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長的就一臉奸邪樣,配上表情,就更加讓人反感。
“現如今你除了這幅皮囊以外一無所有,唯一能夠利用的也就隻有你這張臉了,你應該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今晚來這裏碰運氣來了吧?”那人面帶嘲諷笑的更是不懷好意。
此言一出,氣氛暧昧了起來。
他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一個女人,面對這麽大一筆巨額的負債,能想到的唯一的出路便是……賣吧。
隻不過賣也有等級區别,像宋言這種自身條件優質的,來這種高檔的地方碰運氣,确實是明智之選。
宋言本不欲與人做口舌之争,耐不過人家點名道姓,若是不給與回應,豈不是很沒禮貌?
她悠悠啓唇,聲音緩慢吐字清晰,“你要是想找死的話,我倒是也可以給你指幾條路。”
男人冷笑了一聲,“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還裝什麽清高,我看你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話音剛落,一杯酒就迎面潑了過去。
男人始料未及,一臉震驚又憤怒的模樣,手指氣的發抖指向宋言,開口怒喝道:“你瘋了!居然敢這樣對我!死女人,今天不給你點顔色看看,你真當我是吃素的了!”
宋言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冷眼看着這一切。
從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慌亂與緊張,她就那麽鎮定自若的看着面前的人,即便他正處于暴走狀态,随時都有可能會做出對她不利的舉動與行爲來。
最後,男人果然是被攔了下來。
“行了,丢人現眼。”
一道中年男性的嗓音适時的響了起來,說道:“對一個女人動手,虧你還是商界精英,這種事你都做的出來。”
衆人聞聲望去,宋闵安出現在了人群外圍,剛剛的話也正是出自他之口。
“宋總來了,宋總最近可以說是風光無限啊,以後,還得多多仰仗宋總才行啊。”
宋言自動屏蔽那些溜須拍馬的聲音,她連正眼都沒瞧宋闵安一眼。要說在座的各位都是随風倒的小人,那宋闵安就是這小人中的小人,惡心之至。
她不理宋闵安,但宋闵安卻是要理她的。
他笑着看向宋言,主動開口道:“宋言也來了啊。”
如今,他絕對是以一個成功者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
宋言仍舊沒有正眼看他,對他的言語更是直接恍若未聞。
宋闵安被無視,臉上的弧度又加深了幾分,他擡高了幾分音量,說道:“宋言,你沒有請柬,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麽進來的?”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麽好的機會,自然是要附擁而上,“宋大小姐如今的身份出現在這裏恐怕不太妥當吧?這裏來的都是名流,談的可都是大生意,可别擾了各位的興緻。”
“這酒會門檻難道這麽低嗎?負資産的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你們别這樣,宋大小姐好歹也是曾經的名媛,隻是一下子還來不及适應自己的新身份。”
衆人一陣冷嘲熱諷,這種時候,盡顯世态炎涼。
宋言冷眼看着面前這一張張的嘴臉,在她眼中,隻覺他們無比醜陋。
她等的人,沒來。
隻來了個宋闵安。
她知道他,現在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到各處都耀武揚威一番,這小人得志的嘴臉,隻讓她覺得他可笑且悲哀。
“她要想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來這裏碰碰運氣确實是最快的方法,可惜啊,如今誰敢要她啊?那不是公然與宋闵安爲敵嗎?”
“要我跟這種落魄千金同處酒會,這不是拉低我的檔次嗎?”
越來越過分的言語不絕于耳,宋言如今就處于這風暴的中心,接受着衆人的鄙夷與嘲諷。
他們覺得此刻的自己高她一等,其中不乏有些是曾經跪舔她未果的人,如今倒是龇牙咧嘴,嚣張的很。
有人更是直接喊來了安保,揚言要将她趕出去。
宋闵安再次開口說道:“宋言啊,我看你還是走吧,你這留在這影響也不好啊,你有什麽事的話還是私底下再說吧,你看大家似乎也都不怎麽歡迎你,是吧。”
“就是說啊。”他一說話,旁人馬上附和。
宋言終于緩緩的擡眸朝他看去,紅唇啓動,問道:“我腳下的這片土地是你的?”
宋闵安沒有說話。
答案自然不是。
宋言又轉頭一掃盯着她看的衆人,“那……是你們之中哪位的?”
這個問題,自然仍舊沒有人應聲,但是卻有人回擊,“就算不是我們任何人的,但今天這場酒會是我們辦的,你不在受邀之列還不能趕你?你怎麽臉皮這麽厚啊?怎麽,難道這裏是你的地盤不成?”
宋言看着那說話的人盛氣淩人的姿态笑而不語,而就在這時,剛到的顧沉骁恰好就聽到了那人這番言論。
他從人群中緩步走來,又在衆人一緻的目光下停在了宋言的身邊。
在所有人崇敬且愛慕的眼神之下,他與宋言并肩而立,接着就開口用冰冷的嗓音說道:“酒會是我辦的,地盤也是我的,我的女人在我的地方還要被人驅逐,怎麽,當我不存在是嗎?”
四下靜寂無聲。
顧沉骁的眼神冰冷且淩厲,所到之處,一陣冷意。
現場是一下子安靜下來的,在顧沉骁開口之後,無人敢作聲。
一個個的臉色都十分窘迫尴尬。
這塊地盤,原來是顧沉骁的。
而且今天的酒會居然也是顧沉骁所辦。
剛剛還耀武揚威趾高氣昂的人頓時就沒了底氣,原以爲顧沉骁已經把宋言給甩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宋言嘴唇嘟起,語氣埋怨的開口沖着顧沉骁控訴道:“你怎麽才來呀,他們都欺負我。”
聲音略顯做作,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顧沉骁聞言就立即沉下了臉,目光一掃衆人,再度啓唇冷冷說道:“道歉,或者,永久黑名單。”
顧沉骁就是顧沉骁,人狠話不多。
此言一出,不少忌憚顧沉骁權勢的人當即就選擇了前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