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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姐都樂了。
“你幫他争取機會就爲了圖他會哄人？剛說你聰明你又犯糊塗。隻要你願意，大把人會屁颠颠跑來哄你。他又不是小鮮肉，你犯得着嗎？
如果今天你是陳倩妮那樣的地位和影響力，隻要你高興，你想捧誰都行。關鍵是，我的妹妹啊，咱們還沒到那程度，先顧着自己行不行？”
蔡秋霜縮起腳，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你就那麽讨厭李高遠嗎？他以前得罪過你？”
“他就是個勢利眼。”
“圈子裏有誰不是勢利眼。好歹他知情知趣，能把哄得心花怒放。别的人連好好說話都做不到。”
“你真這麽稀罕他？”
蔡秋霜仔細琢磨了一下，将自己内心剖開了揉碎了研究。
“喜歡是喜歡，但還沒到你以爲的那種程度的喜歡。就是……我人生第一部女主電視劇是和他一起拍的，我也是靠着《追蹤》翻身，感情不一樣。”
邱姐直接翻了個白眼，以此作爲回答。
“我的妹妹啊，叫我說你點什麽好。你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多少年前的事情你還惦記着。你這心理素質不行啊！”
“我這是念舊。”蔡秋霜辯解道。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心理素質不行。
“去國外散心吧，你這樣下去不行。”
蔡秋霜咬着唇，眼巴巴地看着對方。
邱姐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我是怕了你。我會和杜制片交流，幫你推薦李高遠，給他一個試鏡機會，這總可以了吧。你可别找杜制片開口，當心他給你穿小鞋。還有，隻是試鏡機會，不保證杜制片會用他。”
“公司其他項目……”
“你想都别想。”邱姐不客氣的打斷她。
怕不是戀愛腦，那真完蛋了。
一瞬間，邱姐生出要不捧别的女演員的想法。
比如童茜，演技好事業心又強，什麽角色都能塑造。
身爲經紀人最怕遇到戀愛腦的藝人，無論男女。
因爲不可控。
一沖動，誰知道能幹出什麽事。
邱姐不放心地提醒道：“給我把握好分寸，就算真要戀愛也别被媒體拍到。這年頭都講究有圖有真相。隻要沒被拍到，你要真想談戀愛我也不會幹涉。”
蔡秋霜試探問道：“文總對藝人談戀愛是什麽态度？”
“不支持不反對。但是反對亂搞男女關系。所以，要戀愛就正經愛，别搞亂七八糟的事情。”
哦！
“于李莉喜歡小鮮肉吧！”
“你别亂來。我支持你們在事業上良性競争，但絕不能把曝光黑料當做手段。”
哼！
蔡秋霜表顯得很不屑。她是看不慣于李莉，卻也沒下作到曝光黑料。
都是人，誰都有黑曆史。要謹記風水輪流轉。
蔡秋霜繼續和李高遠保持來往，卻沒有了一開始的心動感覺。
她以審視的目光看待對方，衡量雙方有沒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
……
許平安許導抽空懷了個孕。
韓自言第一時間登錄賬号公布喜訊。他真的太高興了，高興到迫不及待想和所有人分享自己的喜悅。
圈内藝人，别管熟不熟，紛紛跑到他賬号下面說恭喜。
“恭喜哥！”
“恭喜弟！”
“恭喜韓老師！”
粉絲們也都紛紛送上自己的祝福。
“哥哥要當爸爸了，不容易啊！”
“還以爲哥哥這輩子都會單着。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才能娶到許導。”
“許導的電影，我一定到電影院支持。”
“許導懷孕，韓老師高興瘋了吧！”
無論是調侃還是玩笑，都帶着善意的祝福。
這個時候黑粉自然是縮在殼子裏，不敢冒險跑出來搞事。
老婆懷孕了，韓自言就打算暫停工作，他要留在家裏當二十四孝老公。
沒想到啊這個決定還沒捅到公司，就被許導給鎮壓了。
“又想借口當宅男，做夢。去拍戲，給孩子賺奶粉錢。”
韓自言弱弱道：“家裏有錢。”
“家裏有錢也不是你當宅男的理由。再說了，那點錢哪裏夠用。以後孩子幼兒園，小學，一路讀到大學，畢業後萬一要創業，那哪都需要錢。以後錢越來越不值錢，趁着年輕多掙點錢，以後老了才不會成爲孩子的拖累。”
“可是我不放心你。”
“不放心個屁，我又不是殘廢，身邊有專業的人照顧，你懂怎麽照顧人嗎？做你擅長的事情，别給我添亂。”
“你懷孕，我卻沒有陪在你身邊，你就不擔心我被人罵渣男嗎？”
“你又不是沒被罵過。你還在乎别人怎麽看你嗎？”
反正韓自言找一個理由，許導都能怼回去。
她不是嬌嬌女，這些年一個人闖蕩事業，早就練就了一身銅牆鐵壁。
懷孕又不是要生了，醫生說胎像很好，她都沒打算休假還要繼續忙工作，韓自言有什麽理由放假。
鎮壓！必須鎮壓！
不能讓他回家當宅男。
一旦做回宅男，怕是一兩年都不想出門工作。
今年才拿的影帝，正是事業上升期，豈能在這個時候松懈。
韓自言可憐兮兮。本想借孩子到來的機會給自己放個大長假，萬萬沒想到第一回合老婆大人就堵死了他的路。
“那……等孩子出生後，我放假半年。”
“最多三個月。家裏有保姆有月嫂，你連換尿布都不會，能幹什麽。”
“我陪孩子玩。”
到底是陪孩子玩還是玩孩子？
許導給韓自言安排得妥妥的，她自己也沒閑着。
天天往公司跑，說是待在家裏沒意思，還是公司更有趣。
看着她風風火火，文斯莉都有點心驚膽戰。
“你可悠着點。但凡你要是出點事，韓老師非得瘋了不可。”
“文總，你也太小心了。”
文斯莉哼哼兩聲，她能不小心嗎。
韓自言是公司的一哥，是招牌，也是号召力。偏偏韓自言極度依賴許導，心理上的依賴。
他自己出事沒所謂，許導出事他真的會瘋，他一個人扛不下去。
現在的許導，就是寶貝中的寶貝，怎麽關心都不過分。
許導哈哈一笑，很爽朗。
“文總放心，我身體好得很。當導演的女人，首先得有個好身體，病秧子可做不了導演。”
這确是是實話。
“你身體好，可你畢竟有了年紀。”
“我也就擦着高齡産婦的邊緣線。你是老闆，我不和你計較你說我年紀大的事情。下不爲例哦！”
文斯莉：“……”
“導演越老越吃香，你還在乎别人提醒你年齡嗎？”
“我現在是做媽媽的女人，對年紀特别敏感。你是不知道哦，上醫院，醫生開口就問年齡。登記表上面，一溜的年輕女孩子，就我年紀最大。你說能不在意嗎？”
啊，真沒想到現在年輕女孩子還是很樂意生孩子嘛。
“才不是那麽回事。有生二胎的孕婦，說醫院産科明顯比前些年人少了，排隊也更快了。終于告别了排隊一上午，檢查一下午。”
文斯莉很好奇，“孩子現在有胎動嗎？我看你肚子都沒大起來。”
“懷孕一定要少吃多餐，切忌長胖。顯懷一般要等到五六個月。文總，你要不要摸摸我肚子，有胎動哦。”
“可以嗎？”
“摸吧！也讓孩子沾沾文總的福氣。”
文斯莉緊張兮兮，她如果真有福運加身，肯定願意分一點給這個還沒出世的孩子。
手隔着衣服貼在許導的腹部，感覺好奇怪。
“诶，好像動了一下。”
“不是好像，而是确定動了。每天這個時候孩子都會動幾下，很有規律。好多人都說孩子動起來沒規律，我這一胎估計随老韓，做事一闆一眼，掐着時間胎動。”
文斯莉太好奇了，“懷孕是什麽感覺？會有書上說的母愛意識覺醒嗎？”
“都是鬼扯！反正我現在感受不到半點所謂的母愛，隻擔心孩子發育健不健全，會不會有沒發現的遺傳病。可能等孩子出生後，我才能體會到什麽母愛是什麽玩意。文總，你心動了嗎？趁着年輕趕緊生兩個，恢複得快。”
許導開始鼓動自家老闆生孩子。
文斯莉笑了笑，“生孩子的事情以後再說。聽下面的人說，你天天忙着改編劇本，改得怎麽樣？實在不行，你還是繼續拍攝都市情感片。現在國内将都市感情片拍好的導演，可是鳳毛麟角。”
“說了拍武俠就一定拍武俠。文總别妄想拿都市情感片誘惑我，我可不吃這一套。”
“你吃哪一套？你告訴我，我肯定滿足你。”
别！
許導敬謝不敏。
她要做個有追求的女性導演，要追求票房，更要追求理想。
其實，論起文青毛病，許導是公司多位導演當中，最輕微的一個。她不像梁導很執着地去追求所謂的高雅藝術，深刻内涵。、她本人更偏向商業化，拍大衆看得懂能産生共情的電影故事。
深刻内涵可以有，但不應該成爲一部電影的主題。
由簡單的生活細節勾勒出深刻的人生哲理，這才是牛逼導演該走的路。
武俠電影是她的執念，也是真愛。
想當年，她可是看着武俠電影長大的。如今自己做了導演，又有合适的劇本，爲什麽不試一試。不敢誇海口超越前輩，好歹也要和前輩比肩。
“如果文總能安排我探班陳導，我能高興一個月。”
陳導一共拍攝了兩部武俠電影，紛紛創造了這一題材的巅峰。
聽說陳導最新的項目，打算拍鍾馗，會有大量的武打戲份，她就存了探班取經的想法。
文斯莉很幹脆，“我和陳導聯系。要不給你安排一個副導演的身份，不用你幹活，就盯在片場。孩子重要，你可不能累着。”
嗯！
許導竟然還猶豫。
“占着茅坑不拉屎，這不太好吧。文總，你可是老闆，你怎麽能帶頭走關系戶路子。給我安排三五天時間探班陳導的劇組，我就滿意啦！”
“真的不要挂名副導演？”
“文總就别誘惑我了，我可是有節操的人。”
哈哈哈……
文斯莉笑了起來。
“行，那就找個時間安排你探班。探班歸探班，身體最重要。我還等着喝孩子的百日酒，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将公司的人都請去，公司買單。”
“這可是文總你親口說的，我當真了。”
“就怕你不當真。公司不差辦百日酒的錢。”
這個孩子注定是個有福氣的。
……
中午吃工作餐，邱姐逮着機會，同杜從坐一張桌子。
杜從掃了她一眼，“真是稀客，你怎麽會在公司？”
“最近招了幾個經紀人，工作輕松了一些。你沒在劇組，泡在公司做什麽？”
“你忘了我除了是制片，還是公司的經理。我肯定要經常泡在公司處理日常工作，否則文總該換人取代我的位置。”
“你倒是貪心，又做制片又當經理，拿着兩份工錢。”邱姐調侃他。
杜從哈哈一樂，“誰會嫌棄錢多。再說了，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更突出了我在文總心目中的重要性。”
“你吃得消嗎？當心身體過勞。今年體檢三高了吧，多吃素少吃肉。”
杜從看着剩下一半的肉菜，頓時沒了食欲。
他嫌棄道：“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邱姐哈哈一笑，能刺激到杜從，她還挺得意的。
她随口問道：“李高遠的經紀人找過你吧。”
杜從聞歌知雅意，“也找你了？”
邱姐擦了擦嘴巴，喝了口檸檬茶，真夠酸爽。
她點點頭，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是什麽打算？李高遠這幾年事業發展不順，拍的幾部電視劇，反響都很一般。眼看着資源降級，他這是急了。
《追蹤》第一季他是男主，幸虧有文總的神奇剪刀手，讓這部壓箱底的電視劇翻身，還成了李高遠的代表作。他現在就惦記着鞏固地位，甚至是更進一步。我肯定什麽都沒答應他，這事還得看你的意思。”
杜從似笑非笑，“蔡秋霜和他鬧绯聞，這事到底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多線發展。能拉一個關系是一個關系。兩個人就出門吃了頓飯，結果被拍到，還發到網上胡說八道。都是些沒影子的事情，你不會當着了吧？”
杜從喝着茶水，笑眯眯地說道：“隻要你不當真，我肯定不會當真。你是藝人部老大，真要是出了事，你是你出面承擔責任。至于《追蹤》，韓自言拍完第四季，以後很長時間都不會再拍電視劇。
《追蹤》的價值還可以深挖，再拍個五季都不成問題。項目組是想找個年輕的小鮮肉，李高遠年紀大了。”
“你拍的是懸疑推理刑偵劇，讓小鮮肉挑大梁有說服力嗎？别到時候沒讨好新粉絲，又得罪了老粉絲。李高遠是第一季的男主，他的回歸，相信很多老粉是歡迎的。”
“可是我不想讓他回歸。”杜從幹脆将話挑明。
他不隐瞞自己的私心，“籌拍第二季的時候，我盛情邀請他出演。在第一季已經成功的前提下，他拒絕了，嫌棄我們這是小衆題材，生怕固定形象影響到自個的發展。當然，影視行業分分合合是常有的事情，但我就是不喜歡他虛僞的樣子。
尤其是他那個經紀人，好像還是他的一個什麽親戚，我是非常看不慣。如果和他合作，難免要和他的經紀人打交道，我身爲制片，劇組又不差錢，我爲什麽要委屈自己。
李高遠已經不是當年的李高遠，他年紀上來了，卻一直沒有突破，我憑什麽要撿别人挑剩下的演員。再說了，他的演技也沒好到讓我不顧一切規則啓用他。
我也不管他和蔡秋霜到底是什麽關系，亦或是假戲真做，反正我隻能很遺憾地說一聲抱歉，這一回我不能給你面子。”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邱姐直接退一步，“給他一個試鏡的機會也不行？”
杜從蹙眉，“我肯定不會用他，爲什麽要給他試鏡的機會。當初給了他機會，他沒把握。現在想吃回頭草，想吃就吃，天下可沒這麽好的事情。
你啊，犯不着做人情，拒絕了吧！紅太陽和别的公司不一樣，這裏講人情，是指公司内部，同事之間。這裏也不講人情，指的是對外人的态度。你會爲了一個外人強人所難嗎？你要真這樣，我會修改對你的評價。”
邱姐笑起來，她端起茶杯，遮掩住一絲尴尬。
“你不同意，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你也知道我們做經紀人，人情來往很多，人脈關系尤其重要。托關系找到我，好歹我要努個力，給對方一個交代。既然已經有了明确的答案，你放心，我會盡快拒絕他。”
杜從笑了起來，這才是好同事好基友。
“我家小孩參加了市裏面的音樂會大賽，這次是決賽。免費的票，我送給你。山孩子們表演還是很有水準的。”
杜從開始推銷起自家小孩。
邱姐哈哈一笑，“我可是大忙人，哪有空去看小孩子的音樂表演。有這時間我多走走關系，說不定又能給公司藝人帶來幾份合約。”
“你可真直接，下次好歹含蓄點。”
“等我有了小孩，我肯定比你含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