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茶輕輕扶了扶額,幹脆收回鬼蝶跟上去。
誰知,正巧走到那個樓梯缺口,駱元裔便猛地轉過身來撲向她——
“茶茶,你是我的!”
他撲的角度很巧妙,看樣子是想要去抱她,實際上他狠狠弓起的手指成爪,更像是要掐她。
桑茶冷眼,手腕翻轉之際,不知從哪兒突生一道沖天而起的水柱往四面八方奔湧而來。
幽幽鬼蝶成千上萬,挾裹着水柱,猶如異獸戰場上的暗黑巨龍,尖嘯着朝駱元裔而去!
狂風夾着水汽,天台詭谲雲湧,桑茶的發絲裙擺被吹得飄揚風逸。
水牢将她的視線阻隔開,她身後悄無聲息地站了一個人。
往日含笑的冰藍水眸,殘忍而冷血地盯着在水龍中凄厲慘叫的人。
哐當一聲,駱元裔再也提不住那個保險箱,被驟風席卷摔地。
此番沖擊之下,保險箱四分五裂,路上随處可見的鵝卵石骨碌碌滾了一地。
池虞攥着桑茶後退幾步,視線觸及到那些鵝卵石,眸光隐晦,忽而笑着說:“原來在阿茶心裏,我就值幾塊石頭。”
“……”
桑茶無語凝噎,“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若是不來,阿茶被欺負了怎麽辦?”池虞答非所問,“不過阿茶真是不乖,竟然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
“額。”
桑茶沒理會在水龍裏被鬼蝶折磨的人,認真且憂慮道:“我這不是擔心你。”
“擔心我?”池虞挑起一邊眉,“阿茶擔心我就拿這些石頭?”
桑茶輕咳一聲:“這……我這不是沒錢。”
池虞笑着說:“阿茶可以拿我的呀。”
一般來說,他笑得越是妖豔,裏頭暗藏的危險就越深刻。
桑茶唇角動了動,完全搞不明白這人現在想發什麽瘋。
“下次,下次拿你的。”
池虞蓦地勾起她的下巴,眼神灼灼,無雙風雨醞釀:“阿茶還想有下次?”
“……”
你到底在生什麽氣?
桑茶拍掉他的手。
“夠了就行了,先把人解決。”
殺人放火的事情做多了,就愈發得心應手起來。
今天駱元裔見到這麽多,那便更不能放過了,反正現在也沒人關心他的死活。
“阿茶來之前知道他是駱元裔?”池虞卻不想就這麽揭過。
“知道。”桑茶深吸一口氣,“知道來的人是誰,也知道你沒有被抓,但他同時……是怎麽知道你是鲛人的?”
脾氣誰不會發。
桑茶盯着他,“你身爲鲛人王,就這麽容易在人類面前露出馬腳嗎?”
她的理智是很鋒銳的一把刀。
“你如此感情用事,爲了試探我是否真的喜歡駱元裔,不惜以身範險,将鲛人的秘密暴露給他。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沒有走而挺險,反而向世界公諸于衆你的身份,屆時多年前的那場大戰,你還想再來一次麽?”
桑茶可以偏心,她對池虞有着極大的包容。
殺人放火他幹什麽都可以。
但桑茶不希望池虞因此失去理智。
世界上最忌諱的就是感情用事,每天盯着池虞的鏡頭成千上萬,在她還沒有完成任務之時,池虞就不能出差錯。
他必須還得待在娛樂圈。
突然想起一句話
“這柄刀,三尺一寸,我用它殺過很多人。若傷人取命,它天下第一。論刻骨銘心,它沒有你鋒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