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茶其實沒什麽要拿的。
但她得回來一趟。
走到自己的梳妝鏡前,她打開下面的抽屜,從中拿出一隻與她頭上一模一樣的珍珠發卡,眼眸微眯。
“你跟着我做什麽,我幫不了你,也不會幫你。”
她坐在桌前對着銅鏡,将發間的珍珠發卡取下。
整個屋子空無一人。
僅僅有着人類察覺不到的空間波動。
“你們之間發生的事與我無關,當初是你自己造的孽,現在落得分屍的下場,沒什麽可惜的。”
扶茶偏了一下腦袋,将新找出的那隻珍珠發卡别在方才的位置。
而她取下的那隻,則被放回了原來的抽屜裏邊。
“這個發卡我會收着,不會讓任何人拿走。算是還了你給我戲台子的恩。”
見發間沒有什麽差錯,她才淡淡地站起身,從櫃子裏收了些衣服。
“你的東西,我不感興趣。這趟渾水我沒打算淌……如果被盛宥發現了,那我就更無能爲力了。”
扶茶沒有在房間待太久,她的房間還算隔音,平日裏會吊吊嗓子,也是怕吵着街坊鄰裏。
方才她聲音小,不至于被外面之人聽見。
而盛宥猜得沒錯,她确實可以看見鬼,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自然而然的就這樣了。
梨園園長的這件事,她不會插手。
一是與她無關,二麽……那人于她,有過恩惠。
待扶茶收拾好東西出去,唐琛自覺接過她手中的包袱。
尚未走出院子,扶茶就聽見了一聲孩童的吊嗓:“唉!有勞妃子——!!!”
唐琛不懂戲曲這些,但聽得此音中氣十足,也沒忍住贊歎一句:“誰家的孩子,隻怕将來無量。”
扶茶沒應聲,出了院門,巷尾之處有一七八歲左右的男孩,正對着石灰牆練身段,想必那聲也是他發出的。
扶茶朝他走了過去。
“剛剛是你唱的?楚霸王?”
男孩聞聲,望過來,一眼就認出了她,眼眸一亮,收了腿腳規規矩矩站好,“扶茶小姐!”
能被認出扶茶也不意外。
若是喜歡唱戲的還有不認識她的,那才是稀奇事。
扶茶無甚波動:“你再唱一遍。”
一旁的唐琛見狀,心說莫不是扶茶小姐見這孩子有天賦,想收其爲徒麽?
“我……我唱得不好。”男孩扭捏地攪着自己的衣擺,瞧布料倒不是什麽窮苦人家。
扶茶耐心不好:“叫你唱你就唱。”
男孩瑟縮地瞅了她一眼,“……哦。”
沒多少人有這膽子在扶茶面前唱戲,這跟關公面前舞大刀是差不多的理兒。
但同時,沒有那個唱戲的不想得到她的一句指點,又異常渴望能有機會唱給她聽。
清了清嗓子,小男孩微擡下巴,“這一陣連累你多受驚慌——!唉!”
這一聲下來,唐琛都沒忍住給他鼓了掌:“好!”
本就隻是試唱,得到這句誇獎,小男孩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用滿懷希冀的眼神望向扶茶。
“扶茶小姐……我,我唱得怎麽樣?”
扶茶淡淡地點評:“光聽音的話,還不錯。”
“你擡起頭,看着我。”
小男孩懵懂地擡頭。
扶茶微微低頭對他對視,“你知道我從你眼中瞧出了什麽嗎?”
今天日萬!我可以!!
從明天開始每天六更,我要開始存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