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匪大營,衆人整兵厲馬,好不容易将潰散的大軍重新整理起來。
“趙元陽這混賬在哪裏?咱們都被那趙元陽給耍了!”隻聽一道怒吼傳來,杜伏威氣的火冒三丈。
朝廷大軍殺的人,還沒有趙元陽陣法弄死得多。
“給我将趙元陽這賊道找出來,我要将其千刀萬剮。”單雄信額頭青筋暴起。
一邊王薄看着義憤填膺,欲要找趙元陽複仇的衆人,眼睛微微眯起:“諸位,趙元陽是小,日後咱們騰出手來,有的是機會找他麻煩。朝廷大軍就在眼前,如今失去了巨石陣阻擋,便可長驅直入率領起兵将咱們蕩平。”
“如何抵擋朝廷,才是咱們眼下最難的關隘。”王薄将衆人目光吸引了過來。
“話說巨石陣不是好好的麽?怎麽會忽然就破了?”窦建德問出了心中疑惑。
之前一陣地動山搖,然後衆人便看到了那整座巨石陣被瞬間蕩平,到底出現了什麽岔子?
就在衆人議論之際,李密忽然豎起耳朵:“聽,是什麽動靜?”
衆人聞言紛紛頓住呼吸,然後便聽到遠處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好像是水聲,由遠及近向着咱們流淌來了。”杜伏威道。
此言落下,衆位盜匪俱都是心頭一驚,一個可怕的念頭自心中升起。
還不待衆人說出心中答案,便見遠處一條泥龍翻滾而來。
浩浩蕩蕩的河水,夾雜着泥沙,化作了泥石流,猶若是咆哮的怒龍,将五萬盜匪全都卷了進去。
“跑!”王薄喊了一聲,衆人各自逃散,五萬大軍瞬間成爲了烏合之衆,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混賬!”
杜伏威站在泥石流上,周身一道玉光将其托住:“水淹大軍有傷天和,朝廷怎麽敢!那朱拂曉怎麽敢!”
衆位盜匪頭目破口大罵,心中怒火直沖天際。
辛辛苦苦在瓦崗山積攢下的家業,任誰也想不到竟然就這般被葬送了。
“走,此地不能留!”王薄還保持着冷靜,看着被卷入泥石流的盜匪,二話不說轉身率先逃跑。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走吧。”李靖與紅拂也歎了一口氣。
“那是我苦心培育的精銳,十幾年的心血啊!”翟讓看着在泥水中翻滾的面孔,此時心如刀絞。
“走,不可耽擱!稍後朝廷大軍殺來,咱們想走也走不掉了!”
趙元陽将所有人都當成了棋子。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各位盜匪頭子就連手下也不要了,紛紛丢盔棄甲帶着親信逃入深山老林。
至少在未來的某一段時間,這些人都不敢在大隋境内露面。
甚至于自己老巢都不要了。
此次征讨,朝廷折了十幾萬大軍,豈能與這些盜匪善罷甘休?
衆人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盔甲沒拿到手,反而惹出了滔天禍事。
感受着腳下的地動山搖,看着那崩碎的巨石陣,翟讓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就連從瓦崗山中帶出來的五千精銳都不要了。
不單單翟讓,單雄信等人也是孤家寡人輕車上路,手下全都抛棄在此地。
不是衆人不想将手下人馬帶回去,而是實在沒有辦法,自家老巢大家都不敢回去,隻能尋個角落裏藏起來躲風頭。
爲了對付巨石陣,朝廷的炮車、車弩都運輸了過來,衆人如何與朝廷争鬥?
“架船,将這群盜匪一網打盡。”張須駝發号施令,朝廷各路大軍紛紛施展手段,駕馭輕舟向河水中的盜匪沖了過去。
殺戮繼續
遠處的一座山頭
立着一道人影
謝曉燕呆呆的看着下方戰場,驚得嘴巴無法閉合:“怎麽會?朝廷怎麽敢?朝廷怎麽敢?”
簡直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水淹大軍有傷天和,他怎麽敢?
“這便是那大魔王朱拂曉帶領的大軍,挖開河堤必然是那大魔王的主意。”一邊小侍女做男兒打扮,此時眼神裏滿是悲天憫人。
“這個屠夫、劊子手,我和他沒完!”謝曉燕恨得咬牙:“世上怎麽有如此殘酷之人?我若嫁給他,豈非要毀了一生?”
“小姐不是精通醫術?”小燕子看着自家男兒打扮的小姐:“何不下山去救治一番?”
“走,随我下山救人。”謝曉燕的眼睛裏滿是慈悲:“我定會将此事昭告天下,我一定要叫天下人都知道這惡賊的罪行。”
主仆二人下了山,開始救治亂軍中的傷員。
兵荒馬亂之中,朝廷官差看到了謝曉燕與小燕子,倒是沒有阻攔。有大夫主動出手救治,衆人是巴不得呢。
不但沒有阻攔,反而下意識的避開二人,将賊人驅趕開來。
衆位大将率領大軍去追趕各路賊頭,可惜一群賊頭才入深山老林,便已經失去了蹤迹,衆位将領追趕不得,隻能放棄。
待到各路大軍押送俘虜回返,清點損失之後,衆人彙聚于大營之内。
“此次朝廷損失八萬人馬,再算上那三萬右衛,足足折損了十二萬人馬。好在将三萬鐵甲追回,又斬殺盜匪十八萬,對朝廷也算是有了交代。”張須駝面色不太好看。
朝廷面對一群烏合之衆損失了八萬人馬,傳出去隻怕會被天下恥笑。
“秦瓊,羅士信。”朱拂曉目光自文書上挪開,看向了大隋的未來将星。
“下官在。”
二人齊齊上前一禮。
“你二人各自抽調一萬兵馬,身穿鐵甲,将所有盜匪老巢全部清剿幹淨。”朱拂曉聲音冰冷:“什麽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路煙塵,全都一掃而空,還我大隋靜甯。”
“末将遵旨。”二人齊齊一禮,然後領了令箭虎符,走出大帳外。
“張須駝,你率領一萬鐵甲,夥同韓擒虎,蕩平瓦崗山與伏波湖。”朱拂曉又拿出令箭。
張須駝聞言遲疑:“大帥,瓦崗山山路崎岖易守難攻,縱使是有一萬大軍身穿鐵甲,可是面對着那天險也無能爲力。”
“攻不下?”朱拂曉看向張須駝。
“攻得下,隻是這損耗……”張須駝面色遲疑,現在已經折損了十二萬兵馬,若是在折損下去,朝廷也要傷筋動骨。
“準你放火燒山。”朱拂曉道。
“末将領命。”張須駝聞言恭敬一禮,眼神裏露出一抹悚然。
放火燒山!
朱拂曉當真是心狠手辣,完全不顧忌名聲。
與此同時
藏胎法界内
死亡君主盤坐在地,吞噬着藏胎法界的本源之力,忽然隻聽得虛空一道聲響,整個藏胎法界震動,蕩漾起一道道驚雷。
很難想象,充滿了死氣的世界,竟然會衍生出至剛至陽的驚雷。
那驚雷才一出現,整個藏胎法界内頓時亂了套,無數亡靈鬼哭狼嚎四處逃散,深埋地底的白骨更是瑟瑟發抖,驚得不敢圖那天地間的元氣。
那驚雷一閃即逝,劃過虛空落在了死亡君主身前的胚胎上,隻見那胚胎炸開,一道玄妙光芒閃爍之後,一道影子浮現于死亡君主身前。
那是一本書籍!
此時藏胎法界内的無窮本源氣機向着那書籍灌注了去,那書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型,化作了一本黑皮,充滿了死寂、陰森的卷冊,懸浮于死亡君主身前。
死亡君主手掌一伸,圖卷自動落在了手中。
此靈寶胚胎汲取藏胎法界本源而出世,與朱拂曉的死亡君主同本源,相當于其伴生神器。
一出世便自動認主,此時伴随着死亡君主的印記烙印入書卷内,下一刻一股浩蕩的天地洪流灌入于死亡君主的腦海中。
“生死薄!”消化着腦海中的記憶,死亡君主瞳孔内露出一抹不可思議:“或許準确來說,是生死薄的雛形。”
“太古之時有天人一族,應天地法則而生,生具異能,可執掌地水風火,或諸般玄奇之力。有一神,曰:奢比屍。主死亡,可掌控衆生生死,剝奪衆生生機,後被衆強者群起而攻之,隕落涅槃,本源化作此胚胎。”
“此胚胎曆經無數歲月演化,其内死亡法則重新孕育,欲要化作太古天人重新出世,可誰知竟然遇到了趙元陽與死亡君主。就在那先天靈寶即将定型之際,那靈寶一點意志被趙元陽以百鬼夜行大陣強行修改,化作了天鬼,然後與其靈魂融合。其本體又吸納藏胎法界本源,被藏胎法界本源篡改,死亡法則化作了生死薄。其上記錄着衆生壽數、生死禍福、一生之大小所有事情。”
“準确來說,隻是生死薄雛形。”死亡君主手中生死薄無風自動,自己循環打開,裏面出現了一個個人名,無數衆生生死禍福俱都在其眼前流轉而過:
“此物可爲死亡魔導,助我死亡魔法修煉至魔導師的境界。以此物寄托魔導器,日後必然強大無比。”
無數念頭在死亡君主的腦海中閃爍,然後下一刻隻見死亡君主手掌一伸,接着虛空裂開一道縫隙,那生死薄直接出現在了朱拂曉的身前。
中軍大帳内
衆将士散去,朱拂曉一個人坐在大帳内,正在思忖未來大計,忽然虛空裂開,一件物品掉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