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茶聽完,點點頭。
“何姑娘,您别氣了,咱們也不知道主子去哪兒了……您就且回去等等吧。”家丁苦口婆心勸。
上官公子也柔聲勸慰:“是啊,或者,何姑娘不妨告訴我,表弟到底做了什麽,讓你如此生氣盼他歸來?”
何姑娘腳邊是不少摔碎的瓷器,怕是家丁給她倒了多少茶,她就摔了多少杯子。
“我就要在這裏等他回來!我就不信,他真的想逃脫責任!”何姑娘顯然不是好對付的主。
上官公子神色不改。
“若是表弟真的做了對不起何姑娘的事,我自然會幫你找他讨說法,可現在,何姑娘并未說清其中具體,屆時我又該如何爲姑娘讨回公道呢?”
或許是這句話提醒了何姑娘,她沉默下來,仿佛在思考要不要說出來。
屋外幾人藏得小心。
“我覺得那個上官不會是什麽好東西。”尋無香很是輕蔑地說。
尋真義憤填膺。
“嗯,還有那位家丁!他們兩個肯定在一唱一和地演戲,要不是昨晚,我們還會以爲他是無辜的!”
桑茶沒有接話,她的視線放在上官公子身上,心中思考幾人死亡中他扮演如何的角色。
“他就那麽好看?值得阿茶将他盯那麽久?”塵祀在她耳邊幽怨道。
又來了。
桑茶随口打發:“沒你好看。”
“他當然沒我好看。”塵祀哼哼,“可阿茶卻将他放在了眼中,至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
桑茶被他磨得沒辦法,又擔心尋真他們發現什麽,隻能如願轉過頭看他。
她很無奈:“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不幫忙就算了,就知道無理取鬧。
“原來阿茶以爲我是在鬧?”
塵祀瞳仁漆黑,睫毛很長,此刻微微顫着,像展翅欲飛的鳳尾蝶翼。
“果然,在阿茶心中我就是可有可無的人,我在你身邊打擾到你了……阿茶從不說,但是我懂。”
塵祀咬着唇,楚楚可憐。
桑茶面對着這位戲精,心說你懂個屁。
還可有可無,你特麽是人嗎?
好在塵祀的表演是有觀衆的。
尋無香立即教導道:“尋茶,你怎麽能這麽說陳姒呢?咱們陰陽師的宿命就是保護普通人,陳姒既然被咱們拉進來了,咱們就要對她負責……”
桑茶唇角微微抽搐。
塵祀表演得很給力,“……不用了,阿茶已經很累了,我怎麽能再給她添麻煩呢。”
眼見尋無香還要說,桑茶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對塵祀道:“……你給我等着。”
塵祀眼皮微垂,遮住眸底的水光,掩着蒼白的唇咳了幾聲,體态瘦弱得仿佛風都能吹倒。
這樣的美人,誰舍得他受苦。
當然,桑茶舍得。
不僅舍得,還踩了他一腳。
屋内,何姑娘已經思考出答案,咬咬牙決定将事情抖出去。
“上官公子,你說的,可要爲我讨回公道。”
上官公子眼神一閃,連忙點頭:“這是自然。”
何姑娘輕咬着唇瓣,好像挺羞于啓齒,心底天人交戰了大半天,最終豁出去道:“我懷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