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人,都是分家的人,而且還沒幾個上忍,這種陣容相比于整個日向家族來說,的确有些單薄。
但火門覺得,就這些人手已經足夠了。
“我們不是要消滅日向一族,不會同時間内跟所有人爲敵, 我們隻是要突襲宗家的長女而已。”
火門神色冰冷地看着眼前這些人,第一次真正告訴所有人他的攻擊目标是什麽。
他隻需要看一眼這些家夥臉上的忐忑不安,就立刻能明白這些人在想什麽。
别說他們了,連火門自己,此時都有些焦慮和煩躁。
以分家的身份,帶着一小隊人手突襲宗家,這在整個日向一族的曆史上都沒有出現過。
哪怕是最喪心病狂的人,都沒有這麽幹過。
火門絕對是頭一号這麽做的瘋子。
“火門, 事成之後,我們該怎麽擺脫籠中鳥烙印?爲什麽要對付雛田?而且,如果我們隻是從宗家人的籠中鳥變成你的籠中鳥,那我們的舉動毫無意義。”
一名日向上忍不解地擡起頭。
火門看了他一眼:“寬人前輩,我知道您的顧慮,實際上,我也給不出來一個能讓你們絕對信服的答複……籠中鳥之術,本就是絕對掌握分家人生死的術,沒有什麽許諾能超越單方面的生死威脅。”
“現在你們這些人,都是被我暗中用籠中鳥之術控制的可憐人,但這同樣也是爲整個日向家族帶來新生的契機……我所說的新生,絕不隻是給分家人解除籠中鳥之術!”
火門臉上露出了一絲朝聖般的狂熱:“我真正的目标,是另一樣東西……超越白眼的,更高階段的眼睛!!”
這一下,所有被控制的日向族人全都驚呆了, 霍然擡起頭,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那一雙雙麻木的眼神中, 終于多出來了些許的波動。
“超越白眼的眼睛?而且跟雛田有關麽?”日向寬人一臉迷茫,“我們日向一族,也擁有可以進階的白眼?”
“沒錯,就像宇智波的家夥們那樣,白眼跟寫輪眼一樣,也有更高的層次!我們這一族的血脈跟宇智波同樣古老,同樣是瞳術血繼,沒理由會比他們差!”
火門目光熾熱:“寬人前輩,你作爲家族上忍,但卻沒有得到宗家的絕對信任,他們沒有将眼組織出現了進階白眼的事情告訴你。”
“眼組織裏有人進階了白眼?是我們哪位族人?”寬人臉色一變,震驚失聲。
怎麽可能?日向一族的族規和風氣如此死闆和保守,宗家對分家人的看管和控制極爲嚴密……怎麽會有人偷偷摸摸進階白眼,還背着家族加入了眼組織?
火門冷笑道:“當然,宇智波刹那在鬼燈城的時候,明明得到了萬花筒寫輪眼,卻被人給擊敗了,打敗他的人就展現出來了我們日向一族的體術!”
立刻有人質疑:“可是,我記得參與鬼燈城任務的忍者,是幾個不到20歲的年輕人, 他們怎麽會将任務的詳細情報洩露給你?”
“是日差大人告訴我的。”火門道。
所有人都一臉迷茫。
怎麽分家家主也牽扯進來了?
日差大人一直都知道超越白眼的眼睛,是真實存在的?還告訴了火門?
難不成……這次的行動,其實真正的幕後主使是日差大人?
很多人立刻閉上了嘴巴,臉色陰晴不定。
但一想到分家的家主都站在他們這一邊,說不定早已安排好了什麽,他們的心情立刻就變得平穩了許多。
寬人盯着火門的眼睛:“你保證這是真的?如果是假的,不但我們要死,整個分家也要被宗家清算,甚至會導緻整個日向一族的沒落。”
“是真的,否則我還算計這麽多幹什麽?我明明已經拿到了能控制籠中鳥之術的封禁卷軸。”
火門拍了拍背在後腰上的巨大卷軸。
一般來說,敢在自己後腰上挂上一個礙手礙腳的超大卷軸,隻有大佬才敢這麽幹,比如自來也、仙人鳴人等等。
火門當然不是大佬,但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成爲大佬了。
一切,都賭在了這次行動上。
“那你事成之後,怎麽面對家族的反撲?雖然日向一族沒有影那個層次的強者,但日足大人再不濟也是上忍,火門你……”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解決他……你根本就什麽都不懂。”火門打斷了話語,淡淡道。
他死死抓着身後的巨大卷軸,這裏面,銘刻着整個日向家族幾百年來的積累……那兩個遠親,當年可是給他透露了非常關鍵的情報。
“目标隻是雛田這個小孩子而已,還是突然動手,非常簡單。”
火門暗中思索着。
雖然這樣有些對不起雛田這個小姑娘,但是現在顧不得這麽多了。
雛田的眼睛,是那兩個神秘的遠親都要驚呼和渴望的東西,在潛力上絕對非同一般!
“隻要将雛田的眼睛挖下來移植到我的眼睛上,那我大概率就能獲得更高等級的白眼!”
火門咬牙,一聲令下,帶隊行動。
他一隻手反手搭在身後的卷軸上。
不隻是提防開戰後的宗家人,更是在提防這些他控制的分家人。
火門也隻是個分家人,他也不會銘刻籠中鳥烙印,隻能通過這卷軸進行間接控制。
卷軸丢了,他就完蛋了,鬼才知道這些家夥會不會出手背刺他。
火門一點都不會小瞧這些從小就受到嚴苛古闆教育的家夥們,這幫人的腦子裏,保不準還有着拿下他向宗家表忠心的家夥。
火門不會給這種人機會,他會死死控制住這些人的一言一行。
黃昏降臨,太陽逐漸落山。
火門看了一眼木葉森林的方向。
整個木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裏,就連四代和玄逸這種強者,都在那邊等待着考試結果。
雖然不是夜晚,但這已經是最好的動手時機了。
二十餘人分散前進,不斷向着日向族地的核心區域靠攏。
等火門一發信号,他們就會立刻暴起,發動攻擊。
越過一棟棟民宅。
“就是這裏了,日足的家……”
火門眼中閃爍着寒光。
雛田是他的第一目标。
如果不行,那他就去挖花火的眼睛!
雖說花火還不到一歲,但嬰兒的眼球跟成年人的眼球一樣大,應該也能用才對。
姐姐雛田的眼睛這麽純淨,那妹妹花火的眼睛也差不到哪裏去。
如果都沒有機會下手,那火門就隻有一個選擇了……日向日足!
日足的夫人隻是個分家的人,挖了眼睛也毫無意義。
日足能生出雛田這種女兒,想必眼睛的純度也非常高才對。
“咦,火門,你怎麽在這裏?”
正當火門若無其事地走路時,有路過的族人招呼了一聲。
火門一臉淡定:“是德間啊……中忍考試期間,我擔心有其他村子的間諜作亂,所以多巡邏一下,以防萬一。”
“是嗎?不愧是火門,想的真周到……那我也加入你好了。”
德間贊歎一聲。
他跟火門都是分家中備受矚目的新星,雖然跟同年齡段的玄逸等人比起來,差了太遠,但在日向一族内,算是精英了。
德間沒有任何懷疑,尤其是在确認了眼前的火門不是别人用變身術變得,就更加放心。
他根本想不到,分家的人會對宗家的人發動叛亂。
“你身後的卷軸是?”
“真是麻煩,德間,爲什麽你要在這種時候湊上來?”
火門一臉不耐,雙手結印,身後的卷軸來開一截,露出了大片的複雜紋路。
這些紋路彙聚到一起,凝聚出來了一個卍字标志。
“這是籠中鳥之術的印記?火門,你這是……”德間沒反應過來。
下一刻,他額頭的籠中鳥烙印就被啓動了。
火門直接控制住了他,在德間發出聲音之前就将其弄暈過去。
寬人出現,一言不發地将德間扛起來帶走。
“雛田還沒有回來麽?”火門看了看天,皺眉道。
越是拖延,出問題的可能就越大。
“應該快了,現在已經放學了,雛田大人很乖巧,很有禮貌,會準時到家的。”寬人低下頭。
火門皺了皺眉,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但沒有說什麽。
他們在族地内動手是最合适的,不會有暗部、根部和警備隊的家夥們進來。
火門隻需要面對族内的守衛就好,可這些守衛不會對他們進行提防。
終于,火門看到了目标。
一個小黃毛正拽着雛田,一路小跑過來。
“那是……四代的兒子?九尾人柱力怎麽會跟日向家的大小姐搞在一起?”火門開啓白眼,發現守護鳴人的暗部忍者隻是站在遠處的大樹上觀察,這才松了一口氣。
鳴人拽着雛田的小手,正一臉酷酷地走過來。
一路上,偶爾有日向族人看到,神色怪異。
雛田羞的低下頭,小臉通紅。
可鳴人才不會理會這個,他受到的白眼太多了。
進入日向族地,無非人人都拿白眼看他,無所謂。
“這裏就是你家?真是奢華。”鳴人遠遠看了一眼雛田家的超豪華别墅,若有所思,松開雛田的小手說道。
“那個,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父親大人他應該……”
“不需要,這麽點路我怎麽會累?你小看我?”
鳴人眉頭一皺,有些不滿。
什麽嘛,他這麽厲害,比佐助還要能打,結果在雛田眼裏就這?
看不起他?
我好歹也是四代火影的兒子,還擁有一位神秘的老師!!
鳴人的自尊心爆炸。
“……哦!”雛田心中莫名失落——她說錯話了嗎?隻是純粹想邀請鳴人君休息一下而已……
鳴人雙手插兜,毫不猶豫地走掉了。
隻是送個小女孩回家而已,哼,根本不值得鳴人大爺多留戀一秒。
嗓子幹,看我在實戰課上怎麽把你打趴下!!
雛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着鳴人的身影消失在遠方的拐角,撅着小嘴就要走進家門。
“動手!!”
火門低喝一聲。
猛然拉開卷軸,啓動籠中鳥烙印。
那被他控制着散布在四周,遠近不一的忍者們,感應到額頭散發出來的灼燒感,立刻動手。
紛紛襲來,動作迅捷。
火門自己更是第一時間沖過去,伸出一雙手指,直直對準了雛田的眼睛。
雛田根本反應不過來。
火門心中一喜,眼看着就要得手了。
嗡!
陡然間,他的額頭同樣爆發出來了恐怖的灼燒感。
“這是……籠中鳥烙印?!可惡的日足!!”
突如其來的發動,讓火門忍不住大叫一聲,跌落在地上,捂着額頭痛苦哀嚎着。
那紛紛動手的其他分家人,此時也不知所措,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選擇動手。
“可惡,爲什麽會這樣……”火門哀嚎着。
寬人緩緩走出來,淡淡道:“很抱歉,火門,我也不想的,但爲了家族……”
“蠢貨,你根本就什麽都不懂,你以爲束縛住你的是你腦袋裏的籠中鳥?你現在的作爲,就已經證明你是一個最合格的‘籠中鳥’,連打開籠子向外探索一下的勇氣都喪失了!!”火門咬牙切齒。
寬人神色一怔,沉默不語,轉而戒備起其他人來。
“原來你的目标是雛田?對我這不成器的長女下手,這有什麽意義?”
日足走出來。
幾名家族護衛也第一時間趕到,與其他人殺過來的分家人交上了手。
四面八方,還有聽到動靜的日向族人也紛紛行動。
日足接連施術,發動籠中鳥之術後,那一個個跟随火門的家夥,接連慘叫着倒地,被控制住。
看上去,這場叛亂,剛開始就要結束了。
在掌握了籠中鳥烙印的宗家人面前,一切的叛亂根本就毫無意義。
“火門,家族待你不薄,爲什麽要鼓動這些無辜的族人發動叛亂?跟當年的那兩個瞎眼的神秘人有關?你果然跟他們有牽扯!”日足震怒,第一時間就把所有的責任甩到火門身上。
事實上,日足心中也打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些護衛,有沒有人參與叛亂,因爲這些人同樣也是分家人。
“哼哼哼,可惜,族長大人,您現在知道的太晚了,憑您這樣的人,就算理解我這樣做的原因,大概也不會拿宗家人做實驗吧,那種方法,最後還是會由分家人做出犧牲,成爲宗家人的素材。”火門在地上掙紮着,苦苦承受着日足的束縛。
日足目光一凝。
實驗?宗家人會拿分家人做爲素材??
他伸出手将吓壞了的雛田護在身後,苦苦思索着。
同時,一手維持着籠中鳥之術,走向了火門,伸出另一隻手手就要一掌拍下去。
先把火門的身體廢掉,然後再抓起來進行拷問,一定要得出一個結果來……并且,具體的結果,看樣子也不能讓其他宗家的人知道。
更不能讓更多的分家人知道,整個分家的族人,都全部要被篩查一遍才行!
就在日足用柔拳,一掌打到火門身上的一瞬間。
火門霍然擡頭,神色扭曲。
“日足大人,你失算了……這個卷軸裏,可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東西……”
他發動封禁卷軸,猛然将卷軸瘋狂拉開,無數的紋路彌漫擴散,開始自己控制自己腦袋裏的籠中鳥烙印。
跟日足的施術形成了短暫的對抗和幹擾,獲得了短暫的自由,盡管這代價非常大,很有可能對大腦造成巨大不可逆的損傷。
火門強忍着這腦袋幾乎爆掉的痛苦,在近在咫尺之下,硬是憑血肉之軀頂住日足的柔拳,冒着大腦和身體全部報廢的風險,抓住了這間隙。
兩人的攻擊同時落到對方身上。
火門的噴出一口血去,整個身體的内部仿佛要被粉碎了一樣。
他猛然擡起頭,那雙白眼,此時爆發出來了可觀的瞳力,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從卷軸中湧現出來。
日足臉色大變:“你到底……”
噗呲!
壓制籠中鳥,幹擾日足,兩敗俱傷拼着被當場擊殺的可能。
火門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一雙沾染着濃濃鮮血的……宗家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