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的本事,大家還是相信的。
隻是想要冰封一條濤濤大河,所耗費的精氣神是何等海量?
就算當今天下道門第一宗師袁守誠親自出手,那也要耗盡精氣神,心力衰竭而亡。
“或許朱翰林可以借助龍珠,能夠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力量。”秦瓊在一邊低聲道:
“煉化了龍珠之後,便可掌握不可思議的力量,比之傳說中的天人也不差分毫。”
“原來如此。莫不是朱公子已經煉化了龍珠,徹底将龍珠掌握在手中?”張須駝心中恍然。
龍珠究竟有何等爲能,誰也不知道。畢竟從龍珠出世到今朝,還從未有人能将龍珠完全煉化。
但即便是如此,龍珠能夠增幅體内罡氣,使得人與天地産生交感,欲要跨入那天人合一之境,卻是不争的事實。
時間在點點流逝,隔壁帳篷内的朱丹與小機靈已經睡去,朱拂曉起身走出大帳外,看着天空中的明月,整個人慢慢的走出大營,來到了清水河處。
看着暗流激蕩的清水河,朱拂曉腳步邁出,腳下的清水河凍結成冰,将其托在清水河面上。
朱拂曉口中念咒,體内破碎聖杯中魔力瘋狂流轉,然後三十多個呼吸後,朱拂曉手中一道寒冰之色卷起,化作了一個棱形晶體,墜落于腳下的清水河内。
準禁咒-——冰封萬物。
那棱形晶體乃是禁咒的核心之物。
那晶體拳頭大小,才墜入水面,下一刻河水便開始凍結。
以那棱形晶體爲中心,寒氣在河水中穿梭,所過之處寒冰凝結。
寒氣蔓延很快,以棱形晶體爲中心,還不待其墜入河床下,整個河床已經被徹底冰封,将那棱形晶體冰封在河水中。
如今雖然是深秋,但距離河水冰封的冬季還差了幾個月。
寒氣過處,湧動的浪花瞬間凍結,栩栩如生的固定在河水表面。
河水中的魚蝦等生靈,意識刹那間冰封,陷入了沉睡。
寒冰在蔓延,在逆行、在順行,所過之處河水紛紛化作了冰碴,根本就不會向着四面八方逸散開。
“距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依照眼下寒冰彌漫的速度,可以冰封百裏江河,然後禁咒失效。”朱拂曉眯起眼睛:“虧得是夜晚施展,不然白日裏有人潛水入河,唯有死路一條。”
朱拂曉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回到大營内睡覺。
第二日
天剛亮
一道驚呼傳遍整個大營,張須駝與韓擒虎等人三更時分便起床,然後來到了清水河岸。
看着那冰封的河水,堅不可破的寒冰,呆愣當場。
“不可思議,簡直是奇迹。”秦瓊呆呆的看着身前寒冰,然後上前猛然跺腳。
這一腳怕不是有數千斤的力道,但寒冰堅若镔鐵,竟然沒有絲毫的裂痕。
“快去看大帥如何了。”張須駝看了一眼冰封的河岸,在月光下散發出一道特别的亮光,猶若是一條光帶,連忙轉身向大營走去。
“這怎麽可能!”宇文成都站在寒冰上,拿出一把大刀,猛然向寒冰劈砍了去。
然後隻見寒冰碎裂,破開了一個碗口大小的口子,很顯然整條河水已經被徹底凍死。
宇文成都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起來,都給本将起來,趕緊埋鍋造飯。”宇文成都将熟睡中的将士轟起來,然後催促着埋鍋造飯。
急匆匆的吃完飯後,根本就不等朱拂曉、張須駝這邊做出反應,已經率領手下三萬右衛沖殺了過去。
面對着不成氣候的盜匪,縱使對方有鐵甲在身,也根本就不放在宇文成都眼中。
正規軍與雜牌軍的差距,永遠都超乎了所有人想象。
更何況那對面盜匪自诩清水河天險,根本就沒有人提前把控,等到宇文成都馬踏大營之時,衆盜匪還在熟睡之中。
然後整個大營就炸了,一個回合就被宇文成都蕩平。
沒有收拾戰場,宇文成都看向了老虎口方向,眼睛裏放出一抹灼熱之光:“對方絕想不到我竟然一舉蕩平了此地,若是連夜偷襲老虎口的盜匪,對方必定毫無防備。”
“他們死定了!”宇文成都意氣風發:“頭功是我的,誰也别想奪走。”
“莫要耽擱,随我一道出發。”宇文成都一聲呼喝,率領右衛三千大軍,向着老虎口連夜摸了去。
隋軍大營
張須駝與秦瓊面帶興奮的來到朱拂曉大營外,本來想要闖入帳中觀看朱拂曉安危,但是聽着大帳内那綿綿不絕的呼吸,腳步不由得一頓。
“沒事!”秦瓊道了句。
“莫要驚擾了大帥。”張須駝眼神裏露出一抹異彩:‘吩咐下去,埋鍋造飯。’
士卒在沉睡中被驚醒,無數大軍紛紛鑽出被窩,開始埋鍋造飯。
張須駝這邊還沒來得及吃飯,那邊宇文成都已經率領大軍離去。
“大帥!”秦瓊看着宇文成都離去的大隊人馬,忍不住喊了一聲。
“莫要管他,朱小子早有吩咐,咱們按部就班便可。”張須駝低下頭繼續埋鍋造飯。
“對了,怎麽不見楊玄感?按理說這麽大動靜,也該起床了呀。”羅士信在旁邊道了句。
此言一出,衆人眉頭一皺,不知爲何忽然心頭湧出一股不安。
“我去看他。”韓擒虎快步向着楊玄感大營走去。
韓擒虎乃是大隋上将,在大營内暢行無阻。
“什麽人?”鐵衛擋住了韓擒虎腳步。
“我要見楊玄感。”韓擒虎道了句。
“原來是韓上将。”看着韓擒虎,鐵衛一愣:“小的馬上去通傳。”
楊玄感親兵守在大帳外,看到韓擒虎親自登門,不敢阻攔連忙進入屋子内呼喚自家大帥。
且說鐵衛才進入大帥,看着盤膝坐在床上的楊玄感,不由得心中愕然:“自家大帥爲何不睡覺?而是盤在床上?”
“大帥,韓擒虎來了,就在外面候着。”鐵衛道了句。
言語落下,沒有動靜,鐵衛心頭一驚,湧起一股不妙預感。
按理說以楊玄感的武道修爲,早就在韓擒虎來到大帳外時,就該聽到了動靜才是。如今自己更是走入營帳内親自開口,怎麽會沒有反應?
“大帥,您沒事吧?”借助大帳内昏昏的燭火,鐵衛走上前來,看着盤坐的楊玄感,然後下一刻便身軀一震,整個吓得差點跌坐在地。
隻見那楊玄感面色鐵青,整個人盤坐在床榻上,哪裏還有生人氣息?
鐵衛一個激靈翻身上前,觸碰楊玄感鼻息,然後在觸碰楊玄感心口,一道驚呼傳來:“不好了,大将軍死了!大将軍死了!”
話未說完,床榻上的楊玄感已經睜開眼,然後一把扣住鐵衛喉嚨,整個人直接咬了上去。
“啊啊啊!”鐵衛一聲慘叫,整個人已經被楊玄感吸幹了精氣神,然後隻見楊玄感将其抛在地上,整個人縱身一躍,沖破大帳飛了出去。
大帳外的韓擒虎與衆侍衛當然聽見帳篷内的吼叫,聽聞楊玄感‘死了’,衆人不敢怠慢,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進來,然後就看到那沖破帳篷的黑影。
“休走!”韓擒虎一個縱身追了上去,幾個起落便已經追趕至楊玄感身後,然後一拳帶着罡風打了過去。
“砰!”楊玄感回首,與韓擒虎拳頭碰在一起,然後韓擒虎倒飛出去,而楊玄感身軀不動如山。
看着面色鐵青的楊玄感,周身散發的陰冷氣機,韓擒虎心中發冷:“玄感,你這厮在做什麽?”
沒有回答韓擒虎的話,楊玄感轉身要繼續逃走。
韓擒虎上前,糾纏住楊玄感,不叫其走脫。
二人一方打鬥,驚動了軍中将士,秦瓊與羅士信、張須駝也聞訊趕來。
“諸位,速速出手助我。楊玄感似乎有些不對勁。”韓擒虎被楊玄感壓制住,看到衆人來接應,連忙開口喊了句。
此言落下,衆人也不遲疑,紛紛上前助陣,欲要拿住楊玄感。
面對着衆位宗師聯手,楊玄感瞬間落入下風,然後被不斷擊倒,打的節節敗退,體内已經帶了内傷。
眼見着自家節節敗退體内帶傷不是衆人對手,隻見楊玄感一個起落竄入人群,然後一把攥住一個士兵,展開獠牙大口,呼吸間便将士兵吸食成了幹屍。
然後楊玄感原地滿血複活,身上傷勢瞬間恢複巅峰,而且還猶有精進。
“這是???”秦瓊駭然的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幕将衆人驚得目瞪口呆,周邊士卒屁滾尿流,不斷向着面八方逃散,生恨爹媽少了兩條腿。
那楊玄感也趁機消失在混亂人群中,韓擒虎等人不知楊玄感發生了何等變化,也不敢貿然追趕。
“我沒看錯吧?”回憶着楊玄感青面獠牙的一幕,韓擒虎心中發涼,楊玄感不該是這個樣子吧?
“怎麽會這樣?”羅士信難以置信。
“去問大帥。”張須駝沉吟一會,才開口道了句。
目光中有一抹難以言述的陰翳。
楊玄感忽然變成這幅模樣,再想想昨晚朱拂曉高拿輕放,衆人心中若沒有懷疑才叫奇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