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反應過來,你這麽主動把約翰威克介紹給我們……”
黑寡婦狐疑說道:“是怕神盾局有事沒事就去找你?畢竟你是已知唯一一個狩魔獵人。”
蘇格眨眼:“怎麽會呢?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隔着審訊室的玻璃窗,兩人可以看到昏睡中的約翰威克。
這一臉大胡子,相當的不修邊幅,硬是把一張帥臉堵得嚴嚴實實。
但也别有一番風味。
黑寡婦:“你下手還挺狠,他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來。”
“嗯……下腳是重了點,但你也别小看他,聖光的特效不僅僅是除魔,療愈效果也很不錯”
“這麽厲害?”
蘇格:“純淨的正能量嘛,基本效果……你是不知道他們有多煩人,尤其是牧師。”
“我又不是你們。可以跨次元到處跑……講講,我愛聽這個。”
兩人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什麽“聖光将賜予我勝利”“打得不錯”“聖光會制裁你”之類的,各種不明覺厲的台詞,但蘇格念出來的時候,卻有種莫名其妙的幽默感。
黑寡婦本來隻想多了解但丁,因爲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謎團……可這一番插科打诨,硬是讓她的注意力都偏折了不少。
就連多日未睡累計的精神疲憊,都被沖淡了一些。
“真是精彩的異世界……”
史蒂夫羅傑斯擡頭看一眼,也沒有細聽。
作爲一個标準的行動派,隊長更将精力投入到眼前的食物……這不是短視,隻是專注。
他今天是來拍闆的。
要吸收一個殺手,還是被綁票來的殺手加入神盾局,是要承擔不小風險的。
得有個指揮官式的人物來下命令。
但現在……隊長傾向于拒絕。
他翻着約翰威克的資料,眉目間透露着明顯不悅。
放下手中美其名曰個人信息,實際上約等于犯罪記錄的檔案夾,隊長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槍。
型号很陌生,用托尼發明的詞,叫異界風。
指那些明顯和地球上的産品畫風不同的東西。
“奇物……的确千奇百怪。”
心中這樣念叨着,隊長有些生硬的做了個拔槍的動作,咔咔扣動着扳機。
理所當然,槍口空空蕩蕩。
這鬼東西居然連個彈匣都沒有!
“哇哦,你耍槍的動作……還沒甩盾牌萬分之一潇灑。”
轉過身的蘇格無情吐槽。
黑寡婦雖然沒說話,但臉上柔和的微笑,卻透露出同樣的含義。
他們是被清脆的撞針聲吸引。
“咳咳。”
隊長略微有些尴尬的站好。
說來有些滑稽,他從軍多年,卻很少使用槍支。即使是在槍火轟鳴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史蒂夫也隻在格鬥技巧尚不成熟,以及迫切需要火力壓制的時候,短暫的使用過。
他對于槍支的回憶,更多的是……
新兵蛋子期間的标配,M1加蘭德步槍,以及更爲不堪回首的……作爲吉祥物到處跑通告,甚至拍電影娛人使用的湯姆遜沖鋒槍,現在也被稱爲芝加哥打字機。
總而言之,史蒂夫玩槍的經驗比較有限。
蘇格示意史蒂夫把槍遞給自己,拿在手中之後解釋道:“這種槍與其說是熱武器,倒不如說是魔法道具。”
兩把聖槍在他手裏好像活過來一般,上下翻飛,比耍蝴蝶刀還讓人眼花缭亂。
但以黑寡婦和隊長的眼力,自然能看清蘇格的動作,都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因爲這套動作不僅華麗,而且實用。
理論上來說,他可以從任何一個角度開槍,隻要子彈管夠,掉進人堆裏比炸彈還離譜。
炸彈還沒法準确操控彈片的方向不是……
結束自己枯燥的炫技,蘇格仿佛還意猶未盡:“曾幾何時,我也有兩把手槍。”
“我一直以爲,你隻會掄起大劍砍人。”
娜塔莎一臉認真。
“怎麽可能,我可是玩槍的行家。”
對真正的但丁來說确實如此,抛開叛逆魔刃,黑檀木白象牙,完全可以算是他的标志。
尤其是年輕的時候(指第三代),但丁掌握的遠程武器五花八門。
就是效果比較感人……隻剩下帥了。
所以後來隻留下兩把手槍。
而蘇格畢竟是殺手世家,繼承黑夜傳說模闆之後,憑借硬實力一通百通,耍個槍可謂是信手拈來。
不過真打起來,沒有趁手的熱武器,殺戮效率還不如砍人。
史蒂夫:“你剛才說……魔法道具?”
總算還有個專注于正事的。
“對啊,這兩把槍發射的不是子彈,而是聖光……别看我,我是惡魔。沒法給你演示,總之,兩把聖槍放在普通人手裏,還不如闆磚好使。”
将武器放回桌面,蘇格拍了拍手:“怎麽樣史蒂夫,考慮的如何了?”
“有些猶豫,但比起神盾局,約翰威克更應該去監獄。”
“啧,時局艱險,很多時候呢,我們的标準也得放寬一點……”
蘇格拍在隊長敦實的肩膀上:“你不能把自己當成标準,就算犯了錯,也得給人戴罪立功的機會啊。”
黑寡婦:“哈……居然這麽主動,你果然是怕我們總是麻煩你,所以找個狩魔獵人過來頂包吧。”
“哇,我萬萬沒想到,在你心裏我居然是個懶惰的人!”
“你不是嗎?”
蘇格摸摸鼻子:“偶爾有點……關鍵不在這裏,你也知道,我總是很忙,得有個懂行的帶你們玩不是。”
史蒂夫沉吟着點頭。
說的也有些道理。
娜塔莎卻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異樣。
也可以說是……上當了。
“你是有什麽麻煩嗎?”
這時候不能直接挑明,要先推脫一番。
“沒什麽,一些私人問題,我能自己解決。”
然後聰明人會自己腦補。
隊長面露疑惑,完全在狀況外,但娜塔莎和但丁相處的時間最多,她在繁雜的信息中過濾,終于發現了某個對話的片段。
試探的問道:“我記得……你有個兄弟?”
“呃……确實。”
“我沒記錯的話,是叫維吉爾?”
隊長也反應過來:“似乎聽到過。”
娜塔莎:“你是在爲他發愁嗎?”
“什麽發愁,我才不發愁……隻是覺得很麻煩,他跟狗皮膏藥一樣,死又死不掉,總是帶來災難。”
史蒂夫:“他很危險?”
“嗯……對任何人來說,維吉爾都是個威脅,但你們不用太擔心,他很高傲,沒必要的話,絕不會來找你們麻煩。”
娜塔莎和隊長交換了一下眼神,表情複雜:
“我覺得,我們還是擔心一下比較好……就當幫個忙,說一些維吉爾的信息,比如長相,特征,說不定我們能先找到他。”
她覺得亂糟糟的地球,似乎總是麻煩不斷。
“我不這麽認爲。”
蘇格似乎有些抗拒,思考了一番才說道:“不過告訴你們也好,如果看到他,最好躲遠一點。”
史蒂夫左手撫上自己的護腕,這寶貝還是奎托斯送給他的:
沒有太多表示,語氣沉着:“先說來聽聽,具體情況誰都說不準。”
“維吉爾很好認,他跟我是雙胞胎,幾乎一摸一樣。”
蘇格伸手将額前的頭發握住,一把捋到頭頂,面容展露無遺。
“蕪湖。”
黑寡婦過去就知道但丁很英俊,但這麽看……似乎又帥了不少。
真是,弄一頭非主流發型幹什麽……
“維吉爾就是這個形象。”
蘇格繼續解釋:“除此之外,他通常穿藍色的衣袍,帶一把太刀式的武器,是個超一流的劍客。”
“嗯嗯,還有嗎?”
娜塔莎繼續問道。
蘇格放下頭發,略微整理了一下:
“知道這些就足夠了,如果不幸遇到他,切記能避則避。他的劍非常快,據我所知,神盾局沒人接得住……不湊巧的是,維吉爾脾氣非常惡劣,不說見人就殺,但也差不太多。”
“爲什麽?他憎恨人類嗎?”
史蒂夫皺眉問道。
但丁的兄弟,本質自然也是惡魔。
“那倒也不是……這麽說吧,他根本不在乎人類。”
隊長:“……”
這比憎恨還要危險。
“無論如何,謝謝你的情報,但丁。”
“不客氣。”
蘇格擺擺手,突然看向審訊室,笑着說道:“你們有的忙了。”
其他兩人慢他一步,但也察覺到約翰威克有蘇醒的迹象。
“行吧,我這個大惡人就不添亂了,看到我他的警惕心會非常劇烈。”
娜塔莎已經在調整狀态,隻比了個OK的手勢,走進審訊室做準備。
史蒂夫卻攔住想要離開的但丁。
“對了,還有一件事。”
蘇格疑惑回頭。
“我有個朋友在等你,方便的話,忙起來之前不妨見他一面。”
隊長看了看表:“他已經在等你了,三号會客室……不過不強求,你自己決定就好。”
說完後,他也跟着鑽進了審訊室。
“這麽鄭重?誰找我?”
能請動史蒂夫羅傑斯傳話,這人級别恐怕不低。
隊長可不僅僅是……阿美利加象征級的超級英雄,其存在的保密等級就非常高,現在還加了一層極爲敏感的身份。
恕瑞瑪王子,阿茲爾的繼承人。
嗯,雖然永生者什麽時候死翹翹,是個非常值得思考的問題。
總之。這兩個身份無論哪個,都不一般級别能見到的,更何況讓他代爲傳話……
找的還是但丁。
帶着疑惑,蘇格跟着指示器走到目的地。
推門進去一看,居然是個老黑。
還是個很有貴氣,嚴肅卻不失儒雅的老黑。
就連站起來的速度,略微鞠躬的角度,臉上的笑容,都透露出兩個大字:
講究!
從洛杉矶到芝加哥再到波士頓,找遍阿美利加,也找不到這麽有素質的尼哥兒。
真該讓鹵蛋學學,好歹是個神盾局局長,稱得上位高權重,急起來卻和個土匪差不多。
黑人率先開口:
“久疏問候,但丁先生,我是特查拉,來自瓦坎達王國,北非一戰中,我的父親曾與您并肩作戰。”
“哦,有印象。”
蘇格當然有些印象,穿一身振金打仗的土豪,當時在戰場上的表現頗爲亮眼。
還是個挺有責任感的皇帝。
學名叫黑豹。
他大咧咧的坐在特查拉對面:“我記得他,但也隻是一面之緣,找我幹嘛?”
特查拉沒有在意但丁某種意義上的無禮,他不是個拘泥于繁文缛節的人,而且……強者有資格任性。
“實不相瞞,但丁先生,我們找你乃是有要事請托。”
“是嘛……說來聽聽。”
特查拉吸了口氣,整理一下思路,緩緩開口:
“我們想請您,在恕瑞瑪皇帝阿茲爾那裏……賣個面子。”
“?”
蘇格一笑:“你要是想讓我勸退阿茲爾的野心……那恐怕是不能夠,還不如幹脆請我宰了他。”
尚未傳承黑豹名頭的特查拉,溫潤的眼裏閃過一絲厲色,上半身前驅,壓低聲線問道:
“可以嗎?”
啧,都不是啥好人……
蘇格暗自感歎,同樣壓低聲線說道:“你們出不起這個價錢。”
特查拉:“……”
雖然瓦坎達很有錢,可但丁說他們出不起,那就一定出不起。
越富有的人才越明白,錢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但能被錢買到的,都不是啥重要的東西。
俗物而已。
他隻能忍痛放棄這個誘人的協議,沒有過多糾纏,保持着謙遜有禮的風度。
“我們并不奢望您阻止阿茲爾,但丁先生,我們希望您能出面……勸那位高傲卻陰險的沙漠皇帝,先統一自己的部族,”
“怎麽講?”
歎了口氣,特查拉簡單描述了一下前因。
蘇格恍然大悟。
并不難懂,随恕瑞瑪降臨的,不僅僅是是幾個飛升者,和蘇格最饞的太陽圓盤,還包括那裏的人。
上至割地自封的國王,下到擺攤的販夫走卒。
有一個算一個,全來了。
不僅如此,還有很多奇異的恕瑞瑪生物,已經那個年代就出生的英雄。
比如阿木木,這憨憨,應該就藏在原撒哈拉的某個角落。
抛開這些不談,突然出現在非洲的人口和資源,也帶來了全新的矛盾。
度過試探階段之後,土著黑叔叔和恕瑞瑪人摩擦不斷,大多數時候都被跨界而來的人吊打。
軍隊本來就不算發達……敵人還TM會魔法。
親眼見到法師揮手制造碉堡的奇迹之後,黑叔叔們打出了求和牌。
但恕瑞瑪人不答應。
放到嘴邊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一時間小型戰争不斷。
也就是恕瑞瑪部落比較分散……
唯一有能力阻止這些的阿茲爾,卻詭異的安分了許多。
他很雞賊,沒有在這個時候,強行征兆恕瑞瑪諸多部族歸順。
硬要這麽做,他當然有這個實力,可一旦走出這步,他就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内部矛盾。
想想就知道,人土皇帝當挺好。憑什麽聽一個古人的命令。
五代十國的時候,秦始皇從墓裏爬出來,大吼一聲:“我是你爹!”
就算迫于壓力,亂世帝王當了這個兒子,心裏指定是不樂意的。
阿茲爾深知這一點,明智的選擇了坐山觀虎鬥。
讓這些土皇帝人發揮主觀能動性,去争去搶,無論他們打不打得過,阿茲爾本人進退之間都很從容。
隻苦了黑叔叔。
解釋通了這個關節,蘇格嘿嘿一笑:“且不說他阿茲爾賣不賣我這個面子,我又爲什麽要幫忙?”
特查拉沒有試圖利用“和平”這種大義名分,這東西隻能忽悠些善良的傻瓜。
他很直白的問道:“這個價錢,我們出不出得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