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忍考試結束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村子。
這讓很多驚疑不定的人,算是找到了可以轉移注意力的地方。
但更多的人都明白,中忍考試已經不重要了。
尤其是在木葉的幾大天才無一死傷,全部通過考試的情況下。
日向一族。
整個家族的高層紛紛彙聚到一起,召開了内部會議,氣氛極爲壓抑。
“四代對我們這一族的表現很不滿意, 但他承諾會給我們時間來進行梳理。”
宗家長老歎息一聲,低聲道。
糟糕透了。
日向一族,古老,優雅,這是村子裏的人對日向一族的印象。
當然了,真正熟悉日向的人, 才會知道,這一族的真面目是死闆和僵硬。
但經過這件事情, 連最表面的遮羞布都沒了,被徹底撕下來。
還是當着木葉警備隊的面,被撕扯的一幹二淨,顔面盡失。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火門到底去了哪裏?是誰救走了他?他是怎麽知道這麽多連我們都不知道的情報的!!”
“沒錯,他隻是一個分家的年輕人而已,如果沒有跟外人勾結,怎麽可能有能力做出這麽大的事情!”
宗家長老厲喝着,聲色俱厲。
他瞪着一顆獨眼,惡狠狠地掃視着全場。
準确說,是盯着分家的人。
可分家的人,卻各個沉默,面色麻木,讓人看不出來他們在想什麽。
“日差,你是分家的家主, 這次火門能發動叛亂,你難辭其咎!”宗家長老呵斥道。
日差迎着所有人紛紛投來的目光, 緩緩擡起頭, 淡淡道:“我對這件事情, 一無所知。”
“那火門發動叛亂的時候,你作爲分家的家主,爲什麽遲遲沒有出現?”
“我在陪着甯次。”
宗家長老被這敷衍到極緻的理由氣得渾身發抖:“甯次重要,還是一族重要?”
日差隻是冷冷道:“誰會想到,堂堂宗家居然連一個分家的年輕人都拿不下?我作爲分家家主,在那種情況下,更應該避嫌吧,随意出現,不更讓你有理由懷疑我也參與了進去?”
可實際上,他至少參與了一半。
日差知道會發生什麽,也知道火門要做什麽,他甚至還給火門送去了宗家的情報,方便他行動。
這是對宗家的報複。
更因爲……日差别無選擇。
因爲,他的身後,有一個恐怖的男人正在注視着這一切,并親手推動了叛亂的發生。
日差早在前兩年就已經暗中投靠,但卻一直都沒有做什麽。
現在,那個男人命令他要這麽做,日差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拒絕……日差真的懷疑,自己會人間蒸發。
畢竟, 那一位,可是忍之暗團藏的繼承人,是根部的首領。
“日差,你這是什麽态度!!我們現在正在解決問題,不是在制造内部矛盾!”宗家長老氣炸了。
“夠了,不要再吵了,我這個族長還沒有死。”
始終沉默的日足終于開口了。
他大半個身軀都被陰影籠罩着。
失去了雙眼的日足,瞪着空洞洞的眼眶看去。
所有人都忍不住移開了目光,心中發冷。
一部分的分家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緒,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些危險的念頭。
宗家的白眼……前有伊呂波,後有火門……
關鍵是能對抗籠中鳥之術的能力。
這讓過去唯唯諾諾的分家人,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小心思。
巨大的裂痕,已經橫亘在宗家與分家之間,再也不可能愈合。
“火門發動叛亂,與分家無關,這件事情到此爲止。”日足沉聲說道。
失去了雙眼後,他似乎變得越來越壓抑。
“所有公開談論這件事情的人,直接處死,日差,你要管好分家,家族不能再亂了。”日足道。
日差默默點頭,答應一聲。
裂痕已經産生,人心已經浮動,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能掙脫籠中鳥成爲自由人,又有幾個人願意再進入籠子?
火門,火門……發動了叛亂,奪走了眼睛,得到了超越白眼的眼睛,擁有對抗籠中鳥之術的能力……
這樣的人,沒能殺死,絕對是日足心中最大的遺憾,放任這種人活下去,對于日向一族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火門要是再次出現,振臂一呼,這些看似忠誠的分家人……真的會站在宗家這邊嗎?
還是說,會毫不猶豫脫離宗家,建立一個新的日向?
“那麽,這次會議就……”日足正要結束會議。
“族長大人。”
日差忽然開口,他猛然一拜,額頭死死抵在地面上。
“什麽事?”日足心中一咯噔。
“既然火門的事件暫時告一段落,那麽,應該把某件被您遺忘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什麽?”
“宗家人數量稀少,每一代宗家隻有一人,而您有兩個孩子。”日差看似一心爲公地說道,“現在又出了火門的事件,族長大人,是時候下定決心了,請你……”
“給日向雛田,種上籠中鳥烙印!!”
最後一聲,日差大聲厲喝。
“!!”
日足猛然愣住了。
給雛田……種上籠中鳥?
從法理上來說這沒有任何問題。
雛田和花火是姐妹,都是日足的孩子,但有資格成爲下一任宗家的,隻能有一人。
就像他跟日差一樣。
明明是雙胞胎兄弟,隻因爲日足早出生了一會兒,成爲了兄長,日差就悲劇的淪爲了分家人,被種上了籠中鳥。
這件事情,也讓日差耿耿于懷,讓他對宗家懷揣着一種憎恨。
當甯次也被種上籠中鳥,還要拼了命的保護雛田這種無能的廢物,讓日差的這種憎恨,達到了最巅峰。
原著中,日差就因爲想殺了雛田,而被日足當場用籠中鳥之術放倒,父親慘叫着倒地的慘狀,讓年幼的甯次痛哭流涕的同時,也同樣誕生了對宗家的憎恨。
等日差死後,甯次甚至想在訓練中找機會殺了雛田,同樣也被日足用籠中鳥放倒,并狠狠羞辱。
直到在中忍考試中,被鳴人影響,才改變了想法。
“家族現在需要一個人站出來穩定人心,宗家和分家都有這個需要!請族長大人給雛田種上籠中鳥!”
日差再次大喝着,那深深埋下的面龐,早已一片猙獰。
雛田……甯次的命運,不就是拼了命的保護雛田嗎?
很好,那麽,既然大哥你有二胎了,二胎再怎麽差勁,肯定也比雛田這種沒天賦沒意志沒性格的廢物強!
那就把雛田貢獻出來,讓雛田成爲分家人就好了!
越來越多的分家人也開口,支持日差。
“家族人心浮動,需要安定人心。”
“我們分家需要一個宗家的子嗣。”
“成爲分家人,這是雛田的命運,請族長大人下決斷!”
整個會場,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呼喝。
“日足……”宗家長老也有些猝不及防,惱怒地看了一眼日差。
同樣是自己的孩子,日足沒變,日差爲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花火還很年幼,未必會比雛田強,現在下決斷……”他正要開口。
“不,不會有人比雛田還要差勁了,您是明白這點的。”日差不讓步。
“……我明白了,我會盡快安排,從現在開始,雛田将不再是宗家人。”
良久,日足才緩緩說着,并起身,離開了會場。
整個過程,都顯得極爲平靜。
很多人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
日差收斂了臉上的猙獰。
這樣就可以了,這樣就很好……
剛剛放學的雛田,就知道了這個噩耗。
“我要成爲分家人?”
“沒錯。”日足心中痛苦無比,但還是冷硬道。
他别無選擇,不同意,日向一族當場就要分裂,宗家再也無法取信于分家。
而且,這也是保護雛田的方法,火門最開始就是想要挖走雛田的眼睛。
再考慮到,前幾年的那兩個沒有眼睛的神秘人,似乎也對雛田非常關注。
如果雛田成爲分家人,就總不至于被分家人或者其他人觊觎眼睛了吧……
日足又不可能下手奪取親生女兒的雙眼,隻能用籠中鳥來“保護”雛田了。
雛田臉色煞白,捂着嘴流淚,轉身就跑出去了。
這種結局對她來說,太殘酷了。
雛田跑到街上,看着周圍那滿面笑容,大聲談論中忍考試的村民們,隻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雛田的内心更加痛苦和煎熬,下意識的,她跑去了鳴人經常訓練的訓練場。
過去,她經常躲在一棵樹後面,偷偷看鳴人訓練。
“嗚嗚嗚……”
“哪個小孩子在那裏哭?真是沒出息。”
鳴人聽到動靜跑過來:“什麽嘛,是你啊,要哭就去别的地方哭,不要打擾我修行!”
“嗚嗚嗚,鳴人,我要被打上籠中鳥了……”
“籠中鳥是什麽,跟我有什麽關系?我要抓緊時間修行,将佐助那個讨厭鬼從第一名的位置上趕下來!”
一提起佐助,鳴人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嗷嗷大叫。
鳴人在前幾天的一次小考中,考了第二名,隻在理論課上比佐助差了一點,在實踐課内容上,跟佐助不相上下。
這時候的鳴人,可不缺好的老師指導,體内的九尾不但不給他找麻煩,反而不斷給他提供幫助。
這讓鳴人的天賦徹底爆發了出來,足以跟佐助一較高低。
可雛田始終哭哭啼啼,就算鳴人趕她走,也不知道去哪裏,而是不知所措地在原地抹淚。
“……”
鳴人皺眉,一臉不耐煩,可看着看着,神色才勉強軟化了一些,某種關愛他人的本能上線。
“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可是火影的兒子,也許能幫到你,我就勉強浪費些寶貴的修行時間聽你說說。”
聽了一會兒,鳴人大緻明白了一點。
“你要跟甯次成爲一個陣營的人了?是這個意思沒錯吧?”鳴若有所思。
這兩年,也不知道爲什麽,鳴人覺得自己越來越聰明,智商水準直線提升,當然了,看佐助那家夥,也越來越覺得讨厭。
“甯次,就是二年級的最強天才,總是想找你麻煩的那個?跟他成爲自己人不是好事嗎?籠中鳥是什麽忍術?”
雛田斷斷續續地哭訴。
越聽,鳴人眉頭皺的越緊,他變得很聰明,自然聽出來了,也明白了被種上籠中鳥意味着什麽。
“怎麽樣,小鬼,你很喜歡這個小女孩吧,需要我借給你力量,去找日向一族的麻煩嗎?”
九尾拼了命的蠱惑着。
反正,木葉的人不可能把它殺了,殺了它反而讓它能随機在忍界某處複活,得到自由。
最多就是加固封印。
九尾會怕封印?笑死,就現在的八卦封印,九尾大爺特麽的拼了命也逃不出去。
還怕你更強的封印?
索性讓鳴人這小鬼,有機會不斷放大内心的陰暗面就好了。
可鳴人沒有搭理九尾,而是專注地盯着雛田,凝視了一會兒:“這種事情,四代火影大概也不會管,否則早就沒有宗家分家的劃分了,那該用什麽辦法……找三代爺爺嗎?”
“小鬼,也許你成爲第五代火影,就能改變這種情況哦。”
“我,成爲第五代?大狐狸,你是不是被關傻了,我要打敗佐助,怎麽會去當火影?正經人誰會當火影,你會當嗎?”
“呵呵呵,可如果有我的幫忙……”九尾惡意十足,讓這内心充滿了矛盾的小鬼上位,想必非常有趣。
水門那家夥,将它切掉半個封印進鳴人體内,這舉動抱着怎樣的打算,它怎麽可能一點都不懂?
“可水門很希望你能當第五代,老夫也很希望你去當呢。”
“大狐狸,你是不是真的傻?”
“什麽?小鬼,你居然敢辱罵老夫,你知不知道上一個罵老夫的人是什麽下場?”
“當然知道,忍界的頂級強者之一,剛主持了中忍考試,你想怎樣?”
“……小鬼,我發現你這兩年越來越嚣張了,對老夫的态度都……”
“你閉嘴,不要煩我!”
“……”
九尾大怒,拼了命地掙紮,卻始終沒辦法掙脫束縛它的枷鎖。
無能狂怒。
同一時間。
玄逸剛剛返回了根部基地。
伊呂波立刻就上報了日向一族的變動。
“要給雛田種上籠中鳥?日差這一手真是可以,給他兒子報仇了。”玄逸揚了揚眉毛,很感興趣。
“大人,我們需要做什麽嗎?”
“沒有什麽可做的,我們已經有了破解籠中鳥的方法,就算将來某一天真的要用到雛田,也完全可以想辦法破除她的籠中鳥。”
玄逸回答。
雛田,日向的白眼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