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微倒回一點點。
朝着天空豎起中指，傳遞過自己的蔑視之後，蘇格便抽離意識，集中精神去找馬爾紮哈真人快打了。
這場戰鬥，容不得他有半點懈怠。
而反映到地球上，就是小醜堂而皇之，幹淨利落的挂機行爲。
當場躺平，等人帶飛。
尼克弗瑞腦殼都是麻的……
“你怎麽能這樣？弄出一手天地巨變，整出這麽個爛攤子，然後自己拍拍屁股睡大覺！簡直比最惡劣的嫖客還要無賴！”
當然，想可以這麽想，說是一定不能這麽說的。
鹵蛋身爲神盾局長，自诩地球安全的保衛者，格調還是要的。
遠處翻滾的紅海，昭示着這次的敵人，恐怕與大西洋那回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
一想到那些大海怪和俄洛伊，四下無人的尼克弗瑞，瘋狂地摩擦頭皮。
說壓力不大是假的。
鹵蛋爲什麽要剃光頭，還不是因爲壓力太大導緻頭發稀疏，很影響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幹脆就剃了個秃瓢，這才維持住強硬的特工範兒。
而他從業數十年，這次的壓力是最大的！
但無論如何，他都得做點什麽。
走到太陽圓盤的邊緣，向下看了看。
腳下這玩意兒有好幾千米，難怪空氣都有些稀薄，然而卻連個電梯都沒有……
一時間他下不去，馬仔也上不來。
“隻能遠程指揮了，值得慶幸的是，這裏的視角還算不錯。”
即使他剛剛被人嘲諷，神盾局的部隊就是一群菜比……
可再怎麽菜，該上也得上啊！
掏出電話，果然看到一堆未接，誰的都有，但大多來自瑪利亞希爾。這個女人估計也和他差不多，進入了歇斯底裏狀态。
翻開最後一條短訊，希爾介紹了神盾局的安排，不外乎是一些緊急抽調和機動部隊動員，無聲地歎了口氣，尼克弗瑞就要撥通電話。
就在這時，卻突然發現，有一個陰影覆蓋了他。
轉身拔槍，一氣呵成，這套動作早被鹵蛋練成下意識。
可順着槍口看去，卻看到了一隻雞……十幾米高的雞！
尼克弗瑞喉頭動了動，畢竟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雞，有些緊張也是正常的。
來的自然是沙漠皇帝阿茲爾。
隻見他勾了勾手指，鹵蛋的手槍就變成沙子，後者用力握着，自然碎了一地。
“媽惹法克兒，這是老子收藏幾十年的寶貝！”
阿茲爾：“黑人。注意自己的行爲和言辭，我不會容忍第二次。”
鹵蛋：“……”
他感覺到，再亂說話，這隻雞真的會殺人。
但好消息是，來的似乎不是敵人。
阿茲爾從頭到腳，從思想到行爲，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帝王，自然不會去在意尼克弗瑞的心思，直接走到了小醜身邊。
腦海中回憶起與魔人的對話：
“去找一個臉上抹着油彩的人，隻要看住他，就會有一堆虛空生物來找你……相信你可以殺個痛快。”
“油彩？”
但丁：“啊……到時候他會在太陽圓盤的頂部，你見到就明白了。”
“……”
“怎麽了？”
阿茲爾：“你想讓我當保镖？”
“有……這麽明顯嗎？”
“哼，我能做的，遠不止保護某個人這麽簡單。”
但丁笑的很壞，阿茲爾感覺自己好像中了激将法……不過他并不在意，反正要做的事情，并沒有什麽區别。
望向東方，阿茲爾聞到了艾卡西亞的味道，先祖拼死對抗的力量。
那場戰争過後，積累的飛升者所剩無幾，軍隊死傷殆盡，建立起的帝國威望也變得岌岌可危，可以說是恕瑞瑪走向衰落的拐點。
在符文大陸的未來，這股力量甚至摧毀了整個世界。
“我怎能讓你們如此肆意妄爲。”
他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掩蓋住泛起的血光。
“咳！”
阿茲爾瞥向尼克弗瑞。
後者已經知道，面前這位。恐怕是小醜計劃的一環，便收斂起敵意，将戒備隐藏在心中，沉穩的說道：
“這位雞朋友，虛空也是你的敵人？”
“不，我是虛空的敵人。”
鹵蛋：“……”
雖然這兩者有點區别，但現在這局面，明顯不是較真的時候。
正要繼續套話，阿茲爾卻搶過了主動權。
“我問，你答。”
他視線始終沒有偏離紅海，感受着那裏孕育着的強大力量，身上毫不掩飾的強者氣息，讓尼克弗瑞明選擇了配合。
“OK，你個子大，你先問。”
“身份。”
“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長。”
阿茲爾：“局長？”
“你可以這麽理解。”
鹵蛋指了指紅海，說道：“關于那些東西的所有對策，我說了算。”
沙漠皇帝搖了搖頭。
“你太弱了，不足以與虛空爲敵！”
“個體的力量終歸有限，面對這場危機，某幾個英雄是不夠的，還需要更多的普通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這番不卑不亢的據理力争，讓阿茲爾第一次正眼看過來。
“不錯的發言，但是毫無意義。”
鹵蛋攥拳，險些克制不住自己打人的欲望。
要不是打不過，他很想沖過去擰下阿茲爾的雞頭。
就在這時，一直震動不休的紅海，終于有了大動作。
像是被摩西再世，從中分成了兩半，生生早出兩個地球上最大的瀑布。
轟隆隆的聲音，明明隔着這麽遠，卻仿佛就在耳邊。
這還沒結束，一道通天徹地的光柱落入其中，那宛如實質的光芒，似乎要把那道裂隙填滿。
鹵蛋：“……”
阿茲爾能看到的東西就更多，虛空的力量似乎達到了某個界限，再不能再多出哪怕一點，卻又在這個峰值停住，并沒有絲毫減弱。
他皺着眉，沖着那道縫隙伸出手掌，随着他的動作，太陽圓盤轉動起來，還放射出奇異的光芒。
那是來自星界的力量。
鹵蛋險些沒站穩，大吼着問道：“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開門。”
阿茲爾話音剛落，宏大的開門聲就響了起來。
“能阻止他們嗎？”
“來不及，不過沒關系，這片土地很奇特，虛空能召來的生物不會太強……來多少殺多少就好。”
很應景的事情發生了，開始有虛空生物，從紅海的裂縫中爬出來。
一個，兩個……無數個。标志性的炮灰戰術。
雖然沒了海量生物質作爲養分，沒法當場暴兵，但馬爾紮哈也有準備，直接從真正的虛空之地拉人。
都是炮灰，但這次來的，比紐約那種次品要可怕的多。
從長相來說，從紅海中爬出來的更大，也更醜。
即使沒有尼克弗瑞的指揮，神盾局的力量也在第一時間投入戰鬥，炮火淹沒了向着虛空的排頭兵。
超強的火力覆蓋下，自然也不是毫無作用。
可還沒來得及爲取得的戰果欣喜，一隻龐大的蟲子，從裂隙中猛地沖出，将一架倒黴的飛機吞下，接着發出駭人的咆哮，音波像是陣十八級大風，摧毀了方圓十公裏内的一切。
包括第一批冒出來的炮灰。
這兇惡的東西，連自己的隊友都殺。
他橫沖直撞的爬上地面，露出了自己全貌。
太大了……
倘若帝國大廈孵化的生物順利降生，大概能有這蟲子的一半高。
如果蘇格的意識在這裏，一定能認出來……
太像大蟲子科加斯了！
但也隻是像，細節上有很多不同。
畢竟真正的虛空恐懼，遠比這個要可怕得多。
應該是類似眷屬，或者子嗣的東西，還繼承了一些能力，比如剛才的音波。
艦隊發射的導彈一次落下三顆，炸在這玩意兒身上，将其打的嗷嗷叫……然後就更精神了。
那滑稽的步伐變得更加輕快。
面對這樣的怪物，除了核武器之外，人類幾乎沒有有效的手段。
神盾局指揮部中的人，不由感到一絲絕望。
然而更絕望的還在後邊。
科加斯的子嗣，可遠不止一個。
像這樣離譜的蟲子，又爬出來三隻！他們聚成一團，帶着更多的炮灰，不管不顧的奔向自己的目标。
太陽圓盤。
空天母艦已經抵達北非的上空，距離太陽圓盤并不遙遠，簡單衡量了一下，瑪利亞希爾很快得出結論……這裏搭載的武器同樣沒什麽作用。
舍身撞上去，沒準能重創其中一隻，但這麽做并沒有什麽意義。
瑪利亞希爾咬着牙，壓力如山傾一般落在她的肩頭。
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尼克弗瑞。
其實兩個人的關系……也就一般般，希爾的觀念要比鹵蛋更加保守，整體而言更像是安理會的打工仔。
多多少少，她心中有些不服鹵蛋。
而這次失聯，終于讓希爾意識到一些事情，比如正局和副局，終歸是不同的。
要擔起這種程度的壓力，她還需要更多的曆練。
有些東西很難隐藏，希爾的慌亂被部下察覺，指揮室的氣氛更加躁動。
屋漏偏逢連夜雨。
隐形的空天母艦，遭遇了虛空的襲擊。
姑且可以成爲炮彈的東西，從紅海的深淵中飛出，精确制導似得直直落向他們。
駕駛員緊急規避，但空天母艦的靈活程度，一直有些問題，即使動作很快，還是被炮彈命中。
好在運氣不錯，最要命的空氣動力塔并未受損，但“炸彈”爆破後濺射的酸液，正在持續破壞機體。
但來自深淵的攻擊并未停止。
一炮有一炮……
作爲中流砥柱的蛇盾局，從最核心的地方開始了混亂。
面對絕望的侵襲，終于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尼克弗瑞的通訊打了進來，并以最快的速度被接通。
指揮中心安靜下來，他們需要一個命令，無論怎樣都好……
“撤退。”
瑪利亞希爾一呆。
她怎麽也沒想到，尼克弗瑞居然會命令撤退……他不是這個風格。
感覺到他們的沉默，鹵蛋的聲音變得堅定且不容置疑。
“這是命令，撤退！”
“可這些蟲子……”
“别讓我說第三次！”
通訊挂斷。
畫面回到太陽圓盤的頂端，尼克弗瑞鹵蛋摸着自己的光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神盾局自诩地球保護者，但面對真正危及全球的大麻煩，卻疲态盡顯。
“好在，還有複仇者聯盟……”
大蟲子們的速度不慢，但太陽圓盤離虛空之門多少有些距離，距離小醜保衛戰進入白熱化階段，還有一點時間。
他看向阿茲爾，後者負手而立，因爲太高。看不到具體的神情，但不難感覺到後者的從容。
“也讓我看看，小醜計劃中的戰鬥力，到底能不能撐住場面。”
阿茲爾：“你做了明智的選擇，這不是凡人的戰争。”
尼克弗瑞笑了。
“我很期待，你會怎麽解決這些麻煩。”
“不，黑人，這些小蟲子，還稱不上什麽麻煩。”
鹵蛋神情一變。
阿茲爾低下頭看他，下場的眼睛裏露出笑意：“區區幾隻蟲子，我反掌可滅，虛空真正的強者，可還沒有登場。”
“說得好聽，你倒是滅啊！”
“哼……”
沙漠皇帝昂起頭，不可一世的說道：“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向四隻狂奔而來的蟲子。
是四面牆就這樣不可思議的拔地而起，像是一座牢籠，要将四隻蟲子和那些炮灰一同關起來。
鹵蛋張開嘴，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
可這情緒才剛起來，就見到一隻大蟲子，非常鐵頭娃的撞向牆壁。
然後……就把牆撞破了。
尼克弗瑞一臉媽惹法克兒，看向阿茲爾的時候，仿佛真的在說：“就這？”
雖然牆壁仿佛有生命，被撞破之後飛快複原，但不得不說，這一幕有點尴尬。
裝逼失敗現場。
“……”
阿茲爾沉默一瞬間：“哼，沙牢隻是用來解決炮灰，這四隻蟲子，我自有别的辦法。
雖然嘴硬，但他确實是出力不足，低估了這幾隻蟲子的戰鬥力……或者說體重。
剛飛升不久，阿茲爾對自己的力量，偶爾會有些誤判。
不過他也不是毫無辦法。
五指張開，光芒閃過，一把權杖浮現在手中。
這次他認真了許多。
用自己的權杖發動了力量，指向那四隻突圍的蟲子。
【沙兵召喚】（巨人版）
做沙雕，阿茲爾可是專業的，隻要願意投入，多大的他都做得出來，
體型不輸大蟲子的沙兵，一做就是十二隻。
這些士兵甚至結成一套簡單的軍陣，殺向自己的敵人。
打的這叫一個熱鬧。
鹵蛋松了口氣。
無論過程咋樣，當前的局勢總算是穩住了，可就在這時，紅海那邊又出現了波動。
“果然，事情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