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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韓國滅亡,六魂恐咒(補昨天)

第260章 韓國滅亡,六魂恐咒(補昨天)

香爐之中的香氣袅袅升起,在尚慶坊的這間上房之中盤旋着,常人聞到了這種香氣,會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此時,房中的三人,分别坐在三桌前。

蓋聶、衛莊,這兩個鬼谷派的弟子,此時猶如兩塊冰山一般,坐在兩側,誰也沒有先開口。

數年過去,衛莊的氣勢愈發的霸道,也愈發的内斂。

曾經外表冷酷,内心溫熱的少年,終究還是讓這世間的殘忍将他的一顆心變得冰冷。

屋子裏沉默的氣氛,讓葉千秋不是很喜歡。

誰說縱橫就一定要是對手。

這在葉千秋看來,是狗屁不通的道理。

同門師兄弟,理當互相扶持。

至于理念,那是由人去理解的。

一縱一橫,也有交集的那一點。

葉千秋打破了這個沉默。

“韓王安死了。”

“韓非也死了。”

“韓國即将被滅。”

“小莊,你就沒有什麽打算嗎?”

衛莊聽到葉千秋的話,臉上依舊是那副表情。

“來到鹹陽之前,我并不知道先生便是名震天下的太玄子。”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

“先生當年随嬴政離韓入秦,後來便杳無音信。”

“其實,先生并不是杳無音信,而是成爲了先生想成爲的人。”

葉千秋笑了笑,道:“小莊,不是我成爲了我想成爲的人。”

“而是,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無論外在如何變化,身份如何變化。”

“我依舊是我。”

衛莊沉默許久,然後才道:“這天下間,不是誰都有資格和先生一般遊戲人間。”

葉千秋微微颔首,道:“如果百年之後,你回過頭來,去看你今時今日所經曆的那些事,不過都是過眼雲煙罷了。”

“人不經事,自然不會成長。”

“這是每一個人都要付出的代價。”

“但,你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一句話嗎?”

衛莊聞言,眼中有了一絲悸動。

“先生是說,真正的強者,是在見識了無盡的黑暗之後,依舊會相信光明的到來。”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你記得就好。”

“人活着,縱使是身處黑暗,依然要心向光明。”

“畢竟,這世上,有的不僅僅是黑暗。”

“當初,韓非建立流沙,是爲了建立一個光明的世界。”

“韓非雖然沒了,但流沙的宗旨應該不能改變。”

“天地之法,執行不怠,這不是很好嗎?”

“在這世上,有很多人都選擇成爲光明的一份子。”

“這和身處黑暗和光明沒有關系,隻和自己内心的抉與擇有關系。”

“當年,你師父趙一考驗你和蓋聶時,最常提到的考題便是抉擇二字。”

“抉擇從來都不是一次性的,人的一生當中,會遇到無數個岔路口,所以,也會遇到無數的抉擇。”

“當年,你入韓,遇到了韓非,這或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你加入了流沙,在姬無夜之後,成爲了韓國的大将軍。”

“你在韓國所經曆的一切種種,都将是你這一生之中最爲寶貴的财富。”

“有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但有的人死了,卻依舊還活着。”

“小莊,你可明白我的話?”

葉千秋看着衛莊,衛莊臉上的冷漠消融。

他情不自禁的又回想起了當年在鬼谷之中,和葉千秋學習的那段時光。

多年過去,他衛莊經曆了許多,有了很多變化。

但先生依舊還是那個先生。

衛莊站起身來,朝着葉千秋躬身拱手道:“多謝先生指點,小莊記下了。”

葉千秋笑着點了點頭,擺手道:“行了,坐下吧。”

“小莊,你此次入秦,是爲了韓非而來,對不對?”

衛莊微微颔首,道:“是的。”

葉千秋笑了笑,道:“如果你相信我,這件事就到此爲止。”

衛莊聽到葉千秋的話,臉上還是露出了遲疑之色。

“先生,韓非他……”

葉千秋擡手道:“韓非死了,是他自己的選擇。”

衛莊聽到這裏,頓時沉默下來。

世人皆傳,是李斯向秦王進言,才害死了韓非。

衛莊聽到葉千秋的話之後,便更加覺得應該不是這麽一回事。

韓非和先生的關系也是不錯的,先生既然在鹹陽,不會坐視韓非被害。

葉千秋道:“你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衛莊下意識的問道:“什麽事?”

葉千秋笑了笑,道:“助秦滅韓。”

“助秦滅韓?”

衛莊沉吟片刻,腦海之中,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韓王安,是你殺的,對吧。”

這時,葉千秋又說了一句。

衛莊點了點頭,幹脆利落的說道:“他該死。”

葉千秋道:“這是你的機會。”

“天下終将歸于秦,這是大勢,韓非正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坦然赴死。”

“你身爲鬼谷子,要學會透過種種迷霧去看清前路。”

“而不是隻盯着你眼前的一畝三分地,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衛莊看着葉千秋,從葉千秋的話裏,他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依照他對韓非的了解,韓非坦然赴死這事定然有蹊跷,但衛莊又不太肯定,不過,他終究還是點頭道:“我明白了。”

葉千秋道:“秦王已經派了姚賈爲使,前去新鄭。”

“你知道姚賈此去新鄭,有什麽使命嗎?”

衛莊道:“吊唁韓王安?”

葉千秋道:“這隻是其中之一。”

“姚賈更重要的使命是向韓國的朝臣們,發勸降書。”

衛莊道:“韓王安一死,繼位的肯定是韓王的第四個兒子,韓宇。”

“韓宇此人極有城府,也是諸多王子中,最有氣度,最有能力威望的。”

“若是他繼承韓王,肯定不會輕易降秦。”

葉千秋笑道:“所以,這正是你的機會。”

衛莊挑眉道:“我的機會?”

葉千秋微微颔首,笑道:“你在韓國出任大将軍多年,應該不會是白做的。”

“我知道南陽守将是流沙的人。”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秦王。”

“你讓南陽守将,将秦國通往韓國的大門南陽給打開。”

“以此功,可入秦。”

衛莊聞言,卻是看向了一旁的蓋聶,道:“我們能有一樣的選擇嗎?”

許久沒有說話的蓋聶,一臉平靜的說道:“小莊,先生說,縱橫爲一,不知你怎麽看?”

衛莊道:“重要的不是我怎麽看,而是我不想步入你的後塵。”

蓋聶道:“師父從來沒有說過,我們的選擇不可以是一樣的。”

衛莊沉思片刻,道:“此事,我答應。”

衛莊從葉千秋的話裏愈發明白,韓非的死一定有什麽不爲人知的原因。

雖然他相信葉千秋,但有些事,他還是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查清楚。

韓非是他在這世上爲數不多的朋友。

有些事,他是必須要做的。

他若是能入秦,調查韓非的死因,會更加方便。

更何況,當年韓國滅了鄭國。

現在,他有一個親手将韓國推入深淵的機會,何樂而不爲呢?

葉千秋知道衛莊是一定會答應下來的。

看到衛莊點頭,他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那我們明日進宮。”

“聶兒,你回宮去向王上禀報一聲。”

蓋聶聞言,站起身來,便要離去。

這時,衛莊卻是說道:“師哥,你還欠我一場公平的決鬥。”

蓋聶沒有停下腳步,但依舊回道:“聽先生說,你繼承了鬼谷子之後,已經将縱橫劍術融會貫通。”

“我倒是很期望,能和你有一次公平的較量。”

衛莊道:“很好,待韓國滅了,我會來找師兄,将這場遲到的決鬥給補上。”

“我等你。”

蓋聶的聲音落下,人已經消失在了屋裏。

葉千秋看着這兩師兄弟之間的對話,也是無奈的很。

也不知道當初趙一那老小子是怎麽挑了這兩人回來做徒弟的。

一見面就總想着決鬥,難搞呦……

……

世上的事,總是那麽奇妙。

有些事情可能不是那麽盡如人意,但終究還是可以平穩渡過的。

太乙山,坐忘峰。

換上了道家之人裝束的韓非,一臉平靜的看着剛剛從鹹陽傳回來的消息。

衛莊入秦了,韓國要滅了。

從前,韓非執着的想要挽救已經沉淪入深淵的韓國。

畢竟,這是他的母國。

他身爲韓國宗室子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韓國就此沉淪。

然後,他失敗了。

在滔滔大勢面前,他個人的力量,微不足道。

即便,他創立了流沙,擁有了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可惜,依舊是失敗了。

韓非來到了太乙山之後,就一直在思考自己爲什麽會失敗。

每至深夜,他都會想到葉千秋的那四個字。

破而後立。

韓國的病态不是一天就行成的。

當初,他以爲隻要讓衛莊取代了姬無夜,韓國的一切就會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直到今日,他才明白,自己錯了。

錯的離譜。

韓國的問題,不在姬無夜。

夜幕從來沒有離開過韓國。

韓國的朝野上下,每一個人,都直接或者間接的成爲了夜幕的幫兇。

這是一種病,自申不害變法之後,就存在于韓國上下的一種病,這種由術治演變而來的算計之風,成爲了韓國上下難以根除的頑疾。

想要救這種病入膏肓狀态下的韓國,别說是他韓非不行,便是天下間的任何人也不行。

這些日子,韓非一直在仔細回想着韓國的曆史。

韓國之所以能立國,是韓國在申不害變法之前,一直都是忠直信義之邦。

而在申不害變法之後,術治大大膨脹。

韓國朝野上下依靠種種秘密手段察核官吏的權術,迅速擴張爲彌漫朝野的惡風。

久而久之,君臣爾虞我詐,官場鈎心鬥角,上下互相窺視,所有各方都在黑暗中摸索,人人自危個個不甯,豈能有心務實正幹?

所有有利于凝聚人心,激勵士氣奮發有爲的可貴品格,都在權術之風中惡化爲老實無能而終遭唾棄。

韓國由立國之時的忠直信義之邦,演變爲了權術算計之邦,什麽疲秦之術全部出自韓國朝堂,韓國立國之時賴以凝聚臣民的道德防線早已經蕩然無存。

而他歸國的這幾年,亦是漸漸在權術算計的泥潭之中不可自拔。

如今,他抽身出來,回看種種,方才發現這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情。

韓非深吸一口氣,朝着那坐忘峰之上的雲海看去。

悠悠白雲間,世上從此再無韓非。

……

轉眼間,就已經到了秦王政十八年的春夏之交。

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天下間卻是已經發生了一件大事。

韓國亡了。

稱雄天下的七國,終于變成了六國。

韓國,這個苟延殘喘了多年的弱小國度,終于在秦軍的鐵蹄之下,獻上了降書。

章台宮中。

嬴政和葉千秋坐在一旁,正在說着話。

韓國亡了,嬴政雖然高興,但臉上并沒有露出多少喜色。

着實是韓國太弱,滅國之路太過順利,讓嬴政都提不起多少興緻。

一統天下的步伐才剛剛開始,韓國隻不過是開胃小菜。

真正的硬骨頭在後邊。

兩個月前,剛剛開春。

秦國的五萬步騎便轟隆隆的開出了函谷關,直指南陽。

南陽大門在衛莊的主導之下,早已大開。

秦軍甚至連主力新軍都沒有放出去,就輕而易舉的攻入了韓國腹地。

秦軍兵臨新鄭城下,新鄭城的防禦壁壘尚未修複完畢,秦軍三萬步軍響徹原野的号角聲中排山倒海地壓去過來。

連排的強弩發出長箭,密匝匝如暴風驟雨般傾瀉撲去。

韓軍尚在壕溝中慌亂躲避,一輛輛壕溝車便轟隆隆壓上頭頂,劍盾長矛方陣立即黑森森壓去,步伐整肅如陣陣沉雷,三步一喊殺如山呼海嘯,其獰厲殺氣使韓軍還沒有躍出壕溝布陣,便全線崩潰了。

秦軍無數壕溝車一排排鋪進河水相連,一個時辰在洧水架起了三道寬闊結實的浮橋。

各種攻城的大型器械隆隆開過,堪堪展開在新鄭城下,步軍馬隊呼嘯而來,半日之間便将新鄭四門包圍起來。

一陣凄厲的号角之後,衛莊作爲攻韓的主将之一,親自出馬向箭樓守軍喊話。

“城頭将軍立報韓王,半個時辰之内,韓王若降,可保新鄭人人全生!”

“韓王不降,秦軍立馬攻城!其時玉石俱焚,韓王咎由自取!”

就在衛莊的攻城令旗高高舉起将要劈下的時刻,一面白旗在城頭樹起,新鄭南門隆隆洞開。

韓王宇素車出城,立在傘蓋之下捧着一方銅印,無可奈何地走了下來。

他看着早已經改穿秦軍甲胄的衛莊,滿臉複雜。

他怎麽也沒想到,親手将韓國推入深淵的,是衛莊這個曾經的韓國大将軍。

韓宇面色陰寒的朝着衛莊說了一句話。

“衛莊,你很好。”

衛莊看也不看韓宇一揮手,令人将韓宇和一衆韓國大臣押送鹹陽。

韓王宇,也就是韓王安的四兒子,在繼位了不到六十天之後。

直接成了亡國之君,上了投降書,自願稱臣。

韓國的滅亡,就是如此幹脆。

韓國君臣被押進鹹陽的那日,南門外車馬行人如常,除了六國商旅百感交集的站在道邊遙遙觀望。

老秦人連看稀奇的勁頭都提不起來。

滅韓的消息一傳開,秦人的奔走相告别有一番氣象。

嬴政看着手中的書簡,和一旁的葉千秋道:“先生認爲,韓國之亡,亡于何故?”

韓國亡了,嬴政雖然沒有多少興奮,但嬴政還是要總結一下韓國滅亡的緣由。

所以,請了葉千秋到章台宮來論證一二。

對于天下大勢的把握,和各國情況的了解,嬴政自然是有着十足信心的。

但,正所謂當局者迷。

嬴政需要聽到葉千秋的觀點,來論證自己的想法。

葉千秋從旁道:“韓國之亡,亡于術治。”

“法家三治,勢治、術治皆是毒瘤。”

“依賴勢治,必導緻絕對君權專制,實際便是人治。”

“依賴術治,必導緻陰謀叢生,實則是内耗。”

“唯正宗法治,行于秦國而大成,法治之爲治國正道。”

“秦韓同時變法,韓亡而秦興,法治、術治高下立判,不可同日而語,這便是明證了!”

嬴政從旁聽了,當即贊道:“先生此言,深合寡人心意。”

葉千秋微微一笑,沒有多言。

嬴政道:“此次滅韓,衛莊的功勞,還是不小的。”

“寡人想要授其官職,不知先生以爲,授其何官爲好?”

葉千秋卻道:“最好是什麽官也不授,有一虛職便好。”

嬴政聞言,詫異道:“哦?這是爲何?”

“衛莊是先生舉薦,又有如此之功,何以至此?”

葉千秋笑道:“衛莊和韓非情誼頗深。”

“韓非之死,他一直心存疑慮。”

“況且,他本來也不是做官的料。”

“天下人,終将都将爲秦人。”

“衛莊隻不過是做了他該做的事情罷了。”

葉千秋不給衛莊争官做,自然是知道衛莊不是一個老實人。

若是衛莊做了秦官,日後衛莊叛秦,那可就不妙了。

到頭來,還得自己給他擦屁股。

這天下間的變數,還多着呢。

嬴政聞言,笑道:“先生說話,總是能切中要害。”

“天下人,終究都将爲秦人。”

“這話說的好。”

“不過,韓國以滅,接下來,先生以爲,該當滅趙還是滅魏?”

葉千秋本來兩手交攏在袖中,聽到嬴政的話之後,便伸出手來,指了指輿圖上的一處,道:“魏國不足爲慮。”

“韓國一滅,秦國之鋒芒以成。”

“下一步,當取趙國。”

嬴政看着那輿圖之上的趙國,眼神之中,滿是寒光。

長平大戰後,秦趙之間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其後數十年,趙軍漸漸複原,對秦軍戰績勝多敗少。

盡管趙軍之勝都是防禦性小勝,嬴政依然怒火難消。

尤其近兩年之内,秦國又遭兩次大敗。

盡管戰敗的秦軍是桓龁老軍而不是秦軍主力,嬴政也是大覺蒙羞。

大争天下,戰場勝敗是硬邦邦的強弱分野。

秦軍第一強乃天下公認,卻在趙軍馬前連遭敗績,嬴政心裏能舒服就怪了。

秦人的血脈裏曆來流淌着愈挫愈奮,愈敗愈戰的基因。

趙國這塊硬骨頭,嬴政早就想啃下來了。

滅韓之戰不出主力大軍,爲的便是以主力大軍攻趙,進行大決戰。

就在葉千秋和嬴政商談着滅趙之事時,趙高一臉驚慌的跑進殿來。

“王上,不好了,不好了。”

嬴政蹙眉道:“小高,怎麽了?如此慌張?”

趙高聞言,急忙朝着嬴政躬身行禮,一邊行禮一邊說道:“王上,華陽太後突然病倒了。”

“病情有些危急,可能……可能要……”

嬴政一聽,立馬站起身來,道:“醫者呢?”

“請醫者診斷了嗎?”

趙高道:“王上,華陽太後的這病來的突然,醫者也是束手無策。”

嬴政和葉千秋道:“先生,看來今日是不能和先生再叙了。”

“寡人要去看一看祖母太後。”

葉千秋聞言,道:“我與王上一起去吧。”

“或許,我能幫得上點忙。”

嬴政一聽,大喜道:“先生通曉醫術?”

葉千秋笑道:“略懂一二。”

嬴政知道葉千秋是在自謙。

當即道:“走,咱們這就去甘泉宮。”

……

甘泉宮中。

幾年前還精神健碩的華陽太後,此時卻是一臉虛弱的躺在了床榻之上,眼中的神采也在漸漸散去了。

這時,嬴政、葉千秋走進了華陽太後的寝殿當中。

殿中的醫者、侍女,都急忙退到了一旁。

嬴政走到榻前,看着奄奄一息的華陽太後,急忙呼道:“祖母太後……祖母太後……”

“政兒來看你了……”

華陽太後的情況很不好,似乎沒有聽到嬴政的話音一般,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嬴政見狀,急忙朝着葉千秋道:“先生,快來。”

葉千秋走到床榻前,看着華陽太後一副魂将離體的樣子,不禁微微蹙眉。

他一手按在了華陽太後的手腕上,開始診脈,卻是發現華陽太後的皮膚上布滿紅色的條紋。

而且,華陽太後體内的生機流逝的有些厲害。

這有些不太對勁。

八年前,葉千秋第一次見華陽太後的時候,曾經傳了她一套養生的吐納法子。

隻要華陽太後依着那吐納法子去練,再活個十幾年是沒問題的。

待葉千秋給華陽太後号完了脈,先給華陽太後渡了些先天真氣過去,吊着她的命。

嬴政見狀,朝着葉千秋問道:“先生,如何?”

葉千秋道:“有點問題,不過,還有得救。”

“去取一碗清水來。”

有侍女急忙離去,不多時,便取了一碗清水回來。

葉千秋示意嬴政屏退左右。

嬴政微微颔首,讓殿中的其餘人都出去,隻剩下了葉千秋和嬴政。

待其他人都走了,葉千秋方才悠悠說道:“王上,華陽太後并不是得病,而是中了陰陽家的咒術。”

嬴政一聽,頓時一怔,道:“先生确定?”

葉千秋微微颔首,道:“的确如此。”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此咒乃是陰陽家的陰陽咒印禁術之中的六魂恐咒。”

“此咒屬于“陰脈八咒”的一種。”

“此咒本身有強烈刺激,同時伴随加強咒印威力的觸媒,如果直接施放,是很容易辨别與防範的,而且還必須直接接觸,并保持一段時間才可能會施放成功。”

“但一旦此咒印施展成功,便會潛伏在被施咒者的體内,但并不會立刻生效,隻有當體内真氣運轉的時候,才會産生傷害并且緻命,而且一旦中了六魂咒印,世上幾乎沒有救治的方法。”

嬴政聞言,目光一寒,道:“六魂恐咒?”

“陰陽家的人,爲什麽要害祖母太後?”

此時,葉千秋看了一眼那瀕臨死境的華陽太後,悠悠說道:“此事,恐怕得等華陽太後清醒了,才能知道了。”

晚上還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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