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次餘震會不會造成什麽傷害。”
“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
在外等待餘震過去的人們小聲說着話,易謹和粱以筎相視一眼,隻期望餘震不會帶來更多傷害。
“想想那些在災難中遇難的親人,我們就沒有理由松懈。”粱以筎淺聲說,望向易謹,“你說是不是?”
粱以筎的話猶如利刃直指易謹内心深處的隐痛,她擡起眼簾,看向粱以筎,後者帶着慈愛的笑容。
易謹抿着唇,淺淡的聲音響起,“你說的不錯。”
正因爲這次的地震,奪取了易奶奶的命,她才不能讓更多人的生命止步于此。
粱以筎看着易謹等待餘震過去後,便走向救援站。
沒有休息好的易謹仍舊陷在困頓之中,本來她可以再去休息,但粱以筎的一句話,讓她再也無法安穩的躺在床上睡覺。
她托着疲憊的身體,背影竟有些彎腰。
粱以筎的笑漸漸收斂,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最後把手機拿出來,看着上面的那個黑色醒目的名字。
最後還是發了一段話。
收到消息的沈黎正在和病人進行談話,他沒看手機,面容帶着溫柔的笑,宛如一個天使一樣,摸摸旁邊孩童的腦袋,“小然做的真棒呢。”
那個叫小然的孩子,聽到一聲的誇贊,立刻就裂開唇笑了出來,一串口水流了出來,有些結結巴巴的說着,“謝,謝謝~”
沈黎将他唇角的口水擦掉,“行了,快去玩吧。”
小然點點頭,從位置上下來,“醫……醫生叔叔,再,再見~”
沈黎莞爾輕笑,“再見。”
小然跑開,沈黎臉上的笑容收斂,垂眸看着手帕上的口水,眼底流露出些許厭惡。
一張幹淨的帕子被輕飄飄的扔入垃圾桶,沈黎關上了門。
電話嘟嘟作響,被人接聽。
“馬科,可以行動了。”
……
被送去急救的徐言時,救他的主治醫生被他的保镖灌輸了一腦子不能用的藥物。
他們這邊抗過敏藥物不多,要是給徐言時亂用了,恐怕會引起副作用。
醫生給他檢查了一遍,将傷口包紮,對那些保镖說道,“他和徐先生躲到的地方正好是沒有完全塌陷的三角區,小徐先生腿上的傷比較嚴重,我已經處理過一次了,至于吃藥還是得去大藥房去抓。”
保镖點頭,“我們去附近的大藥房幫小徐總拿藥。”
醫生無語道,“你把藥拿過來,你家小徐總早就無藥而治了。”
徐臣被徐言時救後,傷的沒有他重,隻是輕微的腦震蕩,他醒來後,便來到救助站,等待徐言時被救出來。
聽到醫生的話,徐臣當機立斷道,“把阿言送出去。”
保镖聽到徐臣的安排,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麽,将徐言時挪到車上,帶着他離開。
距離雲城最近的城市是一個叫南城的地方。
兩城相距近,中間隻隔着一座大山,繞路走高速不到三個小時就能抵達南城。
而徐言時,就被送往了南城。
南城這個城市雖然算不上一線城市,但好歹還有一個三甲醫院,醫療設備還算完善,那裏會有能夠讓徐言時使用的藥物。
雲城前往南城的高速不知怎的,今天尤其的堵,他們剛剛上高速不久,就堵在了不遠處的大山前。
進行維護的交警告知保镖們,前面道路旁的山體因爲餘震而産生了塌方,道路被堵住了,現在過不去。
想去南城,除了在這邊等待巨石被清理幹淨之外,就得繞路。
保镖們看着徐言時緊閉着眼睛,渾身上下都是被包紮的傷口,最後決定繞路。
車子往後退,轉而走向另外一條比較偏僻的城鄉線路,國内公路被修的四通八達,他們的車子行駛還算平穩,并沒有遇見什麽颠簸的現象。
城鄉路和高速路相比,要有更多的紅綠燈,車速也被限制了不少,走到沒多久,就碰到一個紅綠燈。
保镖們心裏有些急躁,隻想罵娘,“這破路,怎麽那麽多紅綠燈。”
“你想怎麽辦?看看前面的路況怎麽樣,我們一會兒上高速。”
“成。”
在徐言時車上的保镖們正聊着,忽然聽到耳麥響起,“趕緊走,後頭有人跟着我們。”
聞聲,還在說話的人立刻看向後視鏡。
卻見幾輛SUV疾馳而來。
“看前面。”
副駕駛上的人冷聲說道。
駕駛座的司機轉頭,眼前,三輛黑車,将并不怎麽寬闊的城鄉路圍堵的嚴嚴實實。
“很明顯了吧?沖着小徐總來的。”
“你試試看看能不能把小徐總喊醒,讓後面三車的人準備戰鬥,我們趁機走。”
“老大……我們可能,沒這麽容易走了。”
副駕駛座的人看着從車上走下來的人,數量越來越多,臉色也逐漸冷凝下來。
這是來了比他們多上一倍數量的人。
後面的人還在試圖喊醒徐言時,他這麽昏迷着,如果真出了什麽意外,那可就慘了。
他擰着眉,最後緩緩醒過來。
保镖們面露驚喜,“醒了醒了,小徐總醒過來了。”
身上被打的麻藥勁已經過去了,徐言時受傷的腿部發疼,他從位置上坐起來,面白如紙,語氣泛着些許虛弱,“這是哪?”
“小徐總,我們在送您去南城看病的路上遭遇到敵人了,現在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保镖迅速的對徐言時說着現在的情況,“對方的目标很準确,就是您,這次來了将近六十多個人,我們以寡敵衆,恐怕很難突破。”
徐言時看向前方的玻璃,不遠處,正站着一個男人。
徐言時眯着眼睛,淺聲說道,“是常家動手了。”
眼前的人,俨然是留在常家酒店許久未出面的馬科。
他們合作,是徐言時早就知道的事情,倒是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來堵他。
“我們一定會盡快把您帶出去的,您不要擔心。”
徐言時閉上眼睛,微微歎氣,“他們手裏有木倉。”
保镖們陡然看向前方,果然看到他們的手中緩緩的端出了手木倉。
一群人齊齊的沉默下來。
國内有規定,私人保镖并不能持木倉。
他們手中有各種裝備,就是沒有木倉。
“小徐總,我們不能眼看着你被抓走。”司機緩聲說,他的手放在一旁的檔位杆上,淩銳的目光,警惕的盯着他們,等待着逃跑的機會。
雖然他們沒有辦法和這些人硬拼,可這并不代表他們就得束手就擒,“小徐總,我們一會兒要走的地方可能會很颠簸,請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徐言時抿着唇,颔首,“讓後面的人也盡快離開,他們的車不比這輛抗打能力不強。”
“我明白。”
“徐言時!下來吧!”外面的人在喊道,“無論你想哪逃都是逃不掉的,而且,還是連累這些人和你一起死。”
往常向來含笑的俊顔,此刻不見半分暖色,含着冰霜一樣的冷眸半開着望向不遠處的人。
“電話也打不出去,這邊的信号好像被屏蔽了。”保镖看着手機,對徐言時說道。
“開車,往山裏跑,讓其他人繞道離開,找到信号之後立刻把消息往外傳。”徐言時淡聲對保镖們說道。
一聲令,前頭的司機立刻松開離合踩下油門,一聲聲沉悶猛烈的車鳴,宛如是蟄伏的猛獸,司機飛速的掉頭,轉而沖向護欄。
馬科看着對方要跑,沖着那車的後胎打去。
一槍打歪,在地上濺起火花。
徐言時身後跟着的另外幾輛車,也迅猛的快速逃竄,護在徐言時坐的那輛車後面,掩護徐言時離開。
“上車!追!”
幾輛車快速的追了上去。
徐言時被颠簸的車給颠到想吐,腿上的痛感傳來,也讓他有些難以忍受。
他們奔着,來到了山腳下。
“小徐總,要上山嗎?”
這座山這麽大,他們隻要藏匿好,對方就追不上來。
徐言時擡眼看向眼前綿延無盡的山脈,沒有絲毫血色的薄唇堅定的說下一個字,“上。”
他們從車上下來,徐言時的外套被換掉,給了另外一個與他身形想像的人,他和那個人被背着,一路朝山中奔走。
偌大的高山,人走進去,仿佛是蚍蜉一般,頃刻間就沒了蹤影。
徐言時身邊尾随着六個人,都是個中高手,進行對他的保護。
“小徐總,我們得去從他們身上搶幾支木倉過來,不然我們太過劣勢,要是被抓到,我們恐怕沒有還手之力。”他身邊腳步矯健,身材卻十分壯碩的男人冷靜的對徐言時說道。
徐言時被人背着,看向那人,問道,“有幾分把握?”
“一定給您全頭全尾的帶回去。”
“我們一路往北,你們三人一起去,要是搶不到,就立刻撤退過來彙合,懂嗎?”
“明白!”
三個人脫隊往林中深處跑去。
“把你身上的跟蹤器給我。”徐言時對一旁的人說道。
“小徐總?!”
徐言時眼中一片清明,對他們說着,“他們的目标是我,如果我真不慎被抓去,你們就立刻離開。”
看着向來柔弱的小徐總,這些保镖大多數都把他當做一個不能碰的聰明的瓷娃娃,卻不曾想,他還會有這種覺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