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起頭來讓孤看看。”宋忪被這聲音一時迷惑，從前怎麽沒有覺得這聲音好聽呢？倒是有些期待她的長相了。
倚音沒想到太子竟然有這樣要求，到底是主子的命令，隻得慢慢擡起頭，眼神看着地上不敢也不能直視對面的太子。
“倒是有幾分姿色。”
倚音心裏一咯噔，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等她反應過來，眼前已經出現了一雙腳，這樣的鞋面……正是太子本人！
宋忪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對視，“不若成爲孤的女人吧，這樣就不用辛苦了，還能有人伺候你，多好……”
“殿下饒命，奴婢從不敢有非分之想，一絲一毫都不曾生過，庶妃娘娘對奴婢很好，奴婢不能做對不起庶妃娘娘的事情。”倚音立馬跪了下去，磕頭求饒。
“饒命？能成爲孤的女人是你的福氣，不要不識擡舉。”宋忪手上力道加重，倚音吃痛卻不敢吭聲。
“殿下……”
宋忪擡頭看了看外面已經漆黑的天色，反手扣住倚音的脖子将她拖到隔壁房間，蘅蕪苑的宮人一聲不吭，埋頭做着自己的事情。
……
後面幾日，太子發了話把蘅蕪苑的待遇提升到側妃，隻是被寵幸了的倚音并沒有給她任何位份，她依舊伺候在葉如媚身邊。
隻是……紙怎麽能保住火呢？
當葉如媚知道倚音被寵幸之後，對她的态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在這東宮的時日，她對倚音肉眼可見的好和信任，倚音也過了一點安穩的日子，沒有在侯府時候的提心吊膽，生怕自己做錯事被懲罰，可如今……葉如媚變本加厲。
動辄打罵罰跪，甚至會在倚音的身上留下傷痕，太子不是喜歡她嗎？不是誇她有姿色嗎？葉如媚就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倚音想逃跑，可是無處可逃。
也是這時候上林苑的巧青向她抛去了橄榄枝……
……
宋忪思考了兩日，最終決定去一趟江南，召集了謀士商議了一番，謀士建議他同皇上說一聲，有了皇上的支持，聖暿王的事情才好名正言順。
一大早宋忪便去找了皇帝。
隻是隐藏了會發洪水的事情，說是去學習一番，讓皇上有了聖暿王歸京的消息後，能讓聖暿王去指點他。
皇帝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讓他回去等消息。
宋忪還想說什麽，被皇帝的眼神給吓退了，隻得說回去等皇帝的消息。
到了晚上皇帝準了。
宋忪帶上謀士和皇帝派來的人，快馬加鞭的去了江南洪武縣。
……
翌日。
“什麽？太子去了江南？”葉嬉聽到東慧前來禀報，愣住了。
葉如妙。
一定是她。
她将江南要發洪水的消息告訴了宋忪，隻是……他們什麽時候碰面的？談話内容又是什麽？這些她都一無所知。
也不知道章紹和章維能不能應付的過來，此時的她不能離開京城，萬一宋司卓提前回來，她又去了江南，婚事……
此刻她能想到的又是慕老爺子了，隻能借助慕老爺子的勢力了。
書房。
“哎喲，好幾天沒見來見我的囡囡竟然主動來見我了，說吧，這次又是什麽事情？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就是囡囡你了。”慕老爺子揶揄葉嬉，看着她微紅不好意思的臉大笑了起來。
葉嬉撇嘴。
太沒面子了，一眼被看穿還讓她以後怎麽套路其他人？
“外祖父是不是應該給外孫女留點退路？不然以後其他人一眼就知道我想什麽了，還怎麽玩？”
“你這丫頭鬼主意多着呢，誰知道他看到的就是你真實的想法，而不是你想讓他看到的呢？”慕老爺子睨了她一眼，才不上當。
“哎呀，外祖父這樣的智者，自然能看到我真實的想法了，和其他的人不一樣，沒有可比性的。”
“好了，不要拍馬屁了，有事兒說事兒。”
“額……就是……想要借外祖父的人一用。”葉嬉笑了笑，湊到慕老爺子身邊，搖了搖他放在扶手上的手臂。
“手臂都要被你晃的散架了。”慕老爺子瞪了她一眼。
“外祖父硬朗着呢。”
“嘴貧。”葉嬉吃了一記白眼，慕老爺子繼續問道，“說吧，這次又是什麽事情？”
“外祖父消息靈通，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才是，也猜到外孫女前來的原因了。”葉嬉将不要臉發揮到了極緻。
“太子去江南一事？”
葉嬉忙不疊的點頭。
“就知道。”慕老爺子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老頭子早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就讓人回去了，你就放了一百顆心吧，不會讓你的功勞被他人截了。”
“謝謝外祖父。”
“同我之間講什麽謝不謝？”慕老爺子歎了口氣，“囡囡，你當真回心轉意不喜太子了？之前你娘親給我來信，我還以爲你隻是鬧着玩，可這段時日我發現你是真的對他沒有任何想法了，但是聖暿王……”
“他怎麽了？”提起宋司卓，葉嬉整顆心都被提了起來。
“皇室的事情複雜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不管是成爲太子妃嫔，還是成爲王妃，你以後的路都不會輕松，你真的想好要走這條路了嗎？真的做好準備了嗎？”慕老爺子滿眼都是心疼，他是真的疼愛這個外孫女。
葉嬉低頭沉吟片刻。
“外公，我想好了，也準備好了。”葉嬉再擡起頭來，滿眼的堅定，“隻要對方是宋司卓，不管他是什麽身份，我都願意去到他的身邊，陪着他，伴着他，直到老去。”
“孩子……”慕老爺子伸手摸着她的頭，“一輩子很長的，若是可以一直陪伴自然很好，可其中會出現的變故也會很多，現在你的期望越大越美好，當變故發生的時候，你就會越痛苦，從天堂跌落地獄，這滋味不好受的。”
“我知道。”葉嬉應聲。
帶着難過。
她知道，她經曆過。
那種從天堂到地獄，正是因爲經曆過，這次她才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哎……但願你是真的都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