂曉的子孫身上做文章。”
皇城外,走出宮門,朱拂曉眯起眼睛,擡起頭看向遠方的烈日,在轉身看了看皇城,嘴角微微翹起:“天子心性啊!”
不過也可以理解,換成是自己,怕也會有如此顧慮。
“不過朱家永遠都不會觊觎那個位置,即便是天下改朝換代,我朱家也絕不能參與王權争霸。”朱拂曉回到道觀内,他并不擔心天子會給自己、給清河郡穿小鞋。
隻要自己活在這世上一日,天子就絕不會對清河郡發難。
袁天罡在參悟大道,朱拂曉本來想要和對方告别,可是看着還在閉關中的袁天罡,留下一封書信後直接回轉清河郡。
朱拂曉的離去與回歸,沒有驚動任何人。
回到自家的院子裏,朱拂曉拿出那顆玄妙莫測的種子,然後整個人又一次陷入了修行狀态。
這一次他要閉關參悟魔導境界。
木系魔導。
“相公回來了?”李纨自門外走來,笑語盈盈的看着朱拂曉。
“我要閉關修煉,外面若有人想要見我,你替我擋回去。”朱拂曉吩咐了一聲,然後便離開太守府,尋覓了一處深山老林。
修煉木系魔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但朱拂曉數次突破魔道的經驗在,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關鍵還是在于寄托魔導的靈物上。
朱拂曉看着手中翠綠色的種子,其内生機雖然微弱,但卻恒古長存而不散,頑強的盤踞其中。
“我雖然沒有煉制成木系魔導,但一些中級木系魔法,對我來說并不是太難。”朱拂曉心頭念動,口中念誦魔咒,接着一道綠光在其身前彙聚,向着靈物種子内灌注了去。
受到萬物生長魔法的滋潤,那魔法種子内沉寂的生機微微一震波動,似乎要在沉寂中蘇醒過來,緩緩汲取着朱拂曉散發出的生機。
“有效,這顆種子内的生機在緩緩修複。”朱拂曉眼睛裏有光,瞪大眼睛看着身前的種子,下一刻周身魔力沸騰,一道道中級咒語不斷向着木系種子施加了過去。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日子一天天過,朱拂曉在深山老林内每日以中級魔法澆灌那顆種子,足足過去了一個月,終于在一日清晨,隻見那翠綠色的種子忽然裂開一道細密的紋路,然後一道道潔白的根須探出了頭。
“活了!”朱拂曉自打坐中驚醒,種子破殼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察覺到了種子的變化,那股生機徹底複蘇,天地間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彙聚而來,向着那翠綠色的嫩苗彙聚了去。
隻見那嫩芽紮根虛空,竟然抽調虛空中固化的元素之力,以虛空中固化的元素爲根本,汲取養分供自己壯大。
“好寶物!竟然可以汲取天地間凝固的元素之力,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寶物。此方世界的人,若有此寶在手,豈不是可以汲取天地間的元素之力?将物質分解爲元素?”朱拂曉眼神裏露出一抹凝重,下一刻精神駕馭着無窮的元素之力,向着那種子沖了過去。
如今種子自死寂活過來,才剛剛出現于世間,正是煉化種子的最佳時機。
第二日
朱拂曉日常以魔咒澆灌那種子,相助種子的生長,可是魔咒尚未落下,朱拂曉就看到了那稚嫩的種子中,鑽出來兩個幼小的葉片,一滴晶瑩剔透的綠色露珠,在葉片上山閃閃放光。
“這是?”朱拂曉看着眼前那一滴露珠,眼神有些發呆,他在那綠色綠珠内,感受到了濃重至極的生命之力。
“這露珠似乎有不可思議的妙用。”朱拂曉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玉瓶,将那露珠輕輕的抖動收入玉瓶内,然後繼續修煉魔法,與眼前的幼苗共振,将自己的精神印記烙入樹苗的本源内。
時間在點點流逝,終于當秋葉飄落的那一刻,朱拂曉身前翠綠色的種子已經生長至三尺,化作一道綠色虹光,順着朱拂曉的口鼻呼吸,沿着丹田紫府,進入了屬于木屬性的次元空間内。
成了!
這一刻朱拂曉周身一股勃勃的生命力活躍,在其周身缭繞,其周身三尺那枯黃的野草,此時竟然逆轉青春,重新恢複了生機,化作了一片翠綠色。
“木魔導,果然是與壽數有關,可以号令天地間的草木。”朱拂曉精氣神融入了這株建木幼苗之後,察覺到了一絲絲不正常。
天地間一股奇異的力量被那幼苗自冥冥中吸收,伴随着幼苗呼吸之間,一股濃郁到極點的生命源氣噴湧而出,灌入了朱拂曉的靈魂,滋潤着其魔導師的靈魂。
周身死氣盡數散盡,體内沉珂冗疾被那生機治愈,就連當初強行施展準禁咒留下的天罰,此時也盡數被朱拂曉化解,身軀已經恢複到了巅峰狀态。
“大有收獲。”朱拂曉道了句,然後掃視着一片枯黃的群山,一步邁出人已經遠去,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怪哉,世上既然有通天建木這般寶物,可以分解固化的元素,将物質化作能量,又怎麽會沒有法師的誕生?”他心中思考着此事,眼神裏滿是疑惑:
“難道說當年的巫妖大戰,當真将所有天人強者全都拼死了不成?”
“不可能啊!有通天建木在手,隻要不遭受毀天滅地的打擊,活個幾千年、上萬年應該不難吧?”朱拂曉心中不解。
清河郡
整個清河郡越加繁榮
太守府外
獨孤鼎坐在馬車上,在其身後跟了數個大馬車,車上拉運滿了箱子,此時停在了太守府門前。
站在太守府門外,獨孤鼎面色唏噓:“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匹夫,竟然有今日這般威勢?天下各大世家不得不巴結讨好。”
巴結讨好是巴結讨好,利益之争是利益之争。
“遞上我的拜帖,就說我奉了老太爺之命,前來求見李大家。”獨孤鼎道了句。
有管事拿出拜帖,向着太守府大門前走去。
路過處無數百姓看着獨孤鼎身後的十幾輛馬車,眼神裏露出一抹好奇,衆人圍繞着馬車,一個個竊竊私語議論不斷。
“這是今年第幾個前來提親的了?”
“不記得了,怕是三十多個了吧。可是一個成功的都沒有。”
“這小子看起來人模狗樣,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得朱丹姑娘的法眼。”
“沒準連太守府都進不去,就會被人趕出來。”
“此人什麽來頭?”
“據說是獨孤家的三公子獨孤鼎。”
“四大門閥之一的獨孤家?聽起來似乎很不錯,有很大機會啊。”
“獨孤家又能如何?今年來太守府提前的人還少嗎?至少有七八家,不比獨孤家差。據說河東崔家、琅琊王家、謝家,都有人來提親,可是都被擋了回去。”
“不錯,哪一家都不比獨孤家弱,獨孤家又算得了什麽?”
衆人圍繞着獨孤鼎指指點點,暗自裏不斷議論。
獨孤鼎聽着耳邊的話語,眼神裏露出一抹不屑,然後眼觀鼻鼻觀心,猶若是老僧再也。
心中卻是暗自得意的道:“他們和我能比嗎?我可是有翟老爺的親筆書寫。”
後院
李纨正在處理草原傳道事宜。
忽然仆人腳步匆匆的自門外走來:“夫人,獨孤家三少爺獨孤鼎前來求見,還有一份書信奉上,說是請夫人務必親手拆開。”
李纨動作一頓:“獨孤鼎?獨孤家也想來讨便宜嗎?”
“裝神弄鬼”李纨不屑一笑,不過對方既然信誓旦旦的遞上書信,看看倒也無妨,見見對方有什麽手段。
李纨接過書信後拆開,然後下一刻愣住,整個人呆在那裏。
半響過後才道:“請獨孤鼎去大廳。”
侍衛離去,留下李纨看着手中文書:“獨孤家好手段,竟然從翟讓哪裏下手,想來此事必定是獨孤月的手筆。”
“朱丹早點嫁出去也好,免得整日裏和我争權。如今有翟讓的書信,不知朱丹會做和選擇,她怕是拖延不得了,這婚事早晚要定下來。”李纨站起身:“此事我還要提前去隻會朱丹一聲,好叫其心中早有準備。”
雖然心中有些厭煩自家小姑子整日裏指手畫腳,但婚姻大事絕非兒戲,不可以随意做手腳、算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