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強勢霸道的朱拂曉,梁師都有選擇的餘地嗎?
乖乖的簽訂契約後,梁師都的面孔徹底化作了苦瓜臉,此時一雙眼睛看着朱拂曉:“還請道君發落。”
“你那麾下五萬盜匪,平日裏可有屠戮良民?”朱拂曉問了句。
“肯走上造反這條路的,都是被逼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懇請大帥發發慈悲,饒其一條生路。”梁師都膝蓋一軟,竟然跪倒在地。
沒有理會梁師都的話,朱拂曉閉上眼睛感應着天空中的金翅大鵬,将周邊所有地形盡數收之于眼底。
“此地倒是有一處天然的口袋陣,可以将始畢可汗的十萬鐵騎诓騙過來。”朱拂曉看向梁師都:“叫你的人,将始畢可汗誘騙入口袋陣内。”
梁師都苦笑:“大人,突厥探子早就将此地所有形式盡數掌握于手中,想要進行诓騙,何其之難?那始畢可汗就算是傻子,也絕不肯走入口袋陣的。”
“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朱拂曉看向梁師都。
“大人,您就算将我抽魂煉魄,我也沒有那個能耐啊。”梁師都的眼神裏充滿了無奈。
他是真的沒有辦法。
朱拂曉聞言沉默,過了一會後才道:“我若施展手段,制造出一個籠罩整個山頭的幻象呢?”
“幻象?”梁師都一愣。
“按照我說的辦。”朱拂曉自袖子裏掏出一塊玉石,将其遞給了梁師都:“記住了,我會施展幻術,将那口袋陣遮掩住。你佩戴這塊玉石,可以保持神志清醒,不被那幻術影響。隻要始畢可汗一到,你隻管将其诓騙進去便可。”
梁師都聞言結果玉石,将信将疑的拿在手中翻看一會,然後小心的放在懷中收好:“三日之後,突厥十萬大軍便可到達此地,大帥不如入我山中歇息一番?修整精神,待到那突厥大軍來此,一舉将其重創。”
“呵,始畢可汗又不是傻子,必然在你那五萬盜匪中安插了探子。”朱拂曉看向秦瓊:“率領兩萬大軍,照常攻打山寨,隻是不可出現太大傷亡。”
秦瓊聞言連忙抱拳:“下屬尊令。”
又看向韓擒虎:“國公點齊三萬兵馬随我來,咱們還需在那口袋陣内做下陷阱,免得始畢可汗見機不妙直接遁逃。”
話語落下,朱拂曉已經猶若是清風般飄蕩于山林間,向着遠處走去。
韓擒虎趕緊點齊三萬大軍,緊随朱拂曉身後。
場中隻剩下秦瓊與梁師都,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睛裏有火光在閃爍,然後冷冷一哼,猛然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看着梁師都遠去的背影,秦瓊面無表情的揉了揉手腕,‘嘶’了一口涼氣,然後對着身後士兵道:“衆将士準備随我一道攻城拔寨。”
“諾!”
衆将士齊齊應了一聲,然後精神振奮的開始準備攻城器具。
且說朱拂曉領着韓擒虎與三萬大軍,一路徑直來到那口袋陣前,然後命令三萬士兵開始搬運山石、挖陷馬坑、絆馬索等一道道陷阱。
不過半日,所有陷阱便已做完,然後朱拂曉吩咐士兵埋藏與峽谷上方的兩側,然後口中念誦咒語:水系魔法———水幕倒影。
伴随着魔咒念誦,魔法波動,整個口袋陣周邊方圓十裏空氣一陣波動,隻見十裏内山川、草木光線扭曲,大霧在周邊升起,籠罩方圓三十裏距離。
大霧濃郁的丈許外不見草木。
原本的大山,化作了茂林。
口袋陣的峽谷,變成了一片坦途的大道。
地上青草茵茵,所有馬蹄、人的腳印所有痕迹在光線一陣扭曲之後盡數被抹去,化作了一片青青草地。
“好手段!”韓擒虎親眼看着眼前虛空變換,不由驚歎出聲。
“都是幻術,假的!”朱拂曉不鹹不淡的道了句。
“大帥若不開口,誰又知道是假的?”韓擒虎眼神裏露出一抹好奇,看着那山川變成的草地:“若有人從那草地上走過,實際上是攀登上了大山、走入了懸崖峭壁,結果會如何?”
“隻要入了這幻術的籠罩範圍,生命磁場就會被影響,自然而然的會順着咱們安排好的道路走。”朱拂曉奇葩的看了韓擒虎一眼:“我這術法可不單單是诓騙五感,更是直接影響生命磁場,影響一個人的三魂七魄,改變其三魂七魄内的氣機。”
說到這裏,朱拂曉轉身盤坐與山崖頂端,閉上眼睛汲取藏胎法界内的元素之力:“等着吧,突厥大軍到了,你就知曉此術的厲害了。”
一旦進入此地,真真假假誰又能分得清楚?
至于說兩側埋藏好的士兵,此時在幻術中,成爲了幻術中的一部分,倒是不曾慌張。
遠處喊殺聲響起,秦瓊率領手下大軍,與梁師都又一次開始血戰。喊殺聲即便在十裏外也依稀可以聽聞。
朱拂曉盤坐在地上,腦海中閃爍着一道道念頭:“此方世界既然已經有了神祗,懂得了香火供奉之法,那我要不要将藏胎法界塑造成一個天界,叫人世間所有的道士飛升上去,主動成爲我藏胎法界亡靈中的一份子?或者說直接成爲我的屬神?”
“亦或者我直接打開神國權柄,叫世間修士可以自神國内汲取元素之力,掌握神通手段,以此爲诓騙陷阱,叫其誤以爲這世上當真有天界、神仙……?”
朱拂曉眼睛轉動,那畫面太美,簡直不敢拿眼去瞧。
若是天下所有道士的祖師都飛升神國内,天下香火信仰自然而然的就歸于神國,成爲神國進化的養料,成爲神胎蛻變的關鍵。
朱拂曉推演着種種可能,想要做下這驚天大局,可不是一般的容易。
要知道袁守誠等人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心靈境界卻未必會比聖魔導差,稍有不慎便會看出破綻。
“自古以來,沒有人能看破長生的誘惑,若是不想長生,還修什麽道?”朱拂曉心頭嘀咕了句:
“不過我的神國内全都是亡靈,到時候可是不太妙。”朱拂曉心頭思索:“要不要我将神國劃分爲神界與亡靈界,幹脆将神國劃分出兩層世界。”
将神國分成兩層,對于朱拂曉來說不難。
因爲整個神國現在依舊介乎于能量與物質之間,現在藏胎法界成爲了自家神胎的私有物,想要劃分能量,不過是念動之間罷了。
等到什麽時候,神國将整個大地山河盡數籠罩,整個大陸的投影都被籠罩于神國之中,到時候神國就可以化作爲實體,而大陸也會成爲神國的一部分。
神國想要化虛爲實,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時間匆匆
三日轉瞬即過
一道煙塵卷起,始畢可汗率領十萬大軍,已經踏上了左淮與草原接壤之處。
“還有多久能趕到梁師都的山寨?”始畢可汗勒馬,吩咐手下士兵喂養戰馬,衆位士兵原地休息。
“回禀大帥,再有半日,便可與梁師都彙合。前面傳來消息,說梁師都與朱拂曉殺的難分難解,血水染紅了山寨,山林間化作了血泥。”有親衛回禀。
“朱拂曉親自出馬,又豈是梁師都能抵抗的?對方能堅持三日,已經出乎我的預料。”始畢可汗臉上不見半分異常。
“大王,那可是朱拂曉,據說已經證就天人妙境,可以移山填海,有無法匹敵的威能。咱們何必去招惹他們?”親衛面顯畏懼之色。
“你當我想去招惹嗎?”始畢可汗歎了一口氣:“近幾年草原人口不斷暴漲,已經超出了草原承受的範圍,牧民爲了牧場開始互相殘殺。這幾年因爲顧忌朱拂曉,咱們無法轉移内部矛盾,無法借助漢人的力量去消耗多餘的草原人口,無法搶奪物資助草原渡過難關。草原内部已經開始對我有反對的聲音了。”
始畢可汗歎了一口氣,他也難過啊。
他也不想南下來面對朱拂曉,可他爲了草原,爲了自己的威望,必須要來走一遭。
“十萬鐵騎,隻留一萬。”始畢可汗眼神裏露出一抹冷光。
他此次率領的十萬鐵騎,皆不是他的嫡系人馬,而是草原中各部的力量。
十萬鐵騎,皆是各部精銳。
近些年草原在始畢可汗的約束下遲遲沒有搶劫,如今聽聞始畢可汗欲要南下,将自己族中所有的勇士都派遣了出來。
這十萬人絕對是草原最精銳的力量,各部落最強大的戰士。
至于說始畢可汗的嫡系人馬,他隻帶了三千人,算是湊個數,替自己傳遞命令做監軍。
“我此次要以武論道,會一會朱拂曉這天人強者,不知朱拂曉這天人是否當真有傳說中的那般偉力。”始畢可汗吃着餅子喝着馬奶酒:
“呵呵,希望不要叫我失望。就算是傳說中的天人強者,面對我的十萬鐵騎,也要被撞得粉碎。”始畢可汗意氣風發:“我不相信天人當真有那般毀天滅地的力量,否則這天下早就被天人一統了,那裏還輪得到我人族?”
“大人,那邊有人。”親衛忽然指着遠處的煙塵喊了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