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民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劉警官反反複複，問題交叉重複審問，審了兩天，基本上可以确定葛小民沒有撒謊。
文斯莉和周緻也在當地停留了兩天。
終于把人審完，劉警官一臉疲憊地出現在文斯莉面前。
“葛小民應該是不知道黃毛和爛賭鬼的下落，我們會發協查通告，希望能收集到有用的線索。”
“能找到人嗎？葛小民連黃毛爛賭鬼的真名都不清楚，從警方的渠道應該很難找到人吧。”
文斯莉太累了，身心俱疲。
她對警方這邊沒有報多少希望。
劉警官也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通過監控，身份證調取信息，這些常規手段根本找不到黃毛和爛賭鬼。
這兩人不知道換了多少張身份證，多少個名字。
反倒是走偏門，派上深入江湖打聽，說不定會有收獲。
“謝謝劉警官，你們辛苦了！我在酒店續了三天的房費，吃喝都記在賬上，你們不用有心理負擔。回去後，我會讓萬順給警局捐一批物資，感謝諸位警官多日奔波勞累！”
文斯莉打起精神，做足面子功夫。
劉警官看着她，“文小姐不留下來？”
“不了，我打算今天就回去。有了新的線索，該抓緊查一查。”
“你們可不能亂來！”
“劉警官放心，我們不會亂來。隻不過是托人打聽老鬼黃毛爛賭鬼三個人的消息。這件案子有太多蹊跷的地方，隻有把這三個人都找出來，才能還原真相。”
劉警官本想說點什麽，想了想，以文斯莉的身份肯定不會以身犯險。私下請人調查也算是情理之中。
他隻是盡到責任多叮囑幾句，如果真查到線索，記得通知警方。
當天晚上，文斯莉和周緻乘坐包機回到錦城。
她已經提前給私家偵探大鍾打過電話，讓大鍾去調查老鬼三個人。
剛下飛機，大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文總之前讓我查的老鬼，我還以爲是重名。打聽了一下，竟然就是我認識的那個老鬼。”
“你認識老鬼？他人現在在哪裏？”
“說認識也談不上，就是知道江湖上有這麽一個人，沒打過交道。我打聽了一圈，所有人都說，自從三年前，就再也沒有人見過老鬼。他應該是已經離開了本城。文總放心，我會發動所有關系，全國範圍内尋找老鬼，隻要他人沒死，一定将他找出來。”
“三年前？你确定是三年前人不見了？”
“江湖上的人都這麽說，那肯定錯不了。”
“希望這個人好活着。”
溫室咯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周緻關心地看着她。
她眉頭微蹙，“剛才是大鍾的電話，他說老鬼三年前突然消失，誰都沒見過他。恰好，三年前我從深度昏迷中醒來！”
“你在懷疑……”
“對，我在懷疑顧佳豪！會不會因爲我醒來，顧佳豪擔心事情敗露，讓人處理了老鬼，就像處理文海斌一樣。”
“你的懷疑不無道理，我安排人查一查三年前死于各種意外的男性死者。以顧佳豪的做事風格，他應該不會搞兇殺一類的手段。制造意外是最好的作案方式，不會引起警方懷疑，又能全身而退。”
是的，制造意外是最好的作案方式，比如車禍。
就像文海斌那場車禍，不管怎麽查都查不出問題，怎麽查都是一樁意外。
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牽扯到顧佳豪頭上。
但誰要是說文海斌真的死于車禍，文斯莉第一個不信。
顧佳豪做事太滴水不漏，将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一清二白，仿佛是一朵絕世白蓮花，冰清玉潔大男主。
她很累，頭很痛，揉着眉心也不得纾解。
一雙手貼上來，動作輕重适中，緩解了她的頭痛，煩躁的心情也随之變得舒緩。
“其實還有個辦法能查出真相。”
“你是說綁架顧佳豪，嚴刑拷問？”
“嗯！你不必髒了自己的手，這種事情我可以幫你處理。”
“他現在是妃姐的男人，你以爲綁架他有那麽容易嗎？而且，我不希望你爲了我犯法，不值得！一個顧佳豪根本不值得我們這麽做。要他性命容易，要他身敗名裂難。而我求的是讓他身敗名裂，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真相大白于天下，或許會傷害到你父親的名譽，也沒關系嗎？”
“是否會傷害我爸爸的名譽，至少要讓我知道真相。”
她主動握住他的手，“别以身犯險，真的不值得！我能等！人過留痕雁過留聲，我就不相信顧佳豪真的能将所有事情撇幹淨。”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你爲什麽笃定這一切都是顧佳豪做的？畢竟什麽證據都沒有。”
“你認爲我是失心瘋，逮着前夫不放？”
文斯莉的表情明顯冷了十度。
“當然不是！”
周緻不緊不慢地爲她按摩。
“我隻是好奇你在懷疑顧佳豪這件事情上很執着。”
“他有理由雇兇傷害我，更有理由聯合沈蓮殺我父親。我和父親出事，他是最大受益者！誰受益誰嫌疑最大原則，我懷疑他理所當然！”
“說的對！就憑顧佳豪同你離婚才幾個月就和妃姐搭上，看得出來這個男人野心勃勃。他不僅要錢，還想要權！而且，他很擅長撈偏門，似乎也很喜歡撈偏門。按理說，他和你離婚，手頭上不缺錢，無論做什麽生意都有本錢折騰。可他偏偏還是走了偏門，可見這個人内心深處是個偏執，極端，喜歡刺激危險的生活，絕不是按部就班遵守律法的本分人。”
文斯莉喝了一口紅酒。
她自嘲一笑，“再次感慨我當年真是眼瞎，怎麽就看上了顧佳豪。”
“當然是圖他皮相好，又會甜言蜜語。你看我，皮相比他更好，也不乏情趣，要你不考慮考慮我。”
文斯莉擡頭望着他。
真的好好看，一張臉又欲又深情。
她好奇問道：“你幹什麽吊死在我這棵樹上，一吊就是兩年。”
“因爲你值得！”周緻緩緩低下頭，緩緩靠近。
文斯莉頓覺臉紅耳熱，渾身像是着火了一樣。
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唇角，她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轉念一想不行，馬上睜開眼睛。
“别睜開！”他的手修長，輕輕蒙住她的雙眼，“用心感受！”
這是一個漫長的吻，極緻的溫柔和耐心！
砰砰砰！
文斯莉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她還聽見了對方的心跳，砰砰砰，沒比她好多少！
意亂情迷，夜色惑人！
春節假期還沒過完，文斯莉同周緻雙雙脫單，正式成爲情侶。
陳媽最高興，笑得合不攏嘴。
“周少爺溫柔又體貼，同小姐門當戶對。看着你們拉拉扯扯兩年終于走到一起，我可算是放心了。我去煲個老火靓湯，晚上慶祝。”
“靓湯是要的，慶祝就不用了！”
“都要，都要！”陳媽高高興興去她的主戰場廚房忙碌。
文斯莉用胳膊這捅了下身邊的男人，“要不要發個朋友圈？”
她搖晃着手機。
單身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脫單，是不是該通知一下好姐妹。
特意打電話顯得矯情，這個時候發個朋友圈就很合适。
周緻摟着她，“我還以爲你想隐瞞一段時間。”
“爲什麽要隐瞞？我們光明正大談戀愛！”
“那我發了？”周緻拿出自己的手機，握緊文斯莉的手，咔嚓，一張牽手的照片出爐。
上傳照片，配上文字，“正式結束單身狗生活！”
點擊發送！
一頓操作快如閃電，結束後還拿着手機炫耀地搖晃，似乎是在說，你瞧我行動力多強大！
文斯莉：“……”
竟然搶在她前面，要不要這麽手快！
那她，就發了一句話：“脫單了！”
啊啊啊啊……
好姐妹宋媛圓打了一長串啊啊啊啊，都難以表達她激動的心情。
緊接着視頻邀請。
“斯莉，你真的脫單了嗎？是不是周緻？我就知道他心懷不軌，對你抱有企圖！你可要擦亮眼啊！”
周緻：“……”
這是對他人品的極大懷疑！
他怎麽就不靠譜。
有錢又帥還專一，好得不得了！
宋媛圓一定是羨慕嫉妒恨！
哈哈哈……
文斯莉放聲大笑，“媛圓，我給你一個機會收回剛才的話。”
緊接着鏡頭轉動，周緻出現在視頻内。
“啊啊啊啊……”
又是一長串的大叫，宋媛圓捂着臉顯得很不好意思。
“我收回剛才的話，周緻你千萬不要和我計較啊！斯莉，都怪你！他在你旁邊你怎麽不早說。”
“我有機會說話嗎？我都沒來得及張嘴，你就跟機關槍一樣突突突……”
“你才是機關槍。我明明是貌美如花的白富美！”
“是是是，我的白富美大小姐。”
“脫單的人要請客！周大公子，你什麽時候做東，請我們這幫小姐妹出門吃飯？”
“随時都可以，你們安排，我負責買單。”周緻對着鏡頭，大大方方。
宋媛圓一聲大叫，“我現在就通知姐妹們，就定在今晚，我要喝到周大公子破産。”
周緻斟酌了一下，“喝到我破産，恐怕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機會。”
淦！
有錢男人真的太讨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