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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擒拿燕丹,墨家分裂(萬更求訂閱!

第269章 擒拿燕丹,墨家分裂(萬更求訂閱!)

幽暗的廊道之中,葉千秋的身形緩緩浮現。

道玄子、北冥子緊随其後。

中央大廳之中的角落之中,一道道目光都朝着葉千秋這邊看來。

“這是誰?”

“先生?”

“此人不凡……”

“是少羽……”

一道道低呼之聲響起。

荊天明大聲呼喊道:“大叔,大叔……”

高月和項少羽老老實實的站在道玄子和北冥子的身前。

中央大廳之中,有淡淡的餘光落下。

蓋聶身上不停升騰起的氣勢在一刹那間緩緩消失,磅礴的劍意也漸漸消失于無形之中。

衛莊按在腰間的手,收了回來。

他本來想要拔出自己的第二把劍,這個世上能讓他拔出第二把劍的人不多。

但他的師哥蓋聶,絕對是其中一個。

不過,當他聽到那個久違的聲音時,他便知道,今天這場架是注定不能打完了。

當年,他踏入鬼谷之時,他師父曾經說過,他将是師哥這一生最強的對手。

而每一代鬼谷傳人,都是世上的最強者。

而世人的命運,從黎民百姓到公卿王侯都将在縱橫的手中。

當年,他從葉先生的手中接過代表着鬼谷子身份的指環,成爲了當代鬼谷子。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并未成爲縱橫天下的鬼谷子,并未成爲能夠改變天地命運的人。

因爲,他所掌握的縱橫之道,遠遠比不上葉先生的胸中溝壑。

在這個天下間,他始終相信,唯有一人可以用自身之力,改天換地,改變天地的命運。

這個人,就是葉先生。

葉先生雖然不是他名義上的師父,但實際上,他在葉先生這裏學到的東西,要遠遠超出當初在師父趙一身上學到的東西。

在這個世上,隻有兩個人能讓他放下手中的劍,一個是師父趙一,一個就是葉先生。

葉千秋一步一步的走入了中央大廳。

蓋聶和衛莊收起了劍,走到了葉千秋的面前,朝着葉千秋躬身行禮,二人異口同聲。

“先生。”

葉千秋點了點頭,目光在中央大廳之中環視一圈,然後緩緩說道:“你們這樣打是沒有結果的。”

“如果真想決出個勝負,決出個生死,就定一個期限,隻論生死,不論高低。”

衛莊和蓋聶聞言,都不敢說話。

這時,隻見荊天明朝着蓋聶撲了過來,抱着蓋聶的大腿,朝着葉千秋看道:“大叔……你來打這個大壞人……讓他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蓋聶朝着荊天明瞪了一眼,沉聲道:“天明,不得胡言亂語,這是葉先生,是我的師長前輩,還不趕緊向葉先生見禮。”

“啊?”

荊天明咧着嘴,有些傻眼了。

他的腦袋瓜子暈乎乎的,看了看蓋聶,又看了看葉千秋,一時間有些不太能搞清楚二人的關系。

不過,他還是很聽蓋聶話的,喪眉搭眼朝着葉千秋躬身拱手道:“天明見過先生。”

葉千秋“嗯”了一聲,沒太注意這個小鬼。

他的身份是敏感的,現在還不是處理這件事的時候。

那邊,有人突然喊道:“蓉姑娘的氣息越來越弱了。”

蓋聶一聽,當即閃身過去,出現在了端木蓉的身旁。

葉千秋朝着衛莊道:“小莊,這裏的事情由我全權接管。”

“讓你的人先撤。”

衛莊聞言,微微颔首,不過還是和葉千秋說道:“先生,毀掉墨家機關城,是始皇帝親自下的诏令。”

“如果先生想保住墨家機關城,此事還得和始皇帝通個氣。”

“不然,恐始皇帝對先生會生出嫌隙之心。”

九年不見,衛莊的氣質更加冷峻,白發白眉,長袍大袖,有種枭雄氣概。

比起當年的趙一來,無論是衛莊還是蓋聶,其實都不太符合鬼谷子的傳承要求。

這兩個人一個鋒芒太盛,一個全無棱角。

即便衛莊領悟了縱橫之道的妙處,但終究放不下争強好勝之心。

可見當年趙一對衛莊的忽悠還是十分有效果的。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衛莊還是忘不了縱橫之争,當然,這可能和這小子天性好鬥有關系。

聽着衛莊的勸誡,葉千秋點了點頭,道:“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張。”

“皇帝那裏,我會言明。”

衛莊點了點頭,朝着站在牆邊的流沙衆人說道:“你們先離開。”

此時,站在牆邊陰影角落處的流沙衆人緩緩顯露出身形來。

隻見一個滿頭藍發,目光冷冽的男子,帶着五個人走了出來。

這六個人形象各異,有男有女,正是目前衛莊領導的流沙班底。

“天澤多年未見先生,豈能就此離去。”

這時,隻見那藍發男子朝着這邊大步行來。

“天澤,見過先生。”

葉千秋看向天澤和他身後那幾個人,無雙鬼、焰靈姬、驅屍魔、百毒王,另外還有一個白鳳凰。

這些人可都是當年韓國的舊人。

葉千秋面色清冷,淡淡說道:“天澤,多年不見,看來你還是老樣子。”

天澤道:“和先生相比,天澤的這點微末本事算不得什麽。”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這裏沒你們的事了,先去外面候着吧。”

天澤聞言,微微颔首,帶着衆人朝着葉千秋拱拱手,然後從葉千秋身後的廊道離開了。

随着天澤衆人的離去。

大廳之中的一角,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臉上露出驚詫之色,他悄然說道:“此人真是太玄子!”

“連衛莊也要聽命于他。”

“赤眉龍蛇這樣桀骜不馴之人,居然就這麽灰溜溜的走了。”

“道家掌門太玄子果然名不虛傳。”

此時,中年男子身旁的一個須發皆白的藍袍老者緩緩說道:“道家掌門太玄子,大秦國師,此人的聲名早就響徹天下,乃是始皇帝嬴政最敬重的賢者,聽聞他早就歸隐多年,想不到居然會出現在墨家機關城。”

“按理來說,像他這樣的大人物,不會輕易動身。”

“看來,今日之墨家有救了。”

中年男子一聽,道:“有救了?”

“此話怎麽講?”

藍衫老者道:“若是想毀掉墨家機關城,何須如此人物親自出馬。”

“鸩羽千夜将墨家衆人都給毒翻了,衛莊帶領的流沙衆人,個個都是厲害無比的高手。”

“眼下,墨家這邊隻有高漸離、大鐵錘、雪女能有一戰之力。”

“而蓋聶雖然強大,但若是太玄子不來,他剛剛使出那開天一劍,即便能将衛莊殺死,但那一劍威勢如此浩大,定然會讓其戰力大損。”

“而流沙的赤眉龍蛇、無雙鬼等人可還都在。”

“今日之墨家要面對的可是三百年來最大的危機。”

“動辄便有傾覆之危。”

中年男子道:“傳聞太玄子的功力古今罕見,韓國大将軍姬無夜便是死在此人的太玄劍下。”

“太玄子若是代表始皇帝而來,那麽,墨家豈不是更無半點生機?”

藍衫老者卻是沒有繼續解釋,而是淡淡說道:“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這時,隻聽得那邊有人緩步走出,朝着葉千秋道:“雪女見過太玄先生。”

葉千秋聞言,朝着雪女看去,“嗯”了一聲。

匆匆十數載,物是人非。

當年邯鄲城中的雪女尚且未脫去稚氣,如今的雪女,卻是如同已經成熟的冰山雪蓮,可以獨自盛放了。

緊接着,墨家班大師、大鐵錘、高漸離都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高漸離一頭飄逸長發,一身布袍,手持水寒劍。

隻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葉千秋,悄然說道:“道家掌門人太玄子,秦國國師大人。”

“你是來和衛莊一起毀滅我墨家機關城的嗎?”

“如果是的話,那必須先踏過我高漸離的屍體!”

随着高漸離話音的落下。

高漸離身後的大鐵錘也走了出來。

大鐵錘的身軀高大無比,他沉聲道:“還有我!”

雪女站在高漸離的身旁,面容堅定。

葉千秋見狀,看着高漸離道:“你是墨家統領高漸離?”

高漸離道:“是我。”

葉千秋淡淡一笑,道:“放心,我今天不是來殺人的。”

“最起碼,不是來殺你們的。”

高漸離一向謹慎而冷靜,他看着眼前這個風輕雲淡,仿佛從仙界降臨塵世的太玄子,心中早已經是緊繃着一根弦。

相較于衛莊的可怕,這樣的人物,才更令他覺得難以抗衡。

對于已經身在傳說中的太玄子,高漸離十分清楚他的恐怖。

當年,燕國尚未被滅之時,墨家巨子還是六指黑俠。

以六指黑俠的功力,在見到了太玄子之後,也自愧不如。

六指黑俠曾和荊轲有過一次對話,讓高漸離至今還記得很清楚。

那年,在燕國的墨家據點之中。

六指黑俠和墨家衆弟子目送着遠去的太玄子。

荊轲向六指黑俠問道:“巨子老大,太玄子的功力到底有多高?”

六指黑俠緩緩擡手,指了指天,道:“天有多高,太玄子就有多高。”

這句話不僅僅讓高漸離震撼,就連其餘墨家弟子也被深深震懾。

能讓六指黑俠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太玄子的厲害。

如今,六指黑俠早已經故去多時,太玄子若是今日對墨家出手,墨家這些人可能真的要共赴黃泉了。

不過,當他聽到葉千秋的話音時,他總算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隻要太玄子不是來殺人的,那他們便還有希望。

隻要拖下去,等巨子和各路英雄趕來,那他們就還有存活的希望。

葉千秋話音一落,沒有再看高漸離,而是朝着蓋聶那邊行去。

此時,蓋聶正一臉悲傷的将端木蓉攬在懷中,看着她漸漸微弱的氣息,眼中的神采漸漸消失。

葉千秋道:“鬼谷絕學之中,亦有高明的醫術。”

“聶兒,你這不合格的鬼谷弟子,是不是該回鬼谷去,重新學習學習了。”

蓋聶聽到葉千秋的聲音,微微一怔,他回過頭來,看向葉千秋,道:“先生能救蓉姑娘?”

葉千秋道:“你将她放下。”

蓋聶聞言,急忙将端木蓉給放在地上。

葉千秋擡手一招,隻見端木蓉的身體直接從地上飄了起來。

四周衆人一看,眼中都閃過震驚之意。

葉千秋舉手投足之間,就散發着一股從容不迫。

他這一手隔空攝人,竟然沒有讓人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真氣波動。

墨家一衆統領此時都不敢大聲出氣。

此時,隻見葉千秋擡手在端木蓉的身上輕輕一掃。

插在端木蓉胸口的那柄木簪便被取了出來。

葉千秋又在端木蓉身上随意揮灑幾下。

端木蓉蒼白的臉色,漸漸恢複了過來。

葉千秋随後一揮,将端木蓉又給放了下去。

此時,隻見剛剛還氣若遊絲,昏迷了好一會兒的端木蓉已經睜開了眼睛。

她雖然昏迷不醒,但意識還是清醒的,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見她雙手撐地,站起身來。

蓋聶和一衆墨家統領見狀,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蓋聶急忙上前,攙扶着端木蓉,道:“蓉姑娘,你沒事了?”

端木蓉看向蓋聶,她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她十分清楚自己的情況。

她本身就是出身醫家,年紀輕輕卻醫術高明,有“鏡湖醫仙”之稱。

本來以爲,她可能要命喪黃泉了,但不過稍許時間,她便又恢複了生機。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雖然在外人看來時間并不長,但端木蓉仿佛已經感覺到過了很久很久。

端木蓉輕聲和蓋聶說道:“不用擔心,我沒事了。”

蓋聶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朝着葉千秋躬身道:“多謝先生救治蓉姑娘。”

端木蓉也朝着葉千秋躬身道:“多謝太玄先生救命之恩。”

葉千秋朝着端木蓉笑道:“不用謝來謝去的了。”

“我救你,僅僅是不希望聶兒守着一個活死人過下半輩子。”

端木蓉聞言,平靜的臉上亦是忍不住泛起一絲微紅。

蓋聶和端木蓉對視着,含情脈脈的看着對方,沒有多餘的話。

葉千秋轉頭朝着衛莊道:“小莊,把鸩羽千夜的解藥給他們。”

衛莊沒有多問緣由,直接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瓶子,信手一甩,扔給了高漸離。

高漸離看到葉千秋救了端木蓉,知道葉千秋真不是來殺人的。

他接過鸩羽千夜的解藥,給那邊的班大師和尚且存活的墨家衆弟子送了過去。

中央大廳之中,一衆墨家弟子服用了鸩羽千夜的解藥,紛紛在打坐調息。

葉千秋讓道玄子和北冥子将高月和項少羽給放了出去。

高月跑到端木蓉身旁,道:“蓉姐姐。”

項少羽則是朝着那邊的黃衫中年人和藍衫老者行去。

“少羽,怎麽樣?”

黃衫中年人朝着項少羽問道。

項少羽道:“叔父,範師傅,我沒事。”

這時,隻見那藍衫老者信步而出,朝着葉千秋朗聲說道:“早就聽聞道家掌門人太玄子是當世真仙。”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兵家末學後進範增見過太玄先生。”

葉千秋聞言,朝着那藍衫老者看去。

“範增?”

“秦楚之戰,項燕兵敗陣亡,你們這些楚國遺族,能存活到現在,也算是上天垂憐了。”

藍衫老者聞言,面色平靜的說道:“太玄子先生是打算将我們擒下交給嬴政那個暴君嗎?”

葉千秋道:“我這人比較惜才。”

“不過,我也懂得凡事一張一弛的道理。”

“将你們擒下,交給始皇帝,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你大可放心,我并不會那麽做。”

“因爲,你們還有存在的價值。”

“在這個世上,世代累積的血火仇怨,隻有一方在這個世上消失才能徹底消散。”

“你們所作的一切,都将成爲秦帝國愈發強大的助力。”

“一個帝國想要愈發強大,就必須時刻面對着各種各樣的敵人,隻有危機感時常存在,這個帝國才能保持長久不衰的生命力。”

“而你們的存在,就是讓這個帝國不斷煥發生機的動力。”

“能夠滅秦的,絕對不會是你們這些人。”

範增聞言,面上依舊平靜。

葉千秋這話說的十分大氣,大氣到了狂妄的地步。

但範增并不覺得葉千秋狂妄,因爲,他沒有從葉千秋的語氣之中感覺到任何一絲狂妄的意思。

反而是感覺到了一種藐視天下的霸氣。

範增心中凜然,心中暗道,難怪江湖傳言,嬴政一統六國,有太玄子在背後出謀劃策,定下滅六國之策。

今日方知,傳言不虛。

但範增此刻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因爲,他從葉千秋的話中聽出了另一層含義。

他們今日不會有難了。

太玄子雖然是大秦國師,但是他好像并不希望秦國就此變得安穩。

範增尚且還不太能想明白這位大秦國師到底在想什麽。

但是他很清楚,終有一日,當太玄子不需要他們存在的時候,太玄子會親自來鏟除他們。

範增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一股緊迫感出現在了心頭。

“太玄先生之言,範增記下了。”

範增平靜說道。

葉千秋沒有再理會範增,而是站在一旁靜靜等候起來。

這時,那邊的高漸離看到一衆墨家弟子的情況好轉,朝着這邊的葉千秋問道:“太玄先生還在等什麽?”

葉千秋道:“我要等的人,和你要等的人,是一樣的。”

高漸離聞言,漸漸蹙起了眉頭。

“太玄先生到底想做什麽?”

高漸離看着葉千秋,他不知道葉千秋到底想幹什麽。

葉千秋出現之後,先是阻止了衛莊和蓋聶的大戰。

又救了端木蓉和墨家的一衆統領、弟子。

看起來,他好像對墨家似乎沒有什麽太大的惡意。

但是,高漸離始終不敢相信,身爲大秦國師的太玄子,是爲了幫助墨家而來。

當他聽到葉千秋的話音時,他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

難道,他是想等巨子和各路援手到了之後,将他們一網打盡?

可是,如果太玄子是想将他們一網打盡,又何必将鸩羽千夜的解藥交給他們呢?

這難道不是平白讓他們的戰力得到增加嗎?

一時間,高漸離看向葉千秋的目光更加的複雜了。

從來沒有人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這太玄子雖然就在這裏,但他的身上仿佛籠罩着一層迷霧,讓人根本看不清他。

中央大廳之中,變得甯靜下來。

仿佛沒有人存在一般。

荊天明傻傻的看着周圍,左邊瞅瞅,右邊瞅瞅,想說點什麽,又不敢開口。

今天發生的一切,有些太過夢幻。

這個叫做太玄子的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他歪着腦袋,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從中央大廳的上方洞口之處,突然傳來一道大呼之聲。

“蓉姑娘!”

“你沒事吧!”

聲音剛落下,一道身影如同風一般從上方的洞口飄落,頃刻間便已經出現在了端木蓉的身旁。

端木蓉看到那人出現,臉上泛起親和的笑意,道:“盜跖,你回來了。”

盜跖點頭道:“蓉姑娘,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可擔心死了。”

這時,隻見那邊的廊道之中走進來一道身影。

那人是一個頭戴鬥笠,身着黑袍的人。

當他走進來的時候。

高漸離、雪女、大鐵錘等墨家統領登時站起身來,攜帶着一衆墨家弟子紛紛朝着那黑袍人躬身行禮道:“弟子參見巨子!”

黑袍人的手中握着一把劍,那是一把如同尺子一般、漆黑如墨的劍,那把劍無刃無鋒,和黑袍人相得益彰。

黑袍人的面容被鬥笠遮擋了大半。

無人能看清楚他的面容。

此時,葉千秋踱步而出,和那黑袍人說道:“你終于來了。”

黑袍人站在黑暗中,朝着葉千秋道:“沒想到你也出現了。”

葉千秋笑道:“你很意外,對嗎?”

黑袍人道:“你的出現,确實是很令人意外。”

葉千秋道:“意外和明天,你永遠不知道哪個會先來。”

“你說你還有明天嗎?”

黑袍人緩緩說道:“我有沒有明天,你不是很清楚嗎?”

葉千秋笑了笑,在中央大廳之中踱步起來。

“沒錯,你有沒有明天,我很清楚。”

“不過,你還是和從前那樣,自私自利,蠢笨如豬。”

“六指黑俠将你引入墨家,真不亞于是引狼入室。”

葉千秋這話一出,黑袍人尚且沒說什麽。

那邊的盜跖卻是忍不住站出來道:“喂,你是哪個?”

“竟然敢對我們墨家巨子如此說話?”

此時,隻聽得黑袍人清喝一聲。

“盜跖,退下!”

盜跖聞言,臉上帶着稍許不甘,但黑袍人乃是他墨家巨子,巨子的話,他不得不聽。

葉千秋看着這個籠罩在黑暗之中的墨家巨子燕丹,淡淡說道:“怎麽?”

“事到如今,難道連以真面目示人的勇氣也沒有嗎?”

這時,隻見燕丹緩緩的将自己頭上的鬥笠給摘了下來。

在衆人的注視之中,走到了有光出現的地方,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當大廳之中的其他人看到燕丹的面容時,眼中都忍不住泛起驚訝之色。

就連墨家的一衆統領也都不例外。

衛莊的眼中亦是閃過一抹驚訝。

他着實沒有想到墨家巨子竟然會是曾經的燕國太子燕丹!

隻見燕丹的臉龐之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橫側着。

他的目光之中,滿是平靜。

隻見他朝着葉千秋緩緩說道:“好久不見了,太玄先生。”

此時,墨家一衆統領都發出了低呼之聲。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現任墨家巨子的真面目。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現任墨家巨子居然會是已經身故的燕丹!

高漸離、雪女、大鐵錘對燕丹都很熟悉,曾經都接受過燕丹的恩惠。

此時,隻見一向謹慎冷靜的高漸離也忍不住道:“怎麽會這樣?”

當年荊轲刺秦王失敗之後,燕王便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燕丹的身上,導緻燕丹與燕太子妃以及他們的孩子高月背井離鄉,在燕國外過着危險逃亡的生活。

後來有傳言稱燕丹是在逃亡的路上被流沙組織的首領衛莊殺死。

這些年來,一衆墨家頭領從來沒有想過,燕丹竟然就是墨家巨子。

衛莊在一旁悠悠說道:“燕丹,你果然沒死。”

“當年你故意要承受我一劍,就是爲了讓天下人都認爲你已經死了。”

燕丹淡淡說道:“我如果活着的話,會讓很多人寝食難安。”

衛莊道:“尤其是你的那位父王。”

燕丹沉默片刻,方才說道:“或許是吧。”

那邊的範增聽到燕丹之言,忍不住替燕丹打抱不平,道:“爲了一時的苟安,居然把身爲國家棟梁,自己的兒子任由敵人任人宰割,這樣的王真是燕國的恥辱。”

葉千秋聽到範增之言,卻是笑道:“燕丹算什麽國家棟梁,不過跳梁小醜罷了,貪生怕死、貪戀美色之徒而已,範增,你的眼光可不怎麽樣。”

範增聞言,目光落在葉千秋的身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此時,燕丹看向葉千秋,緩緩說道:“太玄先生似乎一直都清楚是我。”

葉千秋笑了笑,道:“你能瞞得過旁人,瞞不過我。”

燕丹聞言,微微颔首,道:“當年,田光曾和我說過,太玄先生就是這天下間最大的變數。”

“所以,他才要和我聯手一起鏟除你。”

“可惜,我們在薊城布下了天羅地網,卻是因爲六指的插手,讓一切計劃胎死腹中。”

“如果當初你死在了薊城。”

“那麽,我想天下的格局不會像今日這般。”

葉千秋聞言,呵呵一笑,道:“燕丹啊燕丹,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應該感謝六指黑俠,不然你絕對活不到現在。”

“而燕國也會因爲你的愚蠢,付出比你想象的還要慘烈十倍的代價。”

“因爲你的愚蠢,荊轲死了。”

“因爲你的愚蠢,墨家走到今天這種難以轉圜的地步。”

“燕丹,你若不死,天理難容啊。”

葉千秋此話一出,頓時惹得大廳之中的其他墨家弟子臉色一變。

燕丹卻是一臉平靜的說道:“我的命早已經不屬于我自己。”

“死亡,對于我來說并不是一件值得恐懼的事情。”

葉千秋笑了笑。

“你想死,不是那麽容易的。”

“你現在還有一丁點的價值,在你沒有實現你的價值之前,我不會讓你死。”

燕丹道:“哦?”

“那我是應該慶幸呢,還是應該爲自己惋惜呢?”

葉千秋淡淡一笑,道:“小莊,把他給我綁了。”

衛莊聞言,立馬動手,朝着燕丹行去。

燕丹倏然拔出了手中的墨眉。

這時,葉千秋随手一揮,燕丹瞬間飛起,倒在了地上。

而他手中的墨眉也已經被葉千秋給吸到了手中。

葉千秋看着手中這把通體墨黑的墨眉,淡淡說道:“似劍非攻,墨眉無鋒。”

“這柄墨眉劍是一把無鋒勝有鋒的德者之劍。”

“燕丹,你不配持有這把劍。”

這時,那邊的一衆墨家統領和墨家弟子見狀,登時心驚肉跳,就要上前救助燕丹。

但是,他們卻是發現自己全都不能動彈了。

這個發現,讓一衆墨家弟子驚慌無比。

盜跖怪叫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不能動了!”

大鐵錘道:“我也不能動了!”

高漸離緊緊握着雪女的手,他也不能動了。

葉千秋笑道:“你們不用白費力氣了。”

“在我的絕對領域之中。”

“沒人可以逃脫。”

“我不想讓你們動,你們便不能動彈半分。”

此時,墨家衆位頭領和一衆弟子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這般恐怖,詭異莫測的手段,讓他們防不勝防。

他們根本沒見到太玄子出手,太玄子是如何将他們給制住的?

這時,衛莊已經将燕丹給五花大綁。

蓋聶見狀,朝着葉千秋說道:“先生是要将墨家巨子交給嬴政嗎?”

葉千秋聞言,看向蓋聶,點頭道。

“當然。”

蓋聶一聽,眼中閃過一抹掙紮,他看向葉千秋,道:“先生隐修多年,恐怕還不知道如今的始皇帝,已經不是從前的嬴政了。”

“他現在變得暴虐無比,變得冷酷無情。”

“先生若是将墨家巨子交給嬴政處置,那就是将墨家推入萬丈深淵。”

葉千秋看着蓋聶,道:“聶兒,你覺得燕丹和你是一樣的人嗎?”

蓋聶看了看燕丹,然後緩緩說道:“他是墨家巨子,爲了對抗暴秦奔走,他和我是不是一樣的人,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墨家兼愛平生的理念,與我心中理念不謀而合,雖然墨家不如秦國,但至少墨家在爲實現和平世界而奮鬥着。”

“而燕丹是墨家巨子,他就是這些人的領頭羊。”

“墨家不像皇帝嬴政那樣,隻會一味的強逼敵人屈服,用暴力去解決一切。”

“墨家推崇和平,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葉千秋看着蓋聶,搖頭道:“聶兒,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麽嗎?”

蓋聶聞言,道:“請先生指點。”

葉千秋:“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識人辨人。”

“我一直說,你不是一個合格的鬼谷弟子。”

“如果你學到了真正的鬼谷之學,就不會像今日一般,爲燕丹求情。”

蓋聶一臉慚愧,道:“蓋聶愧對師父和先生的教誨。”

葉千秋負手道:“你還記得多年前在太玄學宮的水池畔,你曾經問過我的問題嗎?”

蓋聶道:“記得。”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那你相信我嗎?”

蓋聶道:“先生一直都是蓋聶最相信的人。”

葉千秋道:“那好,這件事,你就别管了。”

蓋聶聞言,沉思片刻,往後退去。

這時,隻聽得那邊的一衆墨家統領開口道:“太玄子,你到底想幹什麽!”

葉千秋轉過身去,朝着那一衆墨家之人看去。

無論是高漸離,還是大鐵錘,亦或者是盜跖、雪女。

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視死如歸的神色。

隻聽得高漸離朗聲說道:“太玄子,來吧,你不是助秦狗滅了我們墨家嗎?”

“我高漸離不會屈服于秦狗的!”

“我們墨家弟子,絕對不會苟且偷生,臣服在暴秦之統治之下!”

盜跖道:“小高,說的好!”

“我們墨家弟子同生共死,絕不屈服!”

大鐵錘道:“先殺我便是!”

“我大鐵錘一生經曆大小三百餘場戰鬥,哪一次不是沖在第一個!”

“今日赴死,我也要做第一個!”

葉千秋看着這一個個慷慨激昂的墨家衆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盜跖見狀,不禁喊道:“你在笑什麽!”

“要殺便殺,給我們一個痛快便是!”

這時,那邊被衛莊五花大綁的燕丹突然開口道:“太玄子!”

“一切罪責,都由我來承擔,與他人無關!”

“你好歹也是天下士子敬仰的道學大家,戰國末世的最後一位聖賢。”

“你如此對付我們墨家弟子,難道不怕天下士子恥笑唾罵嗎?”

葉千秋聞言,朝着燕丹看去,他的目光在四周環繞,掃過那一衆墨家衆人的臉龐。

“你們知道我在笑什麽嗎?”

“我在笑你們這些人被燕丹玩的團團轉,還拼死爲其效力。”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爲了自己的信仰而死。”

“可墨家弟子的信仰,又是什麽?”

“兼愛非攻,你們還記得幾成?”

“燕丹,你扪心自問,當年你讓荊轲刺殺秦王嬴政之時,你到底是爲了燕國,還是爲了你自己。”

“你假死的這麽多年,以墨家巨子的身份上蹿下跳,不停的攪動天下風雲,想要火中取栗,颠覆大秦。”

“你到底是爲了掃除人間的不平與霸權,讓人們過上快樂安詳的生活,還是爲了向嬴政報複?”

“你們口口聲聲說暴秦暴秦,難道憑借你們就能建立起一個和平沒有争端的國度嗎?”

“秦未曾統一天下之時,六國國君有哪一國之君可稱一聲賢明之君?”

“你燕丹倒是口口聲聲爲了燕國,爲了百姓,可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是真正爲了百姓?”

“爲了向趙國複仇,向趙國發兵的是不是你?”

“企圖和秦國聯手攻趙的,是不是你?”

“因爲嬴政不和你聯手攻趙,你便心生怨恨的,是不是你?”

“别把自己說的那麽高尚,如果你們真是爲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不再受戰火侵襲,就應該現在、馬上、立刻歸順大秦,爲天下久安去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不是躲在這所謂的“樂土”之中,苟延殘喘。”

“說實話,你們墨家這幫統領,有一個算一個,死了都不冤,你們有哪一個能真正放下國仇家恨的?”

“今日之天下,爲秦所得,你們如此作爲,可以口口聲聲喊着鏟除暴秦,若天下是爲其他列國所得,你們是不是也會一樣如此?”

“大争之世,列國伐交頻頻,有誰是正義的?”

“爲了一己之私,你們親手将墨家拖入了深淵。”

“現在還要讓墨家弟子和你們一起陪葬,你們這些人呐。”

“真是和茅坑裏那又臭又硬的石頭沒什麽兩樣。”

葉千秋的聲音在中央大廳之中不停回蕩。

墨家一衆頭領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此時,隻聽得燕丹大聲說道:“沒錯,你說的對。”

“我就是不想讓嬴政好過!”

“我就是不想讓嬴政得逞!”

“可是那又如何!”

“嬴政這個暴君,毀滅了無數人的家園,讓無數人喪失了親人朋友,戀人孩子。”

“難道他不該死嗎?”

“難道他不該被推翻嗎?”

“像嬴政這般無情無義的暴君,根本不配做天下之主!”

燕丹仿佛又想起了他這一生中和嬴政的所有交集。

仿佛又想起了當年的那些壯志雄心。

此時,他的面頰變得猙獰起來,臉頰上那道長長的疤痕,猶如一條小蛇一般,讓他的面容變得更加兇戾。

大廳上方的洞口餘光從落下,落在了燕丹的肌膚上,猶如數萬根劇毒蜂針倏地螫進了他的皮肉裏,點點刺痛直沁筋骨。

燕丹知道,他活不久了,他中了陰陽家的六魂恐咒。

他必須給墨家的衆人争取到一絲活的機會。

可是面對如此強大的太玄子,他根本無法施展自己的武功。

胸膛間一股熱血上湧,猛烈的竄升向上,直撲胸口喉間,随後化作一股猙獰之氣刮出喉頭。

噗!

燕丹直接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來。

那邊,墨家衆人見狀,個個擔心不已,連忙喊道。

“巨子!”

“你怎麽樣?”

此時,燕丹的眼神飄忽向遠處,悠悠說道:“我自小就作爲人質被送往趙國,那時嬴政的母親也在趙國,他是在那裏出生的。”

“開始的時候,我們二人就常一塊兒玩耍,相互扶持,漸漸的我已經視他爲兄弟,情誼深厚,豈知後來日子久了,嬴政卻不知爲何越發頑劣起來,稍稍長大,更現出霸道兇殘的性情。”

此時,他頓了一頓,眼中忽現出一陣恨意,道:“後來嬴政回到秦國,當上了秦王,我卻作爲人質被送到秦國。”

“我未曾料到,那嬴政竟能絲毫不顧幼年情誼,對我百般悔辱,叫我嘗盡人間疾苦,過着生不如死的苟且生活。”

“我殺他,既是爲雪此恥辱,也是爲我燕國,更是爲天下蒼生、黎明百姓。”

葉千秋聞言,笑道:“燕丹,這種說辭,你恐怕已經不知在心底對自己說了多少次了吧。”

“想要讓别人相信一個謊言,首先得讓自己先相信。”

“你确實是此中翹楚。”

“如果你真像你說的那麽大義凜然,當年焱妃殺了六指之後,你就不應該接受墨家巨子之位。”

“你這麽多年不敢以真面目面對墨家衆人,到底是爲了掩蓋你的身份,還是掩蓋你心中的那份恐懼與不安?”

燕丹聽到葉千秋的話,徹底愣住了。

他強自鎮定的看向葉千秋,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你……”

“你是不是想說,我怎麽知道?”

葉千秋不屑一笑,朝着燕丹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焱妃是陰陽家的東君,這一點想必你現在是清楚的。”

“她或許是真的愛上了你,爲了你,不惜将六指黑俠也給暗算了。”

“而她現在被東皇太一幽禁着,不知何時死亡會降臨在她的身上。”

“燕丹,你連自己的妻子都救不了,如何能拯救蒼生?”

“其實你什麽都不是,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失敗者。”

“一個無能的人,隻會怨恨命運的不公,怨恨别人的強大。”

“卻是從不會反省自身。”

“燕丹,你放心,墨家不會亡。”

“因爲,你們這些人,代表不了墨家。”

葉千秋不再和燕丹廢話,他朝着一旁的衛莊道:“小莊,帶他出去。”

衛莊沒有猶豫,提溜起燕丹,往外大步行去。

此時,隻聽得那邊的高月突然大喊道:“爹爹!”

墨家衆人也急促的呼喊道:“巨子!”

燕丹被帶走了。

墨家衆人都是一臉不善的看着葉千秋。

葉千秋看着這些死硬份子,冷哼一聲,朝着他們說道:“我說了,今天不會殺你們。”

“但燕丹和你們不一樣,他是罪有應得。”

“你們可以走了,離開這裏。”

下一刻,墨家衆人頓時發現他們可以動彈了。

盜跖大喝一聲,就要朝着葉千秋拼命。

這時,高漸離急忙出手拉住了盜跖。

“盜跖,别沖動!”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盜跖道:“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将巨子帶走!”

高漸離面色一沉,道:“面對強者,我們别無選擇。”

“你真的放我們走?”

高漸離朝着葉千秋問道。

葉千秋負手道:“當然。”

高漸離深深的看了葉千秋一眼,然後悄然說道:“不管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但你絕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葉千秋笑道:“如果鹹魚可以翻身,那就不叫鹹魚了。”

“我倒是很期待你們能給我帶來驚喜。”

“快走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高漸離不再猶豫,朝着墨家衆人說道:“我們走,隻要我們活着,就還有希望!”

雪女道:“我聽你的。”

班大師道:“小高說的對,我們先走。”

大鐵錘和盜跖哀歎一聲,跟着高漸離朝着外面急速奔去。

此時,端木蓉目光複雜的看向葉千秋,道:“太玄先生,我是墨家統領,你救我一命,我牢記于心。”

葉千秋道:“你想和他們一起走?”

端木蓉緩緩說道:“我是墨家弟子。”

這時,葉千秋卻是拿着手中的墨眉,朝着端木蓉道:“那從現在起,你不是了。”

“墨眉是曆代墨家巨子的信物,這把劍出現的地方,所有墨家弟子都将聽候調遣、無不從命。”

“你不會不知道吧。”

端木蓉聞言,臉上閃過一抹氣憤,她看着葉千秋,道:“太玄先生,你這麽做,有失身份。”

葉千秋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枚黑漆漆的令牌。

“如果再加上這個呢?”

端木蓉看到那枚黑色令牌,登時愣住了,她一臉不敢相信的說道。

“這是……這是巨子令!”

“巨子令怎麽會在先生手中?”

葉千秋笑道:“我說是六指黑俠給的,你信嗎?”

端木蓉有些猶豫,她看着葉千秋,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葉千秋笑道:“六指黑俠曾經請求我給墨家留一條血脈。”

“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真正墨家人的精氣神。”

“現在,這把墨眉劍,交給你保管。”

說着,葉千秋手上的墨眉劍落在了端木蓉的手上。

“和蓋聶一起回鬼谷去吧。”

“那裏沒有外人打擾,你們能過自己的小日子,這天下間的亂局,你們搞不明白,也改變不了什麽。”

“聶兒,你覺得呢?”

葉千秋看向蓋聶。

蓋聶站在那裏,一時無言,良久之後,他才說道:“我能帶着天明嗎?”

葉千秋笑道:“當然可以。”

“這孩子跟着你逃亡了這麽久,可受了不少罪。”

“回到鬼谷之後,把我給你留下的那些典籍好好看看。”

“一個隻懂劍的人,不是一個合格的鬼谷弟子。”

“你要的天下大同,在那些典籍裏,可以找到答案。”

蓋聶聞言,朝着葉千秋躬身拱手道:“我明白了。”

蓋聶看向端木蓉,道:“蓉姑娘,你願意和我回到鬼谷嗎?”

端木蓉看着手中的墨眉劍,臉上滿是複雜。

聰慧的她敏銳的察覺到了葉千秋并不是在诓騙她,而是真的将墨家交給了她。

端木蓉的心情很複雜,她微微一歎,看着蓋聶,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最終點頭道:“好。”

蓋聶松了一口氣,若是端木蓉不同意和他一起回鬼谷,那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天明,我們走了。”

天明聞言,朝着那邊的高月喊道:“月兒,我們走。”

這時,葉千秋卻是說道:“她不能和你們一起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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