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憂思重重,舉棋不定,周末晚宴究竟還要不要辦。
目空一切的宋南保不齊又給他們來一個語出驚人,故意搞砸。
宋奕想的更深一層,一個不受管教的孩子将來恐怕會不斷地給宋家惹出麻煩。
“我飽了,你們慢用。”秦衍再次目中無人的随意把餐盤一推,站起來往樓上走,走出幾步,她突然回頭,笑容詭異地對宋弈說:“我觀你印堂污穢聚氣,是破财黴運的征兆,好自爲之。”
宋家人:&*¥%?
評價又加了一條
——心性惡毒!
宋弈尤甚,對她的惡感瞬間滿值,惡毒地詛咒親哥哥,手段還如此低劣不入流。
在他價值觀裏,他不在乎你耍手段,但你手腕得高明。
一如劇情裏宋俐郡的所作所爲,你以爲他一個管理着上萬名員工的大總裁毫無察覺嗎。
嘁,人家心裏明鏡似的。
隻要手法足夠高明,怎麽赢的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在資本家的核心思維體系裏,他并不在乎你在赢的過程中用了什麽手段,其中你剝削了誰,又擠壓了誰的生存空間,這些統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信奉的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物競天擇适者生存。
你敗了你活該,那是你無能,無能的人呼吸空氣都錯。
一陣難言的沉默後,宋鴻軒沉聲問:“我記得今天是與Nordstrom簽署最終協議的日子?”
這項跨國合作分量極重,前前後後接洽談了有半年,進行的十分艱難,好不容易磋商出眉目,就在這樣特殊的日子,秦衍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到底在宋鴻軒心底掀起一點風浪。
雖說封建迷信要不得,可不說不覺得,讓秦衍這麽一說,宋鴻軒心裏總歸有點毛毛的感覺。
宋弈不屑嗤笑道:“爸,你該不會信了她胡說八道的鬼話吧?”
在他看來,宋南無非是因爲不滿宋家人的态度,信口雌黃洩憤。
不入流的小把戲。
闆上釘釘的合同會因爲她宋南一句話改變結果?笑話!
迎着兒子自信滿滿又質疑的目光,宋鴻軒隻能把話咽了下去。
秦衍就沒想過要幫宋弈化解危機,就是打着膈應你的心态,說完就悠然上樓,帶着譚晨曦準備出門。
下樓時,窩在沙發上打遊戲的雙胞胎正在争論誰厲害,路過兩人的秦衍甩出一句:“哎呀别争了,都是垃圾有必要一定要分出個高低嗎?”
雙胞胎:“.”
艹!
新妹妹一點都不可愛,讨人嫌。
見她不打招呼就要出門,辛予芙忍不住歎氣,掙紮一番最後還是追問她要去哪,讓家裏的司機送她。
秦衍拒絕的時候不忘嘲諷道:“不用,你們家的司機遠不如出租車師傅有服務意識。”
辛予芙被噎得不行,煩躁地按揉眉心,這個女兒不但燙手,渾身還長滿了刺,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到底要怎麽做嘛。
“媽媽,今天天氣不錯,要不我陪你去給妹妹選禮服好不好?”辛予芙長籲短歎時,貼心小棉襖上場。
辛予芙興緻不高道:“我不知道宋南的身高三圍,怕買回來又不合身。”
于是宋俐郡提議去宋南房間裏翻她的舊衣服做參考,兩次照面,讓她發現宋南無論是吃飯談話,都和人保持着一定距離,是一個領地意識很強的人,辛予芙擅自動了她的東西,母女之間免不了又要起沖突。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辛予芙感慨道:“宋南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媽媽别擔心,妹妹畢竟受的教育有限.”宋俐郡欲言又止,表情充滿内疚,眼眶也跟着紅了。
辛予芙見她那樣,心疼地捏捏她的手:“郡郡不要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你沒有錯,也沒有對不起誰,這些年有你陪在媽媽身邊,媽媽很開心。”
宋俐郡破涕爲笑,挽着她手搖晃撒嬌:“能做媽媽的女兒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辛予芙擡手刮了一下她鼻尖:“就你會哄人。”
母慈子孝其樂融融。
***
某醫院。
今天是“譚晨曦”複健的日子。
譚家夫婦送女兒去了複健室,調頭朝主治醫師辦公室去。
按理說女兒在漸漸康複,他們應該高興才對,然而在無人的角落,紀苓挺直的背脊刹那間就塌了下來,精緻的妝容也像染上了一層霧蒙蒙的灰,仿佛在一瞬間老了五歲。
夫妻兩人都是唯物主義者。
但最近女兒的異常卻教他們懷疑起了三觀。
夫婦二人膝下雖隻育有一女,但對家裏的那根獨苗寵愛卻不寵溺,譚家的家風頗嚴,十分注重對子女的品行教育。
近來,紀苓不止一次發現女兒在網上與陌生人聊騷,負責收拾女兒房間的保姆也幾次發現了煙蒂和啤酒易拉罐。
受傷的腿還未完全康複,就非常熱衷于辦party,一舉一動無意識充滿着放浪的風情,生活上奢靡無度,瘋狂網購
像極了一個窮兒暴富的人。
哪裏有一丁點名門閨秀的影子.
一開始紀苓沒把心裏的隐憂告訴丈夫,轉而去求助主治醫生和心理專家,兩方面的專家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誠然有些人在事故之後可能會出現性情變化,但并不适用在譚晨曦身上。
綜合她的家庭氛圍,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心理素質過硬,承壓能力強,最關鍵的一點,她不存在要面臨殘疾的重大打擊,她的雙腿經過一段時間複健是可以恢複如初的。
結合種種因素,譚晨曦性情大變的概率極小,而且在極短的時間裏,連生活習慣和品性都變得面目全非,這就很不可思議了。
看着妻子無精打采,被抽走精氣神的樣子,譚正信眼角發酸,想勸,自己的嗓子眼卻像塞了一把沙子。
其實他比妻子更早察覺到女兒的異常,怕妻子擔憂,即便憂心忡忡,他也不敢說出口,還得在她面前強顔歡笑,裝着沒事人一樣。
紀苓回頭直愣愣望着複健室走神,譚正信攬着她肩說:“走吧。”
紀苓回神,擡頭看向丈夫,欲言又止。
譚正信扯了扯嘴角,幾欲艱難張口,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接受高等教育的他們,很難說出請個道士來作法驅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