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起了愛才之心!”袁守城眼神裏露出一抹思索:“如此人物,若能加入我青牛觀,我青牛觀應對未來的天下大劫,将會更多幾分勝算。”
“可是叔父注定要失望了,朱拂曉怕不是甘心被約束的人。更何況,朱拂曉并非天人血脈,因爲根據史書記載,天人血脈的血液必定有神異,可朱拂曉的血液隻是普普通通的尋常血液。或許是其另有傳承,所以風水之術造詣到了不可思議的妙境,已經到了能夠改天換地的地步。”袁天罡看着袁守誠。
“你怎麽知道他的血液裏沒有神異?”袁守誠一愣。
袁天罡文言慢慢攤開手掌,隻見手掌正中心處,一顆沾染了石子的碎石出現在其掌心。
碎石拇指大小,其上點點殷紅已經幹涸。
“他的血液?”袁守誠詫異的道。
“正是。”袁天罡點了點頭。
聽聞這話,袁守誠面色嚴肅的拿過石子,仔細辨認許久後才道:“還真就隻是一個肉體凡胎。”
“我想要将其收入青牛觀,你去替我探探口風。”袁守誠翻身坐在躺椅上,眼神裏充滿了迷醉,慢慢端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風水造詣如此出衆之輩,若不能納入我青牛觀,殊爲憾事。”
“對了,有件事侄兒還要請叔父在代爲推演一番。”袁天罡正要轉身退下,可是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連忙轉身道了句。
“李密?”袁守誠看向袁天罡。
“正是。”袁天罡恭敬的站在那裏。
“你的數術造詣竟然到了這般地步,有些出乎我的預料。”袁守誠眯起眼睛。
“李密的命數被人撥動,已經發生了變化,所以侄兒把握不準确。”袁天罡道:“李密乃老君觀哪位嫡傳的血脈,若能結下因緣,不怕哪位不賣咱們面子。李密是哪位一脈的獨苗苗,我說的可對?”
“不錯!不差!你若能救下李密一命,哪位也隻能捏着鼻子成全了你。”袁守誠此時伸出手,緩緩攤開手掌推算,過了一會才道:“正北方向,遇水則停。回來的時候,必然會路遇一老農,将其斬殺才可回返。”
“謝叔父。”袁天罡一笑,然後退了下去。
“有了!”
朱拂曉的院子内,朱拂曉這回并不施展魔力,而是不緊不慢的在地上描目。直至覺得自家有八分熟,方才施展魔力,然後将魔法石鑲嵌其中。
“成了!”
隻見六星芒大陣亮起,空氣一陣扭曲波動,散發出了一股玄妙的契機,然後那六星芒大陣内的空間發生了一種說不出的玄妙變化。
妙妙莫測,妙不可言。
“好奇怪的空間大陣。不對,這不能算是空間大陣,隻能算作空間扭曲。”朱拂曉眉毛一挑,體内魔力運轉,感受着眼前魔陣的變化軌迹,不斷與心中諸般預算推演:“按照眼前魔陣的運轉,每隔七日魔法石内的能量就會被消耗幹淨。而想要維持魔法之力的運轉,就要每隔七日灌注一次魔力。亦或者将魔陣刻在箱子上,日後若這魔法箱子進化,其上魔法石也會随之一同進化。”
“朱公子,貧道又來叨擾你了。”就在朱拂曉推演的時候,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起。
隻見朱拂曉大袖一扶,地上魔陣瞬間分崩離析,然後魔法石卷入了其袖子中。
“道長來了,道長還請裏面坐。”朱拂曉此時頭上發絲已經收拾幹淨整齊,此時笑眯眯的看着袁天罡,目光裏說不出的溫和。
“我尋思之前公子的房間内地磚炸碎,這不叫來了兩個工匠來修補。”袁天罡指向門外。
此時兩個工匠提着青石與各種工具,來到了院子内,氣喘籲籲的開始忙活。
“給道長添麻煩了。”朱拂曉一陣苦笑。
聽聞朱拂曉的話,袁天罡搖了搖頭:“我與公子有大緣法。”
此時二人來到庭院内的柳樹下,看着院子裏柳樹枯黃的枝葉,袁天罡道:“人之一生,猶若草木之春秋,命運之順逆。凡人一生何其短暫,比之天地蒼穹,亦不過滄海一栗罷了。”
“道長何以出此感慨?”朱拂曉心頭一動,目光看向袁天罡,隻覺得袁天罡話中有話。
“自古人生七十古來稀,而我道門中人,可活兩百年後壽終正寝。我見公子天資不凡,乃是人中龍鳳,不知可否有師承?可曾拜入道脈亦或者是佛脈?”袁天罡問了句。
朱拂曉福臨心至,連忙雙手行了一禮:“道長可願收我爲徒?”
盡管袁天罡不過大他十歲,但卻足以叫他躬身下拜。
“公子果然有慧根、有緣法。隻是公子這般良才美玉,我卻收取不得,還需我師傅親自點化才可将公子這塊璞玉雕琢出來。”袁天罡道。
能拜袁天罡的師傅爲老師?
朱拂曉眼睛頓時亮了。
似乎是看到了朱拂曉眼神的變化,袁天罡輕輕敷住嘴咳嗽了一聲:“公子慢來!慢來!會不會收取公子爲徒,還要看我師傅樂不樂意。明日空閑時間,我去問代你問問我師父。”
“多謝道長。在下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朱拂曉對着袁天罡行了一禮。
二人叙說一會話語,然後才見袁天罡領着工匠轉身離去。
又過三日,才見袁天罡自門外來,盯着正把玩魔法石發呆的朱拂曉,開口道了句:“朱公子,大喜!大喜!”
“莫非令師同意收我爲徒了?”朱拂曉擡起頭道了句。
他倒并非一心想要和袁天罡師徒學本事,而是要看看這個世界的道門的水有多深。
有沒有那種飛天遁地長生不老的本事。
“不錯,朱公子速速沐浴淨身,今晚便帶你去祭拜祖師,入我道門之中。”袁天罡道了句。
朱拂曉收起魔法石,然後看着袁天罡,不由得眼睛亮了:“多謝道長。”
“哈哈哈,還叫什麽道長,此時喚作一聲師兄也是當得。”袁天罡笑着道。
朱拂曉起手一禮:“見過師兄。”
“莫要多禮,速去沐浴淨身,我再教你諸般禮儀。”袁天罡叮囑了一句。
朱拂曉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回屋子,開始燒熱水,準備沐浴淨身。
待到日落,才随着袁天罡一路徑直來到祖師大殿,老道士袁守誠依舊是那般邋裏邋遢的站在大殿内,隻是整個人卻猶若是出鞘的寶劍,隐約中似乎與整個大殿融爲一體。
“見過道長。”朱拂曉才進入大殿,看到老道士,連忙恭敬一禮。
“磕頭吧。”老道士對着朱拂曉道了句。
“哈?”朱拂曉聞言一愣,然後也不多說,直接跪倒在蒲團上,對着上方的祖師雕像直接叩首。
“傻小子,我是叫你給我磕頭。”袁守誠眼皮抽搐,聲音裏充滿了無奈,一邊袁天罡暗自偷笑。
朱拂曉一愣,然後也不多說,對着袁守誠便是叩首。
三個頭後,被袁守誠一把托住:“夠了!足夠了!”
“對着祖師雕像叩首上香。”老道士自案幾上拿起一炷香火,點燃後遞給了朱拂曉。
朱拂曉聞言接過香火,然後恭敬的對着雕塑拜了拜,才将香火插了下去。
“你既然拜入我門下,當有道号。”老道士目光看向朱拂曉:“你自己起一個吧。”
“啥?”朱拂曉一愣,自己起?
“你師兄袁天罡道号玄微子,道号就是自己取的。”老道士懶洋洋的道。
小說誤我太深!
朱拂曉低下頭,沉思一會才道:“太白子,如何?”
“東方太白嗎?”老道士眉毛一挑:“有些運道,雖然不怎麽好聽。那就太白吧。”
然後老道士自供桌上拿起幾本書,胡亂塞到朱拂曉手中:“此乃我青牛觀風水真傳,武道真傳,你日後好生修煉自我參悟吧。”
說完話飒然離去,唯有餘音在大殿内飄蕩:“若有不懂之處,問你師兄,休要煩我。”
“這?”朱拂曉一愣,呆呆的看着手中經書,有些發愣。
“師傅就是這般。當年我之所以入道,還是多虧天資聰慧,自我領會。我道門不同佛門,悟了就是悟了,若是不悟,空言口困舌頭幹也沒用。我能指點你的唯有武道煉法,風水大陣布局,命裏的推演之術。餘者還需你自己領悟體會。”袁天罡拍了拍朱拂曉肩膀。
朱拂曉眨了眨眼,目光中滿是懵逼:“就這?”
“師兄。咱們道觀有沒有什麽煉氣化神,長生久視成就真仙的大道?”朱拂曉揮了揮手中破舊的經書。
武道?
他缺少武道經書嗎?
翟家的射日秘法不香嗎?
“師弟莫不是小說傳記看多了,若有如此經書,記得給師兄我也來一本。”袁天罡沒好氣的道。
“那移山填海移星換鬥之術呢?”朱拂曉不甘心。
他拜入道門爲了啥?
可不是爲了學習武藝的。
“我道門修行的是天人合一,乃是精神境界,那山海何其之重?豈是人力可以挪移得動的?”袁天罡沒好氣的道:“師弟怕不是墜入了魔障。”
“沒有搬山填海,那呼風喚雨總歸是有的吧?”朱拂曉内心在掙紮,眼巴巴的道了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