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六百萬，和預期中差不多。”
托尼取下眼鏡收好，開動腦筋。
“僅僅是普通人的常态，但丁居然不是這個……賈斯丁漢默的對手，這廢物居然經曆了什麽，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強？”
娜塔莎踏前一步，到了但丁身後，悄聲說道：
“你還知道回來……”
蘇格挑眉：“工作需要，出了趟遠門，剛回地球就聞到了魔鬼的惡臭……真是晦氣，我追着線索查了查，就跟到了這裏。”
當然，這是騙人的。其實他早就到了。
而且就是和黑寡婦他們一起來的。
這招就叫做守株待兔。
約翰米爾對托尼明顯有所圖謀，在自己那邊碰壁，定然會在這邊加大力度……
蘇格想知道，那個偷渡來的狗賊，打得到底是什麽算盤，對自己的刷錢計劃會不會有影響，又能否利用他們。
在這裏，托尼無形中成了蘇格和約翰米爾拔河用的繩子。
可憐的鋼鐵俠，作爲人中之龍，萬衆矚目的焦點，無論誰想做點大事，都喜歡将他作爲目标。
沒辦法，一眼看過去，這厮就是最靓的仔……
不出所料，約翰米爾沒有放過這個搞事的好機會。
可他也沒想到，來的居然是賈斯丁漢默！
蘇格還打算在這裏和那個偷渡者，真刀真槍的正面碰一碰呢……
很明顯，對手也是個老陰比。
而在蘇格的逼視下，漢默微笑着說道：“别這樣，我隻是來和老朋友叙叙舊，并不想打架。”
“這裏沒人是你的朋友。”
托尼斯塔克：“即便是以前，你也不是任何人的朋友，更何況……你變成現在這個德行。”
漢默做了個悲傷的表情：“這犀利的言辭，還真是讓人懷念啊！就是太傷人了。”
這發言把人膈應的不行……
蘇格左瞄右瞄，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托尼：“你現在算是個什麽東西？人形的蛇？”
“嗯……其實很難描述，我隻能說……這感覺真的不錯！仿佛全身心都得到了純粹的自由。”
漢默用右手将左臂擰成了麻花，抖了抖又恢複原狀，眨了眨眼，瞳孔就變成了爬行動物的豎瞳。
“如果我是蛇，那我一定是蛇神！”
看向隐隐将其包圍的複仇者，漢默居然毫無懼意，實在是膨脹的可以。
托尼聯想能力很強，皺眉問道：“你把靈魂賣給了……魔鬼？”
“啊，這麽說并不準确，應該說地獄感受到我的欲望，然後回應并滿足了我。”
獲得力量的漢默，很享受在托尼面前裝逼的感覺，他自負潇灑的揮一揮手，表演了一手隔空攝物，取來酒杯把玩着，笑道：
“具體的我就不談了，你們這群俗人也聽不懂！”
怎麽說呢，這做派可以用一個詞來概括性描述：
小人得志！
實在是太欠揍了。
狂風急起急停，漢默攝來的酒杯還沒入口就碎了一地，還捎帶着他的一條手臂。
蘇格想什麽幹什麽，拔劍就斬。
他看着離體之後，像活魚一般的斷手，哂笑道：“不過是一條自我放棄的可憐蟲，你裝什麽啊？”
那傷口并沒有流血，漢默搖了搖自己的斷肢，長出了一條新胳膊。
“你這人，聽不懂話嗎？”
他看向蘇格的目光很不滿“我今天就是來聊聊天，沒想打架，你爲什麽要逼我！”
話到後半段，賈斯丁漢默的脖子逐漸拉長，聲音也變得低沉。
怒吼過後，他張開大嘴，徹底變成了龐大的蛇頭，電閃般咬向但丁。
蘇格本想将這蛇頭一劍砍了，又覺得這麽整沒啥意義。
作爲同款老陰比，他非常确定，即使将漢默當場格殺，約翰米爾也依然是一團迷霧。
這麽一合計，他選擇了翻滾躲開，還在那駭人的蛇頭上摸了一把。
一口咬空的大蛇，吞了一坨家具和地基材料，留下一個大坑。
幾人一臉卧槽的看着這一幕。
他們不是沒見過世面，但普通人的身體，突然長出這麽大一個蛇頭，看起來實在是太獵奇了。
作爲訓練基地，他們所處的空間頗爲廣闊，頂棚足有十幾米高，但漢默攻擊的時候，還差點将屋頂撞破。
畸形兒到一定地步了。
大概自己也覺得自己磕碜，漢默一口沒把蘇格吃掉，就重新化爲了人形。
嘴裏嚼巴嚼吧，吐出一個螺絲釘。
他盯着但丁仔細看了看，然後側着耳朵，傾聽着什麽，猶豫一番後，才滿臉不舍地說道：
“今天有莽夫搗亂，很難聊的盡興……隻能下次再見了。”
聽到這話，一群人抄家夥就要圍上去。
漢默：“OKOK，我就曉得你們不會放我走，所以在此之前，我會留點禮物給你們。”
他雙手合攏，然後比了個開門的動作，陰風吹起，漢默的背後力憑空立起一扇大門，嘎吱一響，綠光冒了出來，無數黑影闖入現實。
松開手，大門消失，漢默笑呵呵的說道：“玩吧……再見托尼，我會想你的！”
說罷轉身就走，速度飛快。
但丁也沒刻意去攔，而是張開手掌，看着什麽東西。
但其他不明真相的群衆，卻不會這麽輕松的放過不速之客……比如戰争機器。
詹姆斯羅德不知何時穿好了戰衣，豪邁的說道：
“想走？沒那麽容易！”
背上的機炮瞄準賈斯丁漢默。突突個不停，同時舉拳砸向撲過來的黑影。
那虛淡的影子卻沒有實體，絲毫不受影響地穿過鐵甲，和戰争機器融合在一起。
機炮聲停停，起飛的身形一陣顫抖，撲街似得砸落，刺耳的摩擦聲過後，還在不停地扭動。
科技測的戰士第一次遭遇神秘測攻擊，大多輸的很慘，因爲玩靈魂玩魔法根本不講物理。
什麽牛頓的棺材闆，惹急了大法師，直接把艾薩克牛頓爵士的靈魂找出來，強行平息屍變。
不過沖得快，敗更快的戰争機器，倒是讓加了個小心。
蘇格這才擡起頭，好心的提醒：“一看就是惡靈，常規的物理手段沒效果，要用能量武器。”
然後以身作則，黑色的風刹那間撕碎了好幾個。
聽到提醒，卡蜜爾眼中藍光一閃，開啓能量護盾，頂着惡靈沖擊，追向賈斯丁漢默。
她倒是沒關注其他人。
維多利亞自然也沒啥事，龍焰燃燒，來自地獄的惡鬼剛一接近，就在凄慘的嘶吼聲中又死了一次。
最潇灑的該是史蒂夫，他甚至沒有用寒冰力量覆蓋自身，好幾個惡靈沖進他的身體，黑氣萦繞着他的肌肉，試圖幹涉他的意志和精神。
那幾乎化爲實質的地獄氣息，在他的身上都快織成一件戰衣。
然後被史蒂夫輕而易舉的撕碎……就和爆衣一樣随意。
以隊長的意志屬性，這點惡靈的量連熱身都算不上。
他和半化龍的蔚，緊跟着卡蜜爾追了上去。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類似手段，能擺出隊長這架勢的更是隻有他一個。
而且這些人今天隻是聚一聚，壓根沒想着打架。
鷹眼能量箭矢一箭一個，掩護着面對惡靈相對弱勢的小辣椒和凱瑟琳。
可托尼對戰局的判斷更準确。
隊長，卡蜜爾和維多利亞，即使追上堕入地獄的賈斯丁漢默，打不打得過都是個問題。
開啓光明之錘，眼中冒着白光的托尼，揮手間将攻過來的惡靈淨化，飛快說道：
“巴頓特工，你去追漢默，這裏交給我們。”
“嗯……”
和武力全開的娜塔莎對了個眼神，又掃了眼但丁，鷹眼點了點頭，開始突圍。
目送巴頓在惡靈之海中逆行，蘇格握緊手中大劍，心想要不直接開大清場……
但惡靈的量實在是太多，擠得到處都是。
如果真的這麽做，絕對會波及到别人……算了，還是慢慢殺吧。
小辣椒卷進這種戰場，難免會讓人束手束腳。
好在地獄大門隻開了幾秒鍾，費點事，總能殺的玩。
但凱瑟琳經過磨練，也不會心安理得的當一個被保護者。
她将好閨蜜護在背後，看着三人奮戰的身影，皺眉思考着對策。
突然靈機一動。
她回過頭，和臉色蒼白的小辣椒說道：“别怕，看我的！”
後者已經是一身冷汗。
惡靈是什麽，不就是鬼嘛……
作爲一個堅強，優秀，但依然很普通的女人。佩珀怕鬼也不是不能理解，更何況擺在她面前的惡鬼層層疊疊，甚至都數不清。
失神的小辣椒，聽到凱瑟琳的話之後，微微有些癡呆。
“你要幹嘛？”
“嘿嘿。”
正巧，有一隻惡靈僥幸越過封鎖線，第一時間發現了兩隻小白羊，凱瑟琳自信一笑，朝正要将其淨化的托尼喊道：
“放着我來！”
說完就和惡靈頂起了牛。
結果完勝……
那來自地獄的普通靈魂被撞成了碎片。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連托尼的呵斥都僵在嘴裏。
還是蘇格最先反應過來，他看到那熟悉的靈魂毫光，就已經明白了真相。
可作爲“未參戰者”，他必須假裝不知道。畢竟那時候的“但丁”，還在恕瑞瑪副本裏趕路……
蘇格非常“驚訝”的說道：“卧槽，你從哪兒混的靈魂加護？這可是稀罕玩意兒！”
托尼終于也反應過來。
當初面對俄洛伊，一行人都經曆過靈魂淬煉，那感覺托尼到現在都記得。
“經曆過那些事，可以抵禦惡靈侵襲，似乎也合情合理……”
悄悄擦掉額頭的冷汗，凱瑟琳驕傲的說：“敞開殺，漏網之魚就交給我！”
蘇格一樂。
“打得好啊凱瑟琳”
卸下一點“保護者”的擔子，專心殺戮的三人，将效率又提高了不少，大約四分鍾後，最後一隻惡靈也被剿滅。
燈光似乎都亮了不少。
但丁把大劍收起來，看向抱在一起的托尼和小辣椒，撇了撇嘴，吐槽道：“啧，重色輕友啊！”
托尼：“？”
娜塔莎和凱瑟琳是實踐派。
她們一人抓一隻腳，将撲街的詹姆斯羅德從陰影拉了出來，眼神好像在看人渣。
托尼：“……”
小辣椒掙紮了一下。
輕咳一聲，托尼松開小情人，走到戰争機器跟前蹲下，在面具的部分研究了一下，駕輕就熟的将其打開。
雖然有改動，但軍方的研究水平，在鋼鐵俠眼裏，就是小學生級别的塗鴉，給馬克戰衣畫上了一個馬甲。
還能認不出來？
幾聲機械音過後，明顯被惡靈附身的羅德，暴露在幾人的視野中。
看上去糟透了……
宛如得了一輩子的肺痨病，羅德的呼吸好比生鏽的風扇，眼睛下邊的黑眼圈，看起來超過二十年，更可怕的是他的皮膚，那簡直不是人類的褶皺。
當真是像人多過像鬼……事實上，詹姆斯羅德現在就是披着人皮的惡靈。
凱瑟琳長出一口氣，既是平複心态，也是調節身體。
戰争機器做過加厚處理，重量比尋常的馬克機型稍大，大約在700公斤，以凱瑟琳的力量，拉動這玩意兒還是難了些。
出力的主要是黑暗女王娜塔莎。
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胳膊，碰了碰但丁的胳膊，迎着疑惑的目光說道：“該你了啊，專業人士！”
蘇格挑眉：“什麽玩意兒？”
娜塔莎：“我記得你說過，自己是個惡魔獵人……驅魔這種事你應該很擅長啊！”
托尼點頭：“對魔鬼，你肯定比正常人要了解。”
他拿這情況暫時沒轍。
檢查了一下羅德的基本生命體征，他甚至覺得自己這好兄弟還活着，已經很不可思議。
“喂，你們大概……搞錯了一些概念。”
蘇格撓撓頭發，開始演戲：“我不是驅魔師那種技術流，面對惡魔，我通常都是直接砍死。”
托尼：“那你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當然遇到過！”
“一般怎麽處理。”
蘇格：“剛才說的很清楚了啊，直接砍死。”
托尼一頭黑線。
娜塔莎一臉無奈：“如果是你的朋友呢？不試着搶救一下嗎？”
“這你就想差了，我的朋友，絕不會被這麽菜的惡靈附身。”
蘇格抱着胳膊，上下打量娜塔莎：“你會嗎？”
黑寡婦：“嗯……好像不會。”
砰砰砰。
托尼錘着戰争機器的外殼，有點咬牙切齒：“羅德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打情罵俏可以晚點再繼續，現在趕緊想想辦法。”
“咦，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把好兄弟忘了。”
感覺情緒到了，蘇格也收起玩樂心态，開始給自己的某個馬甲做鋪墊。
“有兩個辦法，一個比較暴力，優點是見效快，缺點是風險大。”
托尼：“第二個呢？”
蘇格攤手：“我認識一個大法師……很厲害很厲害的那種，她一定有辦法。”
這句話放出的信息量很多，但托尼認爲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你說的大法師在哪裏？”
“尼泊爾。”
凱瑟琳：“啊……好遠。”
黑寡婦和鋼鐵俠都認同這點，後者摸着羅德額頭，說道：“試試你說的第一種，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OK，那就聽你們的。”
蘇格變戲法似得掏出一個瓶子，晃蕩晃蕩，透明的水發着白光。
“這個呢，就是人們常說的聖水，對于惡靈，惡魔或者魔鬼，都有很強的抑制效果，比如這樣……”
他擰開瓶蓋，伸出手臂倒了點出來，聖水流過的地方，皮膚滋滋的冒煙，然後變成了黑色，露出了惡魔的本質。
“蕪湖，真酸爽。”
托尼斯塔克：“……”
凱瑟琳：“看着就疼，你不會要把他倒在羅德身上吧？”
“真聰明。”
“最壞的結果是什麽？”
“羅德會和那個倒黴的惡靈一起死。”
一直微微扭動的羅德，突然暴睜雙眼，沙啞的嘶吼：“你敢，你敢！”
“來吧。”
托尼扭頭說道：“我相信羅德撐得住。”
蘇格沒再說話，将被祝福過的聖水倒在手中，然後狠狠地按在羅德頭上，将惡靈的嘶吼壓了回去。
“羅德”瘋狂掙紮，鐵拳錘在地上，也打在但丁身上，腳下的推進器都冒出了火光，可依然被死死的釘在原地。
忍着劇痛咬着牙，蘇格面色冰冷，眼神堅定。
過了足足有一分鍾，嘶吼聲才逐漸有了人味兒，并迅速變得虛弱。
拔魔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小辣椒站在托尼旁邊，眼神擔憂之餘也有些歉然……畢竟今天這個聚會，就是她的主意，難免有些自責。
其實怪不到她，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聲不甚清晰的耳語。
羅德的掙紮已經很微弱。
蘇格正要開心的表示病人已康複，擡頭卻看到一雙眼睛，就在小辣椒的背後。
頭一次，他的臉色真正發生了變化。
那雙猩紅的眼睛朝他惡意的笑着。
因爲羅德劇烈掙紮，托尼等人站遠了些，而唯一有能力阻止這事的自己，又是驅魔的主人公。
時機卡的很好，或早或晚，蘇格都能意識到不對勁，并有所作爲……但對手偏偏選擇了驅魔即将成功的一瞬間。
隻要他松手，虛弱到極點的羅德萬無幸理。
黑影當着他的面，鑽進了佩珀的身體，後者直接軟倒在地。這次襲擊的組織者，最終達到了他的目的。
“不負魔鬼的身份，夠卑鄙！”
松開羅德，蘇格站直身體，走向亂作一團的幾人。
他以爲那個約翰米爾的目标是托尼斯塔克，萬沒想到……居然是佩珀波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