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于李莉無聲大笑，樂不可支。
猜對了，她就是來看笑話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都傳到文斯莉耳中，并且進行了談話，下面的人該知道的基本上都知道了。
于李莉也是賤兮兮，她本來在做美容。一聽說蔡秋霜去了公司談話，美容也不做了，急匆匆趕過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趕上了蔡秋霜趴在桌上大哭的一幕。
簡直就是今年第二令她開心的事情。
她就是見不慣對方那渾身的矯情勁，一副别人辜負她對不起她的樣子。
身在娛樂圈，卻天天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給誰看啊！
這個圈子裏，誰沒受過委屈，誰沒被搶過資源，誰沒有伏低做小的時候。大家都是一樣苦苦熬過來，憑什麽就該讓着她？
這個行業不流行謙讓，隻流行進取。
蔡秋霜一開門就和于李莉面對面，瞬間眼睛就紅了。
她張嘴就要罵賤人，又瞬間想到這裏是公司，得顧忌形象，不能給人留下把柄。
“李莉姐今天怎麽有空來公司？最近很閑嗎？”
“對啊，最近很閑。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鑽。你呢，戲份殺青，緊接着就要進電影劇組。什麽時候我去探班啊？！”
蔡秋霜咬着牙，氣憤不已。
明知道她剛被罰了一部電影戲約，至少幾個月到半年沒戲拍，竟然還敢張嘴說要去劇組探班。故意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
賤人！
她沖對方翻了個白眼，“最近身體不好，要适當休息。進劇組的事情隻能往後推遲。要是劇組不能等，我也沒辦法，畢竟身體更重要。這一點，李莉姐一定很有體會吧。”
于李莉抿唇一笑，“哦……你不進劇組啊！那探班的事情也隻能推遲了。不過，你可以來探我的班，再叫上幾個記者朋友拍照發通告，宣發一波我們姊妹情深，你說好不好？”
“就怕李莉姐不肯認我這個妹妹。”
“怎麽會！一個公司的員工，不是姐姐就是妹妹，認的，我肯定認。”
呸！
蔡秋霜懶得和她打機鋒，找了個借口離開。
她火氣大得很，回到保姆車就開始沖着助理經紀人發脾氣。
經紀人趕緊将司機趕下車，罵人的話，司機不适合聽。
“還好隻是罰了一部電影戲約。”
“什麽還好。一點都不好。尤其是于李莉那個賤人，明着看我笑話。我的電影戲約，不出意外會落到她的手中。憑什麽憑什麽。”
若不是車裏空間狹小，她真的要将手裏的水杯，化妝包全砸了。
氣死她了。
發了一通脾氣，卻依舊不解氣。
靠在椅背上整個人氣呼呼的，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氣憤。
“以我的咖位，公司根本沒有給我同等級的待遇。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公司更重視童茜多過于我。我繼續流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才續約，難道你打算解約嗎？”
“我不能解約嗎？”
“不是不能解約。我的意思是，雖說罰了一部電影戲約，可是其他戲約都還在，電視劇，明年的電影項目。紅太陽的資源，圈内有目共睹，其他公司主做經紀約，類似影視資源他們都是求爺爺告奶奶。待在紅太陽，不費吹灰之力，你一年至少能拿下一部電視劇一部電影戲約，而且還都是優質資源。我覺着吧，沖着影視資源，這回該忍就得忍。”
“我憑什麽忍。你看于李莉有忍嗎？憑什麽我就要低她一頭。”
蔡秋霜不忿，她不敢編排文斯莉，隻能将火氣全都沖着老對頭于李莉而去。
《殺機》女主被搶，已經讓她憋了一肚子火氣。這次又被罰了一部電影戲約，今年簡直流年不利，犯太歲。
經紀人給她出主意，“要不去廟裏拜一拜？說不定運氣就好起來。”
“是要去廟裏拜一拜。但是眼下怎麽辦？邱姐讓我上綜藝，我哪有心情上綜藝搞笑。我都要氣死了。以我的咖位，如果去了别的公司，不供着我，也要事事順着我。”
“資源，資源！我的祖宗诶，資源才是最重要的。供着你卻沒有相應的資源，你怎麽辦？不出兩年，事業就會開始滑坡。到時候你就得求爺爺告奶奶，甚至爲了資源還要陪酒潛規則。紅太陽是管得嚴，可是紅太陽有資源啊，不用我們求人，更不用我們陪酒潛規則，光明正大拿戲約，這不好嗎？”
經紀人說的話都是道理。
可是……
蔡秋霜咬着唇，“出了這件事，你認爲等幾年後我的合約到期，公司還會和我續約嗎？邱姐的态度你是沒看見，對我明顯很冷淡。如果不早做打算，等到合約到期，你說我該怎麽辦？”
“你的意思是？”
“趁着最近有空，多結交人脈。最好是能找到新的靠山。我的想法是，等到合約到期，直接成立工作室，到時候我們自己投資拍戲。”
“投資拍戲，本錢太大，風險太高。”
“高風險才有高收益。在紅太陽這幾年也不是白幹，如何拍好一部戲我還是有點心得，到時候找兩個靠譜的編劇，導演，自己拉人頭組建劇組，我就不信離了紅太陽我混不下去。爲了将來，我現在起得努力攢錢，多接綜藝節目。邱姐才安排兩個綜藝，太少了。趁着這段時間，四五個綜藝我也能拍下來。”
蔡秋霜仿佛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脈，想通了。
她要當老闆，她要自己做主。
隻要有錢，就沒有她幹不成的事情。
三年後，她無論是名氣還是咖位，肯定會更進一步，也更有号召力。
就不信自己當老闆會比現在差。
經紀人很不看好她的想法，典型的想一出是一出，三分鍾熱度，毫無規劃更無計劃性。純粹是拍腦袋做決定。
拉劇組哪有那麽簡單，紅太陽效率如此高也是經曆了沖沖磨合，并且花費大價錢給劇組員工買五險一金，上保險，提高待遇，才得到劇組人員認真幹活不掉鏈子。
蔡秋霜如果單幹，肯定開不起這樣的價錢，就隻能這裏拉人哪裏找人，搞個草台班子。
草台班子最大的問題不是效率低下，而是貪腐嚴重，質量低下。
一頂草帽，道具組敢報價三百元，你敢信？
你敢甩臉子，他們就敢罷工。不罷工也敢磨洋工，拖死你。
這也是爲什麽，很多演員轉行當老闆，或是當導演，少有成功的。
太難了！
後面沒有不差錢的資本支持，沒有能鎮場子的人物坐鎮，根本壓不住一個幾百人的劇組。
演員覺着自己咖位很大，壓得住場子，那得看你是什麽身份。你如果隻是演員，大家給你個面子。
如果你的身份變成了老闆，不好意思，貪你的錢沒商量，陽奉陰違更是沒商量。
别以爲演員當老闆就能玩得轉劇組，呵呵，太傻太天真。
多少演員轉換身份，成爲老闆後，栽了大跟頭，網上搜一搜一大把。
下面的人就喜歡坑演員老闆的錢，因爲大部分演員都不懂核算，不懂如何去壓縮成本，如何同劇組各個工種讨價還價。
也有那摳門的演員當老闆，你摳門，人家就貪你十倍，還讓你查不出賬目來。
演員轉換身份當老闆當導演，必要充分條件，必須有一個信得過的合夥人，并且專做幕後工作，比如制片，擅長拉投資，更擅長控制成本，掌控劇組大權。
沒這樣一個合夥人，就等着輸到底褲都不剩。
但是……
這些話經紀人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說。
本就是三分鍾熱度，在對方正上頭的時候潑冷水，這份工作還想不想做了。
就算要潑冷人，也要等對方冷靜下來才行。
……
辦公室，邱姐很是無可奈何。
她問于李莉，“你簡直就是沒事找事，幹什麽刺激蔡秋霜。明知道她有點小心眼，你還巴拉巴拉，生怕她不會更恨你。”
“就算我今天不露面，她也會更恨我。反正她隻要出了事，或是不順心，就會将責任算到我的頭上，好像我就是她的克星。你是沒看到她那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邱姐都想白她一眼，“明知道她看你不順眼，你就不知道遠着點，盡量不和她碰面。你今天是故意的吧，就想看她笑話。”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想氣氣她。正所謂以毒攻毒，說不定什麽時候她就變得心胸開闊。”
呵呵！
邱姐隻想冷笑。
“大熱天你不在家裏吹空調吃西瓜，跑公司來做什麽。戲你看過了，這裏沒你的事，你走吧。”
一個個全都不省心，她一個都不想看見。
于李莉一臉笑呵呵，“看戲隻是順便，我今天來是想恭喜童茜。票房到達十五億，回本壓力解除，二十億的目标肯定沒問題。”
“她忙着宣傳，沒空。”邱姐直接将她打回去。
“她有空沒空沒關系啊，我的心意到了就行。”
邱姐揉頭，“你到底走不走？蔡秋霜被罰一部電影戲約，也落不到你頭上。你的檔期已經排滿了，沒有空。公司下面的小年輕女藝人，也需要電影機會。”
“我又沒說要摘果子，我是那種人嗎？邱姐，我沒你想的那麽卑劣。還有，文總快要生了，我該送什麽禮。”
“滾！”
邱姐耐心耗盡，“你今天就是故意挑事。”
眼看邱姐發火，于李莉果斷溜之大吉。溜之前，她還不忘提醒，“蔡秋霜騰出來的機會，你千萬别給童茜，否則蔡秋霜會瘋掉的。你給誰都好，就别給敏感人物。”
“這事還需要你來教，老娘白混這麽多年。”
……
于李莉又跑去找文斯莉閑聊家常。
文斯莉見到她，就覺着很歡樂。
“聽說你把蔡秋霜刺激得甩門就走，你真是讨打。”
“文總饒命，我就是想湊個熱鬧。”
“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哎，天氣太熱，需要看熱鬧緩解緩解燥熱的心情。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喝上寶寶的滿月酒。”
“早得很，少說也要等到國慶之後。”
“快了快了。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
“都一樣。”
“對對對，都一樣。”
于李莉盯着文斯莉的大肚子，實名羨慕。
“我也想生個寶寶，但我不想結婚，也沒合适的結婚對象。可惜，我是女明星，不能未婚生子，那将是極大的負面新聞。”
“你要真想生，總有辦法解決困難。不過眼下你正處于事業順風順水的惦上升期，這個時候生孩子不太合适。”
“是啊，現在的确不太合适生孩子。等到适合的時候，我的年齡又大了，隻能當高齡産婦。高齡産婦好難恢複身材，我看那些生過孩子的女明星平均都老了幾歲，太摧殘人了。”
于李莉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可惜什麽都不合适。
時機不合适，對象不合适……國内的大環境也不贊同未婚生子，甚至對明星未婚生子持抨擊态度。
明星想要一個孩子，尤其是女明星，比起普通人難多了。
文斯莉喝了一口水，“你如果真想要孩子，等明年金牛獎結束後，給你安排一年的假期，隻接一些輕松的工作，比如都市感情片，不用去影視城又沒打鬥戲份，還沒票房壓力。邊拍戲邊懷孕，等孩子生完複出，花不了多少時間。”
“謝謝文總，這事我再想想吧。”
其實，她自己也沒下定決心，隻是有這麽一個想法。
文斯莉輕撫腹部，“我也說不上來生孩子到底好還是不好，孩子還沒出生，那種書上說的強烈的母愛，說實話我還沒有。或許等孩子出生後，見到了孩子的模樣，母愛自然就有了。到時候我再來告訴你，生孩子到底好不好。”
于李莉小的：“生孩子當然好。文總不僅要生孩子，還要多生兩個。這麽大的家業，一個孩子承擔未免太辛苦了。就算當個二世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哈哈哈……
文斯莉笑了起來。
當二世祖敗家子，那恐怕不行。
别的不說，文家的孩子，無論多有性格，都必須接受完整的教育。
想要劍走偏鋒，玩個性，行啊，等到成年再說。成年之前，就别叽叽歪歪，乖乖讀書。
到底是生一個孩子，還是生兩個孩子，文斯莉也沒仔細想過。
她的态度是順其自然。
等她嘗到做母親的滋味後，或許想法會有所改變。
……
這個暑假檔，冷冷清清，凄凄慘慘。
《雙姝》終于打開了局面，讓暑假檔有了點熱度，院線方有錢賺自然個個樂呵呵。
就是，接檔影片後繼乏力，沒能吃上這波熱度。
以至于，《雙姝》上映兩周，每天還有33%左右的排片，一天幾千萬票房的增長。
正如當初内部看片會預判的那樣，這部電影喜歡的格外喜歡，裏面的每個場景，每句台詞，每個畫面，都能吹出一波彩虹屁。陳倩妮的仙氣，童茜的癡和瘋，喬韓的帥，都是寫一篇小論文。
不喜歡的人則是格外不喜歡。
“紅太陽的影視劇，不是殺女主，就是殺男主。編劇和導演有什麽毛病，爲什麽不能讓男女主在一起。”
“一部百合劇，故意整得高大上，惡心。”
“不如直接改名叫做兩個女人的愛情，男主純粹就是個炮火。”
“我對紅太陽已經徹底失望，就不能好好拍一部正常點的電影。《殺機》女主殺男主，如今《雙姝》又是女主殺男主。到底是有多恨男主啊？能不能整一部正常點的電影，中規中矩的電影，不劍走偏鋒要死嗎？”
“真是令人意難平，那麽帥的喬韓竟然被殺人了，還要魂飛魄散。淦！”
“紅太陽就是毛病多。就連《商業時代》堪稱最近幾年都市劇的标杆，最後大解決男女主也沒能在一起，去死吧。以後紅太陽的影視劇，一律五顆星，分期付款，每次一顆星。”
“紅太陽是不是拍不了中規中矩的影視劇？不搞點噱頭就不會拍了？垃圾。”
“沒眼看，後悔三十塊錢的電影票，外加二十塊的可樂是爆米花。一共浪費我五十塊錢，紅太陽還錢。”
“沖着網絡上的好評去的，結果我看了個寂寞，垃圾玩意。這電影就适合一群變态看。”
“你罵誰變态？”
現在不需要水軍領路。
足夠長的時間，足夠輿論發酵，該看的想看的喜歡的不喜歡的，都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這部電影。
注定是一個不能取悅大衆的題材。
但，勝在仙俠風足夠漂亮精緻契合人們的想象，也算是值回票價。
網絡上的負面評論掀不起風浪，好評也不能吸引更多人走進電影院。
這個暑假檔，注定是冷靜凄涼的。
《雙姝》隻能算是勉強合格，能破二十億票房，完成任務。
要說大賺特賺，那是不太可能的。
賺錢這事，怕還得指望海外票房。
萬萬沒想到啊，《雙姝》在東南亞，在海島國，火得一塌糊塗。
這個題材，意外的受到當地觀衆的喜歡。相通的文化傳統，讓當地觀衆看起電影毫無障礙。
海外票房走高，那不如安排幾場海外路演。
于是乎……
劇組馬不停蹄奔赴海外，開啓了紅太陽海外宣傳第一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