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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護國法師,驚鲵趙高(萬更求訂閱!

第250章 護國法師,驚鲵趙高(萬更求訂閱!)

……

秦王九年四月中旬。

雍城準備舉行盛大的加冠親政大典。

文信侯呂不韋在平定了鹹陽叛亂之後,特意率群臣從鹹陽趕來。

這一日。

風和日麗。

蕲年宮,太廟前。

高台之上,嬴政高居其上。

數千身着甲胄的秦軍銳士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下方。

群臣也一一站在台下。

呂不韋跪坐在高台之上,坐在呂不韋對面的是葉千秋。

此時,隻聽得禮官上前,手持加了太後印信和丞相印信的诏書,朗聲念道:“秦王加冠,開始!”

隻見嬴政跪坐在高台之上。

呂不韋站起身來,從一旁的侍者手中拿過了一卷黑布。

隻聽得那邊的禮官朗聲喊道:“一加布冠!”

“令月吉日!”

“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随着禮官的話音落下,一衆秦臣盡數朝着嬴政躬身行禮。

而呂不韋則是親自給嬴政纏上了這布冠。

呂不韋纏上布冠之後,朝着一旁複坐下去。

葉千秋站起身來,朝着嬴政身旁走去,從一旁的侍者手中接過黑冠。

那邊禮官繼續朗聲念着。

“二加爵弁,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

“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禮成!”

葉千秋将黑冠給嬴政戴上,又用長钗将嬴政的黑冠給固定住,戴上了冠冕。

做完這一切的葉千秋也坐回了原位。

今日,嬴政加冠大禮。

由他和呂不韋一起替嬴政加冠。

這是嬴政一早就定好的。

此時,冠冕已經戴在嬴政的頭上,一身黑袍的嬴政臉上平靜無比。

随着禮官的那一聲“禮成”落下。

台下的一衆秦臣,盡數朝着嬴政躬身,齊聲高呼道:“大王萬年!”

“大秦萬年!”

而後,那些在台下站着的秦軍銳士,也齊聲高呼道:“大王萬年!”

“大秦萬年!”

這一道道聲浪,一浪蓋過一浪,朝着雲端襲去。

這時,嬴氏宗主之長将穆公長劍給拿了過來。

嬴政将劍鞘系在腰間,一把将長劍拔出,遙指天際。

台下的聲浪愈發的高昂,直沖雲霄。

……

加冠大禮井然有序的進行完畢之後,衆人前往宮殿議事。

嬴政派人清點了秦王印玺與各方呈出的兵符。

呂不韋當場請辭“仲父”稱号,還政于秦王。

這時,隻聽得嬴政坐在上首朗聲道:“文信侯呂不韋加封地百裏,仍領開府丞相,總攝國政,其餘封君、大臣、将軍,凡平定嫪毐叛亂有功者,皆着文信侯酌情加地晉爵。”

“所有參戰内侍,皆晉軍功爵一級,王绾進長史,職掌王城事務。”

“蒙恬進鹹陽令兼領鹹陽将軍,職掌國都軍政。”

“王翦進前将軍,副桓龁總署藍田大營軍務。”

“内侍趙高進少府,職掌王室府庫。”

“加封道家掌門太玄子爲大秦護國法師,公子扶蘇太傅,封地百裏。”

随着嬴政親政之後的第一道诏命落下。

“大王萬歲!”

大臣們立即異口同聲擁戴,終于松了一口氣。

朝臣們聽到嬴政加封道家掌門太玄子爲大秦護國法師,皆是暗自心驚。

他們從鹹陽趕來雍城之後,便聽聞太玄子幾乎以一人之力,将嫪毐的千餘叛軍全部誅殺。

那一夜,雷光閃耀。

太玄子如同仙神下凡一般,執掌天雷,滅了數千叛軍。

本來有些朝臣還是不信的,但随着嬴政宣讀完诏書之後。

這一衆朝臣也終于明白,不管太玄子到底有沒有天神之威,太玄子在大秦的地位已經牢不可破。

道家再度進入了群臣的視野當中。

多年來,秦國政出多頭,傳聞紛紛。

朝野之中,人心惶惶了許久。

如今,衆臣見秦王嬴政頒布這一道诏書,頓時,知曉當今王上并非是一般人物。

朝野之中的群臣,一向對嬴政的秉性不太清楚,隻怕嬴政親政之後,立馬撤了呂不韋的相邦之位,任人唯親。

如今,嬴政這親政第一道诏書一發,大臣們心下便安穩了許多。

一切封賞都合乎法度!

除卻了太玄子這個護國法師從未有過,稍微讓人意外,其餘一切都十分穩妥。

但不論是護國法師之名,還是公子扶蘇太傅一位,手中都不握實權,不同于封侯拜相,尚且都在情理之中。

群臣心安,自然直呼嬴政聖明。

冠禮一結束,嬴政便連夜回了鹹陽。

葉千秋随駕,一同回了章台宮。

翌日一早。

小朝會之後。

呂不韋來見嬴政。

葉千秋尚且沒有從章台宮離去。

呂不韋見葉千秋也在,笑道:“正好太玄先生也在。”

“還省了不韋再多跑一趟。”

嬴政道:“相邦有何事?”

呂不韋道:“啓禀王上,臣今日前來,是爲了将羅網這件兇器交還給王上。”

嬴政聞言,微微一挑眉,道:“哦?”

呂不韋道:“羅網是當年先王在世時交給臣的一件兇器,刺探六國之情報,殺人于無形,羅網可謂是一件利器。”

“前番,臣已經将羅網的各種組織人員架構,還有各種聯系方式都盡數交給了太玄先生。”

“眼下,臣手中所掌控的隻有兩把劍。”

“一把是掩日,一把便是驚鲵。”

“黑白玄翦已經由太玄先生掌控。”

嬴政點了點頭,道:“此事,寡人已經知曉。”

“相邦操勞國事,這些小事的确要有人替相邦分憂。”

“這樣好了,太玄先生和相邦将這三把劍都交給小高子去掌管。”

“羅網是兇器,小高子是寡人的内侍,他掌管羅網,一旦有什麽消息,也能第一時間讓寡人知道。”

“相邦和先生以爲如何?”

嬴政看着葉千秋和呂不韋說道。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王上的安排,很是合理。”

呂不韋也點頭道:“理當如此。”

嬴政笑道:“那好,那就先這麽定了。”

今日,嬴政召來廷尉、司寇、憲盜、禦史、國獄長、國正監等一班行法大臣,在東偏殿舉行了小朝會,專一計議對嫪毐亂黨的定罪處罰。

依照百餘年傳統,秦國法度嚴明,任何罪行曆來都是依法定罪,從來沒有過朝會商議某案的先例。

但是,自從呂不韋攝政之後,首開此舉,後來雖未成法,但卻已經爲朝臣默認的章法。

大刑可朝會,朝會可寬刑。

此時,一幹重臣已經離去。

殿中隻剩下葉千秋、呂不韋和嬴政三人。

嬴政道:“今日關于嫪毐如何定罪一事,丞相似乎有未盡之言。”

“國有法度,自當依法行處。”

呂不韋正襟危坐,道:“然則,法無萬千之細。”

“若确有特異人事,也當就事論事,妥善處置。”

“當年蒙骜寬刑,便是量事量情而寬,設若不寬,秦軍大将幾無存焉!”

“我既爲秦相,便當處處爲秦國長遠計,當嚴則嚴,當寬則寬。”

“老臣所慮者,惟太後一人!今太後涉案,若不法外議處,王室顔面何存?”

“此事理也,非法理也,我等自然得三思而後行。”

嬴政聞言,半晌沒有說話。

而後看向葉千秋,想要聽一聽葉千秋的看法。

葉千秋本來極力避免在朝堂政務之中,但若是此時一點建議也不給。

嬴政估計會覺得他是有意推脫。

葉千秋淡淡一笑,隻回道:“嫪毐謀逆作亂,是秦國法治之恥!”

“但若是事事依法,嫪毐何能以宦者之身入得宮闱?”

“不過,此事自然當以廷尉府領事勘審此案,嚴查不怠。”

“至于太後,也當議處。”

呂不韋聞言,朝着葉千秋看了一眼,然後不說話。

嬴政聽了,拍案道:“先生此言,甚合我意。”

“法若不法,何以成法?”

“先生雖是道家之人,但在這方面卻是從來深合寡人心意。”

一番商談之後,嬴政定下了方案,葉千秋和呂不韋也一起向嬴政告辭,出了宮殿。

離了章台宮中央主殿之後,呂不韋朝着葉千秋道:“過幾日,老夫請太玄先生喝酒。”

葉千秋笑道:“如此甚好。”

二人在宮門前分開,葉千秋剛剛要回白雲齋。

結果,走到半路上,便被一個内侍給攔住。

那内侍道:“太玄先生,王太後有請。”

此時,剛剛正午時分。

葉千秋聽到華陽太後要見他,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自從上次見過華陽太後,這中間也已經隔了兩個月。

如今,嬴政已經親政。

但相邦依舊是呂不韋。

華陽太後這是着急了呀。

葉千秋沒有拒絕,直接跟着那内侍前往華陽太後所在的甘泉宮中。

……

甘泉宮中。

華陽太後已經等候葉千秋多時。

在甘泉宮中和華陽太後一起等候葉千秋的還有昌平君芈啓。

二人看到葉千秋前來,臉上都泛起笑意,昌平君更是早就站在甘泉宮外相迎多時。

華陽太後坐在主位,道:“先生與王上一并回到鹹陽,在章台宮中與王上呆了一日,可謂是深得王上信任啊。”

“如今,先生已經是大秦護國法師,又任公子扶蘇太傅。”

“當真是可喜可賀。”

一旁的芈啓也說道:“現在應該稱呼太玄先生爲國師了。”

“我也算是公子扶蘇的舅爺,現在太玄先生既然成了公子扶蘇的太傅。”

“那往後咱們還當該多多走動才是。”

華陽太後也深以爲然的說道:“确實是該多多走動。”

葉千秋聞言,淡淡一笑,道:“王太後和昌平君的心意,我曉得。”

“不過,我乃是閑散之人,隻是王上信賴,封了個國師的虛名而已。”

“至于太傅一位,公子扶蘇尚且不足一歲,離開蒙之時尚早。”

“往後,我還不是不方便出入王城。”

華陽太後聞言,微微一笑,從手中摸出一塊玉來,遞給一旁的侍者,道:“這枚璞玉乃是上等的好玉。”

“往後,國師若是想入宮,可憑借此玉,來去自如。”

葉千秋笑道:“如此貴重之物,我受之有愧啊。”

華陽太後擺手道:“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國師護衛王上,鏟除嫪毐叛亂。”

“是大秦的有功之臣。”

“更何況,國師精通妙法,往後,哀家還要向國師多多請教養生之法呢。”

葉千秋聞言,沒有再推辭。

華陽太後見葉千秋收下了璞玉,笑意更深。

讓人擺上宴席,來與葉千秋宴飲。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華陽太後方才說道:“其實今日相請國師前來,的确是有一件要事。”

葉千秋笑道:“哦?是何要事?”

華陽太後道:“嫪毐叛亂,文信侯呂不韋有着重大的責任。”

“嫪毐出自文信侯的府上。”

“嫪毐爲非作歹,搗亂大秦朝堂,文信侯難辭其咎。”

“然則,文信侯依舊還是秦國宰相,着實是不太合适。”

葉千秋淡笑着,道:“那依王太後的意思,是不是想舉薦昌平君爲相?”

華陽太後道:“哀家确實是有這個意思,芈啓若爲秦相,定然可稱爲王上的左膀右臂。”

“隻是不知道國師能否助昌平君一臂之力。”

葉千秋道:“我隻是一介散人,如何能決定得了這一國宰相之任免。”

“王太後莫要說笑。”

華陽太後卻道:“眼下的秦國,唯有國師一人,可稱之爲王上之心腹。”

“隻要國師在王上面前順便提上一嘴。”

“此事,便算國師辦成了。”

“哀家和昌平君定然會記得國師的相助之恩。”

昌平君在一旁表态道:“姑母太後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還請國師助芈啓一臂之力。”

葉千秋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道:“王太後和昌平君着實言重了。”

“此事,我可以從中斡旋。”

“不過,王上是否會在文信侯之後選擇昌平君爲相,這是誰也說不準的事情。”

華陽太後聞言,大喜道:“有國師此言,足矣!”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聽聞自宣太後之後,芈姓族人手中便掌握着兩把劍。”

“不知王太後可否在将這兩把劍交給王上之前,讓我一觀。”

華陽太後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道:“原來國師也喜好名劍。”

葉千秋淡淡說道:“天羅地網,無孔不入。”

“越王八劍這樣的兇器,我的确是有些興趣。”

華陽太後笑着擡手,雙掌一拍,随着掌聲的響起,隻見兩個身着黑衣的女子悄然間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那是兩個身材凹凸有緻,面容精緻的女子。

她們的手中各自握着一把劍。

她們的面容幾乎一模一樣,一看便是雙胞胎。

隻見這兩個女子,一個手持紫劍,一個手持藍劍。

二人入得殿中,朝着華陽太後躬身施禮。

華陽太後朝着二女說道:“将你們手中的劍讓國師一觀。”

二女不動聲色的走到葉千秋的桌前,将各自手中的長劍放下。

葉千秋看着這一紫、一藍兩把劍。

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同時伸出雙手,一手拿起一把劍來,左右看去。

隻見這雙劍之上各自刻着劍的名字。

“轉魄!”

“滅魂!”

葉千秋瞧着這兩把劍,感受這劍身之上的劍氣,倒是對打造這越王八劍的歐冶子多了幾分興趣。

越王八劍,他也算是見過了其中四柄劍。

這四柄劍,各有特色,都是世上少有的利劍。

可惜,歐冶子是百餘年前的人物。

終究是無法相見了。

從轉魄和滅魂出現的時候,葉千秋便明白了,華陽太後已經是打算将這兩柄劍交給嬴政,取得嬴政的信任。

葉千秋知道,即便是沒有他的存在。

嬴政也勢必會起用昌平君芈啓。

嬴政雖然年輕,但是帝王心術一點都不少。

爲了維持秦國的穩定,平衡朝中各方勢力。

嬴政一定會在呂不韋罷相之後,起用楚系之人爲相。

眼下秦國朝堂一共有三股勢力,以呂不韋爲首的外客,以華陽太後爲首的楚系,還有嬴姓宗室。

呂不韋罷相之後,嬴政不會再讓外客成爲宰相,嬴姓族人之中,沒有可用之才。

唯有楚系之中的昌平君芈啓尚且可堪一用。

所以,嬴政的選擇并不多。

這也是爲什麽葉千秋會答應華陽太後的原因。

順水推舟的人情,這白白得來的人情,何必不要呢。

至于昌平君芈啓現在暗中是否已經在反秦。

葉千秋覺得倒不至于。

芈啓背叛秦國,是在華陽太後去逝之後的事情。

而且,那時候的秦國要吞并楚國。

芈啓身爲楚考烈王之子,爲楚國的延續,而反叛秦國,倒也說得過去。

目下的秦國尚且沒有東出,芈啓不具備反叛的土壤。

更何況,事實尚未發生。

縱使真走到了那一步,也有嬴政去定奪。

他不會去過多的幹涉秦國政務。

就好比嬴政要讓趙高掌控羅網一樣。

葉千秋也不會拒絕。

一切都在朝着固有的軌迹發展着。

這樣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葉千秋在甘泉宮呆了沒多久,便直接離開了。

……

翌日一早。

相府的家宰便來相請葉千秋,請葉千秋到府上赴宴。

這是葉千秋和呂不韋約定好的。

葉千秋自然是欣然赴約。

到了相府之後。

相府肉眼可見的門庭冷落了很多。

在大書房中,葉千秋見到了呂不韋。

呂不韋笑道:“太玄先生,來的正好。”

“且看這卷書如何。”

葉千秋走了過去,從呂不韋的手中接過竹簡,看了起來。

葉千秋看了片刻,方才贊道:“精彩。”

呂不韋笑道:“先生請坐。”

葉千秋坐在一旁,道:“今日相邦邀我前來僅僅是喝酒?”

呂不韋笑着說道:“太玄先生還是這般快人快語。”

“喝酒自然是要喝的。”

“不過,有件事,不韋還是要提醒一下太玄先生。”

葉千秋道:“哦?不知相邦要提醒我何事?”

呂不韋道:“嫪毐一案牽扯到了太後,太後畢竟是王上生母。”

“如今,雖然王上因爲太後縱容嫪毐反叛一事,對太後心中生了嫌隙。”

“但,太後終究是王上生母。”

“打斷骨頭連着筋呐。”

“今時今日,若是太後嫪毐一事被打入冷宮。”

“将來,王上難免會後悔。”

“到時候,會想起先生勸解依法查辦之事,可能會因此對先生有了不滿之意。”

“君,始終是君。”

“臣,始終是臣。”

“先生以爲如何?”

葉千秋聞言,淡淡一笑,道:“相邦精通世事,洞察人心。”

“不過,相邦知道我和相邦最大的不同在何處嗎?”

呂不韋聞言,詫異道:“哦?”

“願聞其詳!”

葉千秋笑道:“我和相邦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于我乃世間一浮萍。”

“浮萍者,無重也。”

“王上是君不假,但我非臣也。”

“這一點,不會因爲王上封我爲護法國師,公子太傅就發生改變。”

葉千秋此話一出,頓時惹得呂不韋一怔。

良久之後,呂不韋方才笑着歎息道:“是啊,倒是本相忘了先生的神通了。”

“以先生之厲害,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

“王權富貴,在先生眼中,确實是不值一提!”

“不過,先生可千萬不要在旁人面前再提起“非臣”之言。”

“這可是犯忌諱的。”

葉千秋聞言,笑道:“多謝相邦提醒。”

呂不韋點了點頭,然後道:“其實,今日邀請先生前來府上一叙,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

“相邦盡管說來便是。”

葉千秋在一旁說道。

呂不韋道:“我知道,我這個相邦是做不久了。”

“在我離開鹹陽之前。”

“我還有一件事,要托付于先生。”

葉千秋道:“相邦請直言便是。”

呂不韋道:“我欲将文信學宮交給先生!”

“先生乃是當世僅存的大才。”

“道家之聖賢者,目下,唯先生一人也!”

“文信學宮,有我這多年來的心血。”

“我若是離開鹹陽,恐文信學宮會落入破敗。”

“若是先生能入主文信學宮,成爲學宮之主,那來日定然可以将文信學宮發揚光大。”

“當然,先生若是入主文信學宮,那麽學宮自然可以更名爲太玄學宮。”

“隻要那些士子能留在秦國,不外流向東方六國。”

“便是先生之大功也!”

“不韋在此拜謝先生了!”

說着,隻見呂不韋站起身來,朝着葉千秋深深一躬身。

葉千秋見狀,急忙起身,虛扶一下呂不韋,然後說道:“若是相邦托我其他事情,我可能辦不到。”

“但是,此事,相邦盡管可以放心。”

“文信學宮,我來主掌。”

呂不韋聞言,大喜道:“我就知道,先生會同意的。”

“明日,我便上書王上,将此事禀報于王上。”

“以王上對先生的了解,一定會同意此事的。”

葉千秋微微颔首,道:“如此甚好。”

說到這裏,呂不韋笑道:“不韋心願已了,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親眼看到王上一統天下。”

葉千秋聞言,心中微微一動,從呂不韋的話中已經聽出了幾分“狡兔死,走狗烹”的味道。

呂不韋是個聰明人。

曆來在秦國爲相者,很少有結局好的。

綱成君蔡澤算是個例外,他早就急流勇退。

而呂不韋不同,他是聰明人,自知掌握權柄太久,因爲遲遲不肯同意嬴政親政一事,與嬴政心中有了嫌隙。

他這個相邦是做不久了。

就怕相邦做不成,性命也要丢了。

葉千秋又寬慰了呂不韋兩句。

“相邦不必如此悲觀。”

“隻要相邦歸隐山林,王上不會爲難相邦。”

呂不韋歎息道:“王上和莊襄王終究是不同啊。”

葉千秋和呂不韋相談甚歡,聊了許久。

呂不韋此人所學甚雜。

他是經世緻用的典範,對于治國之道,有着自己的理解。

經商和治國有異曲同工之妙。

呂不韋能走到今天,和他的才華是分不開的。

葉千秋和呂不韋交談之時,總是能從呂不韋的身上發現縱橫派的思想。

呂不韋雖然不是鬼谷傳人,但是,縱橫派的精髓,呂不韋也算是通曉了許多。

這天下間的學問,本就是有互通之處。

呂不韋被文信學宮的士子文人們稱爲呂子,倒也不無道理。

就在葉千秋和呂不韋談的很是歡快的時候。

有一個女子走進了大書房之中。

這女子生的端莊雍容,身上自有一股令人難以忘懷的氣息。

隻見那女子進來之後,笑道:“聊什麽呢,聊的這麽開心。”

葉千秋還是第一次在相邦府見到女眷。

“這位是?”

葉千秋有些疑惑的看着呂不韋。

呂不韋笑道:“這是我的至交,紅顔知己,琴清姑娘。”

“琴清?”

葉千秋道。

呂不韋笑道:“太玄先生也聽過琴姑娘的大名?”

葉千秋道:“鄒衍大師的入室弟子。”

“自然是略有耳聞。”

那邊,琴清朝着葉千秋淺淺一笑。

葉千秋和琴清點頭示意。

琴清道:“原來先生便是将道家天人二宗給重歸一統的道家掌門人太玄子。”

“聞名不如一見。”

“太玄先生之風姿,着實令人側目。”

“先生所著《道經》十二篇,的确可以稱得上是道家的名篇,琴清拜讀之後,深感先生胸懷之寬廣,志向之遠大。”

葉千秋淡淡一笑,道:“琴姑娘不愧是鄒衍大師的高足。”

呂不韋朝着琴清問道:“清兒,你怎麽來了?”

琴清朝着呂不韋道:“我聽聞太玄先生到了府上,便想着來給你和太玄先生撫琴一曲,助助興。”

呂不韋聞言,笑道:“你有心了。”

說着,呂不韋朝着葉千秋道:“太玄先生,清兒的琴技可是一絕。”

“咱們今日有耳福了。”

那邊,隻見琴清早已經抱琴過來,坐在一旁,開始彈奏起來。

琴音乍起,讓人心神一震。

呂不韋早已陷入了琴清的韻律之中。

葉千秋卻始終是淡淡笑着,臉上隻有平靜。

音律之道,博大精深。

有很多人都會将武功融合到音律之道中。

葉千秋也是此中高手。

琴清的琴彈的的确不錯。

若是單純抱着欣賞的心思去聽,的确是令人回味。

但是,葉千秋可不認爲這琴清很單純的隻是來彈個琴,助個興。

從這琴清的琴曲之中,他聽出了一抹似曾相識的味道。

似乎在某一瞬間,這琴清身上的氣質和東君的氣質十分相像。

不過,東君那小丫頭,比起琴清來,要稚嫩的太多。

葉千秋心中猜測着,或許這琴清就是上一任東君。

不過,又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上一任東君尚在,東皇太一爲什麽會讓新人繼承東君的封号呢?

葉千秋将這事掩藏在心底,并沒有顯露出半點其他神色。

一曲奏完,琴清主動離去。

葉千秋和呂不韋繼續把酒言歡。

……

幾日之後。

葉千秋來到章台宮中,面見嬴政。

嬴政親政之後,變得忙碌起來。

空閑的時間變得很少。

他剛開始親政,什麽事情都想親力親爲。

這會兒,抽出一會兒空來見葉千秋。

葉千秋道:“不知王上今日召我前來,所爲何事?”

嬴政笑道:“先生請坐,坐下說。”

葉千秋點了點頭,落座在一旁。

嬴政笑道:“文信侯說要請先生入主文信學宮,主掌文信學宮之事,還提議将文信學宮改名爲太玄學宮。”

“此事,寡人認爲,甚好!”

“先生不日便可以到太玄學宮去認個門兒了。”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此事文信侯已經與我說過了。”

嬴政道:“那好,咱們說第二件事,前日,祖母太後請寡人到甘泉宮一坐。”

“向寡人合盤托出了羅網之事。”

“祖母太後手中掌控着的兩柄劍,已經到了寡人這裏。”

“寡人已經讓小高子去訓練她們了。”

“小高子初掌羅網。”

“還需要先生多多指教才是。”

“先生若是得空,可以去讓小高子帶先生去看一看他挑選的新劍奴。”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此事好辦,我一會兒便可以去。”

嬴政聞言,笑道:“有先生在,寡人心安啊。”

葉千秋道:“王上還有何事?”

此時,嬴政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隻見嬴政朝着葉千秋歎息道:“确實還有一事。”

“經廷尉備細勘審一應在押嫪毐亂黨。”

“王城密宮坊兩個内侍頭子分别供認了一事,當年嫪毐去勢之日,乃文信侯府上女掌事的馬夫,他是持文信侯的手令入宮,令密宮坊總管親自操持去勢。”

“那操持嫪毐去勢的内侍供認,隻對嫪毐拔須洗面,便交人密車帶走。”

“還有,太後身邊的兩名侍女供認,太後身旁的女官奉文信侯之命進入太後宮中做事。”

“嫪毐有巨陽之事,也是其有意透露給太後。”

“據查,嫪毐乃是巴蜀琴清族侄,當年文信侯曾受琴清之托,允諾助其族侄入仕。”

“後來,嫪毐持琴清烙印寬簡投奔文信侯,成爲文信侯門客舍人。”

“這些事,都有人證物證,足證嫪毐之禍事,皆由文信侯而起。”

“當日,先生所謀略之事,都已經一一應驗了。”

“眼下,先生以爲,罷相時機,是否已經到了?”

嬴政目光灼灼的看着葉千秋。

葉千秋一臉平靜,道:“既然人證物證皆在,罷相之事,自然可以提上日程。”

嬴政道:“那先生以爲,罷相之後,該由何人出任相邦!”

葉千秋笑道:“不瞞王上,華陽太後曾經兩次邀請我前往甘泉宮做客。”

“上次做客之後,華陽太後請我在王上面前舉薦昌平君芈啓爲相。”

嬴政一挑眉,道:“哦?”

“還有此事?”

“先生答應了?”

葉千秋點頭笑道:“對,我答應了。”

嬴政聞言,道:“先生爲何要答應?”

葉千秋笑道:“舉薦良相本就是爲秦國計。”

“文信侯罷相之後,縱觀秦國朝堂上下,可爲相者,不多。”

“但芈啓絕對是一個合适的人選。”

“當然,如何定奪,還全在王上手中。”

嬴政聞言,微微颔首,道:“此事,寡人會細細思量。”

葉千秋和嬴政又商談了一番,然後方才從章台宮主殿之中離開。

出了大殿,趙高便跟了上來。

趙高朝着葉千秋行禮,恭敬道:“國師有禮了。”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小高子,走吧,去見一見你新招的劍奴。”

趙高躬身擡手道:“國師這邊請。”

……

趙高如今是少府,深得嬴政信任。

走在半路上,葉千秋和趙高閑聊道:“小高子,你幾歲進的宮啊?”

趙高回道:“國師,小的六歲便進宮了。”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那你進宮也有些年頭了。”

“那家裏還有人嗎?”

趙高搖了搖頭,道:“早些年,就和家裏人失散了。”

“天下七國戰亂不休,他們或許早已經死在了戰火之中吧。”

葉千秋聞言,微微颔首,道:“别灰心,你掌管了羅網,以後有機會,可以讓羅網的這些個劍奴順便替你去找一找家人嘛。”

“也許,他們還活着呢。”

趙高聞言,道:“多謝國師提點,小的記住了。”

葉千秋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趙高接掌了羅網,葉千秋手中的斷水劍、黑白玄翦、亂神都已經給了趙高。

讓趙高去尋找合适的劍奴。

這天下間,戰亂不休,有太多的孤兒。

趙高要找到合适的劍奴,并不是一件難事。

無非就是廣撒網,多捕魚。

很快,葉千秋就跟着趙高來到了訓練羅網殺手的地方。

這是王城之中的一座偏殿。

此時,殿中有不少人都在其中訓練着。

有的在紮馬步,有的在對打。

還有的被人抛進了大水缸之中,練習閉氣。

葉千秋和趙高一直玩裏面走。

走了沒多久。

進了一間小屋裏。

這屋子裏,有一個大概四五歲的小姑娘坐在那裏,面上似乎一點懼怕之色都沒有。

她的雙膝上有一把劍。

那是一把外型美麗的長劍,護手的中間爲鲵魚,劍尾爲蓮花,劍頭镂空,劍身左右各有三道凹痕。

小姑娘坐在那榻上,看到葉千秋和趙高走了進來,也無動于衷。

葉千秋看着那小姑娘,朝着趙高問道:“她是?”

趙高笑道:“回國師的話。”

“她是驚鲵劍的下一任劍奴。”

“驚鲵?”

葉千秋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小姑娘。

片刻後,朝着那小姑娘走了過去。

葉千秋看着那小姑娘,小姑娘對葉千秋的到來無動于衷。

葉千秋朝着那小姑娘道:“你叫言?”

小姑娘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變化,她擡起頭來,看向葉千秋,道:“你是誰?”

葉千秋笑了笑,道:“你可以叫我太玄先生。”

“太玄先生?”

小姑娘細細咀嚼着這四個字。

這時,葉千秋轉過身去,朝着趙高道:“小高子,這個女娃倒是很特殊。”

“确實有資格成爲驚鲵。”

“你的眼光還真不錯。”

趙高聞言,朝着葉千秋恭敬笑道:“多謝國師誇獎。”

葉千秋一邊往外面走去,一邊和趙高說道:“對她好一些,不要用你的那些肮髒手段。”

“一把劍能有多鋒利,還要看使用這把劍的人有多鋒利。”

“如果羅網終究隻能在黑暗中潛行,那羅網終究有一日會被連根拔起。”

“你明白我的話嗎?”

趙高看着葉千秋高大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後朝着葉千秋躬身道:“小的多謝國師指點。”

葉千秋微微颔首,道:“其他的劍奴,我就不去看了。”

“你自己掌握分寸。”

說罷,葉千秋的身形憑空消失在了趙高的眼前。

趙高也見怪不怪。

自從在蕲年宮見到葉千秋以一敵千,不費吹灰之力就将那些叛軍全部給誅殺之後。

趙高便已經深刻的明白。

太玄子的恐怖,絕非是他能夠抵擋的。

在這世上,唯有太玄子才是最讓人恐懼的人。

不,應該說,太玄子已經不是人。

他已經等同于神一般的存在。

若非是神明,又豈能擁有那般毀天滅地的力量。

在那樣的力量下面,縱使是千軍萬馬,又能如何。

人力之渺小,在神明面前,顯得太過脆弱了。

這時,趙高回過神來,朝着屋中的小姑娘看了一眼,然後計上心頭,突然說道:“掩日,将驚鲵送回農家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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