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的一聲,那巨大的橫梁砸在了浴池邊上。
她整個傻了眼!
她剛剛要是不管不顧往前跑,鐵定跑不過橫梁落下的速度,不被砸死都得被砸殘了,還好腳下一滑,又掉回了浴池裏。
多虧這一滑,不然這種情況下,正常人的反應都會往前跑,而不是往後跳浴池!
楚歌撫了撫心口,爲自己撿回了一條命而慶幸。
君懷南看見楚歌又倒了回來,體内浴火幾要漲爆!
僅剩的一點理智壓制着體内的浴火,啞聲道,“滾出去,不然後果自負!”
楚歌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越發的難忍了,心有戚戚的看了一眼頭頂,确保上頭沒有橫梁要掉下來,這才爬了起來。
爬出了浴池還在糾結要不要出去,她擔心出去就撞見外頭都是人。
正躊躇着呢,忽然一個蒙面黑衣人不知從哪裏鑽了進來,快速走到了君懷南的背後,一手劈向他的後腦勺,把浴火焚身的君懷南直接劈暈了過去。
然後一把将他從水裏撈出來,濕淋淋的扛在了身上,
走到楚歌的身邊,低低道,“楚姑娘,我帶你出去。”
楚歌看着他,不知道他要搞什麽鬼,不太相信他。
男人看着她,低低道,“貴妃娘娘讓我過來帶你出去,貴妃娘娘說你有個哥哥叫楚笙。”
楚歌聽罷,知道他是貴妃娘娘派來的,于是跟着他從後殿出去了。
畢竟整個北燕,知道她是誰的人都沒幾個,更别說知道她有個哥哥叫楚笙了,她之前在花園那邊跟貴妃娘娘提起過。
後殿是沒有出去的門的,黑衣人不知什麽時候竟然把窗戶都拆了,扛着人帶着她從窗戶出去。
出去之後,又把窗戶恢複了原樣,這才帶着她避開人,彎彎繞繞的到了一處宮殿。
此處宮殿裏頭竟然是有機關的,機關打開,他們進入了地下湧道。
地下湧道很黑,可是面前的黑衣人好像極熟悉似的,走得極快,她提着真氣走都有點追不上。
足足走了兩刻鍾他們才從一處荒廢的宅子出來。
宅子外頭停了馬車,黑衣人把君懷南扛上了馬車,然後看向楚歌道,“姑娘,上車。”
楚歌蹙眉道,“上車去哪裏?”
她就算相信他,可是,莫名的跟他走她還是不放心,母親還在宮裏頭呢。
黑衣人好像知道她會不信似的,給她遞了一封信箋。
她拆開看了幾眼,是貴妃娘娘的親筆來信,說是讓她配合一翻先藏起來,至于她母親,貴妃娘娘說她會看顧好的。
說隻要她配合她的計劃,她便不必與榮王聯姻了,信封裏還附上了貴妃娘娘的令牌。
楚歌看着令牌,抿唇想了想,最終還是一腳踏上了馬車。
不知爲何,雖然與貴妃娘娘隻有兩面之緣,可是,她覺得自己想要相信她。
這種感覺很奇妙。
她不是一個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上了馬車,她整了整自己濕淋淋的衣裳,然後忽然發現,貴妃娘娘上次送給她的小紅花不見了。
她把手翻來覆去的看,原本好像鑲嵌在自己肌膚裏頭的小紅花,真的不見了!
怎麽會突然不見了?
難道是在藥池裏掉了?
不可能啊,她沐了這麽多次浴,一次都沒掉,怎麽這次泡泡水就掉了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撫着自己的手腕,想起了貴妃娘娘的話。
貴妃娘娘說送她一朵小紅花,可以遇難成祥,逢兇化吉……
她想起了剛剛在浴池裏的一摔,可不就是遇難成祥,逢兇化吉了……
這,會不會太巧合了些!
楚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喬風也上了馬車,低調的馬車拉着三個人,一路繞街走巷的出了城,然後往城外的一處山莊奔。
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到了山莊。
山莊叫明月山莊,深山之中,依山傍水,環境極其的清幽。
管事帶着幾個婦人過來聽候差遣。
喬風把面罩扯了下來,吩咐道,“帶姑娘下去洗漱休息,還有給他換一身衣裳。”
說罷,指了指君懷南。
管事的立即恭敬應下,“是。”
然後指揮婦人帶楚歌下去梳洗休息,又吩咐兩個漢子過來将君懷南扛回屋子裏去。
楚歌跟着仆婦正要走出去,不想看見了喬風的那張臉。
整個人一下子頓在了原地,雷劈震驚,風中淩亂,滿目錯愕,人間颠倒……
呆怔怔的叫了一聲,“阿哥?”
喬風:“……”
轉頭看向她,忽然發現她癡目的看着自己,頓時便明白了過來。
她的哥哥是楚笙,當初在蒼雲寨,人人都說他跟那個西夏定北侯府小世子長得一模一樣來着。
沒想到竟這麽相像麽?
連楚笙的親妹妹都能認錯!
他眉頭微蹙了蹙,冷冷道,“我不是你阿哥。”
楚歌當然知道他不是阿哥,阿哥還在西夏鬥雞走狗,眠花宿柳,玩兒得不亦樂乎呢,怎麽可能會到北燕來。
她隻是覺得太像太像了,被震驚到,所以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
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呢,可真是太叫人驚奇了!
還是盯着他的臉,喃喃道,“你不是我阿哥,可是長得真是太像我阿哥了!”
喬風淡淡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長得相像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可是也太像了!公子是哪裏人?家住何處?”
她倒想看看,什麽樣的父母能養出這樣的孩子,他不會是爹爹走失兄弟的孩子吧!
“無可奉告!”
喬如冷冷一句,擡腳離開了這裏。
楚歌:“……”
想要追上去的,可是這樣又顯得沒有禮貌,隻能作罷。
等見到母親,她一定要告訴母親,她看見了一個跟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
與此同時,壽康宮這邊。
正在跟楚夫人和一衆命婦說話兒的太後娘娘,忽然轉向楚夫人道,“歌兒那個丫頭呢,哀家這裏有幾串新得的玉钏,很适合姑娘戴,哀家送給歌丫頭玩兒。”
一副很疼愛楚歌的樣子。
一衆命婦聽得全都十分羨慕的看向了楚夫人,羨慕她和自家姑娘竟然如此得太後娘娘的看重。
太後娘娘輕易可不會賞姑娘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