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店,馬科從醫院回到自己的客房,臉上的陰翳沒有下來過。
房内簡潔,沒有任何雜物,牆面上卻貼了很多照片。
有在外照的,有教室内部的,甚至一些組織照的照片都有。
他望着牆面上的照片,神情發沉。
上面的照片模糊不堪,應該是在哪裏截取的照片,看上去沒有什麽可惹人奇怪的,可細看之下,這上面都有一個人。
那是易謹。
馬科來國内一個星期,幾乎找了所有易謹的照片,也曾去她的原校,也就是奉城大學詢問過。
易謹在大學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出名,他随便一問就得出了不少的消息。
甚至還知道了她之前錄制綜藝的事情。
馬科找到了那個綜藝,從頭到尾的看了兩遍。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易謹一定會武術。
而且還不低。
他越是調查易謹,就愈發的感受到她身上那股令他着迷的魅力。
她心中自有道德标準,又無比強大,冷靜,理智,那雙冷銳的目光,好像是看透了這世上的所有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看着照片上唯二兩張清晰的照片,馬科的眼底劃過一絲癡迷。
多好啊。
把她奉爲女神,做她最忠誠的信徒,沐浴在她的光輝之下。
單單是臆想,馬科就感到顫栗。
充斥着癡戀和狂熱的笑容布滿他的臉,馬科宛如一位最虔誠的教徒,仿佛易謹要他跪下,他都能心甘情願的跪在地上親吻她的腳尖。
“叮咚。”
一聲門鈴的輕響。
瞬間把馬科從臆想中拉扯出來,眼底劃過一絲清醒。
他走過去,開了一個門縫。
“你是誰?”
“是馬科先生吧?”對方看上去極爲清秀,一七九左右的身高,笑着說道,“有興趣下來談談嗎?”
馬科審視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遊走,“我認識你?”
“你不想知道易謹嗎?”對方從容的說道。
眯起的眼眸,劃過一絲危險。
“要談談嗎?”
馬科從房中出來,鎖好門,和他走了。
上了一輛車,行駛一路,最終停在了一個别墅旁。
馬科看着這個房子,對眼前這個人愈發的警惕起來。
他按兵不動的觀察着眼前的男人。
“馬科先生,不用緊張。”他淡笑着說道,“我們不是敵人。”
馬科不置一詞。
二人走進别墅。
“喝點水。”
男人給他倒了一杯水。
馬科沒喝。
“你要和我談什麽?”
聞聲,男人坐下來,看向馬科說道,“你不想知道易謹是什麽樣的人嗎?”
馬科盯着他,最後坐了下來。
“你認識她?”
“我們是朋友。”
馬科面露狐疑,“朋友?你來找我?”
“你叫什麽?”
“你可以叫我沈黎。”
沈黎笑着說,“她外冷内熱,之前曾和我提到過你。”
聞聲,馬科擡頭。
“她對誰都是這樣的嗎?”
“據我所知,是的。”沈黎擡手輕點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微微眯眼,似有一些緬懷,“她啊,對我們其實都是百依百順,我們都很喜歡她。”
聽到沈黎的的話,馬科的呼吸陡然一重。
關于易謹的話題,仿佛很輕易的就能挑動馬科的情緒。
他的眼神變得飄忽不定,沈黎垂眸,将他的變化盡收眼底。
這個馬科……
沈黎淡笑,不置一詞。
“隻可惜,她身邊有一個男朋友,對她有很強的占有欲,很少讓男人接近她呢。”沈黎漫不經心的說。
“那個長的娘裏娘氣的男人?”
“你見過了?”沈黎驚訝,并沒有反駁馬科說的話。
馬科冷嗤一聲,“瘦弱得風一吹就倒。”
沈黎眯眼微笑,“真是可惜,阿謹她就喜歡這樣的呢。”
馬科一頓。
他就是一個國外标準的硬漢男人形象,個頭将近一米九,濃眉挺鼻,渾身肌肉也十分的發達。
“弱雞而已。”
他酸溜溜的說道。
沈黎眼底洩露出淡笑。
“所以,你願不願意和我合作?”
“合作什麽?”
“你不是想把易謹帶回國外?”沈黎不緊不慢的說,“我有辦法,不過得需要你的幫忙。”
馬科望着沈黎,“你真是易謹的朋友?”
“是啊。”沈黎坦然的點頭,“我很喜歡易謹,可惜了,她身邊的那個小白臉,把易謹獨占,我不喜歡那個小白臉。”
馬科也不喜歡那個男人。
“所以,馬科,你想和我合作嗎?如果成功的話,你可以帶走易謹。”
帶走易謹,帶她出國。
這對馬科來說,是非常具有誘惑力的條件。
二人正說着,馬科也蠢蠢欲動,卻見外面的門忽然打開。
一個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怎麽随便帶人過來?”那男人皺着眉,視線從馬科身上掃過,冷酷的看着沈黎。
“别這麽生氣嘛。”沈黎笑着說,“這位是我找來的盟友。”
“他是誰?”男人随口問。
“馬科,來自國外。”
“這是常野,你可以叫他小常總。”
常野落座,後背一靠,二郎腿便自然而然的翹了起來,漫不經心的撇過馬科,有些不屑,“他頂什麽用?”
“棋子罷了。”沈黎含笑道。
他們說的漢文,馬科聽不懂,疑惑的看向沈黎。
“給你。”沈黎遞給他一個耳麥,是音譯同傳耳麥。
馬科帶進耳中。
“能聽懂嗎?”
馬科點點頭。
“馬科的加入會讓我們更快速的完成計劃。”沈黎對常野說了道。
後者輕嗤,不再吭聲。
“他爲什麽會在這裏?”
“沒有他,我們對付不了易謹的男朋友。”
馬科微頓。
卻聽沈黎繼續說道,“易謹的男朋友的家族在我們國内很有影響力,能對付他的人隻有小常總。”
“現在還有不明白的嗎?”
“你們的計劃是什麽?”
“把徐言時殺了,讓易謹一蹶不振。”沈黎說道。
馬科瞳孔微縮,“你和易謹是仇人吧?”
“怎麽會?”沈黎微微歪了一下腦袋,“我和她是朋友。”
“你哪來這麽多問題?”常野斜向馬科。
“你怎麽說話的?”馬科蹭的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臉上盡是兇狠之意。
“怎麽?你想打架?”
常野半分不怵,二人個頭雖然差了那麽一點,可身上的氣勢卻無比雷同的滲人。
“好了,你們這麽吵,是得不到任何結果的。”
沈黎将他們按住。
二人一左一右,氣氛十分凝滞。
沈黎仿佛沒有注意到他們身邊詭異的氣氛,說道,“那麽,我就說說我的計劃。”
“首先,我們要對付的人,就是徐言時。”
“他雖然很聰明,身邊的人也盡數都在圍繞着他轉,可他有一個緻命的弱點。”沈黎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麽?”
“他有病。”常野淡淡的搭話。
沈黎站在那裏,拍了一下手,“答對啦。”
“他患有極重的過敏性休克,牛奶,蜂蜜,桃子,都是他的過敏源,隻要觸碰一點點,他就會心率衰竭,呼吸困難,用不了三個小時就會死亡。”
“不過嘛,現在易謹已經研制出對抗這類過敏的藥品,已經送去進行臨床試驗了,用不了兩年,就會發售,到那時候,徐言時就算接觸過敏源,他也不會立刻就死。”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動手。”
馬科:“現在就動手?”
“不不不。”沈黎搖搖手指,“他身邊有阿謹在,你是不可能有機會對徐言時下手的。”
“她在國外發表了這麽多論文和成果,這些都不是假的。”
沈黎走了兩步,“接下來就是我說的第二個對付易謹的計劃了。”
“第一,她原生家庭的父母,這兩個人還有一些利用價值,我們可以在他們身上做手腳。”
“第二,易謹現在有程家做護盾,程易遠前年剛剛晉升,回到首都做旅長,我們也必須把他考慮在内。”
“第三,易謹本人擁有很強的武力值。”
“你們都知道?”馬科一噎。
常野點頭,補充道,“之前易謹一個人,打了一群人之後毫發無傷。”
馬科:……
她竟然這麽強。
“所以,我們就算找人埋伏她,把她抓住,這也是十分困難的。”
“想要整死徐言時,控制住易謹是關鍵的一步。”
“你說了這麽多,我們該怎麽把易謹給控制住?”馬科問道。
還在踱步的沈黎,聞聲腳步一停,若有所思道,“她既然回國,以後就不會回去了。”
“我聽說易謹現在已經是博士學位了。”
沈黎低聲喃喃,“她該準備考醫師執照了吧?”
常野擡眸看他,“你怎麽知道?”
聞聲,沈黎擡起頭,笑道,“因爲我也是醫學生啊。”
“我現在已經開始學習考醫師執照的内容,也在進行實習,易謹自然是不會落後的。”
她隻會比他更快。
“我來這裏之前,曾看到過易謹在醫院實習。”馬科說道。
“這就對了。”
沈黎眼底流露出笑意,“那麽,就等吧。”
“等什麽?”
“等一個機會。”
一個讓易謹累垮,讓她沒有任何精力對付别人的機會。
他會布好天羅地網,讓礙眼的徐言時從此離開這個世界,讓易謹……
好好的看清楚,誰才是最值得她愛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