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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嬴政之危,錯綜複雜(爲羅衾不耐五

第235章 嬴政之危,錯綜複雜(爲羅衾不耐五更寒L加更)

随着王龁這一聲令下。

隻見那點将台四周突然冒出一道又一道的箭弩。

箭弩破空而來,直指站在點将台中央的嬴政。

而與此同時,在點将台四周,也響起了呼喝之聲,隻見那點将台四周,突然冒出來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秦軍銳士,呼喝着朝着三人圍了過來。

眼看着那箭弩已經離嬴政沒有多遠,就要射到嬴政的身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蓋聶将前方的桌子一腳踢起,用桌子将那幾道弩箭給盡數擋下。

就在這時,從蓋聶的身後,突然沖出來五六名秦軍銳士,手持精鋼鐵鏈直接套在了蓋聶的身上。

将蓋聶給牢牢的鎖住。

而另一邊,葉千秋的身後也出現了五六名秦軍銳士,以同樣的方法,也是甩出精鋼鎖鏈想要套在葉千秋的身上,将葉千秋鎖住。

然而,就在那些精鋼鎖鏈扔出的一瞬間,一股磅礴氣勁從葉千秋的身後暴起。

那五六名秦軍銳士,從點将台上直接飛起,朝着點将台下重重摔了下去。

就在這時,隻見一名身着黑甲的軍士從一旁手持長戈,朝着嬴政猛沖了過去。

突然間,一道銀光飛舞,隻見那先前在點将台下将蓋聶佩劍收走的年輕将領突然拔劍而出,一劍刺在了那黑甲軍士的胸腹之中。

這時,蓋聶身上也爆發出了狂暴的氣勁,将身後五六名軍士給徹底甩飛了出去。

那年輕将領将蓋聶的長劍丢給了蓋聶。

長劍一到手,蓋聶瞬間拔劍出鞘,将那五六名軍士的性命給取了。

就在這時,一道勁弩利箭又突然從不遠處破空而來,直指嬴政。

嬴政面無表情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察覺不到危險即将來臨一般。

蓋聶疾呼一聲。

“尚公子,小心!”

就在蓋聶話音落下之時,葉千秋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嬴政的身前,一把将那飛馳而來的利箭給捏在了手中。

葉千秋看了看手中的利箭,淡淡一笑,道:“秦軍箭矢确實不錯。”

“王龁将軍,以爲如何?”

話音落下之時,葉千秋信手一甩,橫空一指,朝着不遠處的高台處指去。

手中的利箭随着葉千秋這一甩,直接急射而出。

嘭!

頃刻之間,在那邊高台之上,一個人影倒了下去。

那是剛剛朝着點将台這邊發射弩箭的人。

這時,點将台四周的軍士已經圍了過來。

蓋聶和那銀甲千長直接沖了過去,與那數十名秦軍銳士大打出手。

蓋聶殺面對幾名秦軍銳士,如同砍瓜切菜,如入無人之境。

而那名銀甲千長,手中長戈飛舞,亦是有不可阻擋之威勢,頃刻間,便鏟除了不少銳士。

隻聽得四面八方,不停響起那些秦軍銳士的慘叫聲,呼喝聲。

血水流了一地,染紅了點将台。

就在這時,隻見在那裏站着的王龁突然暴起,身形一閃,雙手緊握手中長劍朝着葉千秋狠狠的劈了過來。

葉千秋嘴角挂着笑意,負手而立。

就在王龁的身形完全高高躍至半空中時,一股磅礴的氣勁将其籠罩了起來。

王龁發現自己的身形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就這麽舉着劍,詭異的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葉千秋看着老而彌堅的王龁,笑道:“王龁将軍,何以至此?”

王龁看着葉千秋,眼中閃過駭然之色,道:“八玲珑果然是你殺的!”

葉千秋負手笑道:“的确是我殺的。”

王龁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葉千秋笑道:“我已經對王龁将軍說過了,我本江湖一散人,無根無萍,無拘無束。”

王龁道:“你是諸子百家之中哪一派的高手?”

“道家?陰陽家?”

“想不到尚公子身邊,還有你這樣的人物。”

“老夫本就是冒險一試,如今既然已經被你拿住,那便任憑你處置便是。”

此時,那邊越來越多的秦軍銳士沖了上來,朝着蓋聶和銀甲千長沖殺而去。

葉千秋淡淡說道:“如果你還認爲自己還是大秦将軍,就不該讓這些銳士跟着你一起陪葬。”

“下令吧,讓他們退下去。”

王龁倒也幹脆,直接爆喝一聲。

“所有人,聽我号令,全部退下!”

随着王龁一聲令下。

正如同潮水一般從四周朝着點将台蔓延而來的秦軍銳士,全部往後退去。

這時,隻見那銀甲千長和蓋聶朝着嬴政走了過來。

銀甲千長朝着嬴政躬身拱手道:“末将蒙恬見過王上。”

嬴政看着那銀甲千長,蹙眉道:“蒙恬?”

“你是蒙骜的?”

銀甲千長朗聲道:“先祖蒙骜,家父蒙武,于昭王、莊王兩朝爲将。”

這時,隻聽得那邊已經無力反抗的王龁冷喝一聲。

“蒙恬,你背叛我!”

蒙恬直起身來,朝着那王龁看去,淡淡說道:“蒙恬從來都隻效忠于王上,談何背叛?”

嬴政饒有興趣的看着蒙恬,負手道:“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蒙恬當即朝着嬴政拱手道:“回尚公子,昨日末将按例巡查軍營,發現營中有一隊斥候未歸,後來方才發現這隊斥候已經被害了性命。”

“末将親自看了這隊斥候的緻命傷,就去找王龁禀報,向他請教昨日營中日否有陌生人出入。”

“王龁便稱尚公子一行有可能是從韓國來的細作,讓我不得聲張。”

“昨夜末将又在馬廄撞見一名驿使。”

“那驿使奉王龁之命急送一封密信出營,這名驿使是王龁親兵。”

“但末将去找王龁确認,王龁卻謊稱他是授意于尚公子之命前往鹹陽送信。”

“那名驿使所牽之馬四足強健,是爲快馬,但體型較小,耐力有限。”

“如此戰馬适合速去速回,卻是不能長途跋涉,此信若真是送往八百裏外的鹹陽,挑選如此戰馬,自然是極爲不妥。”

“于是,末将故意前往尚公子所在的營帳去查探一番,不僅看到了王上身邊的首席劍術教師蓋聶先生,還發現了王龁下令軍營之内任何人不能進入營帳的命令。”

“此時,我心中已經有了不少疑惑。”

“這隻是其一。”

“其二,昨夜,末将再去找王龁之時,王龁在我面前展示王上密信,密信所言,說尚公子一行乃是韓國細作,與曾經叛亂的長安君成蟜有過聯系,讓我等誅殺尚公子一行,信箋上确實是有王上印信,應該是真實的。”

“但如此重要的密信,理當絕對保密才是,在王龁确認了信中内容之時,就應該立即燒毀,以防洩露。”

“但是,王龁不僅随身保留,還将密信将我展示。”

“展示之後,又急于焚毀,顯然此信是特意保留給我看的。”

“這隻有一種解釋,信雖然是真的,但其中的密令卻有可能是假的!”

“其三,軍營内所有公文都記錄在案,我查過,七日之内并無來自鹹陽的公文。”

“如果這封信不是從軍營外送來的,那就隻可能誕生于軍營之内,此信又蓋着王上的印信,而王上的印信必然是随身攜帶。”

“所以,也就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王上此刻就在軍營之中!”

“七日以來,唯一進入軍營的外來者,隻有尚公子三人。”

“起初,王龁說尚公子身份不明,有待确認,但到了晚上卻又說尚公子是勾結叛逆的韓間。”

“可是尚公子身旁,偏偏有王上的首席劍術教師。”

“到了這裏,我所有的疑惑也就解開了。”

“真相隻有一個,尚公子便是王上,王上便是尚公子。”

“而這樣也就說通了,爲什麽蓋聶先生會出現在這裏。”

“而王龁,設計騙取王上親筆書信,假傳聖意,派出驿使送出書信,不過是爲了演戲給王上看罷了。”

這時,葉千秋在一旁贊歎道:“不愧是将門之後,如此缜密的心思,令人贊歎。”

嬴政眼中亦是異彩連連,朝着蒙恬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蒙氏一族,又出了一位少年奇才。”

“蒙恬,你做的很好。”

蒙恬在嬴政面前單膝跪地,道:“我蒙氏一族,世代效忠大秦王上,這些都是蒙恬應該做的。”

嬴政微微颔首,朝着葉千秋道:“先生,可以将這個老賊給放下來了,寡人有話問他。”

葉千秋微微颔首,王龁從空中直接掉落墜地。

他已經被葉千秋禁锢了各處大穴,沒有了行動能力。

嬴政一臉冷漠的看着王龁道:“寡人最後問你一句,你是功勳卓著的老将,大秦待你不薄,你爲何要背叛?”

王龁呵呵一笑,反問道:“待我不薄?”

“大秦待武安君又當如何?”

“昔日,昭襄王兵伐邯鄲,武安君苦苦勸谏三次無果。”

“昭襄王不聽而緻大敗,結果武安君反被賜死,服毒而亡。”

“一生未嘗敗績的名将,卻死在了一場從沒有參與的戰争當中。”

說到這裏,王龁高喝道:“武安君你已經身赴黃泉,末将也要生死相随!”

“姓葉的,給老夫一個痛快!”

葉千秋笑道:“有的人想活着,卻是隻能死去。”

“有的人想死去,卻隻能活着。”

“王龁,你還沒有說出真正的真相,如何能讓你死去?”

王龁怒道:“老夫言盡于此!”

葉千秋笑道:“我來替你說如何?”

“你恐怕早已經不是爲大秦出力的老将,你或許已經成爲了羅網的人。”

“羅網以蜘蛛爲标志,成員身上或服飾上均有至少一處蜘蛛紋身。”

王龁怒視着葉千秋,道:“你如果不想死無葬身之地,最好不要招惹羅網!”

葉千秋笑着,負手在台上踱步,道:“天羅地網,無孔不入。”

“羅網,是七國之中最龐大也是最可怕的神秘組織,羅網于秦國紮根最深,但并不隸屬于秦國。”

“羅網的勢力範圍遍布七國,七國之内都有羅網的爪牙。”

“無人知曉羅網是何時創立,也無人清楚其存在的目的。”

“燕國王室成員雁春君、魏國前任相邦魏庸,韓國大将軍姬無夜等六國高層人員都曾與羅網有過合作。”

“如果你不是羅網的人,那麽你也一定和這些六國高層人員一樣,和羅網有合作關系。”

“不過,我更願意相信,你屬于前者。”

“因爲,你本身就是羅網的人。”

“如果不是羅網的人,如何能清楚的知曉長安君成蟜便是八玲珑之一的震侯。”

“此次,八玲珑前往新鄭,就是爲了刺殺秦王。”

“隻不過,湊巧被我順手給滅了而已。”

“你先前打探我們在路上有沒有遇刺,不就是想知道羅網有沒有派出其他高手繼續刺殺秦王嗎?”

“這麽看來,你不太像是羅網的核心成員。”

“也對,像你這種人怎麽可能成爲羅網的核心成員。”

“說吧,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葉千秋看着王龁,王龁卻是寒聲道:“你似乎對羅網很了解。”

“但你根本不知道羅網的恐怖!”

“你會死的很慘!”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道:“上一個這麽對我說話的人,已經死了很久了。”

這時,王龁的嘴角卻是突然流出黑血來,然後,他的腦袋一歪,已然是氣絕身亡。

葉千秋見狀,稍稍蹙眉,上前查探一番。

嬴政從旁問道:“先生,如何?”

葉千秋道:“死了,毒發身亡。”

蓋聶疑惑道:“毒發身亡?”

“他事先就吞了毒?”

葉千秋微微搖頭,道:“不是,這種毒已經在他的體内沉寂了許久。”

嬴政的面上露出凝重之色,朝着葉千秋問道。

“先生剛剛所說羅網是怎麽回事?

“七國之間,有如此龐大的組織,寡人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八玲珑又是何人?”

“先生如何說在新鄭時,他們是爲了刺殺寡人而來。”

葉千秋道:“羅網的勢力遍布七國,連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由哪些人組成。”

“而今七國之間,各種組織層出不窮。”

“唯獨這羅網和鐵血盟最爲神秘,實力也最爲強大。”

“那八玲珑便是隸屬于羅網的刺客團體。”

“八玲珑分别是乾殺、坤婆、震侯、巽蜂、坎鼠、離舞、艮師、兌鯉。”

“八玲珑雖然是八個人,但其實是一體八面,其本體爲黑白玄翦。”

一旁的蓋聶說道:“這着實古怪,難怪先生說八玲珑已經死了。”

“黑白玄翦死在了先生太玄劍下,那八玲珑自然也是死了。”

嬴政從旁問道:“先生說八玲珑之一的震侯便是成蟜,可是成蟜已經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如何能出現在新鄭城,再死一次。”

葉千秋朝着嬴政看去,笑着問道:“尚公子相信人死之後,靈魂尚存嗎?”

嬴政道:“先生的意思是,成蟜死後,靈魂尚且存在。”

葉千秋微微颔首,道:“可以這麽理解,這種事情雖然詭異了些,但确實是有可能存在的。”

葉千秋這幾日觀看韓非從驅屍魔那裏得來的巫術手劄,也确認了一些旁門左道之中,的确有拘押死者靈魂的秘法。

羅網能将黑白玄翦從死亡邊緣拉回來,八玲珑又以黑白玄翦爲本體,隻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這這種拘押死者靈魂的秘法應該是來自羅網。

并非是玄翦患了精神分裂症,而是被羅網施展了秘法之後,導緻玄翦記憶有了偏差。

葉千秋看了看在地上躺着的王龁,對羅網倒是有了不少的興趣。

羅網到底是由誰控制?

根據他對于目前情況的一些了解,羅網并非像是呂不韋掌控的。

嬴政和呂不韋之間,應該還有情誼。

這是葉千秋根據嬴政對于呂不韋的一些看法和稱呼,判斷出來的。

嬴政是個聰明人,如果呂不韋真的對他有歹意。

嬴政不會對呂不韋有着複雜的情感。

葉千秋倒是覺得十分有趣,這樣一個埋藏在七國之内的龐大組織。

又是如何在多年之後順理成章的成爲隸屬秦國的殺手組織呢?

葉千秋倒是很想挖一挖這隐藏在地下的羅網。

這時,葉千秋朝着嬴政說道:“尚公子,王龁很有可能是羅網的人,你可以讓蒙恬檢查一下他的衣服或者身體上,有沒有蜘蛛的标記。”

嬴政點了點頭,朝着蒙恬道:“按葉先生的話去做。”

蒙恬微微颔首,拱手道:“是。”

葉千秋又道:“王龁一死,軍中該由何人暫時執掌?”

蒙恬道:“末将可以暫時執掌營中大軍,但尚公子的身份還是不宜暴露。”

“羅網殺手既然無孔不入,還是要以尚公子的安全爲重。”

“尚公子最好是盡早離開。”

嬴政微微颔首,道:“蒙恬,平陽重甲軍是王龁心腹,你能約束嗎?”

蒙恬道:“請尚公子放心,末将一定能約束好平陽重甲軍。”

嬴政道:“平陽重甲軍是我大秦精銳,不能因爲王龁而受到損失。”

“蒙恬,這武遂大營就交給你了。”

蒙恬登時拱手回道:“末将領命!”

此時,點将台上,到處都是血迹。

嬴政一臉冷漠,負手道:“将王龁之事盡數傳回鹹陽,報予相邦知曉。”

“就說寡人希望相邦可以将王龁滅三族,其仕途升遷過程中所有推薦、保薦、核準之人,一律嚴查。”

蒙恬點頭道:“末将明白。”

葉千秋聽到嬴政如此出言,看了看天象,然後說道:“今日天色不早,我們明日啓程。”

嬴政道:“就依先生所言。”

……

夜晚,明月高懸。

嬴政站在營帳之外,看着那一輪明月,和一旁的葉千秋說道:“先生,你說這九州天下,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一般無二的明月嗎?”

葉千秋笑道:“應該是吧。”

嬴政聞言,平靜的說道:“王龁爲秦國征戰一生,卻是如此而亡。”

“未免可惜。”

“這個羅網,到底是什麽樣的組織,當真就這般無孔不入?”

葉千秋道:“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待尚公子回到鹹陽之後,也要留意。”

嬴政點頭道:“我會小心,先生到了鹹陽之後,會在鹹陽停留幾日?”

葉千秋笑道:“尚公子知道的,我一向随心而欲,或許我不會在鹹陽停留。”

嬴政道:“明日就要踏上歸途了。”

“我這一路全仰仗先生庇護,先生想要什麽封賞,盡可與寡人說來。”

“待寡人親政之後,一定給先生封賞。”

葉千秋笑道:“尚公子不必客氣,我曾答應鬼谷子護持蓋聶一二。”

“此番,前路兇險,我護你,便也是護他。”

嬴政微微颔首。

這時,隻聽得蓋聶從那邊走了過來,朝着葉千秋和嬴政拱手道:“尚公子,先生。”

“蒙恬在王龁的身上并沒有找到蜘蛛的标識。”

葉千秋微微颔首,道:“看來王龁并非羅網中人,隻是和姬無夜等人一般,和羅網牽扯過密,有着合作而已。”

“王龁刺殺尚公子,這其中或許另有隐情。”

“其所爲武安軍白起鳴不平的言語,也許并不可信。”

“武安君白起已經了身故近二十年。”

“況且,賜死武安君白起的是昭襄王,而非尚公子。”

“便是王龁要替武安君鳴不平,也該在昭襄王在位之時就反叛,何必要等到二十年後尚公子繼位。”

“這其中的關節,根本說不通。”

“隻怕是有人在利用王龁,逼迫王龁,或者說控制了王龁,想要通過王龁之叛逆,擾亂秦國。”

“謀逆作亂,乃是夷三族的重罪,王龁是軍中宿将,爲秦國奮戰半生,應該不會爲了一個已經死了二十年的人賠上他族人的性命。”

蓋聶從旁說道:“先生的意思是,這背後是羅網在操控?”

葉千秋道:“尚公子若是被王龁殺死了,誰得到的利益最大?”

嬴政蹙眉道:“若是指秦國之内,那隻能是文信侯。”

葉千秋搖頭道:“尚公子可有子嗣?”

嬴政道:“我尚未娶妻。”

葉千秋道:“文信侯和太後一身榮華的根基都在尚公子的身上。”

“尚公子又無子,尚公子若死,他們無人可立,不會自掘墳墓。”

蓋聶眼中一動,道:“是六國!”

葉千秋點頭道:“沒錯,是六國。”

“如果我所料不錯,東方六國可能又要有大動作了。”

“王龁是軍中宿将,也是左庶長,左庶長可是秦國最重要的軍政大臣。”

“正常來說,王龁意圖弑殺秦王,無論王龁成功與否,秦國軍中都必然受到大清洗。”

“和王龁有關之人,都會受到牽連。”

嬴政眼中泛起精芒,順着葉千秋的話頭道:“若是此時六國合縱攻秦,那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那我今日豈不是犯了大錯,我讓蒙恬将王龁之事快馬加鞭傳信回鹹陽,若是仲父依我之言,滅了王龁三族,嚴查軍中。”

“那豈不是給了六國可趁之機……”

“蓋聶,快,快去問蒙恬,送信之人走了沒有,如果沒走,便讓他将此事壓下,若是已經走了,你就讓蒙恬派人去追,總之一定要攔下!”

蓋聶聞言,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說道:“我這就去辦!”

蓋聶急匆匆去了。

不一會兒,又回來了。

嬴政急切的問道:“如何?”

蓋聶道:“信使已經走了半日。”

“蒙恬已經派人去追了。”

“不過……相隔半日的路程,恐怕很難在信使抵達鹹陽之前,攔下信使。”

嬴政聞言,面上露出凝重之色。

這時,葉千秋卻是說道:“其實尚公子也不必太過憂慮。”

嬴政聞言,急忙問道:“先生可解此局?”

葉千秋道:“文信侯掌管秦國數載,以文信侯的精明老練,定然能察覺到左庶長王龁突然弑殺尚公子之事的其中微妙之處。”

“不會輕易下決斷,應該會等尚公子回到鹹陽之後,詢問其中詳細情況後再做定奪。”

嬴政聞言,頓時放心不少,點頭道:“仲父做事一向穩重,的确有這種可能。”

葉千秋卻是又道:“但事情也有不利之處。”

“若是文信侯不動聲色,将此事按下,來與尚公子言明其中關節,那文信侯自然還是心向大秦。”

“但若是他因爲王龁一事,在軍中展開大清洗,那可就危險了……”

嬴政聞言,頓時,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片刻後,他長舒一口氣,負手看着那夜空之中的明月,道:“希望仲父不要讓寡人失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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