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假期,文斯莉接受周緻的要求,決定去國外度假。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春節期間,警局也在調班休假,隔壁省某地級市警局發來一份協查通告,調取某個嫌疑犯的案卷卷宗。
這消息,立馬就驚動了刑偵劉隊。
什麽放假不放假都沒有案情重要,趕到警局了解了案情,他第一時間通知了當年的受害人文斯莉。
“文小姐,當年入室搶劫的其中一名劫匪抓到了,聽他口氣你這樁入室搶劫似乎有内情。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隔壁省。”
正準備出發前往機場的文斯莉,瞬間渾身繃緊。
“劉警官沒開玩笑?你不是說那樁案子什麽線索都沒有……”
“有一個線索,隻是一直瞞着你。當時我們在案發現場采集了一滴血液樣本,經化驗,既不屬于你,也不屬于顧佳豪先生。我們懷疑是嫌犯受了傷,留下了血迹。
這幾年一直沒找到DNA匹配的人,還以爲這案子會石沉大海,沒想到隔壁省兄弟抓一個盜車搶劫團夥,其中一個劫匪的DAN匹配上了。我現在就要趕過去,文小姐要去嗎?”
文斯莉一口深呼吸,緩緩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我去!在隔壁省什麽地方?有機場嗎?我們到機場集合,我有包機,會有人幫我們申請航線。總之,路程食宿我來安排,劉警官隻管破案。”
文斯莉挂了電話,心頭有點慌亂。
周緻見狀來到她身邊,關心問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當年我因爲意外昏迷不醒,做了兩年植物人,其中内情你知道嗎?”
“我記得你是遭遇了劫匪。”
文斯莉點頭,“那天我和顧佳豪領證結婚,很開心,迫不及待趕回我們的婚房。卻沒想到,正好和三個入室盜竊的劫匪碰面。三個人全身包得嚴嚴實實,我記憶有些混亂,不知怎麽的顧佳豪就和對方打了起來。
我從卧室跑出去,好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也有可能是腳底打滑,我記不清楚了,反正就是摔下樓梯。
等我再醒來,已經是兩年後。梁醫生告訴我,我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滿頭滿臉全都是血,我的頭磕在尖銳的樓梯拐角,當場昏迷。那三個劫匪,趁機逃走,魚入大海,再也沒露過面。
就在剛才,劉警官打電話給我,說是隔壁省抓到一群盜車劫匪,有證據證明其中一個劫匪就是當年入室盜竊的人。很抱歉,我現在不能跟你出國度假,我要盡快趕到隔壁省,我要弄清楚當年的案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陪你去!你把地址給我,我來申請航線。”
“你……”
“這個時候還分什麽你我,你的事更重要。”
周緻出馬申請航線,就沒有阻礙。
等他們到達機場和劉警官彙合,直接登機飛隔壁省某地級市。
萬順的産業遍布全國。
等到飛機降落,分公司的車隊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
看着威武霸氣的大G,劉警官頭一次生出感慨:有錢真好!
這一路真的不用他操半點心,人家文總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吃穿住行,樣樣貼心。
他隻管專心翻閱卷宗,同當地警方溝通了解情況。
車隊從機場出發,直奔當地警局。
文斯莉莫名地開始緊張起來。
本以爲自己已經曆盡千帆,沒有什麽能讓她心中生亂,卻沒想到今天……
周緻緊緊摟着她,“有我在,别怕!這邊警方我已經托人找關系,到時候我來出面溝通,有消息我立馬告訴你。”
文斯莉抓住他的手,“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應該是就尋不着的真相很快就會被撕開一角。我應該高興才對,爲什麽我這麽緊張?”
“别緊張,萬事有我!”
周緻輕輕地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到了警局,劉警官參與審訊工作,周緻陪着文斯莉在辦公室等消息。
一杯熱茶放在她手裏。
“不用擔心,劉警官經驗老道,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文斯莉盯着辦公室門外,過節期間,警局依舊是忙忙碌碌。
“我有想過,那次意外就是我運氣不好,正好遇上了。可是,我爸爸緊接着第二天出事。天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如果這一切都是陰謀,是有人策劃好的,我簡直不敢想象……”
一切都是陰謀,那麽幕後之人至少要策劃好幾年時間,才能完美演出,将自己摘出去。
這得什麽樣的心智,什麽樣的郢?
光是想一想,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周緻連着打了好幾個電話,終于疏通了關系,獲準前往審訊室另外一頭的監控室觀看情況。
審訊室内,一個皮膚黝黑,三角眼,濃眉,面目暗沉的中年人被拷在椅子。
“這人大名葛小民,外号三順子,家裏排行老三。”周緻悄聲在文斯莉耳邊介紹情況。
透過單向玻璃,審訊室的情況一目了然。
劉警官掌握着節奏,“……說說你在錦城犯的事。”
“錦城?我沒……那件事啊,當初我們幾個同鄉一起做裝修,我記得是一棟半山别墅,據說價值上億,老值錢了。”
“價值上億的别墅,能讓你裝修?到現在還不說實話。”
“我說的是真的。我們那群人都聽老鬼的,老鬼關系廣,走到哪都吃得開。他和當地的裝修公司有勾兌,知道這棟别墅花費上千萬裝修,是個超級大單。我也不知道老鬼使了什麽法子,我,黃毛,還有爛賭鬼就加入了裝修隊。”
“是不是這棟别墅?
“是是是!我們三都是泥瓦匠,這棟别墅的地磚牆磚都是我們貼的,可牢固了。不是我吹,做裝修,我們是這個……”
“你好好的裝修幹着,收入也不低,爲什麽铤而走險入室盜竊,還傷了人?”
“警官,這不怪我啊!都怪爛賭鬼,他喜歡爛賭,我們有時候也跟着他耍兩把。那想到那兩個月走背運,十賭十輸,還欠了老鬼大把的錢。”
“老鬼介紹你們工作,還借錢給你們?他對你們這麽好?”
“他哪裏是好心!他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頭,就是給我們下套。後來我們才知道他是莊家,暗地裏派人把我們的錢全部赢走,又欠了高利貸。
天天被逼債被逼的沒辦法,不知是誰說了句,我們做裝修的那棟别墅,女主人在裏面放了價值上億的珠寶首飾。
現在那棟别墅沒人住,難得的機會,又是熟門熟路,幹脆走個空門。反正那些有錢人爲富不仁,就當是劫富濟貧。
然後我,黃毛,爛賭鬼一商量就決定幹一票大的。那别墅的确沒住人,哪想到我們運氣背,剛進去兩分鍾才就撞上一對男女。我們慌了啊,就想趕緊離開。
那麽又錢的人家,出了事警察肯定非常重視。于是,我們仨出了别墅就分開出城,去了北方。等風聲小了些,才找人出手了手頭的珠寶首飾。”
“就這樣?”
“對啊,就是這樣?”
“當時你們撞到一對男女,沒打起來?女主人被你們推下樓梯,都忘了?”
“冤枉啊警官,那個男的大吼一聲有賊,我心頭虛得不行,當時就要翻窗戶。那個男的牛高馬大抓着爛賭鬼兩個人撕扯,我當時太緊張,下樓的時候刮了一下,應該是出血了,否則你們也不會找到我。
至于你說什麽女的被人推下樓,這事跟我沒關系,我就瞟了眼,連那女的長什麽樣都沒看清楚。我忙着跳窗,哪能跑去推人。這事不是我做的,肯定是黃毛,要麽就是爛賭鬼。警官,我就是入室盜竊,我可沒傷人,你們可不能冤枉我啊。”
“是誰告訴你們别墅裏面放了價值上億的珠寶首飾,又是誰誘惑你們入室盜竊?”
“啊?”
葛小民一臉懵逼,“好多年前的事情,真的記不清楚了。”
“記不清楚了嗎?那策劃盜竊,傷人,銷贓全都是算在你頭上,你是主犯……至于黃毛和爛賭鬼,誰知道是不是你編出來騙人的。”
“警官,我沒騙你啊!我我我,我想起來了,是老鬼,對,沒錯,就是老鬼。我們三個欠了老鬼上百萬賭債,利滾利已經快要五百萬,把我們全都賣了都還不起。老鬼就給我們出了個主意,讓我們走偏門。
上億的珠寶拿到黑市轉手一賣少說兩三千萬,還了賭債,我們三還能各自分好幾百萬。那會,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會铤而走險?”
“爲什麽會選擇五月十二日這一天入室盜竊?”
“沒有原因。”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好像是誰來着,黃毛,對就是黃毛,他說五月十二是黃道吉日,諸事順利。”
“你們還挑日子下手?”
“就是圖個吉利,哪想到剛得手就撞上人。也是見鬼了,好巧不巧的……黃道吉日也不吉利。”
“你們得手後,先後離開别墅。你好好想想,你和黃毛爛賭鬼差了幾分鍾碰面?”
“說不準!真的說不準,可能就三五分鍾吧。我們在别墅外面碰面,爛賭鬼說事情鬧大了,趕緊分開出城。”
“珠寶呢?在誰手上?”
“我們三各自帶了點珠寶出城,過了三四天才聯系。然後黃毛撬了一台車,我們直接開車北上。半年後,好不容易把手頭的珠寶出手,那幫黑市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才給了八百萬。還了老鬼的錢,我們三就沒剩下幾個鋼镚。大家想法不一樣,幹脆一拍兩散,各奔東西。”
(本章完)