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眼,似乎非常擅長時空間類的瞳術。
比如佐助的天手力,輝夜的黃泉比良坂和天之禦中,浦式的黃泉比良坂。
現在還無法确定一式的右眼究竟是輪回眼體系還是轉生眼體系,但這種網狀眼睛中的瞳術,也全部跟時空間相關。
而此刻,玄逸強行吞并了十尾殘骸後, 将十尾殘骸的全部血脈力量,都集中到了左眼,以強大的行星哥斯拉進行統合後,所覺醒的瞳術同樣也是時空間類忍術。
道反神。
道反神,是傳說中鎮壓黃泉比良坂的巨石,同樣也是神明的一員。
而黃泉比良坂, 則是貫通人界與黃泉地獄的通道。
道反神這個瞳術,擁有鎮壓時空間類術式的能力, 以強大的瞳術,壓制時空間變動,從而壓制其他時空間忍術的成功發動。
單從效果上來說,極爲強大。
而且,這還是左眼開啓的第一個瞳術。
“隻需要用道反神,就足夠将你的時空間能力給鎮壓,慈弦,你的一切驕傲,在我這隻眼睛面前都不值一提。”
玄逸的身形開始縮小,解除了完全體哥斯拉化。
他緩緩擡起頭,右眼依然是正常的眼白黑瞳,但左眼,卻是眼藍中心簇擁着瞳孔,瞳孔本身被兩圈紫色光環給包裹。
跟輪回眼有些許相像的地方, 這是他吞噬并奴役了十尾基因後,所開啓的,多少帶有些神樹特性的眼睛。
道反神,就是第一道光環的瞳術。
第二道光環的瞳術需要更加強大的瞳力才能催動。
“混蛋, 你這個該死的東西……”
慈弦捂着自己的斷臂,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楔印記落到了玄逸手裏。
他怒火中燒,眼中布滿了血絲,但卻再也不稱呼玄逸爲“下等生物”了。
雖然不知道玄逸的具體來曆,但既然對方也來自于外星球,還掌握着一隻疑似是植物,跟十尾極爲相像的巨獸。
在某種程度上,倒是讓慈弦無法輕視,擁有讓慈弦正視的資格。
“專門奪取這條手臂,你果然知道楔的事情,你這混蛋到底是什麽來曆,跟我們大筒木一族又是什麽關系?!有仇怨?跟本家、宗家和分家的哪個分支有仇?!”
慈弦震怒之餘,更有些心慌。
第二次,這是他第二次面臨生死危機。
他堂堂的大筒木一式,居然要在這鬼地方,栽兩次跟頭!!
吼!!
慈弦面容扭曲,頭上的獨角再度膨脹了一些。
恐怖的威能從玄逸手上的斷臂傳出,他别無選擇,隻能強行複活。
哪怕是殘缺的複活,也足夠了。
“大筒木一族,你們這種生物還真是有趣。”
玄逸抓着這條斷臂, 看着瘋狂蔓延的花紋,輕笑一聲。
身上帶有楔的容器,哪怕被燒成焦炭,隻要大筒木要利用這容器複活,那這容器再怎麽破碎也依然能迅速複原——但要求容器具備最基本的形體。
一式就是在幹着這種事情,哪怕身體殘破了,也要強行複活。
“垂死掙紮,如果你從一開始就複活,我要麽選擇釋放哥斯拉跟你拼命,要麽就隻能扭頭逃命……可現在才想起來要複活,太晚了。”
玄逸隻是在冷笑,手上陡然一用力,就有大量的封印術打出,接連降落到這斷臂上。
恐怖的符文接連迸發,竭力阻止楔的發動。
慈弦怒火中燒,整個身體都在扭曲,一式已經不再寄生在大腦上,而是一點點融入進了這具身體中。
“你這家夥,對我們大筒木一族的秘密未免了解的太多了……”慈弦面容出現了變化,向着一式的樣貌變動。
“隻差一點……”一式紅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斷臂。
幾秒鍾後,他就能突破這些糟糕封印,完成初步的複活。
到時候,他的實力在短時間内将有全盛時期七成的樣子,輕輕松松就能殺死眼前這個家夥!
可這時候。
玄逸果斷轉身,跑掉了。
一手抓着慈弦的手臂,另一手瘋狂向手臂上堆加着封印術,急匆匆跑路。
真要等一式徹底複活,哪怕這個獨角怪隻能活幾分鍾,那也是個巨大無比的麻煩。
保不準他就要進一步解鎖完全體哥斯拉模式,跟一式血拼。
“……!你要幹什麽,快回來,身爲強者,怎麽能打一半就走?”
一式的臉色黑如鍋底,有些崩潰地試圖追上去。
但是,距離越拉越遠。
一式與楔之間的聯系,正随着距離的拉遠而不斷減弱,複活儀式陷入停滞,最終中斷掉了。
甚至開始倒退,慈弦的身體布滿了裂痕,逐漸失去生機,開始一塊塊掉落。
無論怎麽看,一式都陷入了進退不得,隻能等死的絕境。
他震怒之下,打算開啓時空間瞳術追擊,但玄逸又是一發道反神打來,把他從時空間中逼了出來。
這時候,一式從時空間中墜落出來,剛落地。
那躺在旁邊裝死的幾頭迷你拉,猛然間跳了過來,伸出爪子,七手八腳抓向了一式。
“想用這幾隻醜陋的鬼東西殺死我?”
一式從袖子中甩出十數根橛子,要将這幾隻迷你拉釘死在當場。
噗呲!
兩頭重傷的被另外三頭還算完好的給扛了起來,當成肉盾,接下了這些橛子,然後被随手丢到一邊去了。
木遁迷你拉趁機動用了大樹木之術,制造一棵樹纏住了一式,隻這一瞬間,寫輪眼迷你拉沖了過來。
這些迷你拉悍不畏死,目标也根本就不是一式的命。
而是……一式的右眼!!
刺啦!
血光濺射。
一式發出了痛苦地嘶吼聲。
他幾乎消散的身形,那已經出現密集裂紋的右眼,被寫輪眼迷你拉硬生生給挖了下來。
“跟我猜的沒錯,現在的你,強大而又虛弱,這隻眼睛我就收下了。”
寫輪眼迷你拉忽然開口。
在一式地注視下,一具棺椁從大地中鑽出,将它裝進去後,砰的一聲消失不見。
其他迷你拉也相繼被裝進棺椁,消失在原地。
一式喘着粗氣,眼睜睜看着眼前的場景。
身體徹底崩潰。
“可惡,可惡!!就算是當年的輝夜,也沒有把我逼到這一步,這混蛋爲什麽對我這麽了解,他爲什麽他似乎知道我的每一步行動?連我用楔印記複活的舉動,那家夥都算計在内?!”
一式最後隻能發出了一道崩潰的咆哮聲,消耗掉爲數不多的力量,将與慈弦身體融合的部分給當場割舍掉。
“先是精準帶走了我的楔,然後又挖走了我的右眼……貪婪的混蛋!但我的右眼不是那麽好拿的,沒有完整複活,他挖走的本質上不過是慈弦的眼睛!!”
一式強忍着憤恨,集中了最後僅存的自我,用少名毘古那之術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渺小的小人,提着最後一口氣轉移,在幾十裏外找到了一隻大狗熊,便一頭鑽進了這隻狗熊的身體裏苟活。
沒有人能理解他内心的絕望。
一身傲骨,碎了一地。
堂堂大筒木一族的純血族人,身份尊貴,居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我還不能死,還有扭轉這一切的機會!我手裏還掌握着一隻完整的十尾,隻要慢慢積蓄力量,找到一個合适的容器轉生,我就可以繼續用十尾來吞噬這顆星球!”
苟且千年,療傷千年的積累,一朝喪盡。
甚至特麽的還不如千年前時,他從輝夜和十尾嘴下逃生的時候。
那時候他好歹找到了慈弦來寄生。
可現在……
“一隻連人類都不如的畜生,居然成了我的容身之所……啊啊啊啊!!!”
一式趴在狗熊的腦袋上,一邊大口汲取着營養,一邊接管了對這隻熊的控制權。
找食物、找母熊的簡單思維,瘋狂折磨着一式。
“不知火玄逸,哥斯拉……我遲早要找你們算賬!!!”
一式怒吼。
狗熊仰天發出了一聲咆哮,威風凜凜。
不久後。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
一隻無辜的白絕從地裏鑽了出來,滿臉疑惑。
“就是這裏了,我察覺到這裏有強大的查克拉爆發……奇怪,是什麽人能讓玄逸大打出手?”
這個白絕有些腦殼疼。
他是專門負責搜集熊之國情報的白絕,向來隻在熊之國一帶晃悠,原本察覺到了星忍村爆發的變故,才急匆匆趕來。
可一感知到有那恐怖的輻射在擴散,這個白絕立刻就慫了,躲在遠處根本就不敢靠近。
衆所周知,輻射是玄逸所掌握的力量,隻要擴散輻射,大多數情況就是在進行感知,更是一種“不要靠近我”的警告。
白絕很乖巧地站在老遠的地方,耐心等待着。
要知道,在白絕們的圈子裏,玄逸的名聲早已臭名昭著,很多個白絕都在傳,說玄逸這家夥不把他們當人看,不跟他們交談就算了,還動不動就把他們按住,然後逼迫他們變成屍體裝死什麽的……
嘶,太惡毒了。
這個白絕一想起其他白絕們所說的事情,就渾身顫栗,躲在很遠的地方等待。
結果,沒等到玄逸離去,反而察覺到,玄逸居然跟神秘的敵人大戰了一場。
不是鬧着玩的戰鬥,是真的大打出手,連完全體哥斯拉都用出來了。
“究竟是誰……”
白絕在狼藉的戰場上溜達了一圈,滿臉狐疑,試圖搜集到有用的信息。
主要是長門和黑絕最近這幾年有些疑神疑鬼,專門給白絕下達過命令,瘋狂搜尋羽村後裔的蹤迹。
長門要找兩個沒有眼睛卻能召喚隕石的家夥,想搞清楚對方究竟是不是六道仙人的血脈後裔。
黑絕是擔心羽村後裔這時候跑到忍界裏來壞事,耽誤了他救母的計劃——從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接近成功,因爲六道之後的第一雙輪回眼在這個時代出現了。
這個白絕轉悠了半天,最終隻找到了一些碎片殘骸,檢查了一下後,發現真的就是灰塵,沒有任何價值。
“咦,哪裏來的熊?好大!”
白絕一扭頭,吓了一跳,就看到一頭威風凜凜的大狗熊在盯着他看個不停,不知爲何,眼中還布滿了血絲,仿佛在說——
你爲什麽不早點來?爲什麽不早點來?爲什麽?
“哇,熊之國的熊真是壯碩,大便的時候想必會非常舒适,強有力地噴射出來……”
白絕帶着滿肚子的困惑鑽進地下,打算将情報帶回去,同時跟本體探讨一下關于大便的哲學。
隻剩下那隻肥碩的大狗熊伫立在原地,雙眼滿是血絲,俨然是快要瘋掉了。
“剛才那白色的東西,是神樹的造物?混賬,爲什麽不早點出現!!”
一式都快氣瘋了。
帶着最後的怨氣,陷入了長眠。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以這隻熊的身份存活。
過了一會兒,這隻大狗熊晃了晃腦袋,有些迷茫,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麽的就跑到這裏來了。
它低頭嗅了嗅,搖頭晃腦,返回了自己的領地。
……
遠處。
玄逸一手抓着斷臂,不斷封印,一邊望着來時的地點。
“一式那家夥,死了麽?”
這條手臂已經沒有動靜了。
這也讓玄逸松了一口氣,露出滿意的神色。
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
一般來說,大筒木一族進行複活的時候,哪怕自己死掉,隻要有攜帶着楔的容器還活着,楔就會不斷解開封存的數據備份,不遠萬裏讓本體奪舍容器,幾乎以完美的方式複活。
當然了,根據容器的級别,要是選了一個垃圾容器的話,就算大筒木完美複活了,能完美發揮實力,也無法活太久,因爲身體會廢掉,需要提前尋找新的容器。
并且這種複活有一種限制,那就是容器本身要保持最基本的【形體】,哪怕容器被燒成了焦炭,隻要還是一個團狀物,依然能完美複活。
可現在,玄逸幹的事情就很惡毒,估計他也是史上第一個幹出這種事情來的人——把承載楔的那部分身體零件拆下來帶走,其他身體零件全都抛棄掉。
一式要是能靠着一條斷臂複活,那就有鬼了。
“呵呵呵,一個大筒木的數據備份全都在這裏,還有一顆右眼……”
玄逸心情愉悅。
“有了一式的楔在手,也可以趁機去确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黑絕這個莫名其妙就被輝夜生下來的鬼玩意兒,究竟是不是輝夜的楔!隻是從背後捅了六道斑一下,就當場把六道斑給變成了大筒木輝夜,這種事情……”
“如果不是楔,倒也算了,可如果是的話……黑絕知道自己本質上是輝夜的一團數據麽?”
玄逸一直都有這個想法,現在有了一式的楔作爲樣本,倒是可以去試探一下了。
如果黑絕是楔,攻擊了六道斑讓輝夜複活,那豈不是說,當年被封印進月亮裏的本體早就已經死掉了?如果沒死,那又怎麽複活?就算真的沒死,那不就等于同時出現了兩個輝夜,奪舍了六道斑的輝夜是一個,被封印進月亮始終都沒有被解封的又是一個?
“更有可能的是,輝夜将自己改造成了十尾本身,将自己的全部意識、記憶、血脈等數據,打進了十尾神樹的體内……那楔和黑絕……”
玄逸伫立在高處,迎着夜空的狂風,一身有些殘破的黑袍不斷擺動,瑟瑟作響。
他的思緒不斷飄遠,飄向了無盡的高空。
一雙深邃無比的眼眸望向了深邃的宇宙,最終,聚焦到了皎潔的明月上。
他的眸子布滿了能讓人感到甯靜的平和感,仿佛不是一個殺人無數的強者,而是一個安撫人心的僧人。
雖然,全忍界最牛逼的一個僧人,不久前剛被玄逸給宰了。
玄逸擡頭看了一會兒,他的整個身形都被這皎潔的明月給照的明晃晃的,好似所有的月光都籠罩在了玄逸身上,把他襯托的無比獨立和飄然。
唰!
玄逸那平靜的眼眸,陡然間發生了變化,左眼變成了酷似輪回眼的形狀,兩道紫色光環浮現。
有那麽一瞬間,玄逸覺得,自己在與月亮進行對視。
“有意思,如果輝夜變成了十尾本身的話,那就意味着,輝夜此時就在忍界中……不,沒這麽簡單。”
玄逸想起來,四戰的最後,六道級的鳴佐二人,将輝夜封印在了始球空間。
但九隻尾獸卻依然可以在忍界中胡亂溜達。
玄逸低下頭來,發出了一陣輕笑,身形微動中,那顆左眼閃爍着強大的瞳力,醞釀着撼動時空間的力量。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隻有那巨大的月亮,安靜地懸挂在空中,靜靜俯瞰着忍界。
星忍村。
這一場混亂,讓整個村子元氣大傷。
尤其是法一和尚的大屠殺,幹掉了這個村子裏的太多忍者,再加上星的丢失,讓這個村子雪上加霜。
“星還是被奪走了……”
“可惡,敵人到底是誰?那兩個人又是誰!!”
“距離太遠了,看不清,靠的近的都被殺了。”
“星影大人爲什麽不出手?如果他早點出手的話,說不定能保住星……”
很多村民都在抱怨。
夏日和螢火是爲數不多存活下來的忍者,他們夫婦隻是默默地轉身,告别了神色複雜的三代星影後,返回了家中。
“星被奪走了是好事,我們今後無需忍受輻射的侵蝕。”
“但就怕敵人奪走了星還不滿足,如果折返回來繼續殺戮的話……”
夏日和螢火低聲交談着,安撫着自己的孩子斯瑪魯。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臉上帶着深深的憂慮。
因爲,他們兩個是僅有的進入隕石坑,還活下來的星忍村忍者。
在那驚鴻一瞥中,他們看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那個僧人還無法确定身份,可那個黑袍人……”螢火聲音很輕。
那對陣法一時展露的巨爪,讓他們想到了某個風頭正盛的災厄存在。
可……真的是那一位嗎?
“他掌握着輻射的力量,說不定真的會對星感興趣……”夏日低聲說道。
“這邏輯聽上去好像很合理,但卻錯的離譜。”
一道陌生的聲音忽然傳來。
讓夏日和螢火二人,渾身戰栗,如墜冰窟。
玄逸的身形出現在了屋子裏,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袍,站在這兩人身後。
恐怖的壓迫感壓的這兩人喘不過氣來,甚至連轉身這一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