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多謝貴人大人有大量,不與小人計較,小人必定謹慎行駛,絕不再犯此等錯誤!”
男人十分客氣恭敬的認錯。
看了一眼亭亭玉立站在甲闆上的喬如星,眸中閃過一抹掩藏不住的驚豔!
君東華一揮手道,“行了,行了,别擋道,趕緊靠邊吧。”
“是是。”
男子恭敬的應下,往身後一揮手,示意舵手趕緊的把船隻使開,然後又朝畫舫這邊歉意的拱了拱手。
君東華轉向君北夜,十分歉意的請罪道,“江上貿易來往頻繁,東臨國進東洲的船隻良莠不齊,東臨國偏僻之地,百姓野蠻,與東洲百姓時有沖突發生,屢屢整頓不能停止,此番竟然沖撞了聖上,還請聖上治罪。”
看似請罪,言語裏倒是對這江上貿易不滿。
畢竟這江上貿易是君之雁一手打造起來的,他就是因爲這江上貿易名聲大臊,在父王的堅持下,先皇才答應冊封他一個庶子爲世子。
把他這個嫡長子棄如敝履。
他不知道這江上貿易,其實最大的功勞是君北夜,君北夜才是幕後主導一切的人,君之雁不過是明面辦事的人。
安東王府也不安甯,三位公子明争暗鬥,其中君東華和君之雁一直是鬥得最厲害的。
君北夜當然知道他心内的小九九,淡淡道,“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天下熙熙皆爲利來,百姓爲了掙一口飯吃,有沖突很正常,王公貴族之家,衣食無憂,還能爲了一點小事兄弟相殘呢。”
君東華聽罷,神情微的一頓,很快便恢複了笑意,恭敬道,“聖上說得是,聖上心胸廣闊,心懷天下,是微臣狹隘了。”
君北夜點頭,不再看他,跟喬如星站在甲闆上頭賞景。
君東華命人重新擺上了酒席,恭敬請兩人繼續入座。
喬如星又坐下來吃了一會,賞了一會兩岸美景,又聽了一會美人彈琵琶,這才跟君北夜離開畫舫上了岸,打道回府。
君東華一路跟着,恭敬侍候,直到君北夜揮手讓他告退,他這才恭敬告退離開。
喬如星看了他一眼,覺得安東王府這三位公子真是各具特色,沒有一個相似的。
大公子君東華,一副朝廷老臣一般,恭謹而恭敬,二公子君之雁,溫潤如玉,談笑之間樯橹灰飛煙滅,至于三公子君東城,那就是風流纨绔小公子。
三位公子三個媽,倒是難得安東王對君之雁的母親還情深似海,惦記了這麽多年。
想到安東王,喬如星想要再去會一會安東王,問問他關于情族的事情。
回到宅子裏頭,君北夜的親衛陸續進來要跟他禀告事情,都是急事。
喬如星回了廂房,換了一身黑衣,高束起長發,做成了一個小公子的打扮,悄無聲息的出了宅子,往安東王府走去。
君東城覺得自己最近見鬼了,真的見鬼了!
他剛剛去香滿樓找平安,問她世子爺有沒有虐待她,平安滿臉懵圈,說她沒見過世子爺。
兩人對話了一翻,平安指天發誓她沒有去過三公子的别院,更加沒有被世子爺帶走,她一直都是乖乖的呆在香滿樓。
君東城覺得自己玄幻了,傻眼了!
在别院裏跟他下了一日棋,呆了一天一夜,然後被君之雁帶走的人難道是個鬼哦!
他不信這個邪,知道君之雁在王府父王這裏,他想要過來問問君之雁,那日他帶走的是人還是鬼!
不想,來到王府門口,看見了一個俊俏至極的小公子!
啊不,不是俊俏小公子,是一個俊俏至極的小姑娘,他一眼認出來了,是那日君之雁帶到王府來過的小姑娘。
小姑娘怎麽一個人站在王府門口。
他立即把“平安”的事情丢到了後腦勺,整了整衣裳和頭上的玉冠,風流倜傥的過來,搖着折扇,溫柔的問,“姑娘站在王府門口,是等人麽?”
喬如星轉眸,看見是他,笑道,“我要進去見安東王爺,小公子可以帶路麽?”
“可以,十分可以,不勝榮幸,不知姑娘見我父王所爲何事?”
君東城被美人梨花一笑,暈頭轉向了,也沒想過其實這樣不妥就答應了人家。
“我見安東王有事,有勞小公子帶路了。”喬如星十分江湖豪氣的朝他拱了拱手。
這王府的門童辦事太慢,他說要進去禀告一聲,禀告了半天都不出來,她實在是等得不耐煩。
“舉手之勞,姑娘這邊請。”
君東城暈頭轉向的就将她帶進了王府,徑直往安東王所在的東廂房那邊走。
到了東廂房那邊,君之雁也在,君之雁看着君東城和喬如星,一時間有點錯愕。
貴妃娘娘怎麽過來了?
不是跟皇上微服私訪去了嗎?
喬如星看向安東王道,“王爺,我想要跟你談談,不知你有沒有時間?”
安東王看見是她,點頭道,“好。”
然後,把兩個兒子毫不留情的趕了出去。
君之雁滿臉憂色。
上次貴妃娘娘和父王待了一會,父王出來就鬧出家,這又跟貴妃娘娘待一處,出來後會不會直接尋死?
貴妃娘娘好邪門的說!
君之雁越想越十分不放心。
君東城沒想到這漂亮美人真是來見父王的,他還想跟美人待一處呢,可是竟然就被父王這麽無情的趕了出來!
不能置信!
留戀不已!
兩人盯着東廂房的大門,俱是不舍得離開。
裏頭,安東王整個人蒼老了許多,一夜蒼老。
不是指人,是指那種感覺,蒼老遲暮的感覺。
铮铮鐵骨的安東王,最終不是敗給了歲月,而是敗給了情深。
他看着喬如星,嗓音低沉的道,“貴妃娘娘此次來安東王府,是想要找本王算賬?”
中氣不足,微微有種力氣不繼的感覺。
喬如星徑直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了下來,二郎腿一翹,十分随意的道,“本美人是那般睚眦必報的人麽,人美心善,本美人主要是過來跟安東王爺談談心的。”
安東王不以爲然的道,“談心就不必了,貴妃娘娘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本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