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如星離開了大屋子,走到了一條小溪旁,把臉蛋和身上的髒泥土洗幹淨。
媽的,爲了狗皇帝,她可真是豁出去了,竟然扮成了乞丐老太婆。
不過,也不算白白扮醜一遭,那些人絕對不是這裏的農民,非常可疑,君北夜說不定就在他們手上。
她打算天黑了再去探探。
打定了主意,便一躍上了一顆大樹,掏出小鏡子,開始搗搞起了自己的臉。
在水裏泡了一天,又在荒山野嶺裏趕路暴曬了一天,她肌膚粗糙了一些,可真是肉疼死她了。
爲了狗皇帝,她可真是付出了天大的代價,等回了宮,得讓男人以身相許,天天陪睡才行。
喬如星想到男人能陪睡,也不是白救,肌膚變粗糙帶來的郁悶才消散了一些。
捯饬着自己漂亮的小臉蛋,忘乎所以,時間過得極快,直到小鏡子裏自己的臉逐漸模糊,這才發現天黑了。
她把自己的黑衣撕了一塊,當面罩一般綁在了小臉上,一躍下了大樹,悄無聲息的往那邊大屋子閃身而去。
一躍上了屋頂,從屋頂的天井口一躍進了屋子。
天已經黑透,男人們在屋子裏頭,橫七豎八的都睡了過去。
她悄無聲息的在屋子裏頭四處搜尋。
把每間屋子都搜了一遍,沒有發現君北夜的身影。
這到底藏到了哪裏去?
她一躍上了屋頂,看向了四周,正想去别處屋子搜搜,忽然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你好好守着,老子去上一趟茅廁。”
“嗯,快去快回,老大說了,這可是塊大肥肉,有了他,咱們以後就能吃香喝辣了,不能掉以輕心。”
“知道了知道了,老子這不是鬧肚子麽,哎喲……”
男人面色驟變,手捂着後面,夾着雙腿,飛快的跑了。
喬如星循着聲音,悄無聲息的溜了過去,發現是一間柴房,門口還有一個男人守着。
擦,竟然把皇帝關在了柴房裏頭!
她閃身過來,看着守在門口的男人,忽然挑眉一笑。
男人傻怔了一下,面色驟變,立即扯開脖子就要喊人,喬如星猛的擡手,一掌劈向他的後腦勺,将他劈暈了過去。
輕輕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淡淡的月色下,果見男人被五花大綁住,正斜靠在窗口下,美眸微閉,仿若在閉眸養神。
縱然衣衫破爛,縱然被五花大綁,可是,男人神情淡然,俊美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妖孽,通身上下藏不住的貴氣流淌,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階下囚,倒像是天神下凡來體驗民間生活似的。
啧啧啧……
果然是皇帝,這一副穩如老狗的模樣堪稱絕世裝逼高手。
喬如星朝他走了過來。
君北夜早就聽見有人進來了,不過,他此刻該是昏迷的樣子,不好睜眼,所以一直凝神聽着動靜。
聽着聽着,覺得不對勁,這不是男人的腳步聲。
忽然想到了什麽,“唰”的一下睜開了鳳眸,然後就看見一身黑衣的女人,裹着蒙面頭巾,露出閃亮如星辰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一副好像看自己笑話的模樣兒。
君北夜:“……”
差點沒一口老血。
他将她藏得好好的,她醒來了,不趕緊逃命,竟又追到了他的身邊來!
這女人!
他簡直不知說什麽好,理智上覺得她傻瓜,笨蛋,竟然跑過來送死,可是情感上,心底深處,竟又控制不住的湧出了無以言說的小竊喜。
所以,這女人是擔心他所以才不要命的跟過來的吧。
所以,她已經愛他愛到可以連命也不顧了麽?
平時扭扭捏捏不肯說一句好話,其實心底裏,早已情深根種,愛他愛得生死不顧了。
他一時間各種思緒翻湧,情感交織,定定看着她,恨不得立即将她揉進自己的懷裏。
喬如星看不見他的滿目深情,奔了過來,伸手幫他解身上的繩子。
一邊解一邊道,“快點,跟我走,一會他們醒了可就麻煩了。”
君北夜不讓她解,碩長的身軀忽然壓下,一下子将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哪怕被禁锢住了手腳,也能穩穩的将她定在了自己的胸膛下。
喬如星被壓得不明所以,壓着嗓音急急道,“君北夜你幹嘛,再不走,一會可就來不及了。”
君北夜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手腳不能用,隻能俯身親住了她。
喬如星:“……”
“唰”的一下睜大雙眼,不能置信的看着他,就像看見了一個大傻子。
她來救他,這狗男人不但不配合,還親她!
他,他是不是被人打爆了腦袋,打傻了啊!
張嘴想要咬他一口。
君北夜忽然低低道,“星星,别動。”
喬如星以爲有人來了,頓時不敢再動,凝神細聽着外頭的動靜。
沒有動靜。
君北夜俯身到她的耳邊,噙笑低低道,“星星,你能不顧一切來救我,我很喜歡。”
喬如星:“……”
慘了慘了,狗男人真的是被打傻了!
壓着嗓音道,“君北夜,現在不是說喜歡不喜歡的時候,咱們得先離開這裏。”
“乖,你先離開,你往秋山走,追上大部隊,不許再随便離開,我留在這裏,跟他們回去,看看幕後黑手是誰?”
隻有千年做賊,沒有千年防賊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接二連三的刺殺,是該要有一個了結了。
喬如星聽罷,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麽,頓時恨不得想要捶爆自己的腦袋。
所以,狗男人這是隻身想要闖龍潭虎穴呢,她操哪門子閑心。
當即起身就要走。
君北夜:“……”
不顧生死的趕來,就這麽無情的走了?
不擔心一下他的安危,也不依依惜别一翻?
喬如星走到門口,忽然聽見了外頭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有人大聲嚷了起來,“都起來都起來,老大說了,夜裏趕路安全些,全都給老子起來!”
喬如星:“……”
擦!
這是走不了了啊!
看着暈倒在門口的男人,她當機立斷,一把将他拽了進來,迅速把門關上,然後七手八腳的開始剝男人的衣裳。
君北夜知道她要幹什麽,可是看見她毫不扭捏,幹脆利落,熟門熟路的剝男人的衣裳,還是氣得腦仁突突的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