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茶出門就聽見有弟子在讨論,隔壁峰有名弟子被擡回來,說是羊癫瘋,自己将自己揍得慘不忍睹,砸了多少珍貴丹藥都不見好。
她是沒當回事。
這年頭,什麽病都有。
然,她去楓林内的竹屋找人,大老遠就聽見了幾隻豬頭在嗷嗷叫。
“??”
她走了過去。
“……你們這是怎麽了?”
曆消然的臉被裹成了粽子,小四正顫着手在給他包紮上藥。
曆消然邊叫邊道:“操你上藥能不能别抖!手别抖啊我操了!!!”
小五小七在一旁打下手,他們的傷不重,休息休息就能活蹦亂跳。
石凳邊的楓樹之下,紅衣勝楓的花祭抱着臂倚在樹幹上,饒有興緻地欣賞他的醜态。
一片楓葉掉落在他肩頭,花祭輕輕将它吹落,笑着道:“師尊來了。”
桑茶闆着臉走過來。
已經自動腦補出了一場大戲。
花祭現在膽兒肥了,從白蓮花改爲直接動手了?!
瞧把孩子給揍的!
于是,桑茶覺得自己有必要收拾收拾他了。
“這是你幹的?”她指着曆消然的豬頭。
這下,四個人都懵了:“啊?”
這其中當然不包括花祭,隻是,他緩緩加深了唇角的笑意。
“師尊以爲呢?”
桑茶一瞧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心想自己這次不能再偏心,一定得給他點懲罰。
她嚴正開口:“你可知錯?”
嗯,若是知錯了她就可以輕點罰。
其他人好想問:他要是不知錯呢?
桑茶:她就當沒看見。
“徒兒何錯之有啊?”花祭灼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桑茶撇開視線,看着已經被吓傻了的曆消然幾人,破天荒地想爲他們做個主。
否則,再被花祭玩兒幾天,人說不定就沒了!
“爲師早就說過,同門之間要友善相處,你多次……戲耍師弟,今日更是将師弟打成這樣,爲師不能再坐視不理。”
四人:您不都坐視不理還助纣爲虐這麽久了嗎?
但這次真不是她想的那樣,幾人想要開口,被桑茶堵回去了。
“你們放心,爲師會爲你們做主的。”
曆消然遲疑了下,“嗳師尊……不是……”
桑茶擺擺手:“我都知道了,不必再多言。”
您不知道!
若是之前,曆消然指不定多高興。
但今日還真搞錯了!
爲了避免花祭那喪心病狂的秋後算賬,他還是解釋清楚爲好!
“花祭,你毆打同門還屢教不改,爲師就罰你去藏書閣謄抄經書……”
她話沒說完,就被曆消然急急忙忙打斷:“不是師尊,您誤會了,我這不是他打的——”
桑茶剩下半句卡在喉嚨裏。
被她憋了回去。
面色複雜得看着他:“你說什麽?”
不是花祭打的?!
其實,她也不必懷疑這句話的真僞,就曆消然那個性子,若真是花祭打的,他早就添油加醋地告上狀了。
哪怕最後吃虧的是他自己。
現在他肯爲花祭正名,隻能說明真的不是。
甚至還另有隐情。
這麽想着,桑茶又看向至始至終沒有變化的花祭。
後者懶懶散散地倚着樹幹,眉眼間的笑意從未變過,紅影身形高挑,金紋腰帶上配着親傳弟子的玉穗。
随着風左右飄搖着。
那還是她親手挂上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