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沒紮到自己身上,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有多疼。
誰都不會設身處地的着想,風涼話永遠說起來那麽輕松。
再者說,老太太難道真的是爲了這個家着想?
居心叵測的人想方設法的想要将水攪渾,以此渾水摸魚,甚至坐收漁翁之利。
宋言這一番話說的人啞口無言,雖然犀利,可就是事實。
說到底宋詞連繼女都算不上。
而她是宋成業的親生女兒,她受到了傷害,父親保護女兒不應該才是正常反應嗎?後面的那番比喻……雖然話有些糙,但确實也是人之常情,讓人無法诟病。
明白人都知道宋成業這麽做沒問題,可關鍵是,就是有那麽些人,他們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老太太被氣得不輕,最後怒極反笑,道:“成業,你這女兒,真是好伶俐的一張嘴啊,罷了,既然你們父女倆這麽不待見我這個老太婆,那我走就是了!”
人群中,一道中年男人的嗓音響了起來,“媽,你跟一個小孩計較什麽。”
這男聲……
宋言微微蹙眉。
有些許耳熟,似是在哪聽過。
她一時想不起來,而人已經越過衆人,來到了老太太的身旁站着,面對着她。
宋言在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了,如同深冬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渾身冰涼……
中年男人就是老太太的小兒子宋闵安,按輩分算,他跟宋成業同輩,是他的弟弟。
簡單的打了聲招呼之後,他就接着剛剛的話題繼續說道:“丫頭,雖然作爲長輩不應該跟你一個小輩一般見識,但是有一點我要聲明,你爸當年害我差點斷了一條腿的時候,我媽可還是念及着舊情,非但沒有提着刀到你家來,還不計前嫌的原諒了他。”
宋言藏在宋父身後的手緊握成拳,延長的美甲快要鉗進掌心,若不是她極力克制,身體都因爲情緒而難以控制的顫抖。
是他。
她沒有認錯,他就是宋闵安。
白天她在母親家樓底下見到的那個男人!
因爲宋闵安的出現和他的話,周圍都默契的安靜了下來。
這段恩怨上一輩的人也都是知道的,今日再提,這氣氛瞬間就變得十分的尴尬。
“闵安,真的是闵安啊,你回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老太太激動的看着自己多年未見的小兒子,跟先前完全是兩副面孔。
在衆人的注視下,宋成業這才終于站了起來,他鎮定如初的開口道:“闵安,真是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啊二哥。”
兩手交握,空氣中仿佛都彌漫着一股濃重的硝煙味。
宋闵安指了指某個方向,說道:“我來的時候在門口發現了個小丫頭,我就一起給帶進來了,二哥,何必大過年的這麽對待一個小丫頭,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犯過錯不是?”
宋闵安另有所指,意思明顯。
同時,宋成業的臉色似乎沉了幾分。
而他指的那個方向——
宋詞站在人群外圍,狼狽且無措。
那無辜又可憐的模樣,真是令人心生不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