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
苗疆,荒山野嶺之中。
葉千秋和老天師張之維站在一棵大樹下,正在聽着一旁的徐翔彙報着關于藥仙會的詳細情況。
自從一個月前,葉千秋和老天師張之維商量好了要挖出藥仙會的下落,張之維便立馬聯系了徐翔。
張之維在異人界可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徐翔和張之維有着不錯的交情。
所以,第一時間,張之維便想着聯系徐翔,讓徐翔去查找藥仙會的下落。
畢竟,哪都通是負責異人界事務的有關部門。
他們的工作人員遍布全國,人手也十分充足,查找起線索來,也足夠快。
沒過了半個月,藥仙會的下落,便被公司的人找到。
最初隻是發現了藥仙會的下線成員,後來一步步順藤摸瓜,便找到了藥仙會的秘密基地。
公司的工作人員在藥仙會的秘密基地周圍蹲守了半個月的時間,基本上是摸清楚了藥仙會的大部分情況。
于是,徐翔便在三天前通知了葉千秋和張之維,讓他們動身前來。
本來,鏟除藥仙會這種事情,是應該由公司總部派各大區的工作人員聯合行動。
但是,因爲藥仙會死灰複燃的消息是從張之維這裏出現的,再加上張之維說了要親自鏟除藥仙會。
公司董事自然樂見其成,畢竟張之維的實力在異人界可是絕頂存在。
有張之維出手,可比他們各大區的工作人員聯合行動省事多了。
但,公司的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還是需要一些人手從旁協助。
于是,這個任務便交到了主動請纓的華北大區負責人徐翔的手中。
“據我們的組員這半個月來的觀察,藥仙會的秘密實驗基地,就在離八裏地遠的山坳之中。”
“藥仙會的人行動詭秘,異常小心。”
“平常外出采辦東西,都是從附近的村子裏找固定的人,在固定的地點交貨。”
“藥仙會在苗疆的勢力之所以能死灰複燃,還是和苗疆這邊的古老傳統有些關系。”
“不過,他們這些人爲了培養蠱身聖童,付出了不少代價。”
“想要将藥仙會的人給一網打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試驗基地的人,隻是藥仙會的其中一部分人員,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在蠱身聖童沒有培養成之前,不會出現。”
張之維擡手,打斷了徐翔的話,問道:“蠱身聖童是什麽東西?”
徐翔聞言,面色有些難看,道:“據我們擒獲的那名藥仙會中人交代,蠱身聖童是一種以人爲媒介的聖蠱。”
“這藥仙會的初代教主是個神經病,他認爲主宰這個世界的不是人,更不是什麽神或者仙。”
“他們搜集各種蠱術,在各類媒介上養蠱,試圖制作出完美的蠱物。”
“最終,他們認定養蠱最好的媒介就是人,而且必須是初生的嬰兒。”
“成人性情已定,即使強忍蠱毒加身的痛苦,但心志的搖擺無法避免。”
“嬰兒神完氣足,又無知無畏,即使痛苦也不知如何退縮,最重要的是,下手越早,得炁感成功率越高。”
“他們在全國各地搜集來四十九名最強健的嬰兒,在藥水中浸泡,改善他們的體質,這期間會進行初步的種蠱。”
“一年後,經過淘汰,活下來的嬰兒進入下一個階段。”
“兩到三歲時,開始傳授他們最基本的預言認知,開發出他們能夠執行蠱身之術的理解力就行。”
“這一階段最關鍵的是,在建立認知的同時要開始扼殺這些嬰兒産生的性情。”
“無論天性也好,人性也罷,通通都要抹去。”
“培養這些蠱童的邪教徒,會使用各種手段,通過反複的訓練,封閉這些孩子對刺激的反應,讓這些孩子能說的不說,能做的不做,達到一種無知無恥無懼無畏無喜無怒無憂無樂的狀态。”
“當這批孩子的性情完全被抹去,這些家夥便會進入培養蠱童的第三階段,開始種蠱,每個孩子身上蠱種各不相同,蠱身之術會讓他們相互吸收彼此散發出來的蠱毒。”
“當這些孩子一個個死去,隻剩下最後一個存活之時,這最後一個存活的孩子就是這幫邪教徒心心念念的蠱身聖童。”
張之維在一旁聽了,溫和的老臉之上,也泛起了一絲冷漠。
“這幫邪教徒,真是滅絕人性的家夥,該死。”
這時,葉千秋朝着徐翔道:“狗娃子,山洞裏面的情況,你們清楚多少,裏面大概有多少人?”
徐翔道:“據我們工作人員半個月來的觀察,這個山洞之中的邪教徒不會少于二十個。”
“按照被抓人員招供的事實,培養蠱身聖童的計劃已經進行了将近十年,眼下山洞之中的孩子大多數已經死去,存活到現在的,大概還有不到十個。”
葉千秋微微颔首,正準備和徐翔商讨一下行動計劃。
這時,隻見那邊馮寶寶和徐四兩個人回來了。
馮寶寶和徐四兩個人,一人提着一柄鐵鍬。
馮寶寶朝着葉千秋打個招呼:“師父,我回來了撒。”
葉千秋看向徐四,問道:“怎麽樣,有沒有新情況?”
徐四哈哈一笑,撓頭道:“沒什麽新情況。”
馮寶寶道:“師父,我剛剛和徐四埋了幾個人。”
“徐四說我挖的坑又大又深,很厲害嘞。”
一旁的徐翔瞪了徐四一眼。
徐四不以爲意。
葉千秋點了點頭,徐四這個家夥和馮寶寶一見如故,隻要一見面,肯定要教給馮寶寶一些不太正常的東西。
他也見怪不怪,畢竟馮寶寶腦子裏的确是缺了點東西,要把她培養成大家閨秀,好像也不太現實。
“天通道友,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
“我打算今天晚上直接闖洞,把藥仙會的那些邪教徒先給滅了,至于其他藥仙會的人,就交給公司的人去追捕了。”
“畢竟,救人要緊。”
葉千秋朝着一旁的張之維說道。
張之維點點頭,道:“我沒意見。”
徐翔在一旁道:“那我讓公司的工作人員守在外面,防止有人逃脫。”
葉千秋看了看天色,道:“大概還有五個小時,天就徹底黑了。”
“狗娃子,你先去通知你的人吧。”
徐翔點了點頭,拿着手機到一旁發短信去了。
這時,馮寶寶在一旁舉手道:“我也要去!”
葉千秋無情的拒絕了她。
“你留在外面。”
馮寶寶能察覺到葉千秋的話沒有商量的餘地,于是隻好喪眉搭眼的回道:“曉得嘞……”
……
六個小時後,夜色迷蒙,烏雲将月亮都給擋住了。
公司的工作人員遍布四周。
葉千秋和一旁的張之維道:“天通道友,你從正門打進去,我先到裏面探一探。”
張之維微微颔首。
下一刻,葉千秋“噌”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一隻彩蝶飄飄而來。
在一旁埋伏的徐四見狀,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小聲嘀咕道:“我滴個乖乖,老爹說的還真是一點錯兒都麽有,這位爺的修爲……還真是讓人看不透。”
“剛剛我竟然一點炁的波動都沒有感覺到……”
“難道葉先生隻憑借身體的速度就已經讓人的肉眼難以捕捉?”
“這未免也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吧。”
張之維一臉平靜,心中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别說徐四沒看明白葉千秋是怎麽消失的,就連他也沒看清楚葉千秋是怎麽離開的。
“這莫非是一種類似于東洋忍衆的遁術?”
“可是,沒理由一點炁的波動都沒有啊。”
張之維腦海之中的想法一閃而過,他擡頭看了看夜色,然後深吸一口氣,直接縱身而出,化作一道殘影,朝着前方十幾米遠處的一個洞口之中奔去。
随後,随着一聲爆喝的傳出,一個人影從山洞裏被打飛了出來。
“什麽人……”
這三個字還沒有完全落下,那個人影已經重重的墜落在了離洞口七八米外的草地上。
這時,站在樹梢上的徐翔拿起手中的手機,給這次跟随自己前來辦事的組員群發了一條短信。
“動手!”
下一刻,兩道身形從身着白色的防護服,從林間的樹從中奔出,将那剛剛被張之維從洞中扔在草地上的人給擡走。
片刻後,又有兩個人飛了出來,這三人,無一例外,都是身着苗族服飾。
三人的氣息微弱,顯然是張之維動手的時候,還給這三個人留了一口氣。
不然,以張之維的手段,頃刻間将這三人給擊殺,就和殺死一隻雞一般簡單。
公司的工作人員在山洞外嚴陣以待。
葉千秋已經進入了這山洞之中的深處。
這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山洞,而是依托于一座山下的石堡。
石堡内部,有着層層人員把守,看起來大部分都是苗疆的人。
葉千秋現在正站在石堡的最深處。
黑暗潮濕、陰森恐怖的甬道之中,隻有幾盞好似鬼火一般的燈挂在兩邊的石壁上。
當葉千秋飄過了這段長長的甬道之後,突然有些許亮光在前方升起。
不多時,隻見前方豁然開朗。
一座平整寬闊的大石室出現了。
石室之中,燈火通明,石室四周的牆壁之上,刻着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咒文,還有一些圖形雕刻。
葉千秋看着那石洞牆壁上的咒文和圖形雕刻,突然發覺這些咒文和圖形雕刻,倒是很像當年他曾經在驅屍魔的巫術手劄之中看到的一些咒文。
此時,在石室的中央,坐着九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的孩子。
在石室的前方,有兩個身着苗部服飾的老者盤膝而坐。
石室周圍,有三名精壯的壯漢在不停的來回巡邏。
坐在石室中央的那九個孩子,有男有女。
他(她)們就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好似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
他(她)們的眼睛之中無疑例外,都散發着淡淡的綠芒,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一絲人類該有的表情。
葉千秋将牆壁上的咒文大概掃了一眼,那些咒文并沒有什麽特殊意義。
葉千秋的身形、氣息完全消失内斂,石室中的人,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葉千秋随手一揮,十數道法力傾瀉而出,頃刻間,便将洞中的所有人都給控制住。
這時,葉千秋的身形方才緩緩出現在石室當中。
他朝着石室中央的那九名孩子走了過去。
這些孩子當中,一共五個男孩,四個女孩。
看模樣,歲數都在八歲到十二歲這個區間。
他(她)們此刻都已經被葉千秋的法力給鎮壓住,動彈不得。
看到葉千秋的出現,他(她)們的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眼中依舊平靜。
他(她)們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着傷疤,有的傷疤在手上,有的在腿上,有的在臉上。
有兩個孩子整張臉都變的十分蒼白。
葉千秋看着這些孩子,臉上少有的露出了一絲憤怒。
是什麽喪心病狂的人,才能想到這樣歹毒的方法來煉蠱。
這些邪教徒,真是該死啊。
太玄劍飛了出去。
唰唰唰!
頃刻間,便了結了石室中幾個人的性命。
葉千秋看着那九個孩子,注意到其中一個女孩子眼中的綠意最盛,而也唯獨隻有她看到石室中的那些邪教徒身死最爲平靜。
其餘八個孩子,或多或少的,臉上,眼神之中,都露出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這時,隻聽得那進入石室的甬道之中傳來一大串怪異的聲音。
“滋滋滋……滋滋滋……”
片刻後,一大堆黑漆麻烏的蠱蟲從那甬道之中密密麻麻的爬了進來。
葉千秋見狀,從懷中摸出一杆玉箫,這玉箫還是他特意爲了這次苗疆之行叫人準備的。
隻見葉千秋将玉箫放在嘴邊。
一陣奇怪的箫音傳了出來。
在這石室之中回響起來。
那些漆黑麻烏的蠱蟲本來順着甬道在不停的朝着石室之中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但是在聽到這一陣奇怪的箫音之後,便漸漸的往外面倒了出去。
過了大概五六分鍾,那些蠱蟲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不多時,外面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響。
沒過多久,幾個人影直接沿着甬道倒飛進了石室當中。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随之而來的是老天師張之維的身影。
張之維一進來石室,就看到了葉千秋正在石室當中的幾個孩子中間轉悠。
張之維看了看石室當中已經倒下的幾個人,心中已經明白,這石室裏的邪教徒已經被葉千秋給清理了。
“這就是那些蠱童?”
張之維大步流星的朝着葉千秋走來,眼睛一直朝着這些孩子身上看去。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是啊,這些孩子,就是蠱童。”
張之維看着這些完全沒有一絲人性化情緒的孩子,不禁恨恨說道:“這些混蛋……”
這時,張之維看葉千秋在不停的在幾個孩子之間轉來轉去,好像是在找什麽,他有些疑惑道:“前輩在找什麽?”
葉千秋道:“找藥引子。”
“藥引子?”
“前輩所說的藥引子,就是這些蠱童?”
張之維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沒錯,這九個孩子,都可以成爲藥引子。”
“借助他們體内的蠱毒去牽引周家那個孩子體内的千日紅之蠱。”
“不出百日,便可徹底清除周家那個孩子體内的千日紅之蠱。”
張之維道:“那這九個孩子呢?”
“他們還有沒有救?”
葉千秋微微搖頭,歎息道:“這些孩子已經是蠱人,他們已經和蠱融爲了一體。”
“他們身上的蠱毒被種在五髒和膝肘處,會自動向頭部以及四肢的末梢擴散,想要活下來,必須用蠱身之術将蠱毒壓制住。”
“蠱身之術的核心是通過内髒爲巢穴培養蠱毒,隻要這些蠱童的内髒還在,蠱毒就會不斷的被制造出來。”
“這些孩子想要存活下去,并非一件易事,不過倒也不是全無辦法,我有一篇巫蠱之法,或許可以幫助他們。”
“不過,他(她)們被這幫邪教徒訓練了近十年,已經不是正常的孩子。”
“所以,想要讓他(她)們恢複到正常的生活軌迹中來,需要人去引導。”
“而在這之前,他們身上的蠱毒可能會給其他人造成很大的威脅。”
“所以,這些孩子的事,得讓狗娃子去和公司總部的人去溝通協調,通過公司的力量來幫助這些孩子恢複。”
“不過,這事兒也需要你去說兩句,畢竟這些孩子可都是蠱童,若是有些人嫌麻煩,就可能将他(她)們直接給毀掉。”
張之維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先帶一個孩子到天師府?”
葉千秋道:“嗯,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在挑中蠱最深的一個。”
“蠱童身上的蠱毒越深,便越能盡早的将千日紅之毒給牽引出來。”
張之維道:“那我先出去和徐翔說一說這裏面的情況。”
“讓他們做好準備再進來。”
葉千秋微微颔首,張之維迅速朝着外面閃身而去。
這時,葉千秋在一個女孩子的身前蹲下身子,她就是那個眼中最平靜的女娃娃。
葉千秋就這麽看着女孩子的眼睛,那綠意盎然的眼中,仿佛已經沒有了魂兒。
葉千秋摸了摸她的腦袋,手上漸漸泛起了金色的光,神魂之力沒入了這女孩子的腦袋裏。
然後,女孩子閉上了雙眼,臉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絲淺淺的笑。
藥仙會的人爲了得到蠱物,把蠱童訓練的連生理上的本能都可以無視,但是卻阻止不了蠱童腦海之中的思維,蠱童會對身處的環境做出自己的解釋。
而解釋世界的過程,有一個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項目,就是區分同類和異類。
而思維是由腦海之中的靈魂主導,葉千秋以神魂力量直接接觸這個女孩子的靈魂。
這種接觸,就好比剛剛從母胎誕生的孩子第一次接觸到别樣的溫暖。
當孩子剛剛出生時,大部分孩子都會哇哇大哭。
而這個女孩子比較特殊,她竟然沒有哭,而是在笑。
雖然笑意很淺。
……
半個小時後。
徐翔帶着幾個組員進來了。
徐四、馮寶寶、張之維也來了。
不過,除了張之維之外,其餘人身上都穿上了防護服,就連馮寶寶也不例外。
這些蠱童的身上都有着強烈的蠱毒,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中标。
葉千秋讓徐翔拿來提前準備好的防護服,給這九個孩子也穿上。
十分鍾後。
葉千秋解除了這些孩子身上的禁制,一群人帶着這九個孩子走出了這個充滿了罪惡的地下石堡。
……
當葉千秋帶着他挑下的那個女娃娃走出山洞時,夜空之中的烏雲已經漸漸散去。
月色是那般的迷人。
馮寶寶一把将頭上的白罩子揭了下來,鼓着腮幫子大吸一口氣,拍着胸脯道:“哎呀呀,憋死我了撒!”
徐翔和葉千秋道:“先生,那其餘八個孩子,我們就先帶走了。”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發打電話問我。”
“我最近一段時間可能要暫時住在天師府。”
徐翔點頭道:“知道了,先生,您要是有什麽吩咐,盡管跟我打招呼就是。”
葉千秋道:“行了,走吧。”
徐翔和一旁的張之維道個别,然後帶隊朝着那邊空地上降落下來的直升機行去。
片刻後,又一架直升機降落。
将葉千秋幾人給接走。
……
數日之後。
龍虎山,天師府。
葉千秋坐在天師府的丹房之中,他的身前,坐着兩個孩子,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歲數相仿。
此時,那女娃娃的手掌和男孩子的手掌貼在一起,葉千秋在兩人的腦袋上紮了好多根細長的銀針。
蹲在一旁,托着下巴,大眼睛滴溜溜轉的馮寶寶探着腦袋看着葉千秋身前的那個女娃娃,道:“師父,這個娃兒是不是腦袋有點瓜?”
“我看她又不會說話,又不會吃飯,很是奇怪撒。”
葉千秋瞪了馮寶寶一眼,道:“别吵,實在閑的慌,去外面找張靈玉打架去。”
馮寶寶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朝着葉千秋說道:“知道了撒,我這就去找張靈玉打架。”
“等我打完回來,師父你教我紮針好不啦?”
葉千秋笑道:“好。”
馮寶寶推門而出,蹭蹭蹭的跑出了院子,朝着山上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張靈玉……張靈玉……你個鼻涕蟲在哪疙瘩?”
“我來找你打架了撒!”
不遠處的一座小院裏,正在打拳的小道士張靈玉聽到馮寶寶的叫喊聲,登時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起來。
這時,一個年輕道士跑進院子來,氣喘籲籲的喊道:“小師叔,小師叔,不好了,那個馮寶寶又來找你幹架了。”
張靈玉蹭蹭蹭的跑進了屋子,轉身朝着那個年輕道士說了一句。
“你沒見過我!”
然後,蹭的一下緊緊閉上了房門。
這時,馮寶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張靈玉在嗎?”
“張靈玉?張靈玉?”
那個年輕道士一臉肅容朝着馮寶寶,道:“小師叔他不在。”
馮寶寶撓了撓頭,道:“麽關系撒,我坐在這裏等他回來……我認得這裏是他滴住處。”
說着,馮寶寶直接坐在了門邊上。
屋裏,臉上舊傷還沒好的張靈玉聽到馮寶寶的聲音,焦躁的抓了抓頭發,臉色十分難看。
這個難纏的馮寶寶簡直就是他的一生之敵啊……
打不過她也就算了,躲着她還不行嗎!
他可是堂堂老天師關門弟子,若是這事兒傳出去了,那他的臉可就丢大了!
就在這時,隻聽得外面的馮寶寶唱起了歌。
“黃楊扁擔軟溜溜呀,姐哥呀哈裏耶……”
張靈玉的臉色更難看了。
……
丹房之中。
葉千秋正在行炁布針,兩個孩子的皮膚上漸漸印出了暗紅色的血液。
一道道仿佛小蟲子一般的血脈在兩個孩子的身上浮現。
此時,隻見葉千秋紮破了自己的手指,取了兩滴金色的血,滴在了女娃娃的身上。
那金色的血頃刻間,便融入了那女娃娃的身體之中。
一個小時之後。
葉千秋将兩個孩子的手掌分開。
葉千秋将男孩子平躺在席上。
女孩子依舊盤坐在原地。
片刻後,女孩子漸漸清醒了過來,她看着葉千秋。
綠色的瞳孔之中,多了一抹亮色。
葉千秋笑着摸了摸她的黑色頭發,道:“從今天起,你就叫朵兒了。”
片刻後,她“哇”的一聲大聲哭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