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未來,隻要你來!
這是什麽鬼啊,說錯了,重說:不求未來,隻要現在。
太子府隻是一個小朝廷,相當于太子的家臣,隻能負責太子府的産業,還有太子府的事情而已。
朱拂曉又豈會去給人做家臣?
況且,爲什麽不投靠楊廣呢。難道直接投靠天子不香嗎?
“可惜了!”楊昭歎一口氣,然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在繼續招攬。每隔三年便會有一次大考,大隋并不缺少狀元。
雖然朱拂曉比較特殊,能夠面對楊玄感等勳貴子弟的壓力依舊活蹦亂跳的潇灑了三年,想想就知道朱拂曉的本事。
但他楊昭是太子,大隋未來的儲君,強扭的瓜不甜。
“那劇本你當真再也寫不出來了?”楊昭看着朱拂曉,眼神裏滿是探究。
黃梅戲的劇本,叫楊昭賺的缽滿盆足,招攬了不知多少手下,彙聚了不知多少财富,積蓄了不知多少勢力。
可惜三年過去,黃梅戲已經老腔重唱,那驚豔的風波逐漸平息,與其餘的戲曲并無差别。
“在下三年來日夜準備科考之事,哪裏還有心思去琢磨劇本。”朱拂曉搖了搖頭。
“倒也是。”楊昭恍然。
朱拂曉上下打量着楊昭,見其周身一股黑氣缭繞,似乎病氣入體,不由自主道:“殿下似乎身體并不健康,有暗疾在體内堵塞?”
“你能看出來?”楊昭動作一頓,眼中爆射出一道精光,死死的盯着朱拂曉。
“到能看出幾分。殿下體内似乎有沉珂病竈在體内堆積,體内的脾髒、肝髒氣血淤堵,有一股死氣環繞。”朱拂曉道了句。
“當年陛下登基之日,宮中忽然闖入一個蒙面宗師,本殿下中了那宗師一掌。”楊昭風輕雲淡的喝着茶水。
朱拂曉恍然,被宗師一掌拍中,豈能有好果子吃?
楊昭能活到今朝,已經是宮中禦醫手段非常,奪天地大造化了。
鬥氣入體,摧毀五髒六腑的生機,就算當今天子同爲宗師,也是無能爲力。
“誰敢偷襲殿下?”朱拂曉不解。
“尚書公楊素。”楊昭聲音很堅定:“雖然當時他蒙面黑衣,但我卻一眼就将他認出來了。”
“楊素敢襲殺殿下?”朱拂曉驚呆了:“好大膽子!”
“當時父皇繼位,與太子楊勇博弈,城中人荒馬亂,本王府中高手都被父皇抽調入大内。”楊昭歎了一口氣:
“楊素與本殿下的皇弟交好,楊讕與楊玄感多有勾搭,時常聲色犬馬在勾欄之地玩耍,交情非凡。”
楊昭是楊廣的大兒子,楊讕乃是楊廣的二兒子,二人具都是蕭皇後所出,也是楊昭皇位的最大威脅者。
“本殿下體内有沉珂冗疾并非隐秘,楊讕聽太醫說本殿下命不久矣,時常以太子自居。”楊昭淡淡一笑,看不出喜怒哀樂。
“我早就是個該死的人了,全憑宮中太醫與老君觀的手段吊着,硬生生的撐了八年。”楊昭眯起眼睛,喝着茶水。
朱拂曉心中無數念頭飛速轉動,無數利益權衡,過了一會才道:“在下精通一些醫術,不知可否爲殿下查驗一番?”
“你還懂醫術?”楊昭面帶詫異之色。
“略懂。”朱拂曉看着楊昭:“殿下應該知道,我是青牛觀的弟子。”
“袁守誠道長親自爲我看過病,你的醫術能比得過袁守誠?”楊昭笑了。
沒有嗤笑,隻是正常的發笑。
“師傅的醫術未必及得上我,我可解一百零八奇毒,但師傅就做不到。”朱拂曉看向楊昭。
若能将楊昭救活,自家的同盟會也算是有人背書,可以直接與楊玄感等勳貴子弟打擂。
楊昭聞言笑容消失,伸出手掌:“你來查驗吧。”
能活着,總歸是好的。
但凡有半分希望,他也絕不會放棄。
朱拂曉走上前來,一隻手落在了楊昭的手腕上,撫摸着楊昭的脈門,露出一抹恍然:怪不得楊昭肥胖,原來是體内脾髒已經受了重創。
在朱拂曉的感應中,楊昭身軀差到了極點,脾髒、肝髒已經半數壞死。
甚至于那股死寂不斷吞噬着楊昭的生機,侵襲着其體内的一切氣機。
虧得楊昭心髒内有一股生機流淌而出,對抗着那股死寂之力的侵蝕。但即便如此,那股生機面對着死寂之力節節敗退,并且被死寂之力吞噬後,反而成爲了死寂之力的動力,化作了死寂之力的本源。
“三年!就算有那股生機支撐,殿下還有三年的壽數。”朱拂曉首開手掌,一雙眼睛看向楊昭。
“和幾位宗師說的一般模樣。”楊昭歎息一聲:“本來我以爲,父皇屠龍之後,我會尋覓到生機。可誰知道,就算龍珠在手,我也無法煉化,更何談借助龍珠的力量?”
“父皇着急閉關,一則是因爲尚書公,二則是因爲想要爲我找尋一條生路。”楊昭看着朱拂曉:“你若加入太子府,三年之後有我舉薦,你必定可外放一州通判,做一實權官吏,至少官居從五品。”
見朱拂曉搖頭,楊昭意興闌珊的揮揮手:“退下吧。你日後在翰林院内安生一些,眼下大風将起,千萬莫要胡亂惹事。”
“殿下的傷勢,在下能治愈。”朱拂曉腳步沒有挪動,而是一雙眼睛看着楊昭,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楊昭當初在滕王樓雖然看不起他,但隻要雙方有價值,可以互相利用,朱拂曉就可以不計前嫌,相助楊昭一臂之力。
“你說什麽?”楊昭動作一滞,似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手中茶盞墜落在地。
“殿下的傷勢我能治!”朱拂曉又靜靜的重複了一遍。
聽聞此言,楊昭瞪大眼睛,猛然翻身坐起,抓住了朱拂曉手腕:“你可莫要開玩笑,欺君之罪的下場,你應該知道。”
“能治!而且現在就能治!”朱拂曉重複了一句。
四目相對,看着朱拂曉的眼睛,楊昭身軀開始哆嗦了:“治!現在就治!治好了之後,隻要本殿下有的,全都給你。”
太子又能如何?不過一個普通人罷了。
普通人面對着生老病死的輪回,就沒有不懼怕的。
尤其是王權富貴在手之人,比尋常百姓更懼怕死亡。
朱拂曉笑了笑:“殿下請坐。”
楊昭聞言如木偶般坐下,縱使他經受皇家訓練的心境,此時亦不由得如山崩般動搖。
他實在是山窮水盡,用盡了辦法,再無任何機會,所以才顯得不在乎。
但此時驟然聽聞還有機會,哪能不在意?
“我有一秘術,不但可以相助殿下回複傷勢,還能爲殿下洗髓伐毛重新奠定武道之資。”朱拂曉看向楊昭:“還請殿下尋一安靜之處。”
“随我來!”楊昭二話不說,對着朱拂曉道了句,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二人一路腳步匆匆,來到了東宮之内,進入了楊昭的書房内:“如何治療我的傷勢?但有要求,所需何種天才地寶,隻管到來。”
“不必,取玉石十斤就好。”朱拂曉吩咐了句。
“僅此而已?”楊昭詫異道。
“足矣!”朱拂曉點頭。
“來人”楊昭對着門外喊了聲。
“殿下!”侍衛從門外道了句。
“取十斤上好的玉石來。”楊昭吩咐了句。
侍衛領命而去,隻留下朱拂曉與楊昭坐在書房内。
此時楊昭看着朱拂曉:“不知如何治療孤的傷勢?”
“玉石到了,殿下就知道。”朱拂曉回了句。
胳膊掉了都能長出來,更何況是楊昭遭受創傷的五髒六腑?
沒有甘露術治療不好的傷勢,如果有,那就再來一次。
不多時,玉石被取出來,隻見朱拂曉手指伸出,一道青色鋒芒在指尖迸射,鋒芒過處玉石猶若豆腐般,直接被切開。
“鬥氣!不是,這不是鬥氣!一種很奇特的力量。”楊昭看着朱拂曉手中的鋒芒,眼神裏露出一抹詫異。
朱拂曉也不理會楊昭的話,隻是伸出手将玉石拿在手中,然後灌注了魔法之力,将其轉化爲魔法石。
楊昭的傷勢要比斷掉胳膊麻煩一些,胳膊斷掉直接生長出來就是了,但楊昭體内卻有鬥氣殘留,那股鬥氣不斷破壞着楊昭體内的生機。
而朱拂曉想要治療楊昭的傷勢,就要将那股鬥氣拔出。
“這股鬥氣乃是楊素的精氣神所化,于我來說有大用!”朱拂曉暗自贊了一聲,然後看向楊昭:“殿下坐好。”
楊昭見到朱拂曉諸般神奇手段,心中已經信了兩三分,聞言乖乖的坐好。
隻見朱拂曉手掌落在楊昭頭頂,口中咒語念誦,然後楊昭一聲慘叫,隻覺得如千刀萬剮,接着體内一股氣機逆流而上,血液如泉湧般直接噴了出來。
腹部破開一個大洞,楊昭體内一股鬥氣直接被魔法之力封鎖,然後被朱拂曉用黑暗結界收存下來。
楊昭一聲慘叫,鋪天蓋地的劇痛傳來,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保護殿下!”
門外侍衛、屬官聽聞楊昭慘叫,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過來,猛然撞開屋門,闖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