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說書

第199章 說書

荥陽城外

李家戲班此時站在城門前,看着破舊的荥陽城,眼神裏露出一抹感慨。

“大小姐,當真下決定了?”

一個青壯的漢子站在老班主身邊,轉身看着荥陽城上歲月的痕迹:“此去洛陽,要是闖不出一片天地,咱們所有人都要餓死,李家班怕保不住了。洛陽乃大都城,物價極貴,咱們隻有一次機會!”

老班主聞言沉默,蒼老的臉上滿是褶皺,聽聞那漢子的話,緩緩收回目光,一雙眼睛看向李纨的馬車,過了一會才道:“我相信她!大不了解散李家班,咱們去另謀生路罷了。再壞的情況,還能比今日更壞嗎?”

此言落下,戲班中衆人沉默,按照衆人的定議,本來是城關縣唱完之後大家就去山中投奔盜匪,做一個綠林中人。

是呀,再壞的情況還能比今日更壞嗎?

但凡有選擇,誰又願意去山中做盜匪呢?

馬車内

李纨看着手中戲曲,一雙水晶般的眸子内有光華閃爍:“這一次,定要名動洛陽,一朝聞名天下知。”

荥陽城中

“我雖然有錢,但還要有個遮掩,能夠将銀子光明正大神不知鬼不覺的花出去。”朱拂曉走在荥陽城中,掃過荥陽城的一家家酒樓,目光裏露出一抹思索。

他是有無數的銀錢,但來曆不明。

他要是以後不參加科考,倒也罷了。若是參加科考,别人問銀子哪來的?

到時候他怎麽說?他怎麽解釋?

解釋不清!解釋不出來。

參加科考身份審核是何等嚴格,朱拂曉解釋不出自家銀子的出路,官府衙門豈是那麽好糊弄的?

朝廷怎麽會讓一個充滿疑點的人金榜題名?

他當然可以說是祖傳的,但朱拂曉在大吳村的底細早就被人摸清了,說出去誰信啊?

說不得到時候要查你族譜,朱拂曉哪裏來的族譜?

而且族譜也不是亂編的,你當朝廷是傻子不成?祖上若出現過富商,本地人又怎麽會不知道?

村中老人又怎麽會不知道?

“福來樓。”朱拂曉停在一座氣派的酒樓前,腳步一頓就向着酒樓内走去。

“客官,您要吃點什麽?”小二遙遙的便迎了上來。

朱拂曉目光掃過酒樓,隻見那酒樓中間的台子上,已經站着兩個說書的先生,此時正賣力的講述荊轲刺秦。

堂中客人隻是自顧自的吃着,對于荊轲刺秦大家耳熟能詳,誰又會去聽他口舌?

隻是朱拂曉也沒有砸了人家飯碗的意思,他說書是爲了将銀子光明正大的花出去,爲自己讨一個光明正大的出身,而說書卻是别人的飯碗。

看着滿臉熱切的小二,朱拂曉腳步一頓,也不搭茬,轉身便往外走。

“怪哉。”看着朱拂曉的背影,小二面露愕然:“好奇怪的人。”

屋進到一半,卻又轉身往外走,這種人倒是少見。

朱拂曉接連走了八座酒樓,每家酒樓内皆有說書人,有的講完璧歸趙,還有的人講合縱連橫,有說鬼谷張儀,也有說法家李斯。

說書人五花八門,葷的清的都有。

“大一點的酒樓都有說書唱曲的,看來隻能挑選個小一點的酒樓。”朱拂曉略作沉吟,來到了一座看起來不甚景氣的酒樓前。

“客官,想要吃點什麽?”十四五歲的小二哥面色殷切的湊上前來。

朱拂曉笑了笑,掃過酒樓堂中那稀疏的客人,大概隻有十幾個,在喝酒說着閑話。

在看酒樓中間的台子,空蕩蕩并無一人,上面落滿了灰塵。

“你家掌櫃可在?”朱拂曉問了句。

“掌櫃的,有人找你。”小二面色詫異的看了朱拂曉一眼,然後對着堂内喊了句。

得意樓

後院

武士彟站在古井前,手中翻看着賬本,眉頭緊縮似乎擰成了一個疙瘩。

“老吳!”武士彟擡起頭,看向了身邊白白胖胖的管事。

“老爺,小的在呢。有什麽吩咐,您盡管說。”管事面色恭敬的道。

“三年了,自從得意樓交到你手中,咱們的生意可是一日不如一日。”武士彟目光裏露出一抹危險的光芒。

吳管事苦笑:“老爺,您可莫要爲難我,這可不是小人不給力,而是得意樓地處偏僻,小人就算扯斷了嗓子,也喊不來幾個客人。”

“爲何不請幾個說書的先生?或者請個戲班?”武士彟不滿的道。

“老爺,得意樓如今已經入不敷出,哪裏養得起戲班?”吳管事苦着臉:“當年倒是花大價錢請了洛陽來的名角,可那又如何?堅持了不到半年,咱們得意樓的老底都賠了進去。就連後台的廚子都換了幾批,魯、粵、川、浙、閩、蘇、徽,各地名廚咱們都請了個遍。但偏偏這酒樓就是不火,咱們也沒辦法。”

吳管事頭疼得很。

荥陽城的酒樓不知有多少,大家折騰的東西花樣就那些,還不是要看誰家的位置好?

誰家的位置好,誰家吸引的客流量就大。

武家自從前些年日落西山,越加大不如前,甚至于跌落勳貴階層之後,已經淪爲一方富賈員外。

那荥陽城中的各大菜館皆有官家背景,城中權貴聚會也都去那些官家背景的菜館,哪裏會來他們這偏僻的得意樓?

那些官僚請客吃飯,吃的是飯嗎?吃的是人情。

再者說武家日落西山,哪裏有那麽多錢去請大先生、大名家。

“想當年我武家也是洛陽城的三等世家,想不到随着時代變遷,竟然淪落到這般地步。”武士彟并沒有責怪管事,得意樓是他的産業,他比吳管事更清楚得意樓的事情。

近些年來武家産業不斷被人吞并,那些日入鬥金的産業早就落入了别人手掌,唯有如得意樓這等半死不活的産業,那些頂尖權貴看不上眼。

“當年得意樓之所以支撐起來,是因爲老太爺執掌了太原商會,過往商旅都要來得意樓買醉,爲老太爺捧場。自從老太爺逝去,武家後輩守不住當年的輝煌,那些往日裏的交情也在逐漸變淡。”武士彟歎了一口氣:“說來說去,還不是人走茶涼?”

“罷了,且先開着吧,若日後實在經營不下去,便将得意樓賣掉,咱們離開荥陽去太原尋覓生機。”武士彟意興闌珊的道了句。

正說着話,忽然隻聽門外傳來小二的呼喚:“掌櫃的,有人找。”

“老爺……”吳管事看向武士彟。

武士彟擺擺手,示意對方退下,然後一個人站在後院沉思。

朱拂曉站在櫃台處,隻聽小二喊了一嗓子,不多時,門簾掀開,隻見一個白白胖胖身穿绫羅的掌櫃自後台走出:“那個找我?”

聲音洪亮,氣血充足,看起來就是一個有武道修爲在身的人。

“在下朱拂曉,見過掌櫃的。”朱拂曉對着掌櫃的行了一禮。

“這位公子找我,不知有何事?可是酒菜不滿意?”掌櫃的上下打量朱拂曉一眼,眼前青年雖然衣衫普通,并非大家公子打扮,但肌膚細膩絕非尋常。

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之輩。

尤其那股淡淡出塵的氣質,更叫人心中有一股子難以言述的莫名感覺。

“我看掌櫃的似乎缺一個說書的先生。”朱拂曉看向空蕩蕩的高台。

掌櫃聞言一愣,然後無奈一歎:“公子還是走吧,你看我這個店,還能雇得起說書先生嗎?”

到沒有小說中的惡語相向。

也是,大家出門在外都是和氣生财,那個會真的那般無腦,趾高氣昂?

江湖路遠,誰也不知道以後别人是什麽樣子,會獲得什麽造化,因此出門在外做生意,最怕得罪人。

“我不要掌櫃的錢,隻要那些看官打賞我的錢。”朱拂曉看着對方:“隻是借老闆台子一用罷了。若有打賞,收入分你一半。”

老闆聞言眼睛滴溜溜的轉動,面露爲難之色:“這……我也不知你說的好不好,萬一你說的不堪入耳,惹惱了下面的客人,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他終究是看朱拂曉太年輕,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朱拂曉聞言笑了笑:“不如先說一日試試,如何?不成你也沒有損失。若是成了,我願意與酒樓五五分賬,掌櫃的覺得如何?”

“那便說一日,若說的不好,惱了下面的客官,你就算免費說書,我也不許你在這裏攪合場子。”掌櫃一雙眼睛瞪着朱拂曉,眼神裏露出一抹猶豫之色。

反正酒樓都這樣了,要不然叫他去随便試試?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我就說上一段,掌櫃看我說得如何。”朱拂曉看向台子,腳步邁出向台子走去。

看着朱拂曉登台,小二便要阻止,卻見掌櫃搖了搖頭,意興闌珊的壓住小二胳膊:“随他去吧。”

酒樓都到了這份上,這少年人想要嘗試一番又能如何?

朱拂曉在酒樓内說書,若是能有收獲,便與酒樓五五分賬,算是租賃費用。

最關鍵的是,他需要一個借口,一個能将銀錢光明正大将錢花出去的借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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