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要把易謹的體力耗盡才能制服她嗎?
沈黎颔首,“辛苦你了。”
“要不是你救了我兒子,他也不會好的這麽快,就算是我對你的答謝吧。”
說起他的兒子,沈黎眼底浮現一抹深意,随後又轉變成笑意,“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你的孩子還那麽小,隻要能治好自閉症,一定能夠獲得嶄新的生活。”
小偷的臉上出現溫柔的光芒。
沈黎幫小偷上了藥,叮囑他好好休息。
小偷離開後,沈黎将門鎖上,一聲輕咔,原本明亮的光線頓時暗下來。
他歪歪扭扭的往裏面走,黑暗之中視線不清,沈黎的身體撞到桌子的角,劃得他大腿應激般的疼了起來。
沈黎非但沒覺得疼,反而靈台愈發的清明。
走進室内,沈黎才把燈打開。
在這小小的診所中,還有一個實驗室。
冷冰冰的器材在冷光中閃爍着冰藍的光,器皿中有流動的水。
他走到器材面前,捏起盒中放置的一枚小東西。
眼底浮現些許笑意。
……
餮食館,易謹看着地址,确定下這裏就是醫院進行聚會的地方。
服務員得知她是醫院過來聚餐的,就帶着她去了二樓。
樓上拐彎,易謹進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明亮又富麗堂皇,水晶燈垂吊,将光芒照亮在每個角落,房内擺了五個大圓桌,空間卻沒有任何擁擠的感覺。
易謹找到鍾主任他們,和他們站在一起。
這次聚會來的都是各科室休息的實習生和醫生,還有院長,護士長之類的。
大家都在說話交流,易謹也不能免俗的被鍾主任拉着和其他人說話。
易謹來醫院前,在他們這些年輕人的群體之中就有很高的名氣,在她連續發布幾個研究成果之後,這個名氣傳到了鼎沸。
能和她在一個醫院實習,對這些年輕的醫生們也是非常榮耀的事情。
易謹很快就被包圍起來,鋪天蓋地的問題幾乎沒有任何預兆的朝她而來。
她耐心的把他們的問題給回答了,不疾不徐的說完,拎起旁邊的一瓶水,喝了一口,淡然的看了他們一眼,“還有什麽問題嗎?”
說了這麽久,聲音都啞了。
一行人聽到她明顯變了的聲音,也不好意思繼續問下去了,放過了她。
捏了捏喉嚨處,易謹找了一個地方休息。
還沒清靜一會兒,旁邊就坐了一個人。
“你這麽早就過來了?”沈黎從她身邊的位置坐下,手搭在桌面上,側着身子和她說話。
看到易謹臉上包着的繃帶,他有些緊張,擡手就想碰她的臉。
易謹不着痕迹的躲過他的動作。
沈黎的手一頓,眼底飛速的劃過一絲隐晦,又被他隐藏,再開口時,話中多了緊張之色,“你的臉怎麽了?”
“沒事。”
他的動作,讓易謹明顯的和他拉開距離。
原本他還能和易謹搭上兩句話,而現在,易謹幾乎是把他無視了個遍。
“是不是遇到什麽匪徒了?”沈黎仿佛沒有注意到易謹的疏離,自顧自的問她。
易謹淡淡的擡眼,冷清和理智遍布全身,她的眼神,似乎是把自己看得無比透徹。
在她的眼下,他被剖析到淋漓盡緻,所有隐藏在她面前都無處遁形,這一念頭,讓沈黎後背發涼,強撐着笑,“爲什麽要這麽看我?”
“對徐言時的道歉,說了麽?”
沈黎渾身一僵,腦中飛速轉動,随即面不改色的笑了出來,撒謊道,“當然道歉了,不然我也不會和你坐在一起說話。”
說罷,沈黎頓了頓,面露猶疑,“難道是我和你的交流,讓小徐總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越線了?”
易謹未言,隻單單的瞥他。
那充斥着審視的視線讓沈黎心中極爲忐忑。
難不成徐言時連這種小事都會和易謹說?
沈黎咬着唇,猶豫半晌,最後說道,“如果小徐總因爲這件事情生氣了,我以後一定會保持清醒和距離,你們的關系最重要。”
“多慮了。”易謹站起來,隻留下這一句話,便離開。
垂着眼,沈黎的臉上浮現些許不甘。
爲什麽?
徐言時究竟有哪裏好?讓她對外界所有男人都不假辭色。
一個病弱的男人罷了,除了他的身份,他沒有一點配的上易謹。
沈黎握緊了拳頭,他一定……一定要取締徐言時在易謹心中的地位。
緩緩擡起頭,沈黎的視線落在前面的那個如青松一樣的背影上。
她被帶到院長面前,不亢不卑的和院長說着話,舉手投足皆是利落的迷人。
她現在不喜歡他也沒關系,隻要徐言時死了,那她的身邊就隻會有他一個人。
到那時候,她就會明白,足以配得上和她站在一起的人隻有他。
晚飯因爲沈黎的話,易謹的胃裏就好像是咽下了一塊難吃的食物,讓她倒盡胃口。
一個男人說出這種嬌滴滴陰陽怪氣的話,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
翌日,易謹上晚班,白天就去把科一給考了,全是做題,易謹自然不會有什麽錯誤,滿分通過。
比較浪費時間的是科二,易謹還需要去駕校練車。
和徐言時打電話時,徐言時聽到她說起要練車的事情,不由得微頓,“要是在奉城考駕照,我可以帶阿謹去散渡跑道那邊練車。”
易謹想了想,這才想起散渡是在哪。
“那是你的産業?”
“嗯。”徐言時應聲。
易謹坐在客廳裏,正看東西,挑着眉問他,“你還玩車?”
徐言時沒回答,卻聽話筒中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的聲音響起,“玩的還挺野。”
徐言時的臉頓時紅了起來,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不玩車。”
後者哼笑。
徐言時連連解釋道,“那些都是爲奉城的那些公子哥準備的,我沒怎麽去過。”
“沒有不相信你。”易謹笑了出來,“什麽時候來首都?”
聽到她的問話,徐言時的心中多了幾分雀躍,他壓抑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打趣道,“難不成阿謹想我了?”
“是。”
毫無遮攔的承認,讓徐言時語塞,密密麻麻電流在渾身遊動,讓徐言時心情激蕩。
“我也想你……”徐言時紅着耳垂,小聲的說,“這邊的事情有些麻煩……我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過去。”
“發生什麽事情了?”
聽到易謹随意的問話,徐言時的身體一頓。
羞澀褪去,徐言時有些猶豫。
“阿謹,我有件事情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和你說。”
易謹沒說話,等待他繼續說。
“其實易謹并不是易剛的女兒。”
易謹的神情微頓。
徐言時最終還是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我本來想過段時間到首都之後再和你當面說。”
“你今天問了,我就不相瞞着你。”
“你說就是。”易謹還算平靜。
聽到這個消息,易謹并沒有那麽震驚。
既然她不是易父易母的孩子,那易墨必然也不是,按照那倆夫妻的特性,不要她也很正常。
不把她放在眼裏,甚至想讓她死,這些都變得有迹可循。
“我在你走之前,偷偷的扯了你的頭發,去做了DNA比對,檢測報告顯示你和她們都沒有血緣關系,我目前才查到易謹的出生地點在陽城。”徐言時緩緩說,“現在知道内情的人興許隻有易父易母,可是……也不排除奶奶也知道什麽東西。”
“你查到後沒告訴我,是擔心我遷怒奶奶?”易謹問。
徐言時連忙搖頭,“不是!”
“奶奶對你很好,也很依賴你,我擔心若是捅破這層紙,易奶奶會因爲隔閡,而選擇遠離你。”
後者歎氣,“你說的也不錯。”
易謹從位置上站起來,“目前易謹是誰也就隻有那對夫妻才知道了。”
“是的。”徐言時應聲,“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他們了,應該很快就會得到答案。”
“你在奉城一直在忙這個事情?”
“不全是。”
徐言時對易謹沒什麽隐私可言,他很快就把奉城這邊關于聞人基金的事情告訴了易謹。
“我想知道聞人基金爲什麽會突然要被常家購入,我查過,以前聞人基金也曾受到過常氏的收購要求,不過聞人基金都拒絕了。
我在奉城一直沒走,也是在提前做準備,想辦法将常家購入聞人基金的企劃搞毀。”
她端了一杯水,往卧室走,一邊開口回答徐言時的話,“你說,聞人基金的前身,一直都在奉城發展?”
“是。”
“常氏起家,不也是在奉城?”
徐言時眯眼細想。
他并不關注常家的發展,畢竟他們之間沒有競争,一直都在和平發展。
想了半天,徐言時才想起,常家的老爺子發家也是在奉城。
“你說的不錯,常家就是在奉城發的家。”
話落後沒多久,徐言時便聽見對面淡然的開口,“或許聞人基金的前身與常氏有糾葛,所以在前些年一直拒絕和常氏合作。”
徐言時的腦中劃過什麽東西,直愣愣的說,“難道是上一輩子的恩怨?”
易謹隻道,“這得查了之後,才能知道爲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